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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父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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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最親愛的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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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個兒飛將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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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個子飛將軍 (民國27年)
民國二十二年初夏,浙江省之江縣城的街頭,走來一位鄉下青年,操著滿口湖北鄉音沿路向人打聽「之江大學」校址。汗透的藍布長衫罩著略矮的身軀,黑布鞋上沾滿了黃泥,他是奉父命遠來求學的。但好不容易找著了之江大學,走進去沒多久卻又溜了出來。然後,他不再問路,毫不猶疑地,直奔杭州,到設立在近郊的筧橋的中央航空學校。
航校的監考醫官對眼前站著的小伙子,顯得很不耐煩,剛剛以「儀容不整」的託辭把他打發走,沒想到不一刻功夫,他又回來了。鬍鬚新剃過,刀片刮傷的痕跡隱隱可見,蜂腰鶴腿,一張淡黃臉,嘴唇泛白,一看就知是營養不良。全身上下,只有那雙黑多白少的眼睛顯得炯炯有神.....。 「不行!體格太差!」醫官不打算讓他通過;接著又說:「你體重太輕了,隔年吃胖了再來吧。」小個兒失望的離開醫務室,無聊地往各處逛逛,在福利社門口,他看到正擺上剛出爐的大燒餅,眼睛一亮,走向前,立刻就買下五斤,然後摸到廚房裏,蹲在地上決心把這五斤燒餅,用開水囫圇吞下。一直硬撐到再也塞不下去了,才趕忙立起身來,踉蹌的抄著小路,又拐回醫務室。
「老天爺!你還不死心哪?」醫官簡直無可奈何,但是竟然發現體重機上多跨了二個小格。眼一低正瞧見那已微微隆起的小腹,面頰上還散著幾粒芝麻模樣,顯得很滑稽。老醫官搖頭直嘆氣:「聽著!小子!我叫馮邦勳!硬是服了你的志氣,今天就破例放你一馬!」馮醫官慎重的掏出圖章來,往表上一蓋;從此空軍中央航空學校第五期,就有了這麼一位剛毅執著,甚至有點傑傲不馴的小個兒。
他――這位小個兒,就是我的父親.出身書香門第,郤偏要棄文就武,以做一個保家衛國的飛將軍為畢生最大的志願。父親的才情卓越,文武兼資,在航校受業時,深受長官們以及同學們的敬愛。他的反應既靈敏,秉性又頑強,別看他個兒小,經過航校嚴格的訓練後,終於成為一位堅銳勇悍的飛行猛將。
父親初遇母親時就被外祖父一眼看好,那時正在對日抗戰初,期戰亂中很快地就決定了兩人的婚事;然而結婚不到幾天,新郎被午夜街頭上的吉普車喇叭給催走了。別後一晃就是半年有多,在全無音訊的情況下,新娘只好又搬回娘家去住。看過電影"筧橋英烈傳",大家才了解一點早期空軍眷,屬淒涼而又悲壯的生活情形;然而,根據母親的回憶,那時候門子過得痛苦與緊張,絕對比電影中的描述,有過之無不及。譬如說每天早上,例行有二十多架飛機迎空飛出去作戰,往往黃昏歸隊卻難保能如數飛回來;家人就到跑道頭上等。有一次大空戰,歸隊時飛機剩下不到十架,大家望著天空數飛機,愈數愈沒有信心,緊張得有人當場就昏倒在地上。作戰時期隊長忙得無暇分身,鮮有機會與隊員的家眷來往,如果突然有一天,隊長領著弟兄們自動往某家造訪,不必問也會知道是甚麼原因,常使受訪者頓時如雷轟頂一般,舉家哭得呼天搶地。那是常有的悲慟鏡頭,沒有誰家能夠保險不會遇上。那時沒有完善的通訊設備,父親離家後就不知歸期,母親常在半夜睡夢裏,迎接平安回來的丈夫。
