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成終身大事的阿勇比平常更容易專注於工作,因為手上的「婚戒」代表著更多的承諾,他要更努力才行,不然這個家就不能過著幸福快樂的日子了。
他覺得自己被付予另一身份:一家之主。再怎麼累,也要撐下去。
他的妻子敏敏,婚前最愛和他在例假日時出門遊山玩水,現在什麼也沒有了。男人開口閉口就是工作,做不完的工作,讓她倍受冷落。禮拜天老公睡得更豬一樣。因為玩電玩比跟老婆甜言蜜語重要,這是哪門子的婚姻?
她只能一個人出門瘋狂購物,以洩不滿。阿勇一直以為她是個愛花錢的膚淺女人,其實他得負一半以上的責任。吸引男人注意的方法:女人本能地從美貌做起。 只可惜──失敗了。
「家」對男人而言,是下班後回家休閒的地方;對女人而言,是個充溫愛意的住所。兩者間的差距,在婚後更加明顯,甚至連吵嘴都可以因為各人看法不同而冷戰數星期;兩人都不願為對方妥協──理讓的結果,就是被吃的死死的,別想再有自己的空間。犧牲是合情合理,否則「自私」就是你不應犯的罪名。
男人起居,全要女人打理;過去是母親,現在改由妻子代理,比菲傭還不如,既無薪水可拿,又要遭受無情的評比,沒有即時完成,還會被嫌不是個「內賢助」──現在是怎樣?女人不是女友,而是被人使喚的老太婆?!
不懂男人心的女人,便要舉牌抗議,認為自己也要出外工作,與男人爭天下;事業不是男人的專利,女人也有工作自主權。有能力的女人賺錢,是為證明自己的價值,不需要由男人認可。
阿勇擔心太太敏敏賺的錢比他還多,全身上下的行頭,愈穿愈時髦,精神外遇的可能提高,連一句讚美的話都不願說;從頭到尾,他都不能適應「為什麼婚後女性意識抬頭的情況,愈演愈烈」差點就要鬧出家庭革命。他自知無權干涉敏敏的決定,只好對她更嚴苛。稍有不滿,就對她痛批,不給好臉色。
說也奇怪,工作愈多,敏敏就愈開心,愈有精神,自信表露無遺。男人開始害怕,有一天他的地位,將敵不過敏敏的工作表現以及職稱當。親友問起時,他會面子掛不住。
整日忙於工作的阿勇,愈忙就愈不知所措,朋友也愈少。內心話一講出來 就會被其他男人恥笑,得不到安慰不說,可能還因此被套上「妻管嚴」的臭名。其實敏敏根本就沒管過他,也管不動他。他不希望自己是輸家,永遠在女人面前,他要是贏家;婚前為追女友,努力打敗其他追求者,如今心神不寧的焦慮感,再此襲捲他的心。萬一老婆有外遇等等猜忌,緊迫盯人的招數,一再使出──爭吵的次數,隨時間倍數增加。
曾經是風光的他要如何把妻子敏敏的心挽回,他沒有頭緒。看不到未來的邊,要他如何安心相信這段佳偶天成的祝福,眼看就快幻滅……。
沮喪症狀的出現,讓他活不出對婚姻的美好期待。更多時候,把所有的過失都算在敏敏出外工作的這件事上。任性的將她緊緊地綁在自己身邊,寸不不離,怎麼說怎麼做都讓敏敏離他愈遠。他覺得對女人太好,是一種不可原諒的錯;但又不明白自己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
問題就出在他太努力了,且努力過了頭。以為忙於工作,女人就會因而感激他為婚姻所付出的心血。老實說,女人要的不是這個。在兩人相識之初,他並不是一位公司的高層主管,只是一名單純快樂的大學生而已。沒有太多的現實因素可以干擾他的戀情。
難過中淡淡的憂鬱沒有消退,又深又沉,說話也略顯老成。一有風吹草動,他馬上就會神經質的說些不經大腦的話,這和他在工作上的優異表現,完全連不起來。
什麼才是阿勇生活的重心?之前是工作,現在呢?他的心思告訴自己:想要好好工作,又想要好好經營婚姻;可是沒有排出適當的順序,家庭老擺在第二;他不認為「夫妻失合」是件嚴重的問題!?
成就愈高的男人,他們都想要個溫暖的家。女人也要默默承受失去自由的痛苦!?當下──坦然面對,阿勇才能更有能力勝任丈夫之職;單憑一張嘴,是成不了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