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討論區【女子寮接龍】《千年百結.二》 字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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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子寮接龍】《千年百結.二》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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鮪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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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推薦人 (2)

筱棻
乘雲

 

二十一、天女的真身 

水然著 

  幽暗迷離的深處,發出兩點血紅目光,淒絕的臉容凝睇離去的兩人,沒有步近,也沒有離開。 

  水然冷冷打了寒顫,勒奇有所察覺立即回頭張望。黑暗中除了明暗閃爍的路燈外,一個人也沒有,連奄奄一息的源義人都不見了。 

  「妳看見了什麼嗎?」勒奇一動嘴,鮮紅的血由嘴角淌下來。 

  「沒有……」水然定睛一看,那紅光消失無蹤,可能是驚嚇後產生的幻覺。感覺有涼涼的濕意滑過手腕,黏稠稠的,還有腥甜的味道……是血。「勒奇,你……」 

  「方才背水一戰,咬破了舌頭……」勒奇神態自若,口角滲出的血越來越多。除了舌頭受創外,右腳反而完好如初,應是中了源義人的幻術,而不是真正受傷。「傷口沒想像中深,可是止血有點困難……」 

  水然慌了手腳,不知道怎樣止血,唯有掏手帕幫他按住嘴角。突然想起砂糖能夠幫助舌頭止血,忙掏出背包中上次沒用過的砂糖小包,道:「張開!」 

  勒奇聽話張開嘴巴,水然把砂糖全倒進去:「合上,含住!」 

  過多甜膩的味道充斥口腔,勒奇難掩噁心的表情,真想把那甜死人的東西吐出來,卻立時給水然喝止住。「不准吐出來,用來止血的!」 

  勒奇想開口抗議,嘴唇一有細微動作,又給水然截住:「不准說話!」 

  勒奇沒好氣的抿唇前進,竟然給這小妮子發號施令,萬幸的是她精神還不錯,總好過要他擔心。勒奇乖乖等待砂糖慢慢溶化,兩人差不多回到車上。 

  水然坐在駕駛旁邊的位子,勒奇亮了車中的小燈,口中流出的血明顯少了很多。「甜死人了!」他抱怨著。 

  水然安心輕笑,一安下心來,覺得眼前的他越來越模糊,她跌入光明之中。「勒奇……」 

  勒奇回頭,水然緩慢合上眼睛,他伸手探向她的額頭和腕脈,一片暖和,他的護法失效了。他立即啟動引擎,駕車離開。 

※ ※ ※ 

  眼前白雪皚皚,四周覆滿了白雪,什麼也沒有,她在哪裡?為什麼會在這裡?她暈了過去嗎? 

  鮪魚趴在地上,抬起頭,閉上眼再睜開眼,眼前的白雪一點點地消失,如白布突然透出景象。 

  黑暗的天空給火光染得橙紅,白光如流星飛逝,劃出的光痕逐漸形成少女的形相,如夢似幻,是幻覺嗎?鮪魚問。 

  女子溫柔凝視地上的男子說了一些話,只見男子抱著嬰兒,如珠如寶,懷著傷心離開。空中少女消失,地上只留下焦黑的木樁,上頭好像……好像綁著同樣焦黑的人形,鮪魚頓覺森冷,打了個大寒顫。她轉過頭,見到一名少女步近,有著可愛的圓臉,越過她步向木樁。 

  「九妹,輪迴好玩嗎?」圓臉少女對著木樁的人說,露出陰險的神情:「妳將會進入妳的第九次轉生,可是我不會讓妳如此輕鬆走過……」 

  少女探出手,在焦黑的身體中摸索好一陣子,終於抓出一樣紅紅黑黑的東西來。 

  鮪魚只覺一陣噁心,是胎盤…… 

  少女手中的東西微微發光,一縷輕煙冒出,輕煙糾結,化為一名女子的模樣,擁有淒絕的容貌,長髮及地。女子抬頭,如初生的嬰兒,露出茫然的神情。 

  「天女的道路不好走,九妹,妳的靈魂是屬於我的,生生世世……」少女捧著女子的臉說:「我不容許妳生下別人的孩子,妳的孩子在哪裡?為什麼不在腹中?是誰取去了?天女的孩子怎能流落人間,怎樣能夠……」 

  女子無語,好奇地睇著跟前的少女。 

  少女低頭細想,抬眼,其中只有狂亂:「妳的孩子一定仍在這村子附近,我……要妳詛咒這村子,每當子星閃爍,村子有新生誕生,就有可能是妳的子孫,到時……就給我將之殺掉……」 

