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雪峰(女)
以學運起家 也曾經叱吒風雲
王雪峰是民進黨資深成員王昆和的女兒,其胞弟王博昱也曾擔任過北市議員,係民進黨著名的政治世家。
1964年8月26日 生於台灣省台北市。
1984年考入台灣大學法律系,曾任台灣大學學生代表聯合會副主席,是當時島內風行的學生運動的積極參加者與領導者之一。
1988年大學畢業後即加入民進黨,進入淡江大學公共行政系擔任「憲法」講師,也做過謝長廷競選「立法委員」的助選員。
1990年5月任施明德私人助理。
1992年當選台第2屆「國大代表」,正式進入政壇。
1993年赴美取得康奈爾大學碩士。
1994年王雪峰出任陳水扁競選台北市長總部副總幹事。
1995年底,王雪峰以7萬多票、台北市北區第一高票當選第4屆台「立法委員」。
王雪峰之所以年紀輕輕就能脫穎而出,主要依靠的是家族的政治勢力。王雪峰的父親王昆和做過台北市第3至第7屆市議員,但1988年捲入島內當時轟動一時的榮星花園開發政商勾結弊案,而不得不從政壇隱退,但在台北市仍擁有很強的基本支持力量,成為王雪峰從政的堅強後盾。
派系傾扎不斷 政治前途迭現危機
由於王昆和屬於「美麗島系」,所以進入政壇的王雪峰自然也加入了美系。
1995年王雪峰競選「立委」時,「美麗島系」也給予其強力支持。但在「美麗島系」逐漸瓦解後,王雪峰父女與許多其他美系人物一樣,轉而投身於陳水扁領導的「正義連線」。不過,因身為美麗島系的叛臣,王雪峰在正義連線的日子並不好過,經常得忍受同派系人的排擠、傾軋。
1998年爭取年底「立法委員」黨內提名是王雪峰政治命運由盛轉衰的轉折點。
1998年4月,民進黨內台北市區「立法委員」初選結束,黨內發生了一場較大的內訌。爭取提名失敗的許明陽公開指責同黨的台北市議員廖彬良變造黨員身份證,引起廖彬良的反彈。廖對外大嚷「我被栽贓了!」他揭露許明陽的目的就是要打擊王雪峰的形象,按台灣的黑話就是要借暗盤「搓掉」王雪峰。因為廖彬良是王昆和的好友,支持王雪峰不遺餘力。王雪峰經此打擊,雖然被提名人資格並沒有被改變,但霉運卻已開始浮現。到了年底台「立法委員」選舉正式開始時,爭取台北市長連任的陳水扁在台北市搞所謂的「聯合競選」,要王雪峰與同黨的台北市北區「立委」候選人做聯合競選,其真實意圖是要幫助其中實力較弱的林重謨順利當選。而王雪峰與林重謨雖同屬正義連線,卻屢遭後者或明或暗的排擠。11月25日,民進黨在台北市社子小學舉行晚會,散場的時候,有不少人親眼目睹,林重謨在混亂的人群中,對王雪峰暗施「拐子」,導致王腹部瘀青。事後林重謨一再澄清絕未故意打人,黨主席林義雄也出面打圓場說是「誤會」,陳水扁更是一手壓下,但王、林之間的心結早已深埋。是次選舉,陳水扁搞的「聯合競選」非但未能讓他自己當選連任台北市長,「聯合競選」本身也破了產,台北市北區民進黨提名5人,僅當選3人。王雪峰的得票排同選區第二,儘管較上次第一的名次,選票有所流失,但好歹維持了她「明星立委」的身份。
「立委」做得辛苦 終身大事竟成
作為女性,王雪峰雖然連任「立委」,但也備嘗競選之苦、經營更辛苦的經歷。一次在與島內媒體談及工作經歷時,她不禁感歎,在台灣做「立法委員」,「不止要在立法院內對數量龐大的法案政策有所瞭解,以求在工作上有好的表現外。還要重視選區的經營,花很多的時間和選民作面對面的接觸。
