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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聞標題：Powell, Then and No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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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繼光／譯
鮑爾國務卿9月24日接受紐約時報專訪，當他討論伊拉克戰爭時，並未展現1991年那位將軍的自信、明快。當時那位指揮官讓我們確信，1991年的第一次波斯灣戰爭會完全依原訂計畫進行。
13年前，鮑爾是那位信心滿滿，幾近趾高氣揚的參謀首長聯席會議主席。他會在記者會上侃侃而談，解釋如何擊潰入侵並占領科威特的海珊軍隊：「首先，我們要切斷他的後路；然後予以殲滅。」
他會詳述陸海空三軍包圍伊拉克部隊的細節，並說：「我沒有發出任何電報。我只是要讓每一個人都知道，我們有一個裝滿各種工具的工具箱，而我會把所有的工具帶給大家。」
他有充分的理由說這種大話。在首次波斯灣戰爭期間，以美軍為首的聯軍井然有序地投入戰場。這支部隊擁有國際堅定的支持與絕對優勢的武力，其中光是美軍就超過50萬人。
9月24日，在記者與主編的包圍下，鮑爾國務卿卻傳達出截然不同的訊息。他拒絕對目前正在進行的這場戰爭樂觀的加以粉飾。「我們眼前仍有艱苦的路要走，」他說道。他承認，美軍遭遇的抵抗遠比政府的預期來得頑強，還說「我不想低估或是淡化當地反抗活動的嚴重性。」
反抗活動，他說，就像一層「烏雲」，籠罩著美國的伊拉克行動。
鮑爾的坦率讓人覺得清新。但是對於這場迄今已奪去上千條美軍性命，讓中東局勢更加動盪，讓對美國構成真正威脅的恐怖勢力反而益加猖狂的無厘頭戰爭到底要怎樣打，我們仍然無法從布希政府得到任何訊息。
布希政府官員忙著降低外界對元月選舉的期待。國防部長倫斯斐現在改口，表示如果伊拉克能辦選舉的地方只有七五成或八成也沒關係。鮑爾國務卿昨天接受有線電視新聞網訪問時說：「一定會有投票所遭到攻擊。反抗分子一定會出動，試圖阻止人民投票。」
若要說伊拉克從此即將踏上自由與民主的坦途，恐怕不會有人相信。
美軍在第一次波灣戰爭中的作戰目標非常明確，就是要殲滅敵軍。現在，他們卻在伊拉克沙地裡空耗。敵人是誰，在哪裡，甚至就連打仗的目的也沒有人弄得清楚。但是美軍部隊每天就在這種可怕、無情的環境中，被狙殺，炸死或傷成重殘。
美國本土的民眾似乎已經忘卻魯莽的戰爭會招來何等的禍害。大衛‧海柏斯坦的《最拔萃頂尖的一群》一書印行雖已卅餘年，今天仍值得細讀。海柏斯寫道，詹森總統希望越戰不要打太久，他擔心經濟代價一旦真實地呈現，政治後果堪虞：
「其結果是，他的經濟計畫根本就是謊話連篇，他的政府讓我們陷入經濟困境：大社會計畫通過了，卻從未提撥大量的經費；戰爭本身遭遇嚴重的預算問題（1968年對美軍人數設限的決定，不但造成政治衝擊，經濟也連帶遭殃）；最重要的是，不敢光明正大撥支戰費，引發惡性通膨效應，最後終於拖垮詹森自己。派兵七年之後，通膨威脅依舊如影隨形，迫使續任政府不得不斷然採取激烈的經濟措施，讓財政收支得以恢復平衡。」
我們曾面臨同樣的處境，做過蠢事，難不成現在又要重來一遍？
【2004-10-05/聯合報/B7版/教育】
引用網址：https://city.udn.com/forum/trackback.jsp?no=50132&aid=106048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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