安津
劉思齊追憶與毛岸英的愛情歲月
央視新聞頻道《新聞會客廳》播出節目——《劉思齊:我去朝鮮悼念岸英》,以下是節目文字腳本。劉思齊到大榆洞悼念毛岸英劉思齊與毛岸英劉思齊做客《新聞會客廳》 主持人:您好觀眾朋友,歡迎走進《新聞會客廳》。今天我們節目的來賓有兩個名字,現在她叫劉松林,提起她以前的名字劉思齊,相信從那個年代走過來的人都不會覺得陌生,不錯,劉思齊曾經是毛澤東的兒媳婦,毛岸英的妻子。今年是毛岸英犧牲56周年,前不久劉思齊第一次來到了毛岸英犧牲的地方。 2006年5月12日,朝鮮的大榆洞迎來了一位中國客人。 大榆洞位於朝鮮平安北道東昌郡,是原中國志願軍司令部所在地,也是56年前,毛澤東的兒子毛岸英犧牲的地方。 這位特殊的中國客人就是當年毛岸英的妻子劉思齊,雖然75歲的劉思起來過四次朝鮮,但是前四次都是去往檜倉祭拜毛岸英烈士墓。大榆洞,毛岸英當年犧牲的地方,劉思齊一直沒有來過,這也成為劉思齊多年來的一個心願。今天,劉思齊終於完成了這個心願。 5月13日,劉思齊還帶著她的孩子,還有毛澤東所有的子孫,來到毛岸英的墓前,這裏面有很多的親屬都是第一次來到朝鮮。 “岸英,今天我帶孩子們前來給你掃墓,他們崇敬你,思念你。我老了,已經不是當年的思齊了;岸英,一旦我因年邁或疾病不能再來給你掃墓,他們會代我來的,你永遠都是他們的親人”。 56年的時間足以讓少女變成了老人,但心裏的思念與柔情卻不能改變,為了那段不能割捨的情緒,劉思齊帶著孩子們終於來到了當年愛人犧牲的地方。 主持人:今天我們節目請到的就是劉思齊女士,您好。這次您去朝鮮是第五次去了,為什麼之前都沒有機會到毛岸英犧牲的地方,這一次才能夠第一次去? 劉思齊:我第一次去朝鮮是1959年,那個時候主席給我們定了規則,我們去朝鮮不要打擾朝方,因為是戰後,很艱難,到犧牲的地方去,動作更大了,它和檜昌不是一個地方,它離我們的國境線很近,只有50公里,在東北有一個寬甸。再有一個就是當時就沒有想到要到寬甸去,就覺得我能去掃墓已經非常滿足了。我回來以後,我向主席彙報,我彙報得很晚,因為我在朝鮮病了,回來以後,到了北京,下了火車,直接就送到醫院去了,在醫院住了很長很長時間。 主持人:可不可以說是精神上垮了? 劉思齊:對,最後還是主席給了我一封信,信的主要內容,頭兩句我記得,就是說意識為主,醫藥為輔,我一下子就醒悟過來,我主要還是精神上的崩潰,所以身體整個垮掉了。在我的病好以後,我去向主席彙報整個掃墓的過程。主席當時問得非常非常仔細,我就把朝鮮檜昌烈士陵園的建築,那個建築一層兩層三層臺階都給他講,他聽得非常仔細,然後我給他畫了一個圖。 主持人:為什麼要把陵園的方位、規模這麼細地講給主席聽呢? 劉思齊:主席問的,他說你從進陵園開始,你怎麼上去的,然後我告訴他,有六角亭,就是從陵園的大門進去,240個臺階,代表我們240萬志願軍,再上去在這個臺階前面有一個匾,就是浩氣長存,通過這個平臺又有臺階上去,又有一個平臺,他說那這個平臺上是什麼,我說這個平臺上有一個很大的花崗岩還是大理石的石座,上面有一個志願軍端著槍的銅像,很高。後來才知道好像是14米高,但當時我不知道。 主持人:是不是主席想通過您的眼睛能夠親身去一次? 劉思齊:我覺得是這樣。