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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在何時會想證明自己的能力?在與病魔對峙時的勇氣,最怕遭遇落敗,哪裡也逃不了,只能任憑處置。有驚無險地存活下來卻不再是自己的人生,而是與病痛一起。
「無病一身輕」這句話對病人來說是最大的渴求。在醫學遠遠落於重症之後,唯一同步的是未死的身軀,那副已經無法再應付正常人生活的肉身多少已經暗示死亡已不遠矣,這樣單純相信:自己會死、會死得很難堪、沒有尊嚴的死去……一再擬好的了的劇本,自己隨時都在揣摩角色,用心的程度就跟生病並無二致。病人只用一種表情:痛苦、悲情、了無生趣……幾乎用不著開口,就已經演活了劇中人。
病,可以置人於死,也能激起人無限的想像。通常死對活人來說是超現實的產物,它不該闖入這個由人自以為就能掌控的世界──它擾亂了人的秩序,也把希望全然葬送。一把火燒了起來,化為烏有,愈多的想像只會助長火勢,觸目驚心的場面,人能說的就在眼裡打轉。
一把利刃劃開過去與未來。現在不屬於任何一方,就在病的陪同下,病人開始明白珍惜的意義。生命重新排序:有些重要的,有些不重要的,自然歸位,沒有值得好再懷疑的。病是醫生最想要破解的謎語!負責殲滅外來的敵人使人能夠復原,在有限資源的調度之下,沒有人可以百分之百的把病的因子剔除,所能做的是為病人重拾信心,並且鼓勵病人做更積極性的治療。醫生與病人兩種截然不同的處境,對病而言,那不過是兩個與時間賽跑的對手,不足所懼。
身體出現病痛,需要求助,也在無助之下另尋寄託。信仰隨死亡漸至而興起,那是一項古老的發明,曾經是人與神之間的橋樑;兩端各自在不同的時空裡發出訊號,接受時也都有大小不一的頻率,有人感受力特別強,也有人打死不願相信世上真有信仰可以挽回的結局。
病的惡意,讓人無從寬容,只好求助信仰將它擊退;病從何而來?信仰會說,那是蒙福的一條捷徑,常受人誤解,乃因人而起。生了病的人最知道現實與理想的差距,有了這樣的認知,面對病情也能處之泰然。病人比醫生更明白病的嚴重性與能力,在不能即時取人性命時,「堅強的意志」成了最有用的特效藥。每服下一帖有如神助,雖痛處難當,那也是抵抗時最有力的證明。
身體能夠把漂浮的靈魂固定在一座人形裡,如同操作一具先進的器械。當這器械出現故障時,必須進廠維修──靈魂,暫時能夠卸下重擔。健康的人永遠都無法體會脆弱的生命會需要仰仗他人的幫助,接受的太少,以至於付出得也略顯不足。病有一陣子是這樣提醒的人們,過程殘酷又無情,就因忽略了太多──現在就是當頭棒喝;面對意外,病早就挑選好時機下手,對無預警的人來說,那才剛要開始,喚醒自我最根本之道。
生命早早就定位,是人尚未準備就緒。病的本身是輕快曲調,隨著人心的起落而轉趨緩和。不必臆測病情的好壞,它就是這樣有個性,對於宿主寄予厚望,專心而投入。忍受剝奪的痛苦,受苦的身體會以極大的彈性來適應,主導這一切仍舊是個謎。
《聖經.箴言第十八章第十四節》
人有疾病,心能忍耐;心靈憂傷,誰能承當呢?
是不甘抑或刑罰,咒詛從不無端發生。病情惡化終將結束生命,在之前又該如何才不致受病所擾失了志氣?
醫院裡的病床是為病患設置的,每個病人都需要一張病床,住在寧靜的環境裡接受診治。守候病人內心放晴的友善之光,隱約透著光暈,當人不再思病不成眠時,光會引導失迷其中的靈魂安息。
希望這才緩緩現身,等病人醒來迎接黎明第一道曙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