2001年12月,王雪峰第三次投入島內的「立法委員」選舉,儘管在媒體的調查中,她在各黨候選人中名列前一、二名,但是次選舉卻出現了與媒體預測悖離的結果,許多在媒體民調中排名居前的候選人竟然落選了!王雪峰也僅以排第10名的票數,最後一名當選,其「明星立委」的光環自此不再,她以社會福利政策突出特點的選舉策略也告失靈。
王雪峰第三任「立委」任內唯一可以驕傲的經歷是,2002年5月11日,她與屏東人王作良(50年次,台大醫學系、陽明醫學院生理學碩士,台大生理學博士班肄業)成婚,成為「立法院」10年中繼國民黨籍王素筠之後結婚的第二位現任女「立委」。王作良是當年曾經與民進黨賴勁麟、李文忠等並肩參與台灣學生運動的積極分子。王雪峰與同為學運出身的人物完成終身大事,也算為民進黨「學運世代」增添了一出「喜劇」。值得一提的是,王雪峰的前任男友郭文彬也是民進黨「學運世代」的要角,兩人曾同為施明德的助理,最後又都歸到了陳水扁的門下,只是現在的郭文彬還是陳水扁的嫡系人馬。
迭遭挫折 暫別政壇等待時機
王雪峰沒有料到的是,結婚竟成了她政治生涯的終結信號。2001年底,王雪峰「立委」連任僅以最後一名當選。2002年底,台北市議會改選,王博昱連任飲恨,標誌著王家在台北市的政治勢力已經開始崩解。但對王雪峰打擊更大的是,她喪失了民進黨內派系的支持,成了孤鳥。
本來根據2001年12月民進黨「立法院」黨團對「組織規程」做出的修正決定,黨團設總召集人、書記長、幹事長「三長」,由連任3屆以上的資深「立委」選出。王雪峰作為3連任「立委」,加上「正義連線」成員的身份,本來應該有機會撈上一官半職,但王雪峰卻受到了同派系成員的屢屢傾軋。2003年2月,民進黨團為「立法院」新會期改選「三長」,在陳水扁主導下,「正義連線」與黨內其他派系達成協議,陳其邁壓過王雪峰獲得了提名,王雪峰遂在投票時棄權,「正義連線」立即將王雪峰從派系中除名。不只女兒日子不好過,連任五屆議員的王昆和,生活也十分清苦。今年六十九歲的王昆和,六十六年進入北市議會,因問政犀利,與陳水扁、謝長廷並稱市議會「黨外五虎將」之一,在台北市擁有很堅實的支持力量。被稱為黨外五虎將,他也是民進黨創黨元老之一,八十七年由兒子王博昱接棒選上議員,當時王雪峰也擔任立委,王家風光一時。不料,九十三年王博昱連任失利,王家投資失利,周轉失靈下房屋接連遭查封,王家政治生命也被迫中斷。目前擔任北市議會顧問的王昆和,每天都到議會顧問室「上班」,協助為民服務工作,也從事直銷生意。
更令王雪峰不堪的是,其母高儷娟因觸法被收押入監。高儷娟90年代中期因在島內投資房地產失敗,積欠了1000多萬元新台幣的債務,被迫用其夫王昆和當台北市議員的薪水償還。為了盡快、更多地賺錢,高儷娟在1995年向當時因貪污案被判刑的前台北市政府養工處工地主任林少華表示,可利用王昆和的政界人脈關係,指定承審法官再行賄換取無罪判決,並以此向林收取110萬元好處費。此案在2003年由林少華告到法院。2004年11月,台灣「高等法院」依詐欺罪,判決高儷娟2年6個月徒刑,並且必須入監服刑。
弟弟與母親的遭遇,直接打擊了王雪峰的形象,也為黨內一些人打擊她提供了更多的口實。這些風言風語,終於使王雪峰產生了不如歸去的念頭。2004年底,台灣「立法院」又要改選,王雪峰直接退出了民進黨黨內初選角逐。畢竟她已看透了同派系一些人的嘴臉,只能暫別政壇療傷治痛。因為她終於知道,作為前「美麗島系」的成員,她在民進黨現在的高層眼裡,永遠不會被青睞,她的「明星」光環早已褪去。