  女子似是著迷於少女的話,眼睛透出興奮的紅彩,勾起詭譎的笑容。鮪魚驚恐地退了兩步,兩腳踏空,一股拉力將她拉離,少女和女子越來越遠。她伸出手,想止住下跌的身勢,卻只能抓著虛空。 

※ ※ ※ 

  過了子夜時份,萬籟本應俱寂,可大雪中,一個高大的身影扯著嗓門叫嚷,拿著探射燈艱難前進。 

  「鮪魚!鮪魚!」阿沙奇的聲音給風雪吃去,他低聲咒罵了幾句該死,不死心地四處搜索。「鮪魚!妳在哪裡?」心知在惡劣的天氣下找人,很容易遇難,但他男子漢大丈夫怎能丟下弱不禁風的鮪魚,他一定要找到她,並且到達安全的地點。 

  阿沙奇看電子時鐘,鮪魚已經失蹤一個多小時,她又沒有穿上特別禦寒的衣物就跑了,最怕的是她在半途看不清楚路,滾下山崖……阿沙奇甩去胡思亂想,命令自己專心找人。 

  防風鏡下的厲眼捕捉一抹身影,小個子快速走過的。阿沙奇管不了那麼多,發足追去,在風雪中與之追逐。 

  半人高的身影快速在樹木間竄過,縱使阿沙奇人高腿長,又熟識地形,也跟得異常辛苦,與風雪頑抗。突然,身影在風雪中消失,阿沙奇急得發瘋,怕斷了線索,四下張望,腳下一踏空,整個人如雪球滾下了山坡。 

  「哎……哎哎呀……」真是嘔死了,皮粗肉厚的阿沙奇經這一滾,跌得七葷八素,整個人差不多給雪埋了大半。積雪夠厚,沒有跌傷那裡。他大力揮開頭上的雪,從差點被活埋的雪地上爬起來,尋找不知道掉到哪裡去的探射燈。 

  雪地反映著閃爍的黃光,那光線……應該是他的探射燈給撞壞了。他朝著光源走,很奇怪人總是朝著光明走,不論何時何地……地上有不自然的突起,那是…… 

  阿沙奇喉頭抽緊,緊張趨前,手腳並用地撥開積雪,喃喃地急道:「鮪魚,是鮪魚,妳不要嚇我!」 

  大手終於撈起沒了知覺的鮪魚,阿沙奇不確定她有沒有受傷,笨拙地將她擁入懷中,顫抖的大手探向鮪魚的額頭和鼻間。他屏住了氣,一秒、兩秒、三秒……良久,才吁了長長的一口氣,鮪魚仍然是暖的,而且淺淺的呼吸著,她是活著的! 

  阿沙奇欣喜得大力抱著鮪魚,心中漲滿了濃烈的情感,喜、怒、怨、嗔,五味交雜得不能自處,差點失去鮪魚令他的心抽緊著,只覺得這生抱著她就足夠了,才能得到平靜。他的手勁不自覺加重,懷中的鮪魚覺得骨頭給擠壓著,痛得醒了過來。 

  「痛……」鮪魚虛弱地抗議,她快沒氣了。 

  「鮪魚,妳醒了嗎!」阿沙奇激動地放開她,撫摸她的頭臉、肩頭和小手,好確定她真的醒了過來,不是幻覺。 

  「阿沙奇?」鮪魚如夢初醒,茫然看著四周,雪花飛舞,除了白色都是白色,平靜的白色,彷彿新雪洗滌她的身心,一片清明。剛才……是一場夢嗎?「我們在哪裡?」 

  「不說這個,妳有沒有受傷?」阿沙奇語氣衝得差點咬了舌頭,鮪魚搖頭,他才道:「剛才從上面掉下來,不知道掉到哪裡去了?誰叫妳亂跑,我追著妳,妳又跑得更快,爆!」火氣飆升。 

  鮪魚見狀,推開他,小心退了兩步,舉雙手澄清道:「我沒跑……」 

  「妳有!」阿沙奇大聲叫道。 

  「我真的沒有!」現在比大聲嗎?鮪魚不甘示弱大聲喊回去。 

  「我親眼見到,怎麼會……哎……」鮪魚突然捧著阿沙奇的臉,轉向他的左方。阿沙奇生氣的眼睛瞪圓,嘴巴張了又合,合了又張,說不出半句話來:「遙?」他失蹤了的堂弟怎麼會在這裡? 

  鮪魚怯懦地躲在阿沙奇身後,那個引路的小孩又出現了,正確來說是幽靈。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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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於 修改第 1 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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