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圓之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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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美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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稀薄
美美低

我的完整來自於出母胎後,便要開始找尋。因為沒有特別的方法可以幫助我,所以上帝給了我獨特的身軀與性別,還有只有我有的好惡,行動於焉展開:從第一眼看見的事物起,故事就沒完沒了……。

現在要我回想,實在有些困難。可是「完美」一直在騷擾我;成長仍在進行中,身體逐漸長大;心智也跟著天空盤旋,愈飛愈高,高到不能再以「為什麼」搪塞我的求知慾為止──奶瓶是個有趣的發明,它能滿足我的胃口;流質的食物在味覺的刺激下,食道與腸道馬不停蹄地蠕動著……。人的形狀,不是圓;不過,基本原理卻是讓人在畫出一個適合自己的圓,有點像地圖,又有點在畫印象派的畫作。什麼是圓?母親的笑臉是圓的、她餵食妹妹時的乳房是圓的、鏡子是圓的、盤子是圓的、陽台上開的花是圓的、好多的圓…讓我居住的地球也是圓的;圓就這麼跟我發生關係,一生都擺脫不掉的關係,趕也趕不走。

什麼時候,圓變得重要?學會寫阿拉伯數字的就是稱為零的圓;兩個圓加上一個數字一,就是一百元,是錢的價值。用途在於購物消費,買什麼都行;可是鈔票不是圓的,卻很好用。白晝時的日光是圓的,散發熱力,是種取之不竭的能量;黑夜中的月亮,經常掛著長長的下巴──另一半被夜吞沒了;它不是圓──月球卻是圓的。周圍的星星,不知道是不是圓的?它們的發光的顏色多變,遠望就像是圓的,毛筆點上的圓。

圓聞起來沒有味道,但甜筒上是兩球不同口味的圓。經過一陣變天後,下起雨來 圓就掉在地上成了一大片的圓,滴滴答答的,有聲音,有節拍的圓。樂譜上的五線譜上有各式的圓,能彈出高低音,是悅耳的圓。一場圓的有趣探險。在別人的臉上,我看見的是不一樣的圓!曾經想過圓有沒有可能使人跟人間的關係變得更為友善?線條是圓的基本構造,那麼關係裡的圓,何時變得如此尖銳?

速度上圓球滾動的時間縮短了,不知道人的解決難題的速度能否強過圓?圓的方式是什麼方式,你可以具體形容圓的方式嗎?和聽覺有關。聽到圓的聲音與內容, 就讓人傾聽的能力增強;好多人不是不會說話,而是說話時,不喜歡把圓說出來, 所以速度變慢了。到達對方耳裡的速度變得遲緩,甚至停止。線條沒有美感,比針還細還扎人的感覺。

感覺是圓的鄰居,就住在你不曾開放供人參觀的心房裡。有時感覺是圓的發言人, 它不太喜歡隨處走動,平時它彷彿不存在似的;有很多事都藏在心房的角落間,直到它堆放不下後──感覺就會像無腳的鬼魂般,向你發出求救──在生病的人身上很常見。

看過圓最優雅的身段是它全身上下沒有大小之份,一律均等,這算不算是黃金比例?預言中圓代表著完美的象徵,沒有所謂失衡的現象發生;在文明的發展史上, 圓逐漸被世人所遺忘,忘了怎麼將氾濫的奇想,原歸自然。在颱風的肆虐下,圓變得更為稀有──雨大風大,淹沒了許多人的家園,還有性命;站在置高點上往下看去,災難的啟示怎麼還在耳語間流傳──心痛的感覺依舊捨棄了圓,這讓我想起圓當初在貪婪之島上,是如何被扭曲與壓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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