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12月26日,彩虹旗幟奮力飛揚的同時,攸關同性婚姻平權的民法部份條文修正草案,在立法院初審通過。當天,民進黨立委尤美女被群眾歡呼簇擁上台。
事實上,民進黨內修專法、納公投的聲音都有,黨團的Line群組也有不同意見。反同民眾的責難電話、民進黨立院總召柯建銘頻頻「溝通」、挺同團體對法案盡速通過的期待,形成三方沉重的壓力,都讓她無可迴避。
一向犀利冷靜的她,也曾因此瑟縮、發抖。
但她還是得繼續奮鬥。她常提起,法案通過初審前,她曾參加一場女同志家庭座談會,理解到台灣有很多同志家庭和孩子,正等待法律保障。
人權律師的眼淚
若同性婚姻無法合法化,她解釋,一旦生母過世,另一位母親也無法行使親權,只能看著小孩被社會局或是生母的家人帶走,就此成為法律上的陌生人。
談到這,尤美女的肩膀突然癱軟,下巴靠上交疊的雙手,終究沒忍住眼淚,「當了一輩子的人權律師,這麼多小孩的權益沒受到保障。為了這些小孩,任何委屈都能承受,」她說。
不放棄,是因為尤美女堅信人權價值;堅信站在對的方向,就能刀槍不入。「民主社會可貴的是有選擇權,可以自由平等表達愛跟感情,跟相愛的人結合在一起,而不是由一群人判定你值不值得被愛,」尤美女說。
但不論是國民黨或民進黨,都對她的不退讓,頭痛萬分。「她把婚姻平權當成理想,無法容納討論的空間,」國民黨立委孔文吉說。
民進黨立委管碧玲觀察,民進黨在許多議題上出現以立委個人為中心的現象,尤美女雖然代表民間團體的聲音,「但立法有爭議時,作為執政黨,還是得包容全民的意見。」
為女性 從無到有地立法
1987年的國父紀念館事件,是女性爭取性別平等的轉捩點。那年國父紀念館以女性年滿30歲的理由,逼迫員工離職,引發婦女團體抗爭提告。尤美女和伙伴翻遍《六法全書》,竟沒有一條法律可以援用。
隔3年後,尤美女提出「男女工作平等法」草案,進入立法院,卻被工業總會列為「十大惡法」之一,立委更以議事杯葛。直到2002年政黨輪替後才正式通過。
從無到有的立法經驗,讓尤美女學會跟立法院打交道。但接下來要推動修改包括女性需冠夫姓、子女從夫姓與夫妻財產分配等民法親屬編,因顛覆傳統價值,需突破的門檻更高。
除了協商與遊說,尤美女和婦女新知基金會串聯婦女團體,發起萬人連署修民法,但政府仍堅持拒絕。直到大法官做出第三六五號解釋,確認民法親屬編中的「父權獨大」條款違憲,須在2年內修法。
史無前例的勝仗,帶動後續連串修法,包括民法親屬編修正、性騷擾防治法、家庭暴力防治法等,她無役不與。連勵馨基金會執行長紀惠容都說,立委中最了解婦女議題者,非尤美女莫屬。
這些修法進程也等於為後續同性婚姻合法,清除大部份的障礙。
「民法親屬編整個是我改的啊!」尤美女對推動同性婚姻合法化很有信心,因為沒有任何律師比她更了解民法親屬編的條文。
然而,過去婦運是人民對抗政府,這次同志爭取婚姻平權,卻是人民對抗人民。「有人反對不一定不好。如果權利太容易掉下來,不會去用;爭取來的,才會用,」尤美女很清楚,權利不是憑空而來。
尤美女 其實不孤單
在婚姻平權法案立法過程中,她並不像外界所說的孤單。「很多力量相挺,我從來不是一個人,」尤美女心中有一長串「相挺」名單,立委段宜康就為她擋下許多黨內的攻訐。
立委許毓仁也在名單裡,這對盟友常一起討論如何用最好的方式通過法案,「他幫我承擔國民黨的反對勢力,」尤美女笑說。
