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建州醫者名喚進興,取漢臣病歷說事,謂其人即遭不測,漢臣民忿忿不敢言。後經醫者行會制止,略施薄懲,渠不服,拒不認錯,謂行會此舉必因漢臣施壓而來。不意此語一出,民心沸騰,舉國大譁,責醫者無德。旗人恐生民變,亦轉斥其人不宜犯眾怒,渠遂請見漢臣自責,涕淚即席。
思其涕淚何為?曰悔其過,曰矯其失耶?謬矣!曰以一人之孤身,擎女真一族之罪責也!在重不在悔,為不公不為失德。
女真一族罪責何出?出自「非我族類,其心必異」之本心耳。凡蒙古、漢軍皆為次民,次民者非人也,與犬豕何異?踢之宰之,守分認天命,飼之安之,感恩呼萬歲,奈何必施醫德於其身耶?此通女真一族之至理,旗漢心照不宣之朝規也,進興依至理朝規行事,何責之有?
次民賤如草芥,命似螻蟻,醫者救人不救非人。踏草芥,鄙螻蟻,於醫德何干?故施懲曰重,責其一人曰不公。
竊為進興進一言,可使重曰不重,不公曰公。只今犬豕躁動,恐傷及人命,撼動皇廷,眾旗明責汝不德,實怨汝不愼耳。今日忍辱,他朝必為我朝大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