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是冒昧,還是要向鳳蝶姑娘要求一間房間,我要先安置一個人。」
赤羽雙手抱扶,而神田京一偶爾眼神遊移,注視著赤羽雙手間。
「誰?赤羽先生,你手上是有什麼?」鳳蝶忍不住跟著直盯著赤羽的雙手,他的動作是一種懷抱扶捧的姿勢,所以,他的懷中,是有一個人。
「一位小友,麻煩妳了,鳳蝶。」
「是啦,先將隱形人安置好,到時,有什麼疑問,我們通通都可以回答。是吧,軍師。」
「稍後由神田京一為妳解說。」赤羽順口道。
「啊,軍師!」
「有什麼問題?」
「沒、沒!」
「那,請隨我來。」鳳蝶同意。
神田摸摸鼻子,跟在鳳蝶與赤羽身後,往客房去。
在鳳蝶的眼中,神田京一與赤羽保持著三步的距離,寸步不離的跟著,非常專注赤羽的動作。
而赤羽的動作也如同他所說,明顯的小心奕奕,像是在對待一位重傷之人,在安置上床後,還拉上被褥,而被褥之下,也顯現出人體的身形。
「請再放置兩座火盆。」赤羽轉身後道。
「啊,軍師,佳願又怎樣了?」
「體溫下降,渾身發抖。」
「我馬上叫人準備來。」
在鳳蝶安排來兩火盆後,赤羽坐在床沿,像是已經做過很多次,一手把持著脈像,一手持著的扇柄輕敲著自己的大腿。
在神田與鳳蝶的眼裡,赤羽的手虛按在床上數寸的空氣中,舉止自然的就像是按在一個人的手上。
「鳳蝶,請妳來試試,能不能觸摸到這位小友的手。」
鳳蝶上前,在赤羽示意的地方開始觸摸,距離赤羽的手不遠處,觸感細瘦的腕臂,緩緩往上撫觸,仍是細弱的肩、冷冷的臉龐,散落的髮絲,以及,似乎隱隱成形的模糊的人影。
忽然,赤羽抽身退離。
此時,鳳蝶正循著體型,手移動到人形的腰腹處,手下一空,被褥平坦落下,平舖床上,似乎人,不見了。
「嗯!」見狀,赤羽再度踏步上前。
「哇,人又是看不見,軍師,這下子人還在嗎?」
「在,她就睡在被褥上方。」
「不管是看過幾遍,就像在變魔術呀!」忍不住,神田京一還是好奇的伸過手,就要摸上鳳蝶摸觸的位置。
「神田,禮貌。」赤羽實在忍不住提醒,因為神田的手伸向佳願的腹部。
「啊,失禮。」想起佳願是小姑娘,神田京一不好意思的收手退開,「我是好奇。」
「赤羽先生,這位…姑娘,她真的是人嗎?」鳳蝶也是萬分好奇:「只有你能看到她?也必須透過你,感覺她的存在嗎?」
「只要等她醒來,就是實體,任何人都可以看到,並與之交談。」赤羽回答。
「好奇妙啊~~但是現在她在昏迷狀態。要如何讓她清醒過來?她是如何陷入昏迷的狀態?」
神田京一看了看赤羽的表情後,認命主動把過去與佳願結識的經過一一說明,最後,還生動的描述了佳願昏迷前那場異象。
「這表示,這位來自異界的佳願姑娘,因此體質殊異,無法接受本界的功體,造成衝突?赤羽先生,她除了昏迷,還有什麼其它的反應嗎?」
赤羽上前再次坐回床沿,再次把脈。
「她的脈相開始轉好,體溫也回升正常了。」
「那,應該不會很久就會醒來了。」
「一時片刻,人還不會醒來。」赤羽起身。「鳳蝶姑娘,吾要見神蠱溫皇,請妳引見吧!」
「這,好吧,請隨我來。」
為了佳願,赤羽與神田京一在還珠樓停留了一夜。
卯時,赤羽踏入房內時,佳願已經醒來,坐在床上發呆。
「清醒了。」赤羽走近:「伸出手來,讓我探看妳的狀況。」
佳願偏了偏頭,乖乖的伸出右手讓赤羽把脈。「我的身體還在痛,只是,沒有那麼痛了。」