「她很真性情,不追求名聲,」許毓仁說,民法部份條文修正草案初審的前一天晚上,尤美女傳訊息說,需要他並肩作戰,希望他不要退縮。
很難不注意到,尤美女的黑髮中有幾撮挑染成酒紅色,「這樣比較年輕!」如果挑染彩虹的顏色?「我走出去可能會被打吧!」她大笑,似乎想蓋掉這些日子的苦澀。
尤美女一生圍繞著「人權」打轉。她的辦公室很亂,成堆的法案幾乎將她淹沒,一如她追求人權的堅持,把自己縮到最小,小到看不見也無所謂,「為了社會公義啊,」她說。(更多相關報導,請見《天下雜誌》第615期 )
歐巴馬的司法改革,由於執政的民主黨2010年輸掉期中選舉,使得歐巴馬在參眾兩院,都是被共和黨刁難的局面,尤其他極力推動的槍枝管制法案,因為槍枝遊說團體在國會勢力太過強大,遲遲無法通過,逼得歐巴馬去年以發布行政命令的方式,擴大購槍者的身家背景調查,儘管川普已經揚言,會在上任後指派強硬保守派大法官,填補目前最高法院的空缺,來全面推翻所有歐巴馬以行政命令闖關的政策,但2015年美國最高法院裁定同性婚姻合法,列入美國基本人權,是川普唯一無法翻案的,也堪稱是美國民權運動,繼女性與有色人種平權後跨出的最大一步。
報案電話(2012.12.14):「這裡是911,你的緊急狀況所在位置?我在桑迪胡克小學,有人在這裡進行槍擊。」
短短5分鐘,一名精神錯亂的年輕人,用一把來福槍奪走28條性命,包括20名小學一年級孩童。
美國總統歐巴馬(2012.12.14):「今天死亡的大多數都是兒童,美麗的小孩子,年紀在5到10歲。」
歐巴馬自認,8年任內讓他感覺最挫折的,就是槍枝暴力事件一次次震驚美國社會。
新聞片段:「12人死亡、38人受傷,在槍手於電影院內開槍之後。」
時任紐約市長彭博(2012):「為什麼歐巴馬總統,你在3年前競選的時候,承諾要頒布法案禁止攻擊性武器,過去3年卻什麼都不做呢?」
在桑迪胡克小學槍擊案發生後,歐巴馬終於採取行動,他邀請受害孩童家長一起推動法案,擴大對購槍者的身家背景調查。
美國步槍協會副總裁拉皮耶:「唯一能阻止拿槍壞人的,是拿槍的好人。」
但槍枝遊說團體,在美國國會勢力太過強大,硬是讓法案缺5票沒能過關。
美國副總統拜登(2013.04):「這個修正案未能通過,真可恥。」
2010年期中選舉民主黨大敗,一口氣輸掉參眾兩院,歐巴馬始終沒有足夠的政治籌碼,槍管法一條也沒過。
美國總統歐巴馬:「我已經說過很多次了,沒有其他的先進國背書這樣的暴力,這已經變成常態。」
2016年1月他索性跳過國會,直接發布行政命令。
美國總統歐巴馬:「槍枝遊說團體現在可能把國會當人質,但他們不能把美國當人質!」
紐澤西州長克利斯帝:「他現在決定自己寫法律,他將給我們下命令,好像他是國王一樣。」
行政命令是歐巴馬對抗共和黨的唯一手段,2014年11月他頒布行政命令,保障數百萬非法移民留在美國的權益,卻在2016年6月,被最高法院以4:4表決擋下。
美國總統歐巴馬:「這就是共和黨,不願意給梅瑞克賈蘭德一個公平聽證的結果,我提名的最高法院大法官。」
本該有9名大法官的最高法院,去年初因為保守派大法官史卡利亞過世,變成現在8名大法官,剛好自由派、保守派各半的分裂局面,導致法案無法順利審理,儘管歐巴馬已經提名一位自由派大法官填補空缺,共和黨刻意擱置,堅持等川普上任後,再送一名強硬保守派大法官進最高法院,來推翻歐巴馬的所有政策。
