淪心 (四)
少子殿內清清冷冷,飄邈虛無般˙˙˙
白衣劍少一手支颔、一手翻書,藍色雙瞳中沒有字,僅有茫然。
「主人˙˙˙,殿裡最近來了新的廚子,主人要嚐嚐否?」對於白衣的失神,劍理有些擔心。
見白衣毫無反應,又喊了一聲。
「˙˙˙嗯˙˙˙?」糟?!!
「主人要吃嗎?」
闔上書,輕望劍理一眼。「˙˙˙隨。」唉,讓劍理擔心了。
劍理打開了門,外頭的菜就這麼一個個上了桌,白衣從驚訝到皺起了雙眉。
「十道菜未免太過浪費,樸實即可。」說歸說,白衣的心裡,卻點點的湧進那劍理的用心。
提起勁,夾起了面前離自個兒最近的菜,入了嘴,細嚼。
「這道菜是用什麼做?」清淡的鹹味,這一直是最愛的口味。總覺得熟悉,卻又說不上來。
「這肉是新廚醃過的,聽說是有秘方在,但是卻不說明˙˙˙他只告訴菜名。」
「嗯˙˙˙?」
「菜名也挺怪的˙˙˙」劍理皺起的眉。「他還說要按照順序吃。」
「恩˙˙˙˙?」
「從主人吃的叫細水長流,第二道楓紅、再來是龍騰鳳舞、雪梅三吃˙˙˙」越聽劍理皺起了眉,白衣亦同。「然後最後一道是˙˙˙雙雙對對。」
「˙˙˙˙˙˙」怎麼聽都像是喜宴菜,不禁納悶。
這新來的廚子似乎也挺怪的,看那上頭寫的字,是越唸越心虛,偷瞧了一眼主子的臉,沒任何太過明顯的波動,他想,那是疑惑吧?劍理動了動唇,指示外頭的人喚來新廚一問。
廚子帶著斗笠,遠遠走近,刻意的壓低,這倒讓白衣感到怪異。
「為何不摘下?」
「怕是傷了少子的眼。」
低沉的嗓音,讓白衣感到熟悉,但又說不上───像誰?皺起雙眉,他白衣是不在意容貌這東西的,只是也不會勉強他人。
「廚子,這些菜的菜名都你取的?」劍理問了下。
當他想刻意壓低斗笠,就越讓白衣好奇。
「是哪,是小民特地取的。」藏在斗笠下的嘴角,悄悄上揚了起來。「唉唉,小民想到那無緣的妻子,就心底疼的緊阿,不小心想了起來,就這麼一道道的出爐了,就不知是否冒犯了少子殿下?」
「不˙˙˙˙無事。」
「唉,我誤會了娘子,才迫得她出走,十分懊悔,如果他在,還真希望用這些菜來挽回他的心。」親親白呀~聽到我的真誠了吧,這些菜可是為你而製阿。想到這,他都想到心坎裡哭了。
「...誤會...?」
廚子用力地點了下頭,見到白衣有一絲絲的詢問動作下,說什麼也不放過。「是我誤會他有外遇,都怪我醋罈子過大了,唉,悔不當初哪。」就怕不真實,一手還刻意擦拭那斗笠下根本也沒落淚的眼角。
「這也難怪,女人就是要用疼的,哪能隨便這樣誤會。」雖然沒老婆,不過劍理倒是雙手環胸,頻頻點頭,一副心有戚戚焉。看得洛子商心裡想踹劍理的臉千百遍『沒人要你應!』
白衣靜默,這種事他不內行,所以也不知道要怎麼評斷,當年他也看過魔父和妖后吵架,感覺上是天翻地覆,魔父總覺得女人就是要乖巧、善解人意,總不希望女人掌權,他說:女人掌權,男人還要面子嗎。所以也不懂當初他倆怎麼一塊的,也不懂愛上師尊的魔父當初又跟師尊發生了何事?
白衣揮了袖子,嘆了口氣。「...你有種熟悉感,罷,下去歇息,另外這些菜,能否再製些送至太子殿。」記得皇弟總挑嘴,總是刁難太子殿的廚子,這次應該不會不吃吧,至少以自己的口味來說、頗合的。
小白白~你你太過分了,居然要我這個大帥哥,送菜給情敵。啊好,看我加巴豆,一想,笑容就不自覺的放大。
卻沒想到就這麼洩了底,劍理看那笑容也是越來越覺得熟悉,好像是某個自大狂的笑容...?
然後慢慢地接近這在偷笑的廚子.........。
(待續)
如大海一般的深邃,從那時起我便沉浸在你的眸底之下,無法自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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