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檢方舉發唐台生惡行的女大學生「A」說,中壢門徒教會不是信神,而是信牧師,「結婚也要牧師同意才能結,牧師決定才會幸福」,她後來逃出來,去其他教會,仍相信上帝,「經歷這件事,我才知道信不信不是在於人」。
讀大一的「A」,最近在準備期末考,昨天在電話中接受訪問,提到唐台生惡行時,一度哽咽,隨即語氣恢復平靜,顯得堅強,她表示,「我不擔心報復」,去年她離開教會時,不只女教友罵她,「他媳婦也打電話騷擾我」。
「A」說,她被唐台生性侵後有驗傷,沒有懷孕,但遭黴菌感染,「小組長把黴菌傳給他,他再傳給我」。
她說,唐台生利用女教友嚮往幸福的心理,常把「性輔導才會幸福」掛在嘴邊,「他口才很好」,還規定不得將性輔導的過程向任何人透露,「連教會的弟兄(指男性教友)也不能知道」。加上她的小組長親自示範自慰,「她都做,我才信」,除了小組長和牧師外,「我連最要好的朋友都沒說,我爸媽都不知道」。
她回憶,高一時有天逛書店,門徒教會向她傳福音,「一開始沒異狀,真的傳授真理」。去年考上大學後,教會課程轉而將真理和性行為結合,由小組長教她自慰,唐台生還要求拍錄影帶。
「他說拍給他看過,以後結婚才會幸福,技巧很重要」,她死也不肯拍,唐台生說「很多人找我拍,我才懶得理她」,後來又以「不拍,不能上第三階段課程」威脅,她很想上完整的課程,才同意。
「A」說,去年九月廿三日剛考上大學沒多久,在小組長面前慘遭唐台生性侵害,當時牧師室的門鎖住,窗簾全都拉上。唐台生以當天牧師室外有教友可以做證,反告她誣告,「她們串供,當時門是鎖的,小組長在不同時段經過」,教會裡只有影印間的門是透明的,牧師室根本是密室。
她說,原本不認為自己遭到性侵害,「我被洗腦了,從高一到大一」,以為是教會應有的課程,直到事後去探望一個離開教會的女教友,「我才知道受害了」。因為那位女教友的姨丈是其他基督教會的人,「原來聖經上,自慰不被允許,也不對」,那名女教友因不滿小組長要求自慰而離開,她對對方說「我比妳更深入,我被『那個』了」。
「A」說,教會的小組制度像老鼠會,只要拉人進來,就有機會升小組長。她離開教會時,在其他教會的友人陪同下,打電話給唐台生的妻子陳碧琦,「我想要她清楚她老公做什麼」,結果一名小組長當晚連夜自中壢到台北她的租屋處罵她,「罵我如果說出去會身敗名裂,沒人敢娶我」,「A」說,她當時回答:「我寧可身敗名裂,也不希望別人受害」。
她去年十月向檢方舉發,同時將受害經過寫成文字檔案,透過MSN以一對一方式,勸其他女教友離開,「我的目的不是害他(唐台生),而是希望他停止這種行為」。有人因她的勸告離開教會,也有人把她的檔案拿給唐台生告狀,之後,教會對她的騷擾沒停過,牧師的兒子曾送她父親一輛機車,她離開後突然說要拿回去,她的家人之前曾有官司,「牧師兒子說得很難聽,還說妳到底要幾個官司才夠?」
「A」說,有一名小組長到她學校附近的捷運站拉住她的手,不讓她離開,罵她搞不清楚狀況,「她說如果牧師不對,會被雷劈,但是沒有」,「我只是把事實說出來,他會不會被雷劈我不管」。唐台生說她因不滿教會停止濟助才報復,她反駁「濟助都是其他人不具名的奉獻,我沒主動要求」,她現在領獎學金又打工,不需要教會濟助。
「A」的家人說,後來得知「A」的事,家人都很難過,每當她放假返家,「我們都避談這件事,只希望她能夠平安,恢復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