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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大小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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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晴

坐在桌前手腳發寒,並不僅只是身體上冷,更多的可能是心理上的冷淡。

眼角有魅影,依稀如飄來一隻貓聳起肩一踮著腳地走向我,不由轉頭打量。屋裡除了自己再無活動之生物,怎會讓貓跑進屋裡頭來哩?瞇起眼端視,發覺只不過是廚櫃被斜陽映照在地板上的陰影,可還真像只貓只踮著腳爪無聲走動的身影。

在醫院裡被醫生點上葯水作瞳孔放大,偶而浮現的暗翳似乎再度凸現,當其時的那股煩燥不安的勁頭也復昇起。然只是網膜遺蔭於想像幻覺上的煩燥,依舊覺著本身似岩石般一點影響或不安都沒有,一丁點底憂懼都生不出來。

隨著醫生怎麼解釋,情況怎樣惡化,仍安然仔細地張開耳膜點滴不漏地聽從分咐與警惕,可心身完全無從感應,鎮定安詳得仿似並不是發生在自己身上,一點也不會在乎。眼睛要開刀,要失明,要雷射治療,淬然接受一切,失去視 力,週遭烏黑一片,全盲會造成怎樣底不便,瞎了會是怎樣的狀況?一點喪魂失魄之感都生不出來,真已走盡生命之路途。

人老了就恢復還原,沒有牙齒,沒有頭髮,視力喪失,心智失去。時間不容情地奪去一切感官思緒,又復光赤赤扔回大地之上。

然冰寒般的感覺仍襲注手腳、感官末梢,甚至全身,身處冰窖,無處不酷冷。提醒自己需要買床電氈回來,棉被已不足禦寒,要不然活不過這過冬天,即使穿著深厚的外出服套入棉被內,仍然整夜不息地冷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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