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人不會說話,但死人卻會把證據留下來。在加拿大東部安大略省一座農場偏遠林區的四輛車子內,被人發現時早已氣絕身亡──案情到目前為止毫無進展,需進一步深入調查。
聽到「集體謀殺」四個字,你作何感想?
遇害的八個人是在什麼情況下遭到殺害,警方守口如瓶,一個字也不願多提。 在如此偏僻的地方雖曾有慣騎機車的不良幫派分子活動,但這起案件讓人著實令人不寒而慄,到底行兇的動機和目的為何?殺人的過程中是以何種手段得逞,同時讓八個身強體壯的男人停止心跳,除非是有計畫性的謀殺並且使用極為精密的武器,否則一般來說有一定程度的困難。讓人不安的是,還會不會再有人受害,住在這裡的農場主人很擔心自己和家人的安危,要知道這裡地廣人稀,萬一有什麼不測,警力足夠應付嗎?
看著警方問完話後駕車離去時,站在屋內窗前的農場主人,試圖藉著喝酒來鎮定情緒。他只知道自己不是行兇的對象,那些死去八個人的身家背景,他很想知道會不會有所關連?隨後他轉身進入客廳,扭開電視機以轉移注意力。
艾爾金郡的希登鎮人口約僅八百,有多少人可以被殺?他考慮打算暫時先關閉農場,但這不是他一人所能決定的;有很多事都在軌道上進行著,不能說停就停。對著電視螢幕,他的臉異常發出銀白的色澤,很不真實的一張臉。他的妻子走到他的身旁,吻了他的頸後,細語地說:「看樣子這裡也不再平靜了,我們還能繼續嗎?」他沒有答案。 只是基於一家之主的信念,他不能因此而退縮,他必須裝出堅強的一面。他想起剛到這裡展開新的人生時,夫妻倆還很年輕,對每件事都充滿好奇心。他回頭看著妻子:「別怕,有我在,會沒事的。」這話聽在妻子耳裡也很熟悉,想當年她認識他時就給她這樣的感覺,彷彿嫁給他是唯一的選擇似的。
兇手是誰?妻子暗自希望這事能很快有個結果,她不願讓自己多年存在的夢想──因為這件事而告終,她不願意離開,更不相信這裡是人間地獄。她的子女都在外地工作生活,她如今可以依靠的是她的丈夫和這塊土地。〔大黃主要產區〕
每逢禮拜天兩人都到教堂聚會,牧師對他們頻頻表示關心,身旁的教友們也為他們做了好多的禱告和慰問。但信仰卻讓他們陷入一種說不出的驚恐:感覺忽冷忽熱。勉強做出的表情像要粉飾些許的不安,在上帝面前他們無法隱瞞。那八個人已經從上帝的恩寵中被淘汰出局,冤死之人如何進入天堂,是否被滯留在天空的某處,來來回回地承受肉體和精神的再次折磨──哪裡也去不得──要上不上要下不下的。
作惡夢的次數變多了。農場主人在睡夢中遇見了那八人:他們臉上都帶著血漬和痛苦的神情,指著他的鼻子,張著嘴,卻什麼也說不出口。是他耳聾了嗎?不然就是他們說的是另一世界的語言。
醒來後,他滿身是汗,兩眼瞪著天花板上的光影,無聲無息地。在一旁熟睡的妻子,顯然還在睡夢,沒醒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