時為美國總統候選人川普(2016):「我上任第一天就會改變!他們帶來毒品、帶來犯罪,築那道牆,非裔美國人、拉丁裔都活在地獄中,我是反墮胎的,法官也會反墮胎!」
可以想見,美國司法將走回保守派老路,學法律出身的歐巴馬也用他的方法證明,最高法院其實能更貼近真實的美國社會。
CNN主播約翰金:「歐巴馬提名他的第一位大法官,也是史上第一位拉丁裔。」
2009年5月,他提名首位拉丁裔大法官索尼婭索托馬約爾,一年後他又提名另一位女大法官。
美國聯邦最高法院大法官艾蕾娜卡根:「非常謝謝你總統先生。」
美國史上第一遭,最高法院同時有3位女性大法官。
美國總統歐巴馬:「我的頭髮比幾年看來花白,但這就是男女平權主義者的模樣。」
充滿歐巴馬開放色彩的最高法院,也為美國帶來數十年來最大的社會變革,2015年6月,美國最高法院裁定同性婚姻合法。
民眾:「令人驚奇難以置信,我們等了這麼多年,現在我們終於得到婚姻平權!」
美國總統歐巴馬:「今天給了我們希望,很多我們努力解決的議題,通常是很痛苦的,但真正的改變是可能的、改變心意與心態是可能的!」
話說得漂亮,但歐巴馬一開始態度是保留的。
美國總統歐巴馬:「我認為,婚姻是一個男人與一個女人結合。」
擔心美國社會無法消化太多的改變,歐巴馬不敢讓婚姻平權一步到位,2009年先簽署「仇恨犯罪法」保障同志權益,2年後再廢止美軍執行18年的「不問不說」政策,讓同志能公開在軍隊服役。
美軍:「沒有比穿制服代表這個國家,讓我今天更感到驕傲!」
美國副總統拜登(2012):「當有越來越多美國人可以理解這一切,這就是一個很簡單的問題,你愛誰?你能對你愛的人忠誠嗎?」
幕後的真正推手,其實是副總統拜登,2012年5月,在拜登公開表態支持同性婚姻後,歐巴馬決定跟進。
美國總統歐巴馬(2012.05):「我認為同性伴侶應該有權結婚。」
歐巴馬發表政治出櫃宣言後,又花了3年時間,才讓最高法院把同性婚姻納入美國基本人權,這也是少數川普無法翻案的政策。
時為美國總統候選人川普:「已經在最高法院解決了、完成了。」
9年前,當美國選出第一位非裔總統時,就是期盼社會正義能在他手中實現,卸任前歐巴馬選擇回到他的政治發跡地芝加哥,發表告別演說,為自己過去8年改革做個總結。
「立專法再公投,解決婚姻平權爭議」 給蔡英文總統的第二封公開信
2017/01/18 特約記者 / 陳衿妮 台南市報導
美南小英後援會會長、行政院政務顧問李席舟表示,「立專法再公投」才能真正解決婚姻平權爭議。 (照片提供/李席舟;製圖/記者陳衿妮)
敬愛的蔡總統:
歡迎您訪問中美洲友邦返國,在您出國前夕,我曾寫第一封公開信給您(「強修民法,必遭民怨」)。在信中我曾建議您責成法務部速立專法,並委託公視來辦多場的説明會及公聼會,廣徵社會各界的意見,然後交付公投。千萬別強修民法,造成世代對立。
在您出國期間才知道法務部早已有一部很完整的專法,其實它的規定內容,對我們同性朋友將來在同性關係、他的權利義務、財產繼承以及關係的終止,都規定得非常詳細。因此我特別把這部專法交給您的高足許忠信法學博士評估,並作以下16分鐘的專訪:「婚姻平權爭議如何解套?」(這是第二次的專訪)。
您在大選前雖然曾提出婚姻平權的政見,但大多數民眾包括我,我是您死忠的支持者都不知道婚姻平權的修法是要修民法,所以許教授認為法務部已經有的專法要提出來,在下個會期一開始,併案處理要訂專法、還是要修民法,我們由國人、立法院充分的討論,交付公投。