「嗯,妳背後的傷,如何了?」
「腰…、腰好像…快好了…」
「背傷痊癒了?」赤羽感覺佳願話中另有深意,但畢竟男女有別不方便視診,便沒再說話。
不多時,他放開佳願的手,「可以外出嗎?現在我們在還珠樓,是鳳蝶姑娘收留讓妳養身復原,該出現感謝主人家。」
「好。」佳願點頭,下了床。
「軍師呀,佳願醒來了嗎?」神田京一推門,還未進入就開口。「啊,清醒了。」
「是,神田京一,我清醒了。」
「我們走吧!」
三人依序的離開房間,來到大廳。這時,鳳蝶已將溫皇推至大廳,在桌上擺上溫皇習慣品嚐的香茶,將輪椅推靠桌邊,桌上放一本書,好似他隨時會拾起書、端著杯,悠閒的看書品茗。
「赤羽先生、神田京一、還有,這位一定就是佳願姑娘,早安,一起享用早膳如何。」見到佳願,鳳蝶兩眼一亮,晶晶的注視昨天無緣見面的、神田京一說的隱形人。
「多謝。」赤羽回答。「佳願,用膳食畢,我有事要告知妳。」
「好。」沒有疑問,直接應答。
用膳中,有幾道菜是苗疆特殊地方菜,其中一道是樹心中的寄生蟲蛹,一般人見狀,輕易不見品嚐,但是佳願卻是滋滋有味的吃著,除了這道,其它肉食倒不見喜歡。
「真是鳥類,這麼好吃蟲。」神田京一覺得有趣的看著。
餐畢,鳳蝶安排眾人喝茶,然後才開口問道:
「佳願姑娘,我有事想問你。」
「可以直接叫我佳願,有事請你直說。」
「聽赤羽先生說,妳來自妙禪天,是化羽族的族民。」
「是。」
「那為何會來到中原?」
「嗯…前幾天我只要一想到這個問題,我就頭痛,但是,我今天一醒來,就完全想起我來中原的原因。我,是被打傷,推進異流通道,意外來到中原海岸線、嗯,赤羽說,是福台洲的小漁村。」
「妳被打傷?是與人有仇怨而致?」
「我未成年,除了在學院之中學習,平時很少離家,不知哪來仇怨。」
「那怎麼會被打傷,更惡意將妳遺棄異界?」
「我想…」佳願低眼眼簾,「應該是在我親眼目睹一場殺人血案有關吧。」
「親眼看見殺人血案,難怪妳聽到我說到打打殺殺就起了大反應。」神田京一恍然而道。
「異流通道,是否就是妳回家的唯一方法?要如何找到異流通道。」赤羽直接問。
「是否唯一方法,我不能確定,我所聽過,只有異流通道可以穿越不同世界。」佳願坦誠道。「至於如何找到異流通道…,應該說,只有高級學長才有機會學習如何打開異流通道。」
「異流通道是人為開啟?」鳳蝶也好奇的問。
「說起來,我只是寄讀學院的基層學員,再加上無法修習靈能,更沒辦法得知如何開啟,只知道,能自由運用異流通道與異界交流的學長、學姐,非常稀少,而且,每開啟一次異流通道,就必需耗損近甲子的修行。再加上需要有伴生獸結合而成的羽翼護住周身,非有百年以上的根基不可,才不會被異流通道之中的空間縫隙所傷。」
「妳說妳無法修習武功、靈能,被推進異流通道,那無伴獸與羽翼的協助,如何安全通過異流通道?」赤羽再問。
「我被打傷、棄入異流通道之中後…,我的記憶就不太清晰,只覺得很燒灼、很疼痛…,頭就像要爆炸…然後,再來,就是在漁村中醒來…,也許是異流通道使我本源損耗太重,所以前數天記憶不甚清楚。」
「損耗本源,是否會影響到妳的肉體的穩定性?」赤羽低眉。
「這…我不知。」
「可是,軍師一直可以看到妳?妳知道為什麼嗎?」神田京一再問。
佳願移目看向赤羽,眼中也流露出疑惑。
「我真不知,我想、我終究知道的太少了。」
