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鎮國呼籲馬英九特赦林毅夫http://news.sina.com2008年06月11日 19:45 中國新聞社
資料圖:林毅夫 中新社發 張宇 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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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闊別故土近30年的林毅夫而言,鄉愁是那一灣淺淺的海峽,他在這頭,台灣在那頭;難道,真的只有時間,才能解開他返鄉的死結?
國際先驅導報記者李童發自北京
陳鎮國在電話里跟記者談到他一手發起的“呼籲特赦林毅夫”博客運動時,是他剛剛參加馬英九的“就職典禮”回到洛杉磯不久。
作為“全美國台灣大學校友會”的會長,陳鎮國發起成立的“中華兩岸和平基金會”從今年春天以來,陸續在台灣、香港、中國內地和美國的知名網站上,設立了60個“網友參加呼籲聯署博客”,聯合全球網友簽署呼籲現任台灣地區領導人馬英九“特赦”林毅夫,作為揭開兩岸和平的序幕。
一場流產的呼籲大會
作為林毅夫台大校友的陳鎮國,早年考入台大外文系,比林毅夫還早兩屆。他在今年4月初發起的那份聯署倡議書中,顯得信心滿滿。
按照陳鎮國原先的計劃,在用不足兩個月的時間聚合民意之後,他們準備在馬英九“就職”的前一天,即2008年5月19日在台北凱悅飯店和香港君悅飯店,邀請全球聯署網友以“在線視頻”方式,舉辦“呼籲大會”,隨後成立“敦促特赦後援會”,並選派代表赴台北向馬英九遞交“呼籲書”。
為了盡可能多地聚合民意,陳鎮國之女陳菁惠還在發出那份聯署倡議書之後,特意寫了一篇《我所知道的林毅夫》一文,希望借此爭取那些不了解背景的民眾支持。她甚至還特意致函連戰、李敖、林青霞、吳能遠等島內名人,希望獲得他們的支持。
然而,結果卻出乎陳鎮國的意料之外。
“呼籲特赦林毅夫簽名聯署,最後由於簽名只有17人,只好暫時停止。原定5月19日的呼籲會,最終也沒有舉行。”在電話里向《國際先驅導報》記者訴說這些時,陳鎮國的遺憾溢于言表。
從二連連長到“通緝要犯”
林毅夫本名林正義,1952年出生于台灣宜蘭縣的一個貧苦家庭。29年前,駐守金門馬山前線、台陸軍二八四師八五一旅步五營第二連連長林正義跳到冰冷的海水中時,沒想到多年後他會成為世界銀行副行長、首席經濟學家。
當時他只是拼命地往西游,游向陌生的大陸。這個在陸軍官校受過嚴格訓練的台灣軍官,深知自己行動的危險。因為他可能遭到鯊魚群的攻擊,也可能會被台軍發現“投敵”而槍殺,亦或被大陸哨兵當作秘密潛入的蛙人射殺;即使登上岸,也難保踩上到處都是的地雷。
“就在林正義冒死渡海之時,金門駐軍發現連長失蹤。於是發射照明彈,海天一片明亮,50挺機槍與105座榴炮不斷射擊海面可疑漂浮物。次日開始,金門防衛司令部又舉行全島‘雷霆演習’,10萬官兵與5萬平民每人手臂上綁上一樣的白臂章識別,手持木棍翻遍島上每寸土地。但找了好幾天全無結果。”陳菁惠告訴《國際先驅導報》。
此後短短一個月內,駐守大、小金門的台軍五個師全部移防。同時,台灣軍方重新制訂“通訊密碼表”和金門的作戰計劃。
而在對岸,經過死亡考驗的林正義,改名林毅夫並進入北京大學,而後取得芝加哥大學經濟系博士學位。1993年,林毅夫升任北京大學教授。1994年8月林毅夫創辦中國經濟研究中心並出任主任。但在大陸聲名顯赫的代價,是林毅夫成為台灣當局的“通緝要犯”,再也無法返鄉。
返鄉夢難圓
2002年父親過世,林毅夫申請回台奔喪,由此引發島內政壇爭議許久。
“當時許多台灣人認為林毅夫是在未被虧待且還被重用,並身為前線在役軍官的情況下‘投敵’,此舉‘過于自私’,‘枉顧國家培養與利益’。許多泛綠人士不認同林毅夫的‘大中華’民族情結;而國民黨及國軍對林毅夫‘敵前叛逃’仍有情感上的難解之痛。”陳菁惠解釋說,正是在藍綠兩面夾擊及媒體的推波助瀾下,時任“國防部長”湯曜明批判林毅夫是“不忠,不孝,不義”,並指出林毅夫仍被視為叛逃軍官,一旦返台將面臨軍法調查與審判。
