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聖誕節。這節日對我來說是毫無意義的,美好的回憶只在童年的那幾年裡。
舊居落地窗前的四棵聖誕樹似衛兵站崗般的一字排開,花園的門前再另外種著兩棵高大的柏樹,每接近年底時,孩子們都迫不及待的數算著日子,希望耶誕快些的到來。
節日的前夕,平時樹影憧憧的花園,霎時間星光熠熠,七彩燈泡在每棵樹身一邊興奮的上下急竄,一邊挑皮的眨著眼。
屋裡有鋼琴伴著小提琴,還有人尖著嗓音唱意大利名曲。
踏入職場後,聖誕節簡直是個惡夢,每年節日的前夕和正日,有去不完的餐宴,赴不完的舞會,白天裡趕兩三趟,晚間分開兩三場,又是Ball又是Party。
每年都是那幾間五,六星級的酒店,同樣的那幾家俱樂部,固定的熟悉面孔,不同的是女士身上的服裝和首飾。
男人談生意,女人永遠離不開名牌衣物和珠寶。無論甚麼大名牌只有第一次穿上身時才是身價百倍,第二次想再穿時頂好在三至六個月後,再穿又在穿時已不叫名牌,是叫“寒酸”,難怪高級服裝的markup至少4至500%以上都不愁沒生意上門。
我沒有太多的時間和精力去逛商場,幾間相熟的服裝店會把新貨留給我,他們熟悉我的品味,款式簡單的便裝或素色的晚禮服。常看見些淑女們穿著訂上亮片,全身披披褂褂從耳朵穿戴至腳趾頭,走起路來活像棵會移動的聖誕樹。
島國雖然沒有四季,但到了年底還是有雨季之分,天氣會轉涼,露背或吊帶晚裝只能加條薄紗披肩,會場特強的冷氣常讓我凍的全身發抖,鼻水直流。
踏進會場前,先得把臉部功夫做好,兩邊唇角向上揚,千嬌百媚的一路Marry
Christmas..Nice to meet you..You looks great..等等念念有詞的繞了一圈後,已疲憊不堪。
不知那個混蛋提倡的每逢節日都需得開香檳,我最怕這飲料,氣太多會嗆鼻,把杯裡的gas打掉味道就更難喝,而且香檳的kick來得很快,不消等至午夜,香檳與Cognac已在胃裡開戰,每隔半小時就須的躲進化妝間裡喘息,有時干脆蹲下對著馬桶繳械。
淑女是不能醉態龍鍾的,撐不到最後時只好溜回家繼續的抱著馬桶訴說心事。每一次親密的枕著馬桶時我都狠狠地發下重誓,明天開始物色一個倒霉鬼把自己嫁掉,明年的聖誕節香檳由他來喝,馬桶讓他來抱,我只管刷卡買衣服首飾,帳單當然歸他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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