「咦,那我也很有興趣知道,先前我東灜所流傳天女傳說,那個斬下天女羽翅,天女就永遠留在人間,不能回到天上的傳聞呀!」神田京一摸摸下巴,這是印証史實的時刻呀。
「所謂天女羽翅,說的應該是化羽族與伴生獸靈能結合,產生巨大的無形羽翼,這羽翼能保護化羽族人安全通過異流通道,但是,要是修行不足,伴生獸能力薄弱,或者是支持羽翼的時間太短,來不及通過通道,自然無法回家。」佳願再次補充:「我聽學院師長說過,化出的羽翼無法以人間有形刀劍傷斬,唯有無形才能傷無形,而且所謂的失去羽翼,就等同失去伴生獸。伴生獸可傷,但不可致死,其死亡只是退化至原靈,返回主人體內重新蘊養。」佳願再道。
「你可有伴生獸?」赤羽問。
「沒有。我說過,我無修習武功、靈能。」佳願黯然。「每一位甫出生的族民,會有機會經過長老的測試,得知未來成年時可修練得到的伴生獸,是如何種類樣貌,而我…測不出來。」
「妳修練不出伴生獸?」鳳蝶呀然:「那就算是找到異流通道,妳也難以回家了,再說,妳是怎麼通過異流通道,來到中原?」
佳願一臉茫然,「我不知道怎麼通過的……也許,借助你們的力量能幫助我找出另一個回家的方法。」佳願愧疚:「我一無所有,原本赤羽救了我,就難以回報,現在又要做此困難的要求,我無何可以交換,這…」太自私了。
「不對呀,在海邊,妳在昏迷之前,就曾經化出巨大火焰型的四翅羽翼呀!那不就是能護妳通過異流通道的羽翼呀!」神田京一喊道。
這下子佳願呆了,她只道昏迷前她全身劇痛,痛到她以為自己被火燒灼,即將灰飛煙滅。只能說:「我、你說什麼四翅羽翼…我真的不知道呀…」
看佳願一臉無知無措,神田京一也不知道要怎麼再問,看向軍師,赤羽緩緩搖搖頭。
「時間不多,既然佳願之事不是短時間內可以找到方式,那我必須先處理中原之事。」赤羽下結論。
「軍師,你的意思是…」
「佳願,妳可否願意留在還珠樓中暫居,讓鳳蝶姑娘照顧妳,我與神田京一會同時注意有關異流通道的事情,也許,也有其它的化羽族同樣來到中原來,介時,會設法讓你們族人相會。」
佳願沉吟片刻後,鄭重的道:「赤羽信之介,佳願在此感謝你。」然後,又對著鳳蝶鄭重的說著:「我日後在還珠樓受妳照顧,非常感謝鳳蝶,有什麼我可以做的事情,請直接告訴我。」
「當然,以後我也有人作伴,多一名同伴。」
兩個小女生認真交朋友的模樣,讓人會心一笑。
雖然,赤羽要求佳願留在還珠樓,佳願沒有任何的反對或不滿,依言留下,只是,在赤羽與神田京一離開後幾天,神情流露出茫然失措。
一連數天,鳳蝶都看見她獨自站在梧桐樹下,兩眼望向天空,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佳願,妳的傷都已經好了嗎?」鳳蝶走了過來,「我看妳這兩天神情憂悶,是不是赤羽先生和神田壯士離開,讓妳不安了?」
「我,還好。」佳願回轉身,羞怯一笑。「這兩天很安靜,所以想起家鄉的一些事情。我第一次這麼深刻體會,思鄉,是什麼滋味。」
「想家了,妳流落異鄉,本就會感到寂寞,而且救妳的人是赤羽先生,他是一位很強大的智者,將妳留在陌生的地方,當然會讓妳感到不安。」
「哦,我現在心中不安,是這樣的感覺與原因嗎?以前沒有出遠門過,最遠的距離,也只是距離養母家一個時辰路程的學院而已…」
「你的傷,好了嗎?」鳳蝶再問一次:「赤羽先生有吩咐妳的傷藥不能停,不知道這兩天妳感覺如何?」
「我的傷…」佳願雙手撫向後腰:「應該是、無礙了…」
