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七、神社的怪事

水然著

　　水然推開門，暗暗來來回回看著鮪魚和阿沙奇，阿沙奇若有所覺地抬頭。水然給他一個笑容就走開了。

　　阿沙奇第一個反應是給水然的笑容煞到，第二個反應是呆看她離去的方向。三秒過後，才回過神來，思考水然來回看著鮪魚和他的曖昧眼神。這兩姊妹在談論他嗎？說了些什麼話呢？他無意識看著鮪魚出神，眉間打了好多摺痕。這小女孩很小，還不到他肩膀的高度，記得兩年前好像也是這個高度……

　　鮪魚給阿沙奇盯得渾身不自然，抿著嘴問：「你在看什麼？」

　　「妳好像沒有長大哦？」阿沙奇脫口而出說，鮪魚變了臉色，他才驚覺說了出口。糟糕啦！

　　鮪魚眼珠在自身轉了一圈，瞪一眼阿沙奇，但回心一想，他說得不無道理，為什麼自己長不大呢？口中卻說：「人家還未到發育期呀，拜託！」

　　「未到嗎？」阿沙奇問，像要確定沒有耳背聽錯了，想到拜把兄弟理沙子十二歲就胸前偉大，對比起來，鮪魚更顯得發育不良。

　　「長高就有，我天天都有喝牛奶的……」鮪魚驀然止聲，老是在討論發育的問題令人尷尬。

　　「我也有！」阿沙奇打哈哈道：「妳要喝多一點，才長得像我又高又壯。」

　　鮪魚哈哈笑了兩聲，心想她可不想長得似阿沙奇的身形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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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勒奇？」水然循著食物的香氣尋找，方才沒有留意廚房的位置，加上不熟悉日本屋子的結構，現在找起來很有難度，她已經第N次闖進別的房間中。「哎呀呀……到底在哪裡呀？」突然黑暗掩上她的眼睛。

　　「在找什麼嗎？」勒奇一手蒙住她的眼睛。方才他把海鮮鍋放在客廳中，發現水然不見了，就出來找人，在東廂抓住亂走的水然。

　　水然撥開阻礙視線的大手，給走路沒聲沒響的勒奇嚇了一大跳。「幹嘛嚇人，這裡昏昏暗暗的……」

　　「這裡是神社，惡靈進不了來，沒什麼好怕。」勒奇挑起眉，可能覺得水然的擔心很無稽，勒奇表情怪怪的，想笑卻憋住。

　　「想笑就笑出來嘛，我不會介意的。」水然擺擺手道，她沒小氣到不准人笑。「我餓了。」

　　勒奇終於忍不住噗一聲笑了出來，攬著水然的肩走，卻用眼尾的餘光掃向黑暗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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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客氣啦！」一聲開動，四個年輕人老實不客氣大快朵頤。沒多久，豐盛的晚餐盤底朝天，大冬天的海鮮鍋熱騰騰的，吃得整個人也暖和起來。因為兩個男生張羅吃的，兩個小女生就負責洗盤子。

　　此時，神社敲響了九下鐘聲，噹噹噹的似遠還近，祥和安平。突然，呯然一聲平地起，活像給投下了炸彈，嚇得水然差點丟了洗好的盤子，好奇性急的鮪魚已經向外衝，探看究竟。

　　「鮪魚？」水然排好盤子才出去，發現客廳中一個人也沒有，鮪魚也不見蹤影。「勒奇？阿沙奇？」為什麼今晚全部人和她玩躲貓貓啦？水然越過客廳，一時間不知道先往哪裡去找人。

　　猶豫的剎那間，水然瞄到走廊盡頭出現了飛揚的衣角，好像是鮪魚的衣服。「等等我！」她叫道，『鮪魚』好像聽不到，很快消失在轉角處。

　　「鮪魚？」水然喊叫得大聲一點，回音充斥在密封的走廊中，不知怎的，她感覺到背後涼颼颼的，明明沒有風。

　　「水然！」身後有人厲聲叫住她，她僵住身形，未回頭，那人已到了她身邊，拉她往反方向走。「我們在這邊。」

　　「勒奇？」水然剛才有點給勒奇兇兇的聲音嚇到，反應不過來：「不是那邊嗎？我明明見到有人……」

　　「可能是阿沙奇吧。」勒奇輕描淡寫說，聽在水然耳中過分的雲淡風輕。

　　「可是……」水然直覺勒奇好像有事瞞住她。

　　「我們到了庭園準備放煙火，阿沙奇那笨蛋誤發了一支，聽鮪魚說好像嚇到妳吧。」勒奇似乎是為了截住她的問題而說話，銳利的眼光睇向她身後。

　　「是呀。」水然虛應，敏銳的觸角讓她意識到身後果然有『東西』，不受控制的打冷顫，更靠向勒奇，捉緊他的手，好像溺水的人遇見浮木一樣。

　　「沒問題的。」勒奇淡淡地道，聖誕節臨近竟然來湊熱鬧！他暗暗下咒驅離，只怪懷中的少女太好吃了。他收緊了手臂，牽她到滿是白霜飄雪的庭園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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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姊姊，妳好慢呀！」鮪魚叫道，手中握著仙女棒煙火不放，兩姊妹第一次玩煙火，新鮮得緊。仙女棒煙火是最受日本女孩歡迎的煙火，點燃煙火的末端，燦爛鮮艷的火花化開，七色繽紛，活像施法術的仙女魔法棒。

　　「一有玩的，妳就一溜煙的跑了，我怎追得到。」水然取笑妹妹的性急，慢慢走近阿沙奇和鮪魚。

　　勒奇默然不語，水然明明害怕得站不隱，在鮪魚面前裝作神態自若，令他直皺眉頭。逞強的女孩子！

　　「我們今年玩不完的煙火，正好可以在平安夜放。」阿沙奇把較大型的煙火對空一字排開，有如地對空導彈，看來他比較鍾情大型的。

　　「夏天的玩意在大冬天才放，是你自己想玩吧。」勒奇一語道中阿沙奇的心事。

　　「我見鮪魚和水然都沒玩過，我們就露一手讓大家盡興不好嗎？」阿沙奇臉紅辯駁叫道。嘔！勒奇老是喜歡拆他的台！

　　勒奇聳聳肩沒意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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