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家：蔡康永

書名：LA流浪記

出版社：皇冠

出版日期：2003 年 11 月 07 日

　　因為他太有名了。主持節目風格不像一般人，他可以說是「非人類」的代表，對他多少有些崇拜，所以前後我考慮許久才決定上網購得此書──希望從中將他的思想切開，看看到底裝了什麼東東？手術台上，我樂歪了……

　　到國外去學拍電影和製作節目，就必須流浪，看來他很清楚該走哪條路才不會迷失在人海之中；一生中知道自己要幹嘛的人，其實不多耶。在他陳述裡說這趟出國深造之旅是最接近夢想的一刻。哇～聽來很不錯，就因著把自己的過往全部放掉才能重新發現自我；單純地只想完成一件事，學習的動機強化到由夢變為行動，這不許多人說到卻沒做到的事嗎？

　　追夢需要錢，你有錢嗎？手邊有多少錢可以幫你實現……

　　書中有幾張他年輕時的黑白照片，怎麼這麼嫩啊。熱情可以讓人返老還童不是嗎？當然不會只有獨照，還有其他重要的配角：其他人、背景，還有動物。夢想就是這樣不必畫地自限，所以能如此靠近。只不過在好的環境裡容許人可以做到自己以前都做不到的事，換句話說，不好的環境能夠讓人看見什麼？

　　知識無限大，有人可以從中找到屬於自己的方向，而有些人卻喜歡四處探索，直到精疲力盡為止……。快不快樂跟你想學拍電影有何關係？似乎需要把觀眾從每個學員身上抽離；好好看看自己將要如何把電影當成是壓榨自己的不快樂，好讓直視鏡頭每一個人都能在其中找到使人受苦的快樂。吸引觀眾的快樂是什麼？這大概就是課堂上的必須花時間瞭解的課題，但有幾人可以看透觀眾，全在你拍了什麼東西，千萬要有趣才好。

　　來自世界各地的學生，都擠在教室裡等著被美式教育的教授們開刀，想來壓力一定大到喘不過氣來，要是你不能跟上開口的速度，很可能學習會因而更費力，甚至覺得無地自容吧。這是名校的家常便飯，嚥不下的人只能活活餓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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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電影裡什麼都有可能發生，就算你不信人生如夢這句話，也要假裝一下，不然面對身後的許多變化你會跟僵化，這跟死的程度很像。名校需要有人捧，中外皆然。身在國外的蔡老大他如何在客座教授授課前一天離奇死去時，做出必要的反應，是他個人的選擇。電影的代名詞不會因著名人而有太多改變，最主要的原因是：電影永遠都在。如果將之視為信仰的全部你或許可以像靈魂升天那樣得到永生，活在不會消失的時空裡，如同沉穩的智者笑看這一切。當然你也能像悼念某人的離世那樣，幾分鐘的哀傷，接著繼續過你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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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處在陌生的環境，最喜歡大驚小怪了，因為不了解會有誰做出何種驚人之舉！一位死了妻子的老教授有著一段難忘的過去，這和蔡老大曾亂編的電影情節不謀而合，這下可好，他已經無端捲進一場風暴，天曉得會怎樣？

　　深入電影般的世界裡，你能拒絕任何到你面前的寶貴經歷嗎？不能，真的不能。否則你將再無勇氣面對人生以外的挑戰，像是拍電影需要想像力之類的連想，還有把好奇心放在暗箱裡，以供隨時取用；不過知道愈多，未必是好事，反成一種無端的困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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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國外唸書不像在台灣，各色人種和怪長相你都得適應，誰叫美國這麼大，大到足以容納每一種人。蔡老大一定大開眼界。

　　請不要對別人的生活有過度的猜測，一切都很正常；只要不犯法，任何人都能做自己想做的事──這就是美國。

　　電影之所以精彩，不就是因為人有絕佳的能力，可以把死得說成活的，反之亦然；身在龍蛇混雜之地，該懂得融入其中，當一名盡職的觀眾：情緒便能駕馭你有如飛天遁地好不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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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為了維持生活的各種開銷，賺些零用錢就很必要。可是怎賺？各憑本事囉。

