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行政院長江宜樺赴中正大學任教,遭到部分支持太陽花學運的校友反對。以江宜樺的學界成就、政界經歷,到中正大學任教,是再自然不過的一件事,但反江者顯然想複製當年阻擋江宜樺赴任台大的事件,由「少數校友」先出面批判,接下來再由時代力量黨立委徐永明、社民黨前召集人陳尚志,以「鎮壓太陽花學運」為由,公開表示反對。
這件事凸顯了台灣藍綠執政的一種極端對照。在陳水扁執政時,教育部主祕莊國榮屢次用不堪言論人身攻擊、侮辱馬英九,罵馬英九「很娘」、「小孬孬」、「讓他回去找媽媽」。政黨輪替後,政治大學校評會依《教師法》第14條第6款「行為不檢,有損師道」規定,決定不續聘莊國榮。結果,馬英九以總統身分聲援莊國榮,還批評政大「逾越比例原則」,馬政府的教育部以「法律有瑕疵無法解聘」為由,將政大不續聘莊的案子退回,使得莊國榮繼續留任政大公共行政系助理教授。
兩相對照就可以發現,綠營執政的心態之可議。藍營執政的自我約束、畏懼清議,在綠營執政時全然不存,對藍營人士撲天蓋地的追殺直到可怖的境地。江宜樺在卸任行政院長時,在綠營追殺下,不但連台大教職都回不去,連他回母校耶魯當訪問學人,也遭到綠營人士到海外追殺而無法成行,後來轉而申請哈佛、史丹佛大學訪問,再到香港任教,開始了近3年的「海外流浪」。現在綠營人士又故技重施,要來卡江宜樺的中正教職。
江宜樺到底有什麼「滔天大過」,要綠營人士如此大動干戈地追殺?說穿了就是江宜樺站在「太陽花運動」的對立面,江宜樺是對的,就表示太陽花占領行政院是錯的,因此對於太陽花運動的受益者來說,自然對江宜樺感到芒刺在背。如果說「拔管」還必須透過程序正義的爭執來處理,「反江」則連這點都省了。
然而,所謂「作戲作全套」,今天道貌岸然指責江宜樺的政治人物,對於民進黨政府暴力驅離大觀自救會,卻好似事不關己、雲淡風清。當年的太陽花運動是侵入了行政院辦公場所;而大觀自救會只是要在蔡英文總統的公開場合附近表示抗議,在馬政府時期習以為常的事情,現在的民進黨卻無法忍受。看到這些場景,就知道「鎮壓」二字是如何無稽。
這些雙重標準的反江者能夠代表誰呢?代表抗議政府粗暴執法,代表捍衛、同理弱勢族群的人都毫無說服力,反江者唯一能代表的,是綠營取得政權之後的「新黨國體制」。
然而,在這個新黨國體制下,又豈止江宜樺一位受壓迫者?從民進黨上台後,行政院、立法院、監察院三位一體,完全為民進黨以及其扈從服務,憲法的權力制衡功能逐漸瓦解,司法的獨立性在監察權的騷擾之下,也正在搖搖欲墜。
不當黨產委員會更是新黨國體制最前沿的操作工具,讓行政權可以不顧正當法律程序,說誰是國民黨附隨組織,誰就是國民黨附隨組織,伸手民團、充公民產。婦聯會、救國團國民黨早就控制不了,但是不是國民黨附隨組織仍是只憑民進黨的一句話,這等於是有牌流氓打著法律的旗號豪取強奪。
又如最近沸沸揚揚的台杉案。為了挪用資源,政府特別放寬銀行轉投資創投比例,於是將泛公股銀行的105億元投入台灣人民無法監督的台杉公司。台杉公司要投資哪些團隊?會不會都是民進黨的「好朋友們」?完全是黑箱作業。但民進黨政府仍可以無視議論,堂而皇之地進行。
國民黨在威權執政的「黨國體制」下,被詬病的「國庫通黨庫」,到了民進黨的「新黨國體制」則變質成了「國庫通私庫」。凡此種種皆可印證,民進黨是否已拿到「絕對權力」尚不能定論,但卻已經明顯地走向「絕對腐化」的道路。台灣的民主正在快速地被掏空中,綠營的新黨國體制已成了台灣民主的首號敵人。
年底的選戰,人民必須用選票向執政者傳達清楚的訊息:不容台灣民主走回頭路,要堅定地向「新黨國體制」說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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