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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正在讀《我的名字叫紅》【2】
2004/11/06 15:39 瀏覽894|回應0推薦1

美美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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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推薦人 (1)

美美低

追憶城市與愛情

好像人只要一離開故土,就再也不能挽回過去的一切,而離開之初正是因為那些過往所造成的。真正讓自己繼續呼著對過去的氣息,滋養未來的種種,都是在思念下誕生的;可能是一個曾經相愛的女人,或者──其他。再也沒有什麼比愛情更能讓人貪心的想要把過去一併刪除的渴望了。是什麼讓自己再度想起?──那張模糊的臉嗎?絕對不是。而是還忘不了,卻早已記不得的殘容吧。

「一個已經死去的人,記不得自己的死,可是將別人的死,放在自己之前」──那是不可改變的,也是無法改變的事實。死在自己看來,像是在回溯別人已死的難過,跟自己有沒有死,已無關連。當下他還是活的──以「記憶」活著。 

什麼才是漫長的?欣賞人世間就是最漫長的演譯。人生百態在你的眼中成了最強烈的對比,沒有合理的解釋,就只有冷眼旁觀。在別人的眼裡,自己不存在;在自己的眼裡,又看到了什麼?是那些還在茍延殘喘的人們──他們的靈魂正逐步走向死亡,雖然他們都還在呼吸──但那已經是不值得一提了。

與大地連成一氣的,不是那些枯骨,而是靈魂──主角的靈魂,以時間作為交換──他的旅行,成了舞台劇,一再上演。他參與的那一場,早就謝幕。現在是新的角色注入,比之前更為精彩,他連看的心情都沒有。

「死人的活動是在死裡守著,等待那下一個人經過。」他們沒有所謂的「活動」,在死裡遊行,沒有特別意義,所以他們才會死得不甘願,眷戀活人所有的事;包括:他們生前最不喜歡做的一件事,可能是卑微的工作,還是沒有多大影響力的職位,總之跟生活的現實,脫離不了干係。活著是苦的,在死後卻變為甜美的果實,想跟人分享,即使找不到人可以說。

活下去唯一的辦法,就是滿足肉體需要。那些死人再也沾不上邊的事,就算是社會的動盪與罪惡橫行的角落,連個代表國家競爭力的貨幣在偽造之下,不再具價值,因為連讓人活命的價值也沒有。死人眼看四周,都是罪的影子,沒人可以逃得了。死本身就已是最大的懲罰──那跟染上宗教的致命病毒有關,還有敵視別的宗教信仰──在他認為的世界裡,只有一種宗教;可怕的是這樣的「獨一神論」 並不能為他的死帶來救贖,更可議的是,他已經不能在從教條中得知天堂的面貌;他的靈魂已經看不見,更摸不著。宗教在他生前,是注定的;死後,也絕沒有可供想象的空間,那裡是條死路,正如他現在所感受的一樣。

愛在他的腳下成了一種善意,在他看到那麼多的現實之後;或許,他的死,還得感謝那個使他致死的人。他將對情人的寄託,付予最高等的稱讚,在他還在尋找之際。

人看人,稀鬆平常,要是我不再是人,看人的角度,應該可以更多面,更貼近人的性情;窺知那些自以為人的人,到底有多大的魅力,可以讓死亡變得如此平常?

你能相信死人偏愛的地方,不是墳墓,而是充滿腐臭味與紛爭的人間;那裡是最可怕的地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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