「妳自己看不到,稍後喝藥時,我能幫妳看看嗎?」鳳蝶認真的道。
「啊,好吧。」
「對了,我這些天也有找一些有關天女相關的傳說或是記錄,在中原有平凡人與天女接觸的故事……」鳳蝶將董卓與七仙女如何結為連理,又天上人間的分離,最後只能一年一次的鵲橋相會,數種版本的故事流傳,說給佳願聽。
聽完數種版本的故事,佳願也沒有什麼特殊反應。
「此間之人對羽翼的認知差別好大,完全不正確呀!而且,鵲橋?那是什麼?脆弱的鳥類,怎麼可能形成通道?一條安全穩定的通道需要多大的能量啊!」
「重點是,聽起來,可能有其它的方法可以連結中原與妳的家鄉呀!」
佳願一怔:「是這個意思嗎?那就、太好了…」但是,臉上並未有出現希望的喜悅感。
「佳願,妳…認為不可能嗎?妳看起來不太高興。」
「若是由生命堆砌而成的通道,我覺得,不太…喜歡。」佳願拍拍頭。
「妳說的有理,異界通道,哪有這麼簡單,不過是人云亦云的傳說,我們將它看作一種線索,至少提供我們尋找的方向。」
鳳蝶又與佳願聊了一會,見有人來尋,便囑咐佳願稍後回房換傷藥,然後離開了。
佳願回過頭,又看向天空,口中無意喃語。
「但是,我的身體發生了什麼事…為什麼,我的身體每個地方一直有持續燒灼疼痛感?」
仍是原本的銀灰色素袍,那肩膀長度的髮未繫而揚,無風的飄浮在空中,手背負身後,微閤的掌心,泛著微微的紅光。
在還珠樓偏菀花園中,梧桐樹下,一道單薄身影已經成為常景,一模一樣的站姿,一模一樣的位置,一模一樣的望向天空,若非鳳蝶偶爾靠近交談,真不知,還珠樓是否多了一座名叫佳願的化石。
「鳳蝶,妳快來看,花園中…」
僕役來報,鳳蝶趕到花園之中,看見佳願渾身泛著火焰似的紅光,紅光之中還泛著絲絲的血霧,以及傳入耳中的鳥鳴聲。
「佳願,妳怎麼了?」
紅光中心點起三丈之方圓,草木漸枯,勉力靠近五步的鳳蝶看到佳願緩緩轉過身,痛苦的表情與呻吟。
「…我、很熱、很痛、很、痛…」
熱力漸漸擴散,血霧加巨了紅光織焰,雖維持在三丈距離,但熱度卻愈來愈高,黃枯乾燥的範圍慢慢再擴大,漸漸波汲周遭的花木,鳳蝶喚人取水潑灑四周,抑制熱度的範圍。
如此,熱度維持將近一個時辰,紅光才慢慢消退,佳願忽地退後,撞上梧桐樹,跌坐地面。
「佳願,妳無事吧!」鳳蝶小心的靠近,地面上的高熱未退,地面微微焦黑。
「沒、沒事了…」佳願喘息。
「方才,妳怎麼會?」鳳蝶走近後發現,佳願臉色一片慘白,一片高熱之下,她不但沒有散發熱度,反而泛著絲絲的涼意。
靠坐在梧桐樹樹幹,佳願臉上的疲憊太清楚,鳳蝶還注意到,佳願身後的梧桐樹除了樹皮略有焦黃之外,似乎不受高溫火熱的影響太多,而以梧桐為方圓的三丈土地完全焦黑,之外近十近的花草樹木近半燒毀,或奄奄一息。
熱力退散很快,不多時,空氣中流動的又是清涼的風,鳳蝶也能輕易靠近佳願身邊,她扶起佳願的手,把起脈相來。
「妳的脈相很急促,好似經過非常激烈的運動,消耗了大量的體力。我又無法用內力探查、或是為妳恢復體力。」
先前,鳳蝶便有徵得佳願的同意,要以內力探測她的體內情況,沒想到,鳳蝶內勁才要接觸進入佳願之體膚時,佳願體表產生無形氣膜,阻擋了任何外在無形氣流的入侵。
「不要緊…,讓我、休息、一下。」
「要不,我扶妳回房去,萬一妳在外面睡去,我還不知要如何找到妳。」
「那…麻煩妳了…」佳願明白,只要她一入睡、昏迷,或者說失去意識,那就無法維持肉體之身,現在精神太過疲勞,速速回房才是正確。