他想通過我的眼睛看到這個陵園,後來主席問得很仔細,岸英的墓在什麼方位,我跟他講岸英的墓在前面,他後面有133個墓。他過了很久,想了很久才說,思齊你將來有機會,你還到岸英犧牲的地方去看一下。這個時候我才知道,我應該去他犧牲的地方,我才意識到好像我內心深處還是有這麼一個願望,但是我自己當時沒有意識到這個,隱藏的這個願望。一直到1985年我才有第二次機會到朝鮮,那是我們的政府代表團,作為一個團,我覺得我不能提出這種要求來,我一個人離團,單獨去活動。 主持人:這個要求如果您提的話,我相信他們會想盡辦法來滿足的。 劉思齊:我想可能會,因為這個代表團性質不一樣,它是毛岸英烈士親屬代表團,全是他的親屬,我覺得親屬代表團好像這個活動的餘地要大一些,代表團的同志們也能理解,我要去那個地方,也能理解。 主持人:還是您提出來的。 劉思齊:對,我提出來,我說我要去哪里。 主持人:您一個人單獨去的犧牲地? 劉思齊:我一個人帶著孩子過去的。 主持人:去掃墓和到犧牲地去,那個感受有什麼不一樣? 劉思齊:掃墓好像是一種紀念的意思,但是去大榆洞,我在文章裏說過,我是一種朝聖的心情,可以說到大榆洞,這個悲痛更深層,更撕心,找到他犧牲那個地方的時候,看到的時候,想到的是他當時犧牲時候的情景,覺得這一塊土地浸透了他的鮮血,他是在這塊土地上結束自己的生命,他在這塊土地上用凝固汽油彈犧牲的,他生命最痛苦的時刻是在這裏度過的。 主持人:時間都已經過去50多年了,可是您的這種感情還是這麼強烈。 劉思齊:我也不知道為什麼,他假設是在戰場上,一顆子彈就結束了生命,可能我的感受要淡薄一些。 主持人:您覺得那個過程太慘了。 劉思齊:對,我覺得他獻出生命的這個過程讓人不敢想像,也無法忍受的。 主持人:那兒有任何的標誌嗎? 劉思齊:有標誌,那裏有當時的礦洞,作為指揮部的礦洞,都把它標誌出來了,而且修得很好,他們已經炸毀了,原來的作戰室在旁邊又修起來了。 主持人:您從朝鮮帶了一罐土回來,這是從哪兒取的土? 劉思齊:這就是從那個平臺上,從平臺上取下來的。這裏當時有土,而且我想把這個土留下來,做一個永久的紀念,孩子們幫我拿的。 主持人:這看上去帶回來的是一顆松塔,一抔土,您覺得帶回來的是什麼呢? 劉思齊:我覺得我帶回來的是毛岸英的英靈,我把他帶回來了,他就伴在我身邊。 主持人:守著這罐東西會踏實一點嗎? 劉思齊:我覺得好像心裏有一些安慰。 主持人:您說這可能是最後一次去看他了,為什麼會這麼講? 劉思齊:因為我今年已經75歲了,人老了嘛,中國古代有一句話叫風燭殘年,我現在是殘年,就像風裏一支燃燒的蠟燭,風大一點很難說會怎麼樣。 主持人:如果當我們意識到要做的這件事兒可能是最後一次的話,就希望能儘量做得圓滿,不留遺憾,這次在朝鮮您覺得所有的心願都實現了嗎? 劉思齊:沒有。我沒有滿足的心願就是能讓我一個人坐在毛岸英的墓前,坐上一天一夜,三天三夜。 主持人:這個情感還是不能夠了斷,還是在延續? 劉思齊:對,我覺得情感了斷不了。 劉松林與毛岸英的婚姻生活雖然不長,但他們兩家卻有著深厚的淵源。劉松林的母親張文秋是毛澤東的革命戰友,1927年,在武漢召開的中共第五次代表大會上,毛澤東見到張文秋,知道他結婚才三天,就開玩笑說,如果你生了女兒,我們就要“對親家”,不經意的一句玩笑話沒想到成為了現實。