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書名好美,讓我有種誤入幻境之感。
在大雪紛紛的常景裡,所能見到的當然是縮在冬衣之下人們未覺的靈魂,
只能靠取暖保持感應時的敏捷性,
換句話說,少了熱絡的氣氛,就只能努力在低溫下繼續著若有似無的氣息。
行進間多了一股淡淡的哀愁,完全不著痕跡,只有夜裡的寒風呼嘯而過。
其實一直有傳言,日本的男性都很好色,特別對於女性身體,十分好奇。
說穿了,大概是國情不同吧。
如果你到過日本的話就會明白,日本女人很有一套,即便在眾目睽睽之下,也還是保有溫柔娩約的姿態,
在傳統與現代的衝突之下,保有一絲神秘感,總能牢牢抓住男人的心思。
別誤以為女人都是禍水;其實,美麗不是什麼天大的詛咒。
故事不是獨自發生的,總是在有人注視之下,悄悄蔓延……
我特別感受到作者川端康成的另一副眼睛,已經附在故事中不起眼的角色身上,慢慢挪移著,不像在窺伺, 而是不自覺動作,沒有任何不敬的意思。
流動著的,還是眼前一片大千世界;因為是嚴冬,特別有詩情畫意的感覺,緩緩在鼻息間不停來?。
向來,人們對於美的事物毫不吝惜追求,
不過要能專注看見美的足跡,還真需要奇蹟似的直覺來加以洞察,
否則時間很容易就被其他物化的形象所吞噬──談不上美,只能說是俗不可耐。
我啊,一開始就被書名所俘擄,真要逃開,為時已晚,只能在幻覺裡保持重心,小心地向前。
天地一色,你能看見什麼?
遠近都不再有距離,只能目測。
真假就像現實與理想間不斷地交錯,你看的時候,可能已是另一個開了口的世界正朝你招手,彷彿要奪去你魂魄似的。
偏偏你的心還跳動著,不許你飛離軀體。
一種無法言喻的心情隨之騷動了起來,分不清界限了。
光是寫景,你就能感知作者為何要以雪國為題了,
因為只有在滄茫一片,才能真正領略美的意圖:
它們有透明的觸感,沒有時間的限制,總在流動著,
生命的盡頭正是它們展現耀眼光芒的時刻,錯過了,將不再重返。
光影,無法捕捉。
只能用你心神裡難得平靜,與它交會、重疊。
炎炎夏季,我全身暑氣全消,因為書裡幻化成人形的一對雙眼正在凝視著我蠢動的作為,了然於胸。
小說的力量,這才釋放出來,把讀者內心潛在渴望都說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