公投法第二條第二項,公投事項有兩項是符合這裡,第一個就是法律的複決。如果修民法大家有爭議、修民法的法律父權來進公投。如果我們訂專法,大家有爭議,那我們就所通過的專法,來全民進行公投。
另外一個,還可以更早就進行公投,也就是法務部提出專法,因為這是一個法務部的政策,它是一個重大政策。它牽涉到我們整個法律體系的變動,我們夫妻名稱、法律概念的變動,所以它是一個重大政策,這個時候還不必到立法階段就可以進行公投。
如果法務部提出專法這個方向,甚至可以更早進行公投,由國內先找專家學者上媒體來進行辯論,然後廣徵各方的意見以後來進行公投,這個是一個非常民主的方式,而且符合公投法第二條第二項的規定。
更何況我們在第九屆立法委員選舉的時候,婚姻平權的立法,到底要修民法或是訂專法,並沒有在第九屆立法委員選舉的時候,成為選舉的這一個主要的爭點。沒有讓國人在選舉過程了解哪一個黨主張要修民法、哪一個黨主張要修訂專法,就進行了立法委員投票了。
這在政治上表示說,我們對婚姻平權的立法,並沒有授權第九屆的立法委員去替我們修民法或是訂專法,那這個更應該來徵詢國人的意見進行公投。這樣才能夠讓這件事情真正反應出台灣人民的意見。解決婚姻平權的爭議,化解社會的對立。
〈Let’s talk〉彩虹戀人 為愛而婚
2017-01-18
文/KD
婚姻的意義,從來就不是一張證書、不是儀式本身,不是吃瓜子看戲的旁人,更不是甚麼「男女」或「一夫一妻」的文字遊戲,而是一個用心建立的家、兩個相愛的人,和他們承諾共同經營的未來。
瑪麗跟伊安 週末同居試婚中
瑪麗很漂亮,愛運動、玩音樂,朋友都說像她這樣的「婆」,在戀愛市場裡的熱度永遠不會消褪,但瑪麗很期待婚姻,對每一段戀愛都是「以結婚為前提」的認真,只是,她好像特別容易遇到需要遠距離的狀況。瑪麗的第一任女友因為公職遠調南部,當時她還是個學生,沒辦法跟去,不過瑪麗覺得,只要有數位科技,感情還是可以維繫。某次學期結束後瑪麗去找女友,卻看到女友稱之為「教會姐妹」的女孩獨自躺在女友床上睡得香甜。
她懂了,科技不敵距離,於是在另一任女友決定到北京上班的時候,瑪麗不顧一切跟著找工作搬了過去,兩個人同居在五環一個小小的套房裡。可是不久之後,女友還是提了分手:因為北京的蝸居和上班之外幾乎全天候的相處,讓她們摩擦變多,女友覺得「太黏」。於是,瑪麗懷著不爽的心情辭職搬回了台北。
空窗了一陣子之後,伊安出現了。瑪麗已經超過35歲,而伊安不到30歲,她過度熱情的追求讓瑪麗有點不安。瑪麗搞不清楚該跟對方保持怎樣的距離,她只敢像小女孩一樣,小心翼翼地每次踏出一點點步伐,但伊安知道瑪麗的不安所為何來,她告訴瑪麗:「不要急,讓我們跟經營初戀一樣慢慢來。」她們從像朋友般一起看展覽、上健身房開始,然後是約會、出國旅遊,讓瑪麗談戀愛的手感逐漸回溫。一年之後,伊安開始邀她週末到她家住,試著過幾天宅在家柴米油鹽的生活,在戀愛約會之外,能更瞭解彼此脫下重重裝備之後真實的性格。瑪麗一開始很拘謹,總是帶著旅行袋,把伊安家當成旅館一樣。但隨著交往時間加長,瑪麗慢慢習慣很放鬆地把東西忘在伊安家,現在已經可以下班後很自然地去她家整理一下再回自己家,週末也不再需要旅行袋了。她們偶爾還是會有不愉快,但是週間保持距離的關係總是讓瑪麗可以冷靜下來,再一次整理好心情,週末又是她跟伊安甜蜜的「family time」。瑪麗跟伊安都很期待台灣同性婚姻通過的那一天,她說:「對於婚姻,我們已經實習了這麼久,我有信心可以跟伊安一起建立很棒的家庭。」
