淪心 (九)
身著墨綠衣的青年,習慣性的雙手抱劍,似乎在他身上看不出來是個旅行的人,進了熱鬧的市集,精銳的雙眼就像是在盯住獵物一般,臉上仍是一副爽朗的笑容。
「這位公子,要嚐嚐這雪花糕嗎?」見他停下,女攤販就不自覺的遞了一塊上去,洛子商也就拿起來吃。
白白嫩嫩又細緻,唉唉~白衣呀白衣,你現在是怎麼樣了呢?「唷~挺好吃的,這雪花糕做的就跟姑娘一樣,相當的令人疼惜。」
這般蜜語,外加一個洛哥式的超陽光笑容,當場電得那個女攤販是滿眼愛心,整個人就像個回到那荳蔻少女時的年紀,嬌羞的望著洛子商。
「哎呀,小哥真會說話。」一邊把雪花糕給包了三塊,一隻手還碰著自個的臉頰,綻放著花般的笑容。「這雪花糕就都給你了。」
「姑娘這樣可是會賠錢的。」輕輕的瞄上一眼,攤販笑的更是開心。
女人要抓住男人的胃,那麼男人要抓住的就是女人的心,這點對他而言輕而易舉。不然依照憶秋年整天無所事事又不給徒弟零用錢的老頭,洛子商還能過活嗎。
「唉唷~我都嫁做人婦了,能聽小哥這麼說,還真的是心花怒放,要是我能再年輕一點,還真想跟你多多認識,這三塊糕就當是做個緣分吧。」
「那我就不客氣了,謝謝姑娘哪。」輕巧的把裹著紙包的雪花糕放進了自己的衣襟內,一會又拿出了封信交給了老闆娘,偷偷的講了幾句話,揮了個手,刻意看向後頭的詭異身影,回過頭,又彎出了一道完美的曲線。
這膿包難道沒人告訴他,走在路上釋放殺氣是笨拙的行為哪,到底是哪家的殺手,這麼沒品味,該不會老頭惹了啥麻煩吧?
嘖嘖,罷了,等時辰再問問,現在還不想被破壞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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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靜、快意。
平靜的人影緊緊注視著峰下局勢,靜默。
隨著時間流逝,來到峰上的沉穩步伐,悄悄的靜立於身後。
「‧‧‧‧‧‧你來了。」
「這局──誅天有八成勝率,除非哪~」憶秋年刻意停了下語調,想看看風之痕的反應,只可惜什麼也沒有。
「你認為天是會幫助誰哪?」
「‧‧‧在你救了一個人之後,這答案你自己知曉。」
唉唷、唉唷,風仔該不會是因為我救了那頭白毛耶就吃醋了吧~~咳。憶秋年摸摸自個的鬍子,望了下風之痕。
風仔,我們打個賭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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峰下天策大軍正面臨難題,面對白衣劍少、誅天以及百萬埋伏的大軍,縱使悔恨也不及。
「哈哈哈!!!今日便是天策大軍的大限!!!」霸王槍一出,立即揚起千般塵沙,槍頭隨槍身一震,間刻招式直襲天策真龍而來!!!
天策真龍即刻運氣發掌,檔下一掌後接連下來的槍法令他無暇分身,步步退後,滴滴冷汗滾落,抬頭再發,只見那槍更加強力道,眼一閉。
真要天滅孤?
煞那間,一道光芒進入天策真龍體內,誅天頓時無法適應,槍即回手做防守動作,待光芒消盡,便見天策夾帶七星之力轟擊而來,牙一咬打算擋下之時,卻是一道白影闖進他身前。
「魔父!!!」
白衣盡力一擋卻因力道差距過大,頓時撞擊胸口,氣血翻騰,痛苦昏厥之際,又見另一道白影闖入,瞬刻帶走。
師尊....。
風,你果然觀望著,幾年不見,你猶是未變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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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小兵,匆忙的回到妖刀界。「報,魔劍道撤軍。」
「喔~是星靈入體所致?」妖后聽了聽連番的哨兵的報告,拉出了這番結論。「真是個大逆轉。」
「看樣子,他定是相當懊惱吧,姐姐,蹤兒若是聽到這消息會開心嗎?」說他那姪兒,怎般都疼的緊,近來被姐姐禁武,房裡能摔的東西都摔完了,悶在房裡都怕是悶出了病來。
「蹤兒靜不了半刻。」一道,權妃正想問問姐姐說這話的意思,外頭便吵鬧了起來,一會就看到黑衣出現在他倆眼前。
「....你思考清楚了?」摸摸椅上的手把,精明的雙眼盯著自個的兒子。
黑衣撇過頭。「沒,本太子是要問他的情況。」
他剛剛隨便抓了個人來問,就聽到白衣受傷的消息,說什麼也得衝過來。
「誰?是誅天還是你那競爭的兄長?」
「你明知道我在說誰!」不知道是太生氣還是怎麼的,黑衣的雙耳開始泛了紅。
「他無事,有人救走了他。」不動聲色的看了看黑衣的反應,眼婕眨動著,站起身,右手負於身後。
