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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視野】舞台劇《戀人絮語》有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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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家夏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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戀人是被戀愛附身的人。
因為被戀愛附身，言行措舉便會變得不像自己。
一些出乎尋常的言語和思考邏輯，被制約的生活作息，彷似被別的靈魂佔據的身體，一些意外的情緒：幸福、忌妒、佔有慾、疑心病......，便感染原本健康的單身身軀。 所以戀人是偏激的、歇斯底里的。
"一個在等待中、受折磨的人，會奇蹟似地變得女性化。男人之所以顯得女性化並非因為腳色顛倒，而是墜入了愛河。" ~戀人絮語
去看了４／２７公演的＜戀人絮語＞，這部改編自羅蘭巴特同名作品的舞台劇。
其實一開始想看的動機很簡單，只是為了朝聖從高中就超愛的黃耀明。後來看了廣告宣傳，才知道戲的內容是延伸羅蘭巴特的【戀人絮語】，而且導演是之前導過陳綺真香港舞台劇【十八相送】的林奕華（話說霏衝著陳綺真的魅力，當年也飛到香港去看這齣戲），以及許如芸的參與演出。
在走入劇院之前，我對這齣戲的想像是：
（【神話學】裡的）解構的羅蘭巴特+（CD【春光乍洩】裡的）迷醉電音黃耀明+（偶像劇【來我家吧】裡的）清新甜美許如芸
然而，我失望了。
一進入劇院，看到空盪的舞台，我先是傻眼。整座舞台僅有兩側各一架鋼琴，中間一盆白色花束而已。在幾幕偶而出現桌椅，卻也是算不上是佈景，跟我以前所接觸過華麗佈景的舞台劇全然不同。好吧！姑且將之當作「貧窮劇場」視之。既然沒有佈景道具，想必演員的底子一定了得，於是便期待兩位主打的歌手演員上場。
許如芸在偶像劇【來我家吧】裡的表現我已經看過，她的演技自然生動，聲音也甜美，算是不錯的演員﹔對於黃耀明，我只記得他在舞台上華麗的扮裝，絲毫沒有他演出戲劇的印象。而導演林奕華的作品我也僅看過三年前陳綺真在香港的舞台劇【十八相送】，那齣舞台劇全用粵語發音，我在台下對台詞完全鴨子聽雷，只聽得懂陳綺真唱歌的作品。然而，這齣【戀人絮語】主角卻不是海報上那兩位明星，而是從頭到尾演獨角戲的演員－陳立華。
這讓我有受騙的感覺。走進劇院，主角卻不是海報上宣傳的明星，一則為兩位明星成了唱歌的道具抱屈，一則覺得辛苦了陳立華吃重的演出。整齣戲幾乎沒有互動，即使是對話，也僅只陳立華自言自語的獨白。至於佈景，也只是利用燈光以及投影來換幕或是營造氛圍。剛開始幾幕投影還算好，陳立華喃喃著巴特的書句，配上法文書稿的投影，忽近忽遠的文稿投影，具體化的悲傷的字眼，還頗有感覺的。
繼之的投影是飛快流轉的眼耳口鼻剪影，陳立華自問自答著
「你喜歡我的眼睛嗎？」
「喜歡。」
「你喜歡我的耳朵嗎？」
「喜歡。」
「你喜歡我的眉毛嗎？」
「喜歡。」
戀愛中，或是失戀的人總愛自問自答，將戀人的身影從記憶中翻箱倒櫃的拿出來咀嚼，或是自己預設一個答案，然後不安地追問對方：「你愛我的哪裡？」若是對方遲疑或答錯了，便歇斯底里地責難對方的忠誠。這些愚蠢的想法和行為在戀愛的過程中層出不窮。
一直到這裡，投影搭配獨白都算好，然而後繼的「卡拉OK式的歌詞投影」，卻讓人感到心煩意燥。因為歌曲是粵語，難免觀眾會注意投影布幕上的歌詞，一開始還好，歌詞的投影會跟著歌曲的節奏，但到後來，一下子跑出五六行快速流動的歌詞，就容易讓觀眾顯得手足無措了。縱使歌詞意境很棒，眼花撩亂的投影也沒辦法讓人集中精神去體會。
有幾幕不知所云的幾何圖案投影就更別提了。
劇中人物的服裝色彩，若就巴特的符號學的角度來看，應該都是有所隱喻的。主角陳立華的黑西裝，與回憶狀態時出現的裸男和亮片西裝男形成對比。失戀的主角穿著黑西裝，是因為一直沉浸並追悔逝去的戀情﹔回憶狀態出現的兩個極度對比的男子，代表著赤裸的意識和包裝膨脹後的自己。而兩位明星歌手的紅西裝與白裙，則是代表著熱情與純情的兩造心情。顏色暗喻角色性格只是戲劇裡最原初的表現型態，此齣戲剝除這般隱喻，剝除明星歌手的加持，劇情實在乏善可陳。至於裸體演出，在小劇場裡是屢見不鮮的，只是用在新舞台這麼大的表演廳，會讓習慣大劇場的觀眾感到新鮮罷了，反而會有些突兀而模糊原先劇情的焦點。
在這齣美其名「多媒體舞台劇」的作品中，可惜了這麼好的腳本、優秀的演員和歌手只被當作道具一般的操弄。不過，劇中一些巴特的書句，倒是啟迪了我對於戀人們之間絮語的另類解讀。
失戀，其實是單戀，所以失戀的人會背負著兩個人的回憶度過餘生，所以失戀的人會背負著兩個人的回憶度過餘生。
劇中粵語歌曲：
【愛與誠】
別再做情人 做隻貓 做隻狗 不做情人
做隻寵物至少可愛迷人 和你不瞅不睬最終只會成為敵人
引用網址：https://city.udn.com/forum/trackback.jsp?no=3726&aid=125909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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