鳳蝶雖是扶住佳願,但感覺手心所接觸的,似乎即將消失,幸好佳願的身體輕盈,鳳蝶提醒一聲後,將佳願整個人半攙扶半離空的抱起,急奔回房。
果然,佳願一臥躺回床上,兩眼方閤上,身形即刻消失,快得鳳蝶來不及為她覆上被褥,見被褥輕飄飄的平攤床上。
另一方面,由於曼邪音的介入,使得原本就負傷的赤羽信之介再度受創,危險之際,神田京一趕至,對上曼邪音。在自封聽覺後,終於傷及曼邪音,此時,雙方勝負難定。
「你們敗了。」赤羽在方才神田京一對上曼邪音時,已經分出一分心思調息中,卻一邊觀看戰鬥時,那分心起了詫異。
「還沒分出勝負。」煉獄尊傲道。
「勝負早就分了。」赤羽正奇怪內息的平穩不若平時的速度。「你們的帝尊,已經死了。」
「哼!好一個虛實之計,但你們仍然救不了黑水城,也改變不了被包圍的事實。」
聞言神田京一一動。
「就算傷勢平手,我方仍然穩操勝算。」
神田京一悶哼一聲,忍不住問:「軍師,還有步嗎?」
「就算有千萬步,仍要先走過眼前這步。」赤羽內自強調內息的同時,兩耳一動。
「有什麼遺言嗎!」曼邪音道。
「有,」赤羽淡淡的回答:「再會!」
幽靈馬車聲響由遠而近,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疾馳破開魔兵眾人之包圍。赤羽順勢喝。
「神田,上車。」
煉獄尊急喊:「追!」
從使魔世人多勢眾,前方魔兵團團包圍,但怎敵幽靈馬車之速,車中震出一道宏大勁氣,馬車前方魔眾紛紛震飛傷重,倒地不起,煉獄尊與曼前音只能望著馬車中被拋出一人後,帶著赤羽和神田京一揚長而去。
車中,順勢搭著黑白郎君的馬車離開戰鬥現場,神田再也忍不住了。
「軍師,黑水城之圍呢?咱們還沒解決,就要離開嗎?」
赤羽面色稍霽,「已經解了。」
「什麼?」
「回去養傷吧!」赤羽望向一旁不干我事的黑白郎君道。
下車謝過黑白郎君,赤羽與神田京一在路上緩步而行。
「軍師,這到底怎樣,我完全想不通?」
「這是我與欲星移、鐵鏽求衣的安排。」
「什麼…」神田搔搔耳:「軍師,你可以大聲一點嗎?」隨即恍然而道:「啊,想起來了,是我的耳朵、悲哀了。」
「我先為你治療。」
稍後對神田京一解釋前後連貫後,解釋黑白郎君在此役產生的連帶變化。
之後,又是來了鱗族師相,引來赤羽側目。
「遲遲沒等到黑白郎君的到來,赤羽軍師是不是十分心焦?」欲星移到來,接下來再說明如何的一箭數雕之計,卻終有缺憾。
討論完黑白郎君的個性與此戰之干連,同時網中人心中之精算,最後仍是將話題提到欲星移之缺席。
欲星移方才說出苗疆內部王位繼承更易,蒼狼繼位,讓赤羽算是接受了這一意外之狀況。
「黑水城之危既解,我們必須留下訊號,讓黑水城之人找到我們。」
三人來到萬里邊城,等待中。
期中,赤羽再次探看神田京一的傷勢狀況,確認他無事之後,吩咐他好好養精儲銳,即將應付接下的一役剛同時,他也閉目養神。
欲星移有一搭沒一搭在跟赤羽說話的同時,赤羽除了應答之外,其實暗自一直在調息自身功體靈力,他發現,自己今日大戰過後,火屬性的靈力的調動濃稠沉重幾分,說不上是好還是壞,雖然感覺復原的速度變緩,但是真元在精純程度也上升,而靈力的濃度,只見厚實,不見減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