不僅她與毛岸英喜結連理,妹妹邵華與毛岸青後來也組建了家庭。 劉思齊1930年出生於湖北,1938年隨張文秋一起準備去蘇聯給父親看病,途經新疆時,遭遇到反動軍閥,一家人在監獄度過了整整八年。1946年才從新疆回到延安。 毛岸英1922年出生於湖南,多年來隨母親楊開慧和弟弟毛岸青、岸龍輾轉各地。1930年楊開慧被反動軍閥抓捕、英勇就義,8歲的毛岸英和兩個弟弟被地下黨組織安排在上海生活,上海地下黨組織遭到破壞後,岸龍死在了醫院,岸英、岸青開始了4年的流浪生活。 直到1936年,地下黨組織找到毛岸英兄弟倆,把他們送到蘇聯學習。1945年毛岸英結束留學回國,來到了延安,在這裏他遇到了14歲的劉思齊。 主持人:您第一次見到毛岸英的時候,您才14歲一個小姑娘,他比您大差不多有十歲吧? 劉思齊:差不多十歲,就十歲。 主持人:第一面您對他有印象嗎? 劉思齊:我1946年回延安,從新疆監獄裏回來,我知道主席有個兒子,是從蘇聯回來的,小的時候很可憐,在上海流浪,後來他們就給我解釋,流浪兒就是小叫花子。有一天我到主席家裏,出來,毛岸英的小妹妹就是李訥,我們從主席住的地方下山,他從對面走過來,我本來牽著她,她把我的手溜開撲過去了,撲過去了叫著哥哥,我想大概就是那個小叫花子。 主持人:從一個14歲的少女的眼睛看出去,那是一個什麼樣的年輕人? 劉思齊:當時我看著他,覺得他個子高高的,人很瀟灑,但是很樸素,和周圍的幹部沒有什麼差別,但是比較年輕,顯得很年輕,就這麼一個印象。 主持人:第一面就是這麼擦肩而過了相當於? 劉思齊:對。 主持人:他對您有什麼印象嗎? 劉思齊:他給我寫信的時候他說過,他說我記得最深的就是你那雙大眼睛,亮亮的,他說其他的沒有留下多少印象。 主持人:那個時候年輕人應該是特別在意自由戀愛的,你們之間的戀愛是父母之命還是自由發展呢? 劉思齊:我覺得是自由發展,但是好像那個時候對父母贊成我們的戀愛還是感到很欣慰的。 主持人:是他先追求的您嗎,先表示的嗎? 劉思齊:好像是。 主持人:是怎麼表示的? 劉思齊:去了西柏坡以後,跟李訥住在一個房間,晚上毛岸英過來了,跟我們兩個聊天,聊得很晚很晚了。他跟我談到後來,就談到理論了,馬列主義,越談我就聽得越糊塗,就越想睡覺,這時候江青就來了,說妹妹都挺累的了,說妹妹騎了一天馬,要睡覺了,但他還是不走,還在那兒說,那時候也沒有表,我估計肯定有12點多了,李訥坐在那兒不停地點頭。 主持人:那是不是沖著您來的? 劉思齊:他就沖著我,他就不想走了,後來實在太晚了,他就走了。我當時我很自然,我覺得沒有什麼,慢慢他跟我講了一些他的身世,以後就提出來,後來我說,我們差距太大,我說你是洋學生,吃洋麵包的,我是從監獄出來的,現在還在上培訓班呢,後來他說,我們兩個是命運相同的,一條藤上個兩個苦瓜,他說我的媽媽是被國民黨槍斃的,你的爸爸是被國民黨槍斃的,我從小坐監獄,你也從小坐監獄。我從小流浪失學,你也是從小失學,坐監獄。但是我們兩個應該能夠走到一起。 主持人:跟毛岸英談戀愛浪漫嗎? 劉思齊:我覺得他可能打動我的除了他的出身,他的經歷,坎坷的經歷,他所受的苦以外,就是他在蘇聯生活十年以後養成的那種奔放的感情,他不像中國的男孩子那麼寒俗,他的感情出來以後像火一樣,像一團火一樣。 