大姊小時候愛哭,母親常抱著她哄到天亮。為了不要吵醒父親,整夜又是站又是坐著睡。母親說:「只要他在家,我一定張羅出他愛吃的,孩子多,負擔重;但是我從不向他提到任何困難,我了解他在飛行時,需要集中精神,絕不增添他的煩惱,分他的心,讓小事誤了大事。」由於母親是這樣沉著勇敢,深識大體,傾全心全力來幫助父親,所以父親才可以毫無後顧之憂的長期翱翔於天空,先後立下了許多戰功。
民三十五年,在東北的長春、瀋陽之間,有一處重鎮名叫四平街,遭受共匪猛烈的攻擊,人海火海晝夜不停,幸虧當地國軍抱定死守的決心,絕不放棄。那時父親是空軍第四大隊大隊長,駐防東北,他每天帶著弟兄們支援四平街的地面部隊,抵禦頑強的匪軍。天空地面一條心,堅持到底,直到後援部隊趕到,才解除了四平街之危。在第四大隊大隊長的一年半任期內,父親帶隊作戰,凡魯南、綏北、及東北各次重要會戰,無役不從;任務高達一萬一千餘架次。第二年先統統蔣公以我父親堅貞奮勇,有扭轉戰局的功勞,親自頒授父親「青天白日勳章」一座,那時他才三十一歲。
事實上父親就是視飛機為第二生命的人。為了參加機動作戰,他經常得遠赴甘肅、寧夏地區。在這些西北省份,常會遇上漫天黃沙,沙風一吹飛機就無法動彈,走下機艙更無法辨明方向,父親唯一應付的辦法,就是以粗麻繩緊縛自己的腰身,另一端牢牢地捆繫著飛機,夜晚就在機翼下睡覺,任那大雨般的黃沙浸淋全身,但一步也不離開他視作第二生命的飛機。這種生活,他在那時是家常便飯。
父親執著不變的個性,無形中感染了母親。當大姊、二姊、三姊、四姊先後出生,不免使得母親望子之心非常迫切,急著四處求神問卜。外祖父總是安慰她:「別急!果樹總先開花而後結果的。」但萬沒料到母親要連續開了八朵花後,才終於結了個好不寶貴的果。弟弟的出世證明了母親常掛在口邊的一句話:「有志者事竟成。」當十妹相繼而來時,她才毅然決定"到此止步"。
五姐是父親隨政府遷台後,在東港出世的,後面連我五個則清一色是"台北寶寶"。父親給予我們一折不扣的軍事教育,在家裏我們嚴洛的遵行"長幼有序"的家規,夜晚他照例要親自到雙層舖位來"清點人數",偶而也多出一兩名小朋友,都是因白天來作客,卻流連忘返;晚上乾脆擠上床一塊睡。由於母親慈祥又開明,我們又是人多熱鬧的大家庭;所以鄰家小孩常會拿著功課和枕頭往我家來。
平日父親和我們共餐時,桌面上顯得一片平靜,大家都故做斯文埋頭扒飯少挾菜,但只要等父親吃完離開了桌面,我們搖身一變,都成了"日本神風特攻隊",個個舉筷直撲菜盤,頓時像風捲殘雲,把每隻盤子全一掃而光。父親不常在家,如果在家一定就是他休假,所以我們都盡量配合母親,讓父親感到家是最溫馨的舒適的地方。記得民國四十七年,台海八二三砲戰開始,那時父親擔任國防部的助理作戰次長,幾乎有將近個把月的長時間,沒有見過他在家,後來,我方已經獲得勝利的消息一傳開,全大小就立刻發動大掃除,擦桌,洗地,歡歡喜喜的等待著英雄凱旋。
年輕時的父親火氣相當大,我們對他又敬愛又懼怕,難得他雖然終日軍務倥傯,但回得家來,仍不忘查看我們的功課,每個孩子的注音符號、乘法口訣,都由他親自教會。他的命令有如"聖旨",我們絕對服從。所以習唱歌劇的女兒,經由他老人家"點"曲之後,無可奈何的也只好憋著喉嚨,不得不唱上幾段軟綿綿的「夢裏相思」、「情人的眼淚」……。
隨著我們的長大,父親的兩鬢也呈現出花白。民國六十六年夏天,父親奉命限齡退役,記得那天晚上他獨自在臥房中,整理著將要繳回公家的軍服,母親召回來我們幾個出嫁的女兒,大夥正圍坐在客廳裏,起大家都默默無語,後來忽然聽到房中傳來一陣流行歌曲的口哨聲,荒腔走板,令我們相視作會心一笑,一群人不約而同的擁向房間,含著眼淚,幫著他疊衣;刷帽的刷帽……。父親呀!父親!傲骨嶙峋,強項不屈,固然是您的本性,但是,隨遇而安,淡泊自甘,可不就是您平日教我們如何去應付社會的嗎?一顆顆美麗的勳章:"寶鼎"、"雲麾"、"洛書"、"乾元"、"忠勤"……,就在兒孫們的手中傳視著,我注意到您悄悄拿起"青天白日"大勳章來,仔細的擦拭乾淨,鄭重的收好,啊!父親!要怎麼樣才能恰當的形容出我們是多麼的為您畢生獻身軍旅而驕傲哪!
