淪心 (六)
漫漫白煙浮現,白影的人兒不解,望向有路似無路的白煙籠罩著,他直立不語。眉間雙紅一緊,更明顯了那痕跡,驀地一雙強而有力的手臂自白煙中浮現,白衣閃避不及就這麼被抓了緊,倒吸了一口氣。
『白衣,勿忘你的承諾。』渾厚的喉音,清楚地反覆響起,沉重的聲響讓白衣更覺昏天暗地,額上漸漸佈滿薄汗,白衣低下頭卻見更多隻的手抓著他不放,更甚於說是刻意將他往下拉,他開始掙扎卻發現自己動也動不得,恐懼漸生,一向冷靜自持的白衣也失了方向;徒地一陣溫厚的聲音,意外地將他拉住。
『沒事了,沒事了,有我陪你。』
兩種聲音充斥在這個空間當中,緩緩地、緩緩地‧‧‧‧‧那令白衣恐懼痛苦的聲音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那溫柔的嗓音,包覆了他、也安了那份心,漸漸地意識也朦朧了起來。
洛子商坐落在地上,在那白影人兒的床旁,一手支頤。
幾次見他眉頭深鎖,總是輕柔替白衣拂開那眉間;幾次見他口中呢喃,總是輕握著那纖白的玉手,不願放開。
唸的是什麼,他不在意,他只想為他減輕,只希望他能更好睡。
「沒事了,沒事了,有我陪你。」見那人兒的面容放鬆,聽那呼吸聲漸始規律,這才讓洛子商鬆了口氣。看來晚餐裡放了些安神作用的配料多少是有效的,只是能用多久?
洛子商不捨地將那玉手放進了被子裡,「治標不治本,」苦澀的一笑。「要到何時,我洛子商才是你心中的那份唯一呢?」
自風之痕說白衣的夢囈情形加重時,洛子商感到羞愧,認識了白衣也有一段時間,卻不曾發現他有這樣的情況,但;這幾日下來,洛子商發現白衣沒自覺到自己的情形,可能就連劍理都不知道,雙目凝視,拉拉下領。
白衣,我‧‧‧等你,等你敞開的那一刻,我要從你的口中清晰的喊出我的名,要你的眼中清晰的記住我的人。
偏過頭,仔細的看著那毫無防備的側臉,忍不住地輕吻了下。
那吻很淡,卻是記在洛子商的心頭,分秒想念。
轉身,走出白衣的房門,輕輕闔上。
複雜的笑了聲。
白衣,你知道洛子商我是個很貪心的人嗎?
人影漸遠,風輕拂,暗處的人影蟄伏著,悄悄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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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劍道的殿上,誅天怒掌一拍,殿下的眾人面覷,然而那紫影的姿態、那瞇眼的威勢,平視著誅天,雙方對峙著。
「姊夫,我那姪子也該回妖刀界了,還是說姊夫想霸著姪子不放,哎呀~身為魔劍道之魔主應該不會做這般事兒才是。」權妃站在妖后身旁,宛然一笑,語中犀利得知ㄧ見。
「魔劍道大戰在即,極需太子殿下暫留。」見這情勢,右護法心底是毛的,但還是得幫緩頰,偷撇一下魔皇的臉色。唉,魔皇被激怒了。
「唷,難道魔劍道沒了我那姪子就什麼事都辦不了啦,那還真是權妃失禮,想不到在姊夫的領導下,是這般不堪一擊。」欠身一禮,堵得右護法話也出不了口。
殿下眾位大將一個氣都不敢吭,更可謂:〝英雄氣短 〞
正膠著之際,黑衣白衣一前一後的來到殿上,方才的話也都聽的一清二楚。
「嗯~妳就是我的母后嗎?」看向妖后,眼中帶份遲疑。當年才五歲的黑衣對於母親的印象,能記得多少?其實;妖后也不期待他能記得多少。只是過去沒彌補到的,現在她要一併補回。
「蹤兒,隨吾回歸。」鳳目頃轉,定在黑衣身上,同時也注意到了白衣,白衣僅是頷首。
黑衣望向白衣,蹙緊了眉頭。「你怎麼說,皇兄?」他想知道,皇兄是否重視他,是否會要他留下?
一語,眾人的視線全望向白衣劍少,僅是凝眉不語。
終究失望。
對於白衣不語,怒極、氣極。「哼,其實皇兄巴不得本太子走,最好讓你省麻煩!!」
「我只是認為,皇弟該自己決定。」為什麼皇弟的反應會這麼‧‧‧大?
這種事要自己這個外人決策,白衣當然不語,只是沒想到黑衣的反應似乎是帶著憤怒,他不解。
手足之情,不易割捨,但又能說些什麼?應該要說,皇弟希望我說些什麼?
「老頭,你呢!!!」劍一指上位者,現在的白衣跟右護法也來不及提醒黑衣的無禮舉動,心底暗暗搖頭。
「要走要留,隨你。」袖一揮,誅天有些不耐。魔劍道與天策大軍變數甚多,現在又加上權妃的利言跟妖后無言的指控,顯得疲憊。
原來本太子才是那多餘的人嗎!!「哼,」撇頭過去,「劍‧魔‧流──」
瞬地,誅天跟黑衣之間的地劃開了一道痕跡,白衣偕同眾人全是驚愕。
「老頭!本太子會變得更強,強到打爆你這老頭!!!!!!!」
望見藍眸眼中的驚愕,黑衣刻意不望向他,但複雜的神情讓妖后眼尖的發現了些事情。「若可,白衣劍少,吾也歡迎你到妖刀界。」
這無疑就是個邀請帖,白衣突然覺得自己陷入了這圈中。
「妖后,別挑戰本魔皇的耐性,別忘了你現在站的是誰的地盤。」平靜已到達了極限。「別妄想連白衣都帶走。」
黑衣的臉色頓時更難看。
「我也請姊夫別小看了妖刀界的能耐。」權妃一笑,右手輕攤。「蹤兒,請。」
妖后轉身走步,黑衣的腳步反倒不遲疑的大步走,權妃也就跟著。
「魔‧‧‧父?」為什麼要說出那句話?這不是讓皇弟更氣怒,從小皇弟就一直是把我當敵手,為什麼‧‧‧?
誅天眼一閉,沉思半响。
直勾的看著白衣。「本皇要視你是否有資格為祭魔劍的主人。」又道:「右護法,今日要將祭魔劍相關事宜做足,其餘便待後日,若無事,眾人退下。」一望,誅天握緊了拳,步步走下階,踏出大殿,其餘的人也是一般。
洛子商正把最後的一道菜,放上白衣的桌上,坐下椅子同時也看見白衣的身影往這來。
呵呵~時間算得真是不錯。「親親白,正事談完了?」
「‧‧‧我‧‧過不久便要出戰。」今天實在是太多意外,包括皇弟、魔父還有祭魔劍。將異端放在一旁,白衣忍不住揉著隱隱作痛的頭,當然就沒注意洛子商僵掉的笑顏。
「嗯~嗯~既然這樣,那~今日願不願意將你借我ㄧ整天?」搖晃著食指,一張臉放大到他眼前。
「呃、咳咳。」白衣好不容易定下心來吃飯,差點被噎死,洛子商笑笑的幫他順順氣,白衣則瞪大了眼看著這張詭異的笑容。
什麼借一天?是不是‧‧‧聽錯了?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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耶~好喜歡黑衣說:打爆那老頭XDXDXD~有一種莫名的興奮(?)
這篇好過場阿((喂,不過還是有甜<───自認為的某雨(?)
如大海一般的深邃,從那時起我便沉浸在你的眸底之下,無法自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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