主持人:很容易被征服,女孩子很容易被這種性格情感征服。 劉思齊:可能。 1949年,新中國成立,劉思齊和毛岸英也來到了北京。此前他們已經確立了戀愛關係,在征得毛主席同意後,兩人決定結婚。1949年,毛岸英和劉思齊舉行了婚禮,這場婚禮後來被特稱是一場最高規格、卻最低場面的婚禮。 主持人:當時你們的關係定下來之後,決定結婚了,在那種年代,那個地方,婚姻是什麼,婚禮是什麼樣的?正好是毛主席要開一個政治局常委會議,他就在會議前給我們舉行了婚禮。從規格來講,政治局常委都來了,從這個婚禮以後,其他的婚禮大概沒有這麼全過,政治局常委全部參加了。但是要說場面,就是兩桌飯,一桌就是這些常委和他們的夫人,還有我和毛岸英,還有請的客人,另外一桌就是小朋友,就是我妹妹,他的妹妹,孩子們,這樣一桌。菜就是湖南的家鄉菜,就是臘肉、臘魚,都是家鄉里的,很普通的。 主持人:您那天怎麼打扮自己的? 劉思齊:那個時候沒有衣服,很困難。我就記得穿著一件棕色的條絨的衣服,列寧裝,女同志,我也忘了,是這邊扣扣還是這邊扣扣,一個腰帶,沒有任何化妝。 主持人:沒有戴一朵花之類的? 劉思齊:後來李訥、李敏他們不曉得從哪里找到一朵絨花給我戴上了,很簡單。 主持人:從長輩那兒得到什麼禮物了嗎? 劉思齊:最後毛主席拿出一件大衣來,他說我也沒有什麼送給你們。 主持人:應該也不是新大衣吧。 劉思齊:不是,好像是他到重慶跟蔣介石協商時候的一件黑色大衣,他說我沒東西送給你,這件大衣就給岸英穿吧,然後看了看我,覺得好像新兒媳沒有禮物,後來就說,這樣吧,晚上你們兩個蓋上,思齊也有份,思齊就有份了。 主持人:作為一個年輕女孩子來講,這樣的婚禮自己心裏會覺得有點簡單嗎? 劉思齊:沒有。 主持人:因為規格最高。 劉思齊:也不是,那個時候的思想就是覺得,因為在戰爭年代,整個婚禮都是這樣的。 主持人:對於毛岸英,您對他這個人的評價是很高尚的一個人,作為丈夫來講,他是一個什麼樣的丈夫,是比較務實的,還是比較浪漫的? 劉思齊:我覺得他都有。 主持人:那很完美。 劉思齊:他對自己要求很嚴格,但他的感情還是很奔放的。 主持人:他的浪漫怎麼表現出來呢? 劉思齊:那就是夫妻之間的浪漫了。但有的時候他到蘇聯去了,給我帶回一件或者兩件做襯衣的衣料,或者人家送他一個手提包什麼的,我就覺得非常幸福。 1950年6月25日,朝鮮戰爭爆發,毛岸英主動請纓,要求去朝鮮前線。但是毛岸英對劉思齊說的卻只是去執行任務。然而不到一個月的時間,毛岸英就犧牲在了朝鮮戰場,可是自始至終,劉思齊一直蒙在鼓裏,直到三年後,她才知道毛岸英當時出差去的地方是朝鮮,而岸英已經犧牲在了朝鮮戰場。回憶起當初毛岸英離開的場景,劉思齊至今不能釋懷,始終覺得她欠岸英一份情。 主持人:欠什麼呢?您並不知情。 劉思齊:正因為我不知情,他知情,他心裏是明白的,他知道他可能就回不來了,我一直記得,他最後走的時候,我在醫院住院,我起來,起床送他到醫院門口,他不讓我再送遠了,他給我深深地鞠躬了,腰彎得很低,我當時就不明白,從來沒有過,可能那時候自己太年輕。 主持人:沒多想。 劉思齊:沒多想。 主持人:當時毛岸英上朝鮮戰場,他自己心裏很清楚,但是卻瞞著您,他跟您怎麼說的? 