時代不同,孫子輩比我們幼時所受的待遇優惠得太多了,餐桌上長孫女嘉嘉,一把湯匙向爺爺那邊掃去,湯水潑了爺爺一身;但爺爺卻一點也不生氣。午睡時外孫們叫翻天似的玩"躲貓貓",外公仍能鼾聲如雷沉睡不誤,那是我們小時候享受不到的"殊遇"呵!但是,父親!您讓我們多麼愛您!從軍、作戰、報國……,多少往事,都是父母親要孩子們好好做人處世的話題。我且將印象最深刻的部份記下來,就在父親節和八一四空軍節即將來臨,我要把當年那位猛吞燒餅的小個子從軍的故事,說出來給大家聽聽,因為在我們做兒女的心目中,這位小個子真是一位了不起的飛天英雄!而且永遠都是!
民國71年8月8日原文刊登於中央日報副刊 民國89年1月30日修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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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父親
在我少女時代,只要是遇到空軍,提起我父親的名字,對方都會豎起大姆指說:「妳的父親蔡名永將軍,真是了不起!」。但是,當我再度單身借住娘家的時候,卻看到退休後的父親,終日躺在床上看武俠小說,對登門來訪的叔叔和阿姨們,所提出的任何請教,父親回答的時候,總是無精打采;言不由衷,我認為我的父親應該不是這樣子,就偷出他早年寫的自傳,再加油添醋,把曾經聽過的事寫成一篇短文。先拿去給中廣的前輩袁睽九先生請教,再投稿到「中央日報副刊」,文章登出來以後,親友們奔走相告,傳到父親耳裏,他看完報後大怒, 罰我跪在「台北市濟南路2段29號」我娘家的客廳裏。那時我己31歲,我的兒子還不到7歲,小小的身軀站著和我跪著一樣高,看到媽媽被外公罰跪,既擔心,又興奮,一直用毛巾幫我擦汗。父親對我發怒的理由是「我蔡某人豈是要利用女兒來作宣傳?妳讓別人看了這狗屁不通的文章,他們的心裏會怎麼想?」!果然!過了不多少時日,袁睽九主任輾轉給我「中副」夏鐵肩先生回給一位讀者的信,和一封「讀者投書」是有關於我投稿的那一篇「小個子飛將軍」的反應,那讀者的信上寫:「吃包子可能吃掉兩斤嗎?……飛行紀錄那裏可能有這麼多?……。」夏主編回函去說:「我是中副的主編,我一天要看兩百份的稿件,能說我誇口?女兒寫父親吃兩斤包子,可沒有說他把兩斤包子全部吃光……」。
感謝夏鐵肩主編,同時也讓我我了解到父親發怒的理由,我立刻將父親自傳的原本謄稿,以及寫下我被父親罰跪的事實寄去;後來我收到夏主編的回信,他寄回了自傳原稿,囑我好好保存,在信上夏主編還說了些鼓勵我的話。
附: 夏鐵肩主編回覆「讀者投書」函:
呂先生:奉交下八月十日大函,謝謝你對中副的關心和愛護,惟所指「小個兒飛將軍」文中有過份誇大其詞之處,編者認為不然。其一,文中說:「決心把這五斤燒餅就開水囫圇吞下」,後文有「一直硬撐到再也塞不下去了,才敢忙立起身來」兩句,可見五斤燒餅並未吃光。其二,文中說有「一生飛行作戰有一萬架次」的話,僅有「在第四大隊之`大隊長的一年半任期內,父親帶隊作戰,凡魯南綏北、及東北各項重要會戰無役不從,任務高達一萬一千餘架次。」一個空軍大隊之眾,在一年半時間中,參加各項重要會戰,有一萬一千餘架次的任務,應該不算誇張,以一中副編者,每日要處理兩百多份稿件,絕非過份誇張、、、、、。
如今父親仙逝,國防部整理出父親當年做軍人時,留下紀錄的功勛偉業,我仔細讀了以後才知道,為什麼當初父親對我發那麼大的脾氣。我那狗屁不通的文章,根本就是辭不達意。現在我把父親得到青天白日勳章的原因始末抄錄於下:
「蔡名永將軍參加抗日及戡亂諸戰役戰鬥任務數百次;多次損傷,戰志英勇,在曹娥江空戰中,合力擊落日機四架。戡亂時期領導志舵大隊,轉戰魯南,綏北,華北,東北各重要戰役,均親自駕機參戰及空中指揮,四平綏靖之役,戰績輝煌奉頒青天白日勳章,獲國家最高榮譽。」
如今父親老人家己經在天上,母親遠住在加拿大,姐姐們奈何不了我,拿著筆,我繼續寫「小個子飛將軍續集」。
父親啊!六女兒不孝,不能按照您的心意好好去做別人媳婦,反而喜歡在舞台上拋頭露面,現在更妄想用這隻鈍筆,把您當年所受過的委屈公諸於世;您在天上可要多擔待一下,有什麼不對的地方,等將來咱們在天上碰面時,您再慢慢和我算帳,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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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個兒飛將軍(續)