2005年2月,王雪峰正式結束為時9年的「立委」任期,暫別政壇,回家過著相夫教子的平凡生活。作為基督教徒的王雪峰,從此心中恐怕只能聆聽「主的新指引」,等待新的命運轉折時機了。
這位出身政治世家與學運世代的前民進黨立委,由於外型頗亮麗,一度被視為民進黨內的「漂亮寶貝」。不過,四年前她淡出政壇後即銷聲匿跡,最近居然有人看到她與夫婿王作良一起在外拾荒。今昔對比,長年無業、身形消瘦的王雪峰說,「快樂就好。」
幾年不見,這位昔日的「年輕優質新女性」卻完全變了一個樣。一位王雪峰友人說,最近曾在教會裡看到王雪峰,已經變得骨瘦如材,身體狀況似乎並不理想,甚至看到他們夫妻車上塞滿大包小包的廢棄物,夫妻只笑說是到處撿拾回來的,令人不勝唏噓。
在新店山區王雪峰,儘管她本人依舊親切可掬,但比起當年的意氣風發,現今她的容貌與身型皆消瘦不少,頂上的三千煩惱絲也略顯花白,又或許是感冒之故,反應也有點緩慢。
王雪峰卸任後就從北市搬到新店山區一帶,剛開始是享受深居簡出的悠閒生活,後來他們夫妻開始想找一些工作,兩人雖然都有顯赫的學經歷,尤其王作良還是台大醫學系畢業的高材生,但「想做生意做不來、很多工作也需要重新適應、也不想屈就一般工作、又是中年人」等因素,加上王雪峰個性內向、還曾因良性腫瘤開過刀,讓他們處處碰壁。
王雪峰說,她變得有點「自閉」,現在還有點「憂鬱」。她形容自己現在的情形是「高不成、低不就」,「難不成去黨部當主任?」,只能靠積蓄,省點過。
在鄰居眼中,王雪峰夫妻非常低調、鮮少與外人互動,除了用餐,兩人幾乎足不出戶,過著很「宅」的生活,紊亂的家中堆滿了雜物,她說,「反正平常也沒什麼人來。」
迫於生活壓力,沒有收入的他們,約從去年起,開始在住家附近,跟著王作良的母親一同拾荒。王作良開著破爛的小轎車,穿梭在市場與便利商店,店家甫卸下的蔬果紙箱與瓶瓶罐罐,都是他們的目標物,就這樣沿路撿、沿路載,一趟下來,早已汗流浹背,只是也沒幾百元。「現在行情也不好啦,紙類一公斤原本兩元,現在只有四、五毛。」王作良說。
對於拾荒的生活,王雪峰笑說,「總要讓自己動一動啊!快樂就好,也是體驗啊!」做這工作沒什麼不好,又環保、也可順道清潔環境,她也不介意旁人認出。王作良也說,光靠做回收當然無法維生,自己倒比較像是「公益義工」,「雖經濟拮据,但隨遇而安,不會餓就好。」
至於有無復出政壇的打算?王雪峰坦言,選舉讓她身心俱疲,但她對公共政策還是保持高度興趣,現在都在家看看政論節目,一樣關注時局。她說,她自己現在從民間角度來看,「政績做好才是最重要的,不管哪一政黨都一樣,」以後也會考慮參加遊行,上街走走。
前民進黨立委王雪峰被媒體披露,和夫婿王作良疑似因為長期失業,目前是和王作良母親同做資源回收工作度日。曾經參與民進黨「水噹噹」的王作良母親,感嘆世態炎涼,還說王雪峰不當立委後,就遭到昔日朋友冷淡對待。不過,她也強調,拾荒是她的工作,並不是兒子王作良、媳婦王雪峰的工作。
對於媒體披露兒子、媳婦也參與拾荒工作,王雪峰婆婆面對媒體時,憤怒駁斥。婆婆也強調,王雪峰在淡出政壇、不當立委之後,就遭到昔日朋友的冷淡對待,對於世態炎涼,王雪峰婆婆言談之中,似乎是非常感嘆,還一度講到老淚縱橫。