劉思齊:他就說他要出差,他說我要出差,我明天就走。 主持人:那他在您面前對朝鮮就隻字不提嗎? 劉思齊:沒有,一個字沒有提,但是問了我一句,他說你知道有個朝鮮,你知道嗎,我說知道,我說不是在打仗嗎,他說是,就過去了。然後他馬上就變了話題,我根本就沒想到他的出差和朝鮮有聯繫。他是不是想告訴我,後來又忍住了。 主持人:他一走多長時間之內你們始終沒有聯繫? 劉思齊:有三年,他走了以後給我來過一封信,來過一封信,任何話都沒有提。 主持人:那信看不出來是從哪兒寄的? 劉思齊:看不出來,因為那個信是從內部帶回來的,沒有郵戳,以前經常是這樣的,他走的時候有一句話,我後來回想起來,就覺得就明白了,那個時候他就跟我講,他說我走了以後,可能你收不到我的信,別著急,他說交通不方便,因為1950年,我們剛剛建國,我們原來的生活就是動盪的,今天在這裏,明天在那裏,誰也找不到誰。 主持人:所以這個理由是很成立的。 劉思齊:這個理由在我心裏是成立的,因為有很多夫婦都是多少年都不通信,然後又碰到一起了,又再相見。假如我那時候年紀大一些,聰明一點,我可能會想到,我又年輕,我還很蠢,所以我就沒有想到。一直到什麼時候,侯波你知道吧,有個攝影家,專門給主席照相,有一天侯波給我一張照片,給我一張照片我一看,他戴著人民軍的軍帽,照的一張側面的相,那張相後來找不到了。當時我心裏一驚,我說他到那裏去了。那以後我就開始著急了,就等待他的信了,開始覺得他可能是到什麼不方便的地方,寫信不方便的地方,總是有他那句話墊底,墊在那個地方。 1950年11月25日,美軍又開始了新一輪的狂轟亂炸,正在作戰室整理資料的毛岸英還沒來得及逃跑,周圍瞬間一片火海,毛岸英被活活燒死,年僅29歲。 主持人:後來他犧牲的消息您是從主席那兒得到的? 劉思齊:對。 主持人:您那一天怎麼想到不能再不問了? 劉思齊:我得到侯波那封信以後,一直不踏實,那天實在忍不住了,我就到主席辦公室裏去問,我說為什麼岸英這麼長時間沒有信。 主持人:當時那個房間裏是什麼氣氛,主席怎麼表示的? 劉思齊:主席說,他已經犧牲了。 主持人:直接就告訴你了? 劉思齊:直接就這一句話,我腦子裏頭一片空白,以後就哭起來了,我自己就不知道了,我只是聽到有人跟我說,你不要再哭了,主席的手已經是冰涼了,這樣我才醒過來。 主持人:如果當時您就知道和三年後知道,這個情感上有什麼不一樣嗎? 劉思齊:可能我心裏會比較放得開,對主席,為什麼?我知道了以後,這三年我可能不會去折磨主席。主席為了隱瞞這個消息,在我面前總是把岸英當做活著的跟我談,談到他,我經常在主席面前提起岸英的事兒來,說東道西的,主席還得哄著我,實際上他的內心我是知道的,我後來回想起來,他是非常痛苦的。 主持人:作為主席來講,除了要隱瞞之外,有沒有試圖給您一點暗示呢?您後來回想。您當時是哭了一陣就被人提醒,然後自己就控制住了。在後來有機會去真正地宣洩自己的這種悲痛嗎? 劉思齊:好像沒有。我覺得沒有地方去宣洩。 主持人:而且見人見屍都見不到,墓地也見不到,那時候能接受這個事實嗎? 劉思齊:我不想接受,但是無可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