我的父親蔡名永將軍是一位了不起的飛行戰將。
民國47年8月23日金門砲戰,那時父親代理作戰參謀次長室執行任務,襄助當時的參謀綜理全盤作戰指揮及後勤補給作業。在那一段時間裏,因為工作辛勞,加上心裏壓力大,父親患上了嚴重的腳氣病。國防部三番兩次來電話,催促父親到辦公室坐陣,最後竟然派來傳令兵把父親揹去上班。先前的國防部余大維部長在「回憶錄」書裏,首頁照片上側對著鏡頭,有一位圓圓臉的將軍,那就是我的父親「蔡名永將軍」。同樣一張照片掛在金門「莒光樓」,我到金門去看兒子服兵役時,也再一次看見這張照片。823金門砲戰,父親到底為國家做了多少事?從來沒聽父親提起;然而在整理父親的遺物時,我發現一張小紙條,是父親的老師王叔銘將軍親手所寫:
名永弟:
您是八二三戰役期間最負責最辛苦的幕僚之一,我永遠記得的。茲贈您八二三酒瓶一個,東西做得是又粗又俗,但多少還有點意義吧!
老師草 八、二三
據說余大維將軍甚為喜愛我的父親,這有一封私函竟也被我翻閱到:
「空軍第五聯隊蔡名永聯隊長大啟」
名永聯隊長大鑒,此次剛大隊長暨馮隊長執行任務,以少敵眾其突破艱難之精神良堪嘉尚具徵。
貴隊平時之訓練與素養,昨致贈微物,聊資鼓舞為荷。會函由孫馮兩君代表全隊前來作瓊瑤之報,珍佩之餘,對諸君熱情雅意,彌滋感認。即希代達謝涃並鼓掌。為荷 順頌
時祺
余大維敬啟
父親的祖父,我們的曾祖父是前清的秀才,父親的父親(我們的爺爺)是湖北省文官,據說爺爺以為官清廉著稱。在爺爺的家裡,父親排行老大,自幼受庭訓,文武兼資。父親的文筆,在空軍是「出名的好」,據這點也是王叔銘爺爺最欣賞父親的原因之一。我到中山大學所寫的第一篇論文「在拉美默的露其亞」,就是請父親幫忙順筆。父親的音樂修養是:只會聽「情人的眼淚」和「夢裏相思」,但是我的論文經過父親修改後,竟然變得「頭頭是道」,父親移居拿加大之後,我還是經常把寫好的文章寄去麻煩他修正,常常得到寄回來的評語是:「老六,你的白字連篇,文章狗屁不通!......。」有時我也向父親抱怨,我竟然會遭遇退稿,父親回答說:「妳放了屁還要逼著人家去刻版,這怎麼可以!」
父親是民國84年農曆8月18日,在他80歲生日的早晨,因心肌梗塞引起腦中風,老人家突然昏迷倒下。全家上下又慌又亂,急著叫救護車,送到台北市仁愛路附近的「中山醫院」。那天我們原來都計劃好,要在「西華飯店」全部兒女們為父親慶生,結果當天晚上大家卻跪在中山醫院加護病房的門前,哭叫著「爸爸!回來呀!爸爸!爸爸!……。」,經過醫生們的急救,父親延遲到民國84年10月24日下午8時30分與世長辭。
我一直認為父親是在「師大路」的家裏,在生日早上一剎那之間他原打算就要走,但是當看到我們,九個女兒好不容易聚在一起,傷心地哭哭啼啼的哀求,父親才又稍為留下來,等到他認為我們已經可以慢慢習慣面對這殘酷的事實,才再離開我們。在中山醫院的加護病房裏,我一面搓著父親的手,一面輕輕地向父親說:「爸爸!謝謝您!這一生有您做爸爸,我們感到好幸福,謝謝您遺傳給我們好的氣質;幽默的人生觀;以及一切的一切.......,謝謝您!在這一世裏做了我們的爸爸,您已然圓滿的完成您此生的任務,安心地離開吧!您一切都可以放心!我們會好好的照顧媽媽。爸爸!等來日我們到天上再去與您相聚,願天主幫助我的父親,保佑我父親的英靈安息。」
我相信人的聽覺是到最後一刻才失去作用的,我牢牢的記得在加護病房裏,對著昏迷的父親說話時,我看到父親緊閉的右眼垂下一滴眼淚,那淚水的淚痕一直流到父親右臉頰的耳際……。緊握著父親厚實的右手,我默默地唸著「天主經」,感覺到父親在慢慢地變冷。父親呀!是不是您聽到我正向您說「此生做了您的女兒,我們感到好榮幸」?在「天使走過人間」這本書上寫,每一個人就是一個靈魂投身,為完成任務而來到世間,父親是完成他的任務走的,我們仍在繼續完成自己的任務。
父親現在安葬在「台北縣五指山國軍示範公墓」的「特勳區」,恰巧就在劉安祺將軍的右邊。劉伯伯曾經提攜過父親,使父親能夠發揮他的軍事專長,離開三軍聯大,先後做「國防部情報次長」、做「空軍副總司令」。如今兩位老人家又在墓地相伴,掃墓時我們常常向父親打趣:「爸爸!劉伯伯有沒有找您去下圍棋?玩橋牌?或打一打小麻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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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親(左)與我們最敬愛的陳桂華伯伯(右)(前銓敘部部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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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親 (中間) 在離家四十年後和三叔三嬸在香港相會