在愛面前,人人平等。願天下有情人,都能結婚。
務實的卡斯柏 恐婚情節因愛閃婚
卡斯柏生長在保守的美國南方鄉下,是一個害羞內向的男孩。中學時發現自己的性向後,外在環境讓他不斷自我壓抑,不敢告訴任何人,只能拚命讀書當個好學生,把真正的自己丟到一邊不聞不問。直到大四在網路上認識了活潑外向的A,打開了他的世界,當時剛畢業還沒有正職工作的他,硬是湊出一筆錢買了單程機票,帶著全部家當飛到西雅圖,把他的人生賭在這個只在網路上聊過幾個月的男孩身上。
這麼多年來,卡斯柏跟家人極少聯絡,他的一切就是A,還有A身後張開雙臂完全接納他的A的家人。他們一起出遊、一起慶祝所有節日,A姐姐的老公總是約卡斯柏下班後去喝杯小酒,A的媽媽信任卡斯柏比信任自己兒子還多,甚麼事都要先問過卡斯柏才能決定。性向這件事,在這個家裡無比自然,從來沒有異樣眼光。
因為父母離異的關係, 卡斯柏一直對婚姻很不信任,從2012年華盛頓州通過同性婚姻的那一天起,A不知道求婚了多少回,他也不知道拒絕了多少回,直到前年年底,他們冷不防申請了結婚證,飛快舉行了公證儀式,除了家人誰也沒通知,就這麼結為伴侶。問他為甚麼明明抱定不婚主義卻又閃婚?一向嚴肅的卡斯柏忽然嬉皮笑臉地說:「因為福利啊!我算過,以我跟A的狀況,各自報稅跟各自保險要多繳的錢太多了!結婚之後A一年可以幫我省多少錢你知道嗎?」這麼實際且掃興的回答,如果A聽到可能臉色會不太好看,所以他馬上又補了一句:「其實是因為,我很感恩我能得到這麼好的一切,我覺得我應該讓他的家人知道,我想要真正成為這個家的一份子。」
看似務實的理由,背後總有一個關於愛的故事。
阿哲與茂迪 為愛走天涯
阿哲跟伴侶茂迪在1990年代認識,當時民風保守、網路不發達,想交男朋友的阿哲在報紙上登了一個小小的廣告,而當時還是大學生的茂迪打了那通電話。他們所居住的美國中西部,對於同性戀的態度如同洪水猛獸,從小到大,外型陰柔的阿哲不斷地在各種場合受到程度不一的霸凌或無禮對待,不愉快的經驗讓他憂鬱症纏身,很想離開美國。
為了讓愛人恢復健康,擁有加拿大籍的茂迪帶著阿哲從美國搬回多倫多,公證登記,買了房子,合法的伴侶關係和自由的空氣讓阿哲慢慢恢復了健康,也建立了自信。
然而身為經濟支柱的茂迪,卻在三年內遇到了兩次大規模裁員,經濟收入來源變得不穩定,加上阿哲父母年邁需要照顧,茂迪於是決定放棄跟阿哲在加拿大建立的一切,賣了房子也辭了工作,再度搬回美國。
由於茂迪不是美國人,同性婚姻當時還不能用以申請居留權,為了阿哲,茂迪只能不斷想辦法讓自己能合法留在美國陪伴他,並幫忙照顧他的爸媽。2013年,美國移民法裁決,同性婚姻配偶應該享有和異性戀配偶同等的各項聯邦福利。一得知這個消息,阿哲跟茂迪在一週內迅速提交了婚姻綠卡申請,前半段的路途雖然漫長,但茂迪終於可以以合法身分永久留在美國。阿哲笑著說:「以前我從來不覺得婚姻是甚麼了不起的東西,但我現在明白,對於像我們這樣的異國伴侶,婚姻不只是一張居留證,法律的力量能幫你把你最愛的人緊緊拴在身邊,讓你盡情地聽對方叨念,聽到煩也捨不得讓他停下來。」
婚姻可以很大,也可以很小,重點是,身在婚姻中的兩個人為對方用了多少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