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與吳惠林博士聊天,我笑說你談經濟老舉青菜蘿蔔賣菜的例子好像不太學術,他說學術不能脫離生活,自錮在象牙塔裡。Yaduo網友說「逯耀東先生從寫《勒馬長城》到《那漢子》,再到專注於飲食文化與歷史,不知是中國歷史學者的悲劇還是喜劇!」或許無關悲喜,祇更貼近人生。
逯耀東先生在世的七十三年,經歷中國動盪的年代,他專研魏晉南北朝史,竹林七賢的任誕放蕩未必影響他的行事,但名士風骨隱然可見,他曾投書報刊要他的學生周樑楷教授挺直腰桿,修訂高中歷史教材不可讓政治干涉歷史,這樣的史觀與當道大異其趣,頗有「在晉董狐筆」的氣慨。
小時看過「夜半歌聲」這部電影,後來在溫洲街舊書肆看到一本老歌本子竟然有「夜半歌聲」的譜子,當場抄錄下來(做學生時沒銀子,)至今還記得歌詞,「我形兒似鬼似的猙獰,心兒似鐵似的堅貞,我祇要一息尚存,誓和那封建的魔王鬥爭、、、、、我願意永做墳墓裡的人埋掉世上的浮名,我願你意學那刑餘的史官盡寫出人間的不平!」這般情懷應是學史的逯耀東先生響往的。
Yaduo網友無須惘然,不必感慨「再也看不見那漢子,挺著一個微突的肚皮在賣滷牛肉!」雖然幽冥殊途,但猜想精研美食文化的逯耀東先生說不得正大啖滷牛肉!笑看台海風波起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