那年,林毅夫未能返台,只能在北京大學朗潤園設靈堂遙祭先父。
然而,時間到了2008年,林毅夫被“特赦”進而返鄉一事,似乎有了轉機。因為,馬英九3月22日當選為台灣地區領導人。 就在馬英九就職的前一周,林毅夫的大哥林旺松通過媒體呼籲說,多年來林毅夫一直想返鄉探親,盼新“政府”盡快結掉所謂“叛逃案”,畢竟兩岸關係已不比當年。
林毅夫如今在台灣有兩個哥哥、兩個姐姐和一個妹妹。林旺松透露說,弟弟雖然工作很忙,但每隔一個月都會打電話回來,言談中總是透露著想要回家的意念。這群相隔兩岸的兄弟姐妹,至今無法一起團圓過新年。
但台軍方發言人稱,由於林毅夫當年“叛逃”後,台軍方“依法”對他發布通緝,目前並未超過“追訴期”,也沒有撤銷通緝的理由。
馬英九左右為難
儘管馬英九辦公室的發言人當時以馬英九尚未上任為由,拒絕對“特赦林毅夫”做出承諾,但能否讓林毅夫回到故鄉,卻成為與林毅夫同是台灣大學校友的馬英九的難題。
“ 特赦”,是需要政治勇氣和智慧的。誠然,林毅夫游向對岸,經濟學領域的成就舉世矚目,日前出任世界銀行副行長兼首席經濟學家,更成為台灣人在大陸的驕傲。但林毅夫看似簡單的回歸故里,對於馬英九而言,卻是充滿風險的政治考量。
“我大學時就認識他,他原名林正義,長得壯壯的,滿有理想情操,大學沒畢業就去念軍校,是個很傳奇的人物。但關于他回台灣的問題,不是最優先需要解決的。為什麼不讓它沉澱一下,讓大家都去思考一下,多採取一點包容的心?”馬英九在接受媒體追問是否考慮“特赦林毅夫”時,曾經希望把結果寄托給時間。馬英九的理由是,“因為當初他游到對岸去,有很多人被連坐,很多人一輩子就失去了機會,那些人心裡都很不平。”
但實際上,國民黨智庫“財團法人國家政策研究基金會”早就對“赦免林毅夫”一事做過可行性研究。據《國際先驅導報》記者從相關渠道獨家拿到的這份研究報告了解到,報告認為,“以目前林案之情形而言,不僅未受有法院之確定判決,甚至未進入偵查、審判等刑事訴訟程序,故並不存在特赦所得赦免之刑罰,總統自無從對林某為特赦。”
由此觀之,從司法程序上來看,“特赦”林毅夫困難重重。而馬英九向來重視程序正義,更不可能因林毅夫一人,而輕啟“大赦”。
缺乏證據的“道德譴責”
更讓馬英九為難的,還有台灣島內至今沒對“特赦林毅夫”形成共識。
林毅夫早年考入台大農工系,僅僅讀了半年書後,就“投筆從戎”,轉學至島內鳳山陸軍官校。那時恰逢1972年初,台灣當局剛剛被逐出聯合國,島內氣氛壓抑莫名。20歲的林毅夫馬上被台灣當局塑造成“政治正確”的典型。他也因此被時任“行政院副院長兼國防部長”的蔣經國接見,成為媒體爭相報導的寵兒、軍營中的明日之星。蔣經國升任“行政院院長”後,還非常關心林毅夫的情況,並囑咐當時的“總政戰部主任”王升特別照顧林毅夫。而林毅夫所出任的金門馬山連長,也只有最優秀的基層軍官才能擔綱。
但也正因如此,讓後來林毅夫的投向大陸,成為很多台灣人難以理解的“背叛”。即使後來林毅夫沒有在大陸軍隊發展,而是投向了學術領域,也沒有消弭故土的誤解。
網名為“冰心楓情”的島內網友不客氣地說道,“說什麼為了堅持當初的理想,可是有沒有想過他的長官、他的同學曾因為他而受過多少牽連。這樣的一個人,我並不希望他回台灣;如果真的回來,我希望能追究他當初叛逃的罪,能還給他的長官及同學一個公道。”
然而,據《國際先驅導報》調查發現,其實當時蔣經國非但沒有如普通人認為的那樣,對林毅夫事件做出“連坐”處分,還于次年將林直屬的第二八四師師長周仲南安排進“總統府”。此後,周仲南一路高升,1981年任“總統府”侍衛長,1985年6月任“憲兵司令”,1989年11月任“警備總部司令”,並晉升“陸軍二級上將”。而林毅夫當時直屬的旅長薄榮萍,也于1987年調任“警備總司令部”處長、副參謀長、台南師管區及南部海岸巡防司令等職,並于1997年以“陸軍中將”軍階退役。
也就是說,島內長期以來對林毅夫的“道德譴責”,並沒有確鑿的證據。既然如此,為什麼包括媒體在內的島內有關方面刻意營造、至少是拒不澄清“牽連假象”,甚至讓馬英九也誤以為真呢?
