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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大小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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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幽園在一旁聽到他們殺狗烹食,大不以然,跟張茱萸譏刺他們殘忍,不文明。
「老士官他們北方人冬令進補有傳統,那些跟著吃的,一輩子沒嘗鮮過,竟還講得煞有介事,吃香肉要如何如何?去他的!他們懂得個屁,無知的人最殘忍。活生生的把小狗丟至滾燙的開水裡,這些傢伙一點人性都沒有 。」
張茱萸吃驚黃幽園竟會氣得大肆攻訏張銘那班的人,平常他在連上雖不跟氣息不合的來往,可也從未公然表示意見,這回竟然拉住張茱萸放言不滿,難免讓張茱萸吃驚,也因此得知他是愛狗之人。
連上遷移上萬夀山前又包含江復生等三員士兵退伍,另兩員是屬於分遣班的,張茱萸一直仰其名而未見其人,聽人一再說這兩人是連上最能幹的充員兵,所有重要勤務如押解人犯,逮捕逃兵等多半輪這兩人配合老土官出馬。現在等到他們退伍回隊部報到辦理手續時才終於見到人。
充員兵來來去去,川流不息地輪換流動。所謂鐵打的營盤,流水的兵,老兵江復生等三名退伍的同時,馬上又補進新兵四員報到,其中一名竟是打狗有名的食府新陶芳的小廚子,朱排長立即派他入廚房任伙夫,羡煞所有其他的兵。
江復生復役期滿退伍,黃幽園平時在兵營裡除了跟合得來的來往,並不常理會旁人,現在只有張茱萸跟他談得來,兩人自然走得近乎。
他曾讀考上大學讀過一年私立大學,然而由於一向貪玩,進入大學之後,更如脫韁之馬,成日跟朋友在外厮混不上課,結果成續跟不上被二一刷下來的。張茱萸在入伍前在毛衣廠打過工,他經人介紹白天做門房監視女工打卡,晚上則上補習班複習功課,準備若沒有被抽去當兵,六月份再重考大學,結果不幸在五月間中籤入伍。
張茱萸人較老實又曚懂,黃幽園則世故懂事,他告誡張茱萸:兵隊裡的老士官一肚子牢騷不滿,他們才不在乎你表現得如何?去討好他們是自討沒趣。充員兵也多半不是什麼好東西,個個現實,甚至較老兵更勢利,人人都會逢迎上面,能踩著別人上去,絕不會講道義。
他說江復生平素雖秀秀氣氣溫溫和和的,從不巴結人,也不表現,但從沒人壓到他頭上。重要的是不能讓老k盯上,以前有個崔巍也是他們的朋友,那人是最不摔連裡規距的一個人,絕不理連排長或班長的嚕囌或要求。結果被連上盯上,成天找他床煩,但那傢伙最帶種,仍舊我行我素,出勤照舊懶得燙服裝,人家擦槍他不理。你要罵要罰,就隨你罵或罰,毫不在乎。
崔巍在連上時是最邋遢,他不洗澡、不整服裝、遲到、逾假不歸。反正他大屌不摔,要處罰,管禁閉他當吃白菜,老k拿他沒轍。可是他在連上期間其實並沒吃什麼大虧,因為他在訓練中心時射擊得到中心最高分,名頭甚大,老k有忌憚,有些 拿他沒辦法,後來憲校來要人他就被調過去了。
「那崔巍聽來很有點像美國電影裡的的男主角。」
張茱萸大感興趣。
「對,他有點像第三集中營的史蒂夫麥昆那德行。」
黃幽園同意:
「他是很帶種,放假時他身上只有幾塊錢,偏敢一個人登上打狗最豪華的國賓飯店,大喇喇地去裡面的酒廊一坐,不僅厚臉皮豁上一下午,還敢猛泡裡面的女侍。」
「哇塞!實在夠膽。」
「帶種嗎?放假那天我請你去見識。」
在山上整訓,平日全連聚在一起,由於沒有勤務,週日放假那天除了輪值值班的衛兵值日等勤務外,全連官兵同時休假,不再採用輪休休假。
輪到假日,黃幽園果然拉著張茱萸上打狗華園大飯店的豪華西餐廳。
他倆被帶位小姐帶位坐下後,張茱萸似乎被飯店的氣勢震倒,尤其穿著及踁黑縀套裝的亮麗帶位小姐帶引他們入坐時,他只感到別人好奇的目光,雖可能只是自己多疑,但他無法不覺到自己便服的寒酸。
小姐問他話,他幾乎回答不出話來,但黃幽園卻是故意不當一回事的神態,張雖然被豪華的場面壓倒,但還能認清黃幽園的能耐,認為黃之表現出不在乎的模樣,應是出於他家裡有錢,黃家擁有兩條遠洋漁船,應負擔得起這種場面。
坐下後,輪到服務生來到面前,問他們要什麼飲料。黃幽園刻意讓他對面的人先點自己的飲料,好意表示:
「要不要來瓶碑酒?」
張回答辯隨便。
女侍問張要什麼樣啤酒。張回答:「台灣啤酒。」張可不知還有什麼牌子的啤酒。
女侍轉過來問黃:
「這位先生?」
他故意瞹眛地對著女侍說:
「我要奶。」
「味全牛奶嗎?」
「不是。」
「光泉的嗎?」
「不好說,較為特別的。」
「哪是什麼奶?羊奶嗎?」
侍應生好生奇怪:
「不對。」
他一直瞪住服務生胸前偉大。
「你不說明品牌,我怎好寫單?」
「怕你不肯給我?」
「什麼不肯,只要我們有的,我當然要拿來。」
她臉有紅暈,但仍親切地跟他週旋。
「你若不以為杆,我才好說。」
「只要我們有的,我怎會以為杆。」
「哪我就說了,你的可以點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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