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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海鮪魚】城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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鮪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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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ivijr
錦瑟
809666
伶玲
里予*茵
筱棻
恰恰
渴望飛翔
剛踏出地鐵站,一陣砭骨的寒風冷雨襲來,把我絆鎖在站口的簷下。
沒料到會下雨的,沒帶傘,雨勢也不小,只好呆在這兒等待,希望稍頃雨遏才衝出去,身子羸弱的我禁不得雨淋,準會害感冒的。
一陣煞車聲把我的視線吸引過去,有輛客運車在路口停下,地上一條耀眼的黃線,好明顯不能泊車,那司機可真大膽,甘冒吃告票的大險。
車子停定,車後門彈開,一道鐵板伸出車外再曲向地面,擺成一道小斜坡,一個男子萬分小心地推一輛輪椅出來。我瞥一眼車身漆上的名字:「XX傷健協會」,心中恍然,原來是運載傷殘者的車,難怪有停泊特權,就算沒有,警察也會網開一面吧。
輪椅上是位年輕女子,她面露微笑,轉頭跟背後推車的男子說著話。男子一手推車,一手掌傘,意態閒適,不像在繁忙的街道行走,倒似與愛侶花園漫步一樣。
「軋軋……」輪椅壓地的聲音響過,他們的背影漸遠。
抬頭望天,陰沈灰冷的天空彷彿罩下一道浪漫的霧靄,此際神思飛馳,想像輪椅上的女生和推車的男子當初在雨中邂逅的情景,假若寫成小說,序幕便從漫天雨幕中拉開……
※ ※ ※
早上。
冬天第一場雨,落在氣溫低於十度的鬧市街道上。
輪椅停在地鐵站口,她踟躕著……
平日她手袋裡總有一把伸縮傘,但很久沒下雨了,一次收拾手袋,早把小傘子丟在櫃子裡。此刻手中無傘,她停在地鐵站的簷下,仰頭瞧見雨絲若絮,夾著冷風刮到皮膚上,立即起了一層疙瘩,寒意侵人。
道路上來往的路人不多,紛紛用手或報紙雜物遮著頭臉,急步疾走,口中噴出陣陣白霧,有點像趕路的驢。幸好早過了上班人潮的高峰,否則行人更多,異常忙亂的。
這時候儘管行人不多,但一場冬雨把人流驅趕到有簷的人行道上,她的輪椅擠在那裡根本不能走動。
不管了,再不走一定遲到的。她推著輪椅駛出簷外,一陣僵冷的雨點擊打在臉上,她打了一個哆嗦,翻起衣領蓋在頭頂,冒雨前進。幸好只是兩個街口,十分鐘的路程,她忍著雙手的僵凍和赤痛,加快推動車輪,希望雨勢不會變大就好。
她一人一車獨自在的雨中前進,一份孤獨的感覺來得比冷雨更蝕人。她有點喪氣,第一次面試就碰著壞天氣,看來是凶多吉少了。
※ ※ ※
他,不停看錶,列車一站一站的停下再開行,他唸數著:還有三個站……兩個站……目的車站終於到了,他衝出車廂,飛跑上樓梯,好容易才有一次面試機會,不能被可惡的遲到給砸了。
離開地鐵站,一股冷雨沒頭沒腦罩下來。
路上明顯分作兩邊,左邊人行道擠滿人,來來往往摩肩接踵,磨擦起一陣熱氣,盤旋在頭頂彷彿一道溫暖的氣流。右邊無遮蓋的人行道卻是另一個世界,冷清的路上,偶然一兩個拿傘的人急步走過。
不管許多了,有蓋的人行道太擠了,淋雨就淋雨吧,他用一百公尺十一秒的極速往前奔跑,眼鏡給霧氣糊著看不清路面……
「砰彭」,他絆倒什麼東西……
她,突如奇來的一陣震盪,來不及弄清楚什麼事,「砰彭」一聲,輪椅傾側倒在地上,她被甩離座位,右手卻給輪椅扶手壓住,劇痛攻心,不由得疼叫起來。
前面疾奔的人停步,回轉頭瞧看,才弄明白絆倒什麼,想拔步溜走又經不起良心責備,掙扎幾秒鐘才跑過來察看她。
「妳沒事吧,對不起啊。我幫幫妳吧。」他說。
她渾身疼痛,眼前是滿臉歉疚的男子,走路沒帶眼睛的冒失鬼!霎時滿胸怒火。「走開!不要你幫,你走開!走開!」
他一時間不知所措。
「可憐哪,」一位中年婦人走近,一手扶起她,另一手拿傘給她遮雨,一雙手顧不得這許多,十分忙亂。
他不敢伸手相扶,又不便走開,訕訕的不好意思,趕忙分開輪椅和她右手的糾纏,一邊扶好輪椅,接過女人的傘子,「我來吧。」
早有幾個女人走過來幫忙,合力抱她到輪椅上,附近的人圍了一圈低聲議論,有些指著他責罵,怪他推跌人家的輪椅。
他不敢張看四周,細雨打在頭上身上,瞬間渾身濕透。
她休息了一會,中年婦人問她要不要看醫生,她搖頭說沒事。人群一哄而散,他手中仍拿著傘子,不知如何是好。
她推著輪椅要走,中年婦人瞅他一眼,搶回他手中的傘子要送她一程,她微笑婉拒,「我沒事了,真的謝謝妳。」
幾番推辭,中年婦人不好勉強,一把傘又塞回他的手中,「你推倒人家的,你送吧。」
他有點不好意思,看看輪椅上的她,又看看婦人,自己的臉先紅起來,比她還快些。
婦人揚手叫男人送她,自己走回有遮蓋的行人道,一個坐輪椅的男人微笑看著她,原來是她的丈夫。
婦人想起許多年前,那個寒風細雨的早上認識她丈夫的情境,嘴角不由得泛起溫柔的笑。
故事繼續發展……
她不要他推,不要他送,一個人冒雨走了,竟然在面試的地方又見到他,他臨時離開,讓她見成了工……
這之後,她偶然想起他,過了不知幾多個下雨的日子,某天她巧合的碰上他,他看起來沒那麼討厭了。
離合聚散,愛情道上他們經歷多少風風雨雨……
※ ※ ※
……
收回思緒,轉頭看向那輛「傷健車」,車子正在駛離,車廂裡隱約有人,大概是趕下一站吧,車中人會不會是中年婦人和她坐輪椅的丈夫呢?
地鐵站口佇立的我仍在避雨,雨絲半空飄飄盪盪,細風輕舞我的裙擺,獵獵乍響,彷彿為我剛才編織的戀愛故事加上效果。
看著滿街匆匆的行人,我的雨中戀曲會不會在這裡譜奏,誰人拿傘來給我遮風擋雨?
引用網址:https://city.udn.com/forum/trackback.jsp?no=50148&aid=11649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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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關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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鮪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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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關心..
今天沒那麼冷了,沒有雨還不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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浪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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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a2664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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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中戀是浪漫的,但小心感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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