有不願意透露姓名的台灣朋友告訴記者,其實林毅夫的關鍵問題,在于他當時是一名軍人,而他投向的是直到今年5月還被台灣當局視為的“政治上的敵人、軍事上的假想敵”。如果對於一個“行政當局”而言,軍人投奔敵方而不受懲戒,那麼軍隊的基本價值和認同感將無以為繼。
歷史,造就了林毅夫難以返鄉的悲劇。如果不是當時兩岸嚴重的敵對狀態,就不會有從政治立場出發的所謂“背叛”,更不會有缺乏確鑿證據的“道德譴責”。
把難題交給時間
有分析人士表示,其實從現實的角度來說,以林毅夫目前的影響力和地位,他如果執意返鄉,台灣當局也許並不敢以“投敵”這種“政治罪名”將其逮捕。“台灣自己都不被聯合國承認,難道還敢以此罪名逮捕一個聯合國常任理事國的高級智囊、民意代表以及國際組織的現任官員?屆時國際的壓力會大到什麼地步,只有天知道。”
當然,林毅夫不會採取上述“霸王硬上弓”的做法。他能體會馬英九的難處所在,不會逼迫馬英九立刻做出選擇。
今年3月的兩會上,在回答台灣記者“清明節是否準備回鄉祭祖”的問題時,一直侃侃而談的林毅夫突然沉默下來,停頓片刻後說道:“其實這是我一直想迴避的問題,這是我很難面對的問題……我想清明節快到了……確實有這個願望。希望回去,作為台灣的子弟,能到台灣去,看看自己……以後再說吧……”至此,這位56歲的經濟學家語聲哽咽,甚至在下一個記者提問時,悄悄抬手拭去眼角的淚水。
清明前夕,林毅夫又透露說,自己自然希望以正常方式在清明節回台灣掃墓,但“目前情況還不許可”,他也沒有提出返台申請,“不想因為自己個人的事情給馬英九增添困擾”。
如今,對於闊別故土近30年的林毅夫而言,鄉愁是那一灣淺淺的海峽,他在這頭,台灣在那頭。
難道,真的只有時間,才能解開林毅夫返鄉的死結? 更多國際先驅導報新聞 【編輯:官志雄】
許席圖是我三十五年前的朋友
許席圖是我三十五年前的朋友,當時他是政大法律系的學生,也擔任政大代聯會的總幹事,那時我在台大外文系混學歷。由於另一位來台學中文的美國學生名字叫狄 仁華寫了一篇「公德心與人情味」的文章拿來給我「改錯字」,我覺得以一個美國青年的立塲「痛陳台灣社會病垢」和關注台灣青年的出路,遠非一般人認為「來台 大,去美國」就能成為范仲俺。因此我幫他把稿子交給當時中央日報副刊主編孫如陵,果然第二天在中央日報刊出。引發了台大的學生發起一個「大學生自覺運 動」。這個時候我認識年僅二十出頭的許席圖,他具有迷人的魅力和領袖的氣質,言談間流露出充份的自信和獨到的遠見,我覺得有這樣的朋友是挺愉快的事。而後 我們共同在當年的「大學生自覺運動中」搞東搞西。未久以為他回家鄉北港,就再沒有他的音信。
今天,是2006年的舊曆除夕,這是我1975年移居美國後,回台灣的第二個春節,昨晚無意中在電腦上查閱「維基百科全書」想找一些舊朋友聯絡聯絡,沒想 到許席圖的名字和我的名字都連在「台大學生自覺運動」的維基百科上,細看下去,不禁血脈翻騰,繼之是熱淚盈眶。才知道當年失蹤的許席圖居然是被警總捉去, 經過三個月的刑求逼供,造成精神分裂,失憶癡呆,而放進花蓮玉里養護病院,一待三十五年。看到這裡,心中一片茫然,於是我立刻僱車來醫院探望這位三十年前 的老友。