而王雪峰夫婿王作良隨後也親自面對媒體,雖然坦承目前的確沒有工作,但自己和太太王雪峰並沒有在做拾荒的工作,只有當媽媽忙不過來的時候,夫妻倆人才會出手幫忙。
王作良今天也坦承,工作的確難找,生活雖然有困境,但現在還是在盡力尋找工作。王作良說,之前有找朋友幫忙,但礙於自己的專長相當有限,所以目前仍在學習其他專長,也會持續找尋適合的工作。
「高不成低不就,夫婦倆三、四年來都沒工作啦!」卸任立委王雪峰的婆婆王吳素貞談起兒子王作良以及媳婦語多無奈。這幾年來,王吳素貞鎮日騎機車穿梭在新店安坑地區撿破爛維生,就連便利商店過期食品也照吃不誤,克難討生活,與兒媳賦閒在家,形成強烈對比。
王吳素貞說,她常懷疑媳婦王雪峰真的甘心退出政壇嗎?搞到生活變成這個樣子,不過一方面又慶幸,兒子、媳婦沒有繼續參政,「否則可能跟陳水扁、馬永成一樣被抓起來關。」
清晨六、七點,七十二歲的王吳素貞騎著機車俐落穿梭在住家附近的市場,攤販甫卸下蔬果紙箱,她三兩下堆上車,旋即揚長而去,正午收攤,她又現身市場,繼續埋首撿拾紙箱,還得清理果皮菜葉,一天要來回好幾十趟載運,拾荒歲月持續好幾年了。
王吳素貞透露,過去擔任看護、保母,民國六○年代在新店置產,房子分別登記在四個兒子名下,除了小兒子有工作外,包括王作良在內的其他兒子,近幾年來都無所事事,靠她金援,「簡直是把我當提款機!」她為此還變賣不少房產資助家人,住國外的女兒曾力邀她同住,她卻不願寄人籬下,繼續賣老命討生活。
王雪峰、夫婿與兄嫂、婆婆為鄰,居住在新店雙城路一帶的社區已有多年。七十二歲的王吳素貞說,房子在民國六十八年就買了,七十三年交屋,她原本在醫院擔任看護,看過太多生老病死,子媳分住附近,平時互不干擾,有需要時可互相照顧;鄰居也說,王雪峰很少出門,偶爾遇到也很客氣地打招呼,人很好。
前立委王雪峰淡出政壇後,僅和前國策顧問蔡有全、民進黨特助郭文彬等少數友人有聯繫。郭文彬受訪時說,他曾幫她找過幾個工作,但最後都沒下文;有時王雪峰夫婦打電話給他,會提一下生活不好過,但他進一步追問,他們又只說「還好、還好」,隨後就掛上電話。
雖然是王雪峰的前男友,但郭文彬與王雪峰的丈夫王作良卻有不錯情誼;郭文彬說,王作良是他「學運時的好兄弟」,王雪峰婚前,他還曾開玩笑對王作良說「王雪峰脾氣不好,你要考慮清楚喔!」
對王雪峰自稱有點「自閉」、「憂鬱」,郭文彬指出,王雪峰夫婦少與外界往來後,情緒上有時波動較大;他們大概三到六個月會打電話跟他聯繫,通常都是他們打給他,因為他們常換電話,有陣子手機還因為沒錢繳停話,且王雪峰家庭負擔很大,只靠積蓄過日子,等於坐吃山空,之前還說她弟弟、弟媳都沒工作;由於當過立委目標大,她媽媽的債主也會找上門。
王昆和感嘆說,美、日民代不得兼職,但享有公務員生活保障,而台灣民代如果不做生意、任內不伸手拿錢,一卸任就兩手空空,他建議台灣應重視,不能一提到民代退休保障,就認為是自肥。
他並說,如果當年不從政,繼續在中研院當公務員,他現在每月可領十萬元的退休俸。他奉勸年輕人「千萬不要從政」,在制度沒改變前,不要貿然參加選舉,否則到頭來就是一場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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