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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尋上海十里洋場昔日風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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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earching for Lost Scenes From Shanghai's Glory Days
蔡繼光譯
原文請見本周一（12月6日）隨本報出刊的紐時周報七版中左
古今中外，有些城市本身似乎就是界定現代的化身。以上海在1930年代熠熠生輝的丰姿來說，就是這麼一個城市。上海以引人無限遐思的活力著稱，先經1937年日軍殘暴接管，復經強硬派共產政權近40年的反資產階級鎮壓，歷劫猶存。今天，又面臨第二波洋人入侵，他們起初急於把布料賣給每個中國消費者，現在則換成汽車。
新近復活的上海，突然再度成為世界具有發展潛能之都，莫臣特艾佛利製片公司也已進駐上海。這個知名的製片團隊目前正在拍攝「伯爵夫人」，他們雄心勃勃，要重新捕捉這個城市過去風華的點點餘光。
這支耗資1600萬美元的片子，由雷夫費恩斯飾演一位理想幻滅又瞎了雙眼的美國外交官，為女主角娜塔莎理查森飾演的俄羅斯流亡貴婦開一間夜總會。影片在幾個散布如拼圖碎片的老上海場景拍攝。
導演詹姆斯艾佛利和長期合作夥伴製片家伊斯麥莫臣特，過去精心策畫分別以英王愛德華時代、新英格蘭及印度為歷史背景的「窗外有藍天」、「波士頓人」、「熱與塵」等文學名著改編的影片，可能累積了不錯的聲望。但兩人要為這支合作的第47部片子重新創造已消逝無蹤的老上海，其棘手程度絕非他們在別處面臨的挑戰可比。
過去20年間，上海像個打了類固醇的城市，充滿奇形怪狀、未來主義的建築，以舉世無匹的速度，剷平整片社區，改建為高樓和摩天樓。對以講究精確細節，層層鋪陳見長的製片家，背景馬上就成了問題。
「這完全不像在巴黎，甚至也不像在印度拍片，在這些地方你可以如實重現過去，」艾佛利說。他期待新片明秋在美國發行。「想重現老上海，所需要的實體世界根本再也找不到了。不管什麼時候，拿起攝影機，就看到從前不存在的東西站在那裡。」
為充分利用殘存的一些舊景，拍片組員徹夜趕工，拍攝外灘街景，因為到了白天，這個富有歐洲風味的河岸交通就打結。
他們在戰前知名的裝飾藝術代表建築和平飯店內運鏡，也在市內還有些昔日風貌拒絕消失的其他社區取景。
儘管上海面貌快速變遷，造成重重限制，製片團隊在堅持處處悉心活現舊景觀下，仍為影片創造出令人低迴、品質不下紀錄片的效果。
「這年頭，已經沒有人關心這種細節了，」莫臣特說。「人們寧可花大錢做特效，也不願下工夫純純正正重現氣氛。」
說來奇怪，這支影片拍攝的念頭始於一本日本小說。莫臣特和艾佛利有意把日本作家谷崎潤一郎的小說《一個瘋老伯的日記》改拍成電影，但他們計畫故事場景時沒有考慮日本，而是選擇美國。更令人驚訝的是，他們請來改編這部小說的劇作家石黑一雄自起爐灶寫出《伯爵夫人》。
「現在是中國當紅的時刻，不是嗎？上海的時刻，」莫臣特說。「而且不只如此，上海被接管，國際聯盟瓦解及大企業只照顧自身利益的做法，在在打動我，我相信這是個絕佳題材。」
【2004-12-11/聯合報/C7版/教育】
引用網址：https://city.udn.com/forum/trackback.jsp?no=50132&aid=110047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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