但抵達花蓮玉里已深夜两點,而且又是舊曆除タ,只能透過電話詢問醫院的值班人員知道我這位老友,可能是「很快樂」,因為他什麽都忘了,無法言語,正常的身 體動作都還存在,也能自行進食,但一直是快速吞嚥食物,不加咀嚼,能聽懂護士喊他的名字來吃葯,但不能自已把藥服下去,也不能做任何勞動的事情,像摺被子 都不能。他自幼父母雙亡,惟一相依為命的姊姊己經過世,沒有親人來照顧過他,現仍住在六人一間的擁擠病房,吃的是極其粗陋的食物,睡的是一張無墊木床,別 無任何私有物。上一次來看他的是謝長廷,這也是兩年多以前的事了。
我開始很難相信這些是事實,也覺得這像小說的章節,接著就深深佩服當年的警備總部有「這麼大的本領」。
我在這三十年未見面的老友醫療室的門口,深深扼腕,想起雲煙往事,悲恨難忍,終於悄悄的掩面推門離去,這就是「許席圖與我共渡除タ」的一章。
今年這個舊曆除夕,確實觸慟我心底的「情傷憂恨」,在玉里返回臺北的車程上,我想應該幫助他返回臺北,有一個較好的住所,有一個人道的照護。因為許席圖在 二十四歲就被「戰争陰影的恐懼」害「死」了,但可能要到等很多年才會埋葬。而且他主張「公德人情一顆心」,「本省外省一家人」的訴求。也是最能化解當前政 治惡鬥,消彌海峽戰争的靈方。
我們了解到「戒嚴法」是:「害怕共匪打死我」而設立的法律,當時退台的大陸官兵,都親歷共產黨殺伐的恐怖,任何敵方的風吹草動,都會讓他們心驚胆顫,因此 任何一絲的「意圖推翻政府」,在「經驗恐懼」中,自然會產生不擇手段「以求自保」。這正如警匪槍戰,各盡所狠。戰争的陰影,會造成盲目仇視。沒有戰争,就 沒有戒嚴法,就不會讓許席圖的青春前途被刑求逼供而成灰煙。因此我們理應盡一切可能照顧許席圖,宣傳他的主張,更要掃清一切戰争的陰霾。更要讓人們了解 「武器更少,和平更多」,任何觸發血染海峽的因素都要除得乾乾淨淨,這樣許席圖三十五的青春才沒有完全付諸東流。
這是三十年前的一個春天,在臺北縣觀音山硬漢嶺上,「中國青年自覺運動推行會」的成員們在這裡聚會,許席圖正拿著照像機幫大家拍照,當時台大讀書的謝長廷 也在其中。「青年自覺運動推行會」是由台灣各大學校院的同學為響應台大學生發起的自覺運動,而設立的一個泛校性的學生活動社團。我被推舉為該會的主席,許 席圖擔任秘書長。我們經常在課餘結集去「掃馬路,清水溝」以「清污除垢」來體認范仲俺的胸懐。以主張「本省外省一家人」,建立「公德心人情味一体」的社會 訴求。以「台灣大陸一條心」來「會聚菁英」。一時之間在大專院校創造了「自覺新時髦」,在一年之內我們聚集了一萬多學生會員,分工得體,井然有序。但救國 團的「觀察員」說我們在利用「男女關係」搞組織。而我們覺得「傳承道統,日益責重」。
這篇「公德心與人情味」的文章在中央日報刊出的第二天,台大同學在學校佈告欄上貼出巨幅「大字報」,呼籲:我們猤是頹廢的一代。我們打電話給中央日報的年 輕記者石敏和鄭心元,請其來看看「台大青年是如何的覺醒」,次日成了中央日報的頭條,這天很不幸,我的名字和照片也刊了出來,讓我再脫不了關係。
這時,二十三歲的許席圖從政大來找我,問我下一步該做些什麼。我說,我大概要把我的英國文學史弄及格,因為這已經是補修,再不及格就別想畢業了。他說邱吉爾的英國文學史都沒及格,你算什麽玩藝。於是我們分頭寫信給自已認識的其他學校同學,請大家一起來「自覺自覺」。