「權妃,帶蹤兒下去歇息。」
「本太子不需要再休息!母后,十日早過了,本太子要練!!」
「那麼....你靜了麼?」眼一撇。「知曉自己的責任、知曉自己的缺點、知曉該怎樣走嗎?」
「我...我..」
「吾不想聽見沒經過思考的膚淺答案。」
在他被禁的時間裡,白衣早就做了很多的事情,不滿被超越,但又一心掛念著他的傷勢,他那最敬愛的皇兄。
『別氣姐姐對你嚴苛,姐姐是希望你成才的,私下也常跟姨娘談起你的事,他也是疼你的。』
抬頭望著那嚴謹的母后,似乎白髮多了,他一直認為母后一直刁難他,根本就不當他是兒子,雖說妖刀訣是自己
要學的,但若是學不成最煩惱的不就是母后嗎。
『姐姐可是扮了大大的黑臉,蹤兒能體會姐姐對你的苦心嗎?』
權妃幾天前的話,還在黑衣的腦海裡反覆繞著。
握緊了拳頭,下定了決心。「本太子會當一個擔得起的人,會比那老頭好上幾百倍。」不能辜負母后對他的苦心。
這次他要逼自己學得沉著、逼自己前進。
「想清楚了,你該揹負的不只有表面。」
「我想的很清楚,母后不相信兒臣的能耐嗎?」
妖后轉了身,本以為黑衣只是意氣用事,卻看見兒子眼中發出熠熠的光芒,她笑了。
吾兒,終也能扛的起這千擔萬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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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雙長長的眼婕輕顫,眼珠子在眼皮裡轉著,慢慢地睜開了雙眼,一手撐起了身子,讓背靠向了牆,望著、想著。
他想﹔又給師尊添上了麻煩。
『吾不希望下次帶回來是一具屍體。』
這句話是在半夢半醒間聽到的,何時師尊嘆了那麼大的一口氣,實在是不該讓師尊擔心的。
所以師尊也知道那句話我會聽進的。
將放進被子裡的左手拿了出來,握了拳頭又放了開。
還是乾淨的嗎?
想起那片紅、想起左手上不該有的溫熱液體,還想起了那人的淚水滾落了下來,心裡似乎空了,空了哪塊,自己卻不知道。
『是我‧‧‧‧欠你太多、太多 。』
那句話,白衣很怕,很怕那後頭的真相,會讓自己後悔莫及。
閉上眼,他需要一個讓自己腦袋空白的空間,不想再裝下任何的事情。
突然間聽到了腳步的聲響,那不是師尊的,也不是憶前輩的,睜開眼掀開了被子,披起了外衣,向外走去卻發現一個男人站在門外,全身打起了哆索,雙手還搓了搓,呵了呵氣。
「....你要找師尊?」打了個疑問,因為依照師尊少下山的樣子,實在想不出來會有憶前輩以外的人會過來。
「請問一下你口中的師尊是不是白衣劍少?」男子抓了抓頭,笑了一下,然後又攏了攏衣服。
聽到這句話,白衣忍不住攏了攏眉,隨後請了男子進來,解釋清楚後,男子從袖子拿出了封信交給了白衣,隨後白衣畫了張地圖讓男子可以下山。
對方說是妻子受人之託送信來的,白衣還在想是誰寫的,卻在那信封的字上發現了這個字跡,很熟悉,熟悉到讓他自己不自覺的彎起了嘴角,從來沒有像現在此刻這麼期待著,輕巧的打開了信封,那人寫在信上的字,就跟字跡的主人一樣,神采飛揚、令人嚮往。
雖然他只寫去了哪些地方、看了哪些稀奇的食材,然後發生了哪些趣事,卻對戰事隻字不提。
白衣知道這是那人的體貼,信的末了,說是會盡快回來,還要準備菜餚約在玉璃園相見。
握著這封信,頓時安心了許多。
子商,什麼時候才回來呢?簇了眉頭。
好想跟你談這些事,白衣捉緊了胸口。
想要...聽著那嗓音、看著那份笑容,然後....
聽他說上一句:『我回來了。』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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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呀~我又混了,本來想讓孤跡孤跡出場說那個殘酷的事實,結果我在搞啥阿((淚
突然想到要讓洛子商給白衣心靈支柱,結果就跑出那句話了= =||||,然後又捨不得刪掉那句話~囧。
姆~其實因為最近心情低落所以想說來填坑,還有點怕說會不會讓我越改越黑暗((炸
再來就是洛哥還沒回來唷~他還在外頭啪啪走0.0~所以都是白衣的幻想詞(((你夠了!!!0W0~XD
然後字數又少了=ˇ=,家裡的算字數= =~好像怪怪的= =~只好拿前篇來對照字數((汗
如大海一般的深邃,從那時起我便沉浸在你的眸底之下,無法自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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