　　職業不分貴賤，你想得到的工作有可能成為學生賺錢的項目，不過也有很誇張的，　這個你自己去買蔡老大的書看看吧。（我自己也是花錢買才知道，使用者付費，懂了吧。）可以透露的是，絕對跟電影相關，不然就太浪費時間了。

　　研究電影就要狂熱外加瘋狂，這樣才能看到別人都看不到的漏網鏡頭。沒有人會花時間去看些無聊的畫面；如果你不夠專業，就請別亂搞──但搞的有創意的人，可以把觀眾帶往更高一層的境界。時間就是關鍵。

　　拍什麼也很重要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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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其他國家撞見曾經的友人，那感覺一定既新鮮又奇怪吧。

　　主宰自己的人生，在活著時候就應該要把握幾個重點：

　　第一：傾聽自己內心的聲音，不要聽而不聞，那是很糟糕的鴕鳥心態，會讓人長不大。

　　第二：堅持做自己，這很難，但卻很值得。

　　第三：繼續做自己，無論任何違反常理的決定，只要有一絲快樂是可以感受的，就該努力去完成它。管別人怎麼看，那些都只能參考，卻不是答案。

　　講完了。人老愛這樣用自己的這一套去看別人：既傷人，又沒禮貌──親朋好友更常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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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洛杉磯是個到處都有夢的地方──明星夢，你有嗎？

　　電影的入門；先學會如何扮演角色，不一定要最好，但態度決定一切。

　　會動有對白的角色，可能討喜；除此之外，你的演技可能因而受到侷限。如果想跳脫這個框框就得嘗試其他不會動，又沒有對白的角色，頗具挑戰。其實，在平常我們都很會演：睡覺、躺在床上一動不動的發呆，還有假死。突然覺得生活即電影，只不過有人會將這些包裝起來，透過鏡頭傳送到我們眼前，而且還有順序的，誤以為是在看電影，　這跟看自己的生活很類似。

　　曾經我就演過活道具，以便支撐布景，這就是一種演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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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學生這種角色最簡單但也最不好演，接踵而來的壓力你得挑最重的來扛，不然每件都扛，勢必會累垮的。

　　交不完的作業、成堆的作業，好像做學問的人都要面對的事。就算你再怎麼聰明也得花時間完成，與人共成一組，然後合力完成，這大概是學生最引以為傲的事吧。一方面可以不用看教授們刁難的臉色，更重要的是你能順利過到下一關。

　　在蔡老大的筆下，學生和教授之間的關係，益師益友，但也可以是敵人；就因各執立場，只有聰明人才能勝出。檯面以下的私鬥可激烈了，再說這可是美國洛杉磯，沒有人會認為人性值得信賴，手段在必要的時候可以為自己成就大事，哪怕是有些低級。只要手中握有談條件的籌碼，應該也被視為一種學習。乖乖牌在這裡是一點用處也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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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世界之大，絕對超乎你想像。與來自不同國家的人共處一室，需要莫大的勇氣，光是為了某些事就能爭辯不休，基於一個理字就能把人給搞死。道理是人定的，但世界毫無規則可言，愛怎麼說就怎麼說。有時候那會把你認為對的事給推翻，在瞬間你可能意志動搖，甚至崩潰。

　　想悟出這是何道理？就先把自己放空，試著接受別人的說法，儘管你無法認同有些人的言行；但只要心照不宣，讓自由引領你就能暢通無阻。

　　對於一般不會拿來放在嘴裡嘗的東西以身試法，並不會因而死亡，頂多陷入一種比中了毒還深的情況，在藥效作用未完之前，你不是你自己。

　　亂吃別人給的東西前，應先三思而後行，不然被人下了藥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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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誰才是天生的演員？