在政府當時的政策規範下
父親想回湖北老鄉的心願始終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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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母親與快樂的兒孫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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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親八十歲生日前夕(1995.9.10)
父母親和九個女兒在師大路家中合照
詎料第二天父親就心肌哽塞一病不起
41天後病逝於中山醫院 (1995.10.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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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敏對父親的孝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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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親閒居於加拿大時即興之作
文內”尋常”及”梅花”用字皆有重複還未及更改
父親就一病不起了
這是父親最後留下的筆跡
斗帳藏春日醉眠 靜中惟與嬾相便
尋常甲子無心記 看得梅花又一年
尋常客不到山家 松火寒爐自煮茶
風雪閉門方十日 不知春已到梅花
竹几籐牀小硯屏 薰風簾幕綠煙青
閒齋幾日黃梅雨 添得芭蕉綠滿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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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親之喪總統明令褒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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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親之喪禮靈堂 (1995.11.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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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個孝女(右起大姊至小妹)
潔、樸、薇薇、滿滿、亮亮、敏、琪、潤儀、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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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親之喪禮承蒙宋長志將軍率
于豪章將軍、王多年將軍、趙知遠將軍、陳燊齡將軍
劉和謙將軍、汪敬熙將軍、溫哈熊將軍等高級將領
為父親覆蓋國旗及黨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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