當時的大學生,對自已的前途很多疑慮,在政府的「還我河山」的國策下,我們台灣人是否真要被驅上毀滅性的「反攻大戰」,而台灣本身各項前途展望,在國家道 統之下,又能有多大的版圖可以讓我們青年奔馳,因此稍能深思的人都打算「一條心去美國」為僕為奴以後再說。而我們的「自覺」就是要建立一個「公德心人情 味」一体,「本省外省一家人」的新社會,把台灣環境搞好,打開一條共同出路的「意向」。
首先我們接到成功大學機械系的施仁政同學回信:「要幹就幹,反正就要畢業。」這就是當年台灣大學發起「青年自覺運動」全省大專院校紛紛響應的時代心態,因 為當時國家那個極其糢糊的「方向」,讓大學生寕願選擇去美國做餐廳服務生,也不留在當台灣當政府的官。但我們當時的「自覺運動」並不知道已經觸及戒嚴法的 禁區,雖然沒人有理由去捉一群掃水溝的大學生,也沒辦法向一群掃馬路的大學生舉牌。但警備總部有些急欲表現的「小官」已在「深謀遠慮」,我們全然不覺。
當時,中央日報的兩位年輕的記者鄭心元和石敏,他們在一種「可以失業,也要報導這項破天荒,人數如此眾多的學生運動」心態下,經常在我們大學生群中竄來竄 去,致使各報跟進新聞不斷,很快來信支持的人由高中生,進而出現退役老兵和律師、教授、民意代表,我們在台灣大學郵局的信箱天天塞滿。有一天,當時救國團 的主任秘書姚舜通知我,蔣經國要單獨見見我。蔣主任確是和我談了一些勉勵性的話,他只是想直接弄清楚這群大學生「掃馬路」的心理。這是在臺北舘前路台灣土 地銀行三樓的單獨會面,將近有一個小時。這天,蔣主任以極其關切的語調說,你還有問題嗎?我猶豫了一下說我有兩個問題。他以兩個小故事結朿了這天的談話。 出來後救國團的人不停追問我談了些什麼,我回答說「甚麽都沒講」。
未久救國團要我們解散停止活動,但各校同學己經「走火入魔」,如何散得了。何況個個都自以為是范仲俺。於是由當時國防部反情報局會同警總、調查、國安等情 治單位聯合成立七一四專案小組,對付一萬多個「自覺無知」的成員,全省全面打壓。結果是許席圖一夥因「意圖顛覆政府」的罪名被捕,當時我只知道許席圖回雲 林北港家鄉去工作,並不知道他被捉。而後我則「比較偉大一點」,由錢思亮校長貼出佈告說:「陳鎮國向救國團借車辦學生郊遊偽造借車單,勒令退學」。我在佈 告欄前面目凝視良久,然後在附近撿起一塊磚頭把佈告欄的玻璃砸得粉碎,在同學們的「注目禮」下,低著頭,孤獨地走出了這所即將畢業的大學校門。在經過傅園 的時侯,我醒起「傅斯年己經不在這裡很久了」,於是坦然接受「禍從天降」的無情衝擊。四天後我接到兵役處的通知要我入營報到。現在我才知道許席圖一夥,也 在這個時侯被捉,而「統帥許席圖」被刑求逼供,造成精神分裂,語無倫次,軍法宣告終止審判,送往精神病院一待三十五年,其「同黨」劉秀明、周順吉、呂建華、莊信男等先是各處有期徒刑十五年,褫奪公權十年。但上訴後改判無期徒刑。在出獄自由之後,才知道該案早已免訴。這就是當年由台大學生發起的「青年自覺 運動」演變成「統中會叛亂案」而煙消雲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