　　就是用生活當對白的人啊。

　　可是錯誤百出，你不能要求再來一遍，因為生活是從習慣開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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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拍電影真要上山下海，無所不能，我不由得佩服有人以此為志業──不是傻瓜，就是十足的瘋子。

　　為了更接近自己理想中的電影，很多時候就得要嘗試拍些爛片，只要能夠傳達自己的心聲，那就夠了。觀眾的喜好不見得跟導演如出一徹，可是導演最大──你只能看，不能主導拍片的角度和方向。難怪這會是一門極深的藝術。

　　宗教算嗎？也可以是一種。

　　善與惡的纏鬥之下，畫面愈發生動起來，高潮迭起。在蔡老大拍片過程中我有種體會：當人需要刺激時，只要隨便拿根針往人的脆弱處猛戳一下，就能立即見效了，包括「開車打瞌睡」這件事也能如法炮製，真是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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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些感想不是個人真實經歷過，實在擠不出半個字來，連個鬼也沒有──所以，空白。　　

　　對於「性交易」這種事，攤在陽光下，就像一灘惡臭快要蒸發掉的死水，沒什麼好說的。好笑的是，有人喜歡將人歸類成某一種人，就很不道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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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學生畢竟是學生，凡事以校為重；重榮譽又喜歡比較，總是希望自己是最傑出的那一位。然而和老教授們的互動，在平日課堂上可能沒什麼異樣；但私底下你能見識到比電影還要深入的東西，那是旁人用了一輩子在檢視的東西──精彩嗎？當然不在話下，　也是血淋淋的，叫人不忍卒睹。

　　喚醒人們的應該是那些認真與命運抗衡的鬥士，相信電影夢不死，也耗盡了有限的歲月──在蒼白的裸顏之下，你看見的又是什麼？是星星，還是殞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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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知道什麼叫做「天兵」嗎？

　　就是經常搞不清楚狀況外的人。跟這種人打交道，最怕的是不自己，而是當眾出糗這件事。話又說回來，當有偏見從腦中閃現時，你才赫然發現自己才是最搞不清楚狀況的人，比天兵還要天兵。　　

　　《聖經》上不也說：「與喜樂的人要同樂；與哀哭的人要同哭。」

　　不過做一些自己連想都沒想過的事，難為的不只是自己，還有面子問題啊。

　　面子不能拿來吃，勇氣若是用對了地方，便能脫胎換骨。電影裡的人物不也是這樣，　最不像自己的同時，角色就愈揣摩得逼真。

　　演技就在這裡了。看到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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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看到的部份，跟辛苦的那一面相關。

　　汗水加上時間，在最後一刻才能找到你想要的片段，特別是拍電影的人，都瞭解「完美主義」是天賦，絕非後天養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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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巴巴的坐在知識的殿堂裡，不會想得太多，年紀也不會是個多嚴重的問題；只要肯學，一百歲的人瑞都能隨時返回校園。

　　只是衝突難免，難就難在如何都不能避免現實跑進電影情節向有過去的人掀開記憶的傷口，雖不一定吻合，但連想力超豐富的人類是有辦法串連在一起，形成一股不可抵擋的力量襲捲而來，那叫「震撼」嗎？應該錯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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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流浪的目的何在？十個人之中就有十個不同的說法。

　　做些無聊至極的舉動，你會想那是什麼樣的人才會做的事啊。瘋子會做的事，正常人也會做，等他也發瘋的那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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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未完的心願，聽起來很肉麻，可也真實發生在每個人身上。

　　不想說得太灑狗血，生命在悲喜之間交錯著，你有什麼事是必須在死前完成的呢？我會說努力把青春都丟擲在想要的地方生根，能發出一點芽，展現其韌性，我就心滿意足了。

　　不想再被「後悔」這種話凌遲至死，所以活著就要朝自己的目標邁進，即便會有痛楚，還是嚮往。感覺會騙人，這一點我從未懷疑過。

　　看完「康永後記」，我才剛充完電，整個人精神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