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21年的普魯斯特,已經足不出戶,這次出門,去看畫展,當他看到維梅爾所畫的台夫特風景,感動與暈眩,在討論區影像第二頁就有這幅畫台夫特風景。
戴珍珠耳環的少女一書,少女到維梅爾家幫傭,用文字帶著我們前去看,那位令普魯斯特如此震動的畫家,在家中畫室的風景,當時我看到第十七頁描寫這幅畫,這幅普魯斯特曾經看過的畫,彷彿與普魯斯特約會般的心情,心跳加速喔!跟著戴珍珠耳環的少女,進維梅爾畫室,看維梅爾作畫,在畫上先塗上一層淡灰色,在用顏料標上物品的記號,好像不只看戴珍珠耳環的少女一幅畫的完成,同時也在看台夫特風景的畫作歷程,好滿足,市長在普家有專論電影戴珍珠耳環的少女,值得一提的事,這本書封面的畫,我曾經在晚上,書放在車上,只有一點微光,畫中少女在車上是最閃亮的。以下到頁碼止均摘自書中。
「我們看到一幅畫畫著台夫特的風景,從鹿特丹和席丹城門的方向看出去。畫中的天空佔了好大一部份,陽光照著其中幾棟房子。...
顏料中混了沙子,使磚牆和屋頂看起來有粗糙的感覺,水面上有長長的倒影,幾個小小的人站在河岸邊,離我們最近。」
我記得很清楚,記得我思考著為什麼我也曾經好幾次站在相同的地點,但就是從來不曾看到那位畫家眼下的台夫特。
畫室桌上放著一個儲衣箱大小的木箱,箱子的一邊附著一個較小的盒子,一個圓形的物品,從裡面突出來。這(暗箱)是一項工具,它幫助我觀看,讓我能夠作畫。
我思考著他所說的話,思考著那個箱子如何幫助他看得更多。儘管我不明白為什麼,但我知道他是對的,因為從他畫的女人身上我看得出來,而他那幅台夫特風景,我所記得的部分,也透露了這一點。他看事物的眼光和別人不同,因此我住了一輩子的城市看起來像另一個地方,而臉上映著光線的女人變的迷人又美麗。
比較珍貴的顏色,藍色、紅色、黃色,則少量地裝在豬膀胱裡。
雲是什麼顏色的?有一點藍色,而且,也有黃色,還有一點綠,雖然大家都說雲是白的,但你會發現裡面幾乎沒有純白色。現在你明白為什麼我還不需要用藍色了嗎?
牆壁的區域他加了黃赫色,隱隱可見覆在下面的灰色。牆壁明亮了起來,但不是白色。
水罐和水盆最為複雜——它們變成黃色、褐色、綠色和藍色。它們映照出地毯的花紋、女孩的緊身上衣,以及垂掛在椅背上的藍布——完全不是它們原本的銀色。然而它們看起來卻非常真實,就像一個水罐和水盆應有的樣子。
從此以後我無法停止觀察事物。
拿出一條和我小指一樣長的黑色棒子,這是一塊象牙,用火烤焦,用來作黑色的顏料。
我發覺我很喜歡研磨他從藥劑師那裡拿來的材料,象牙、白鉛、茜根草、黃鉛丹,看看我可以製造出明亮而純淨的顏色。我學到把這些材料磨的越細,顏色就會越深。從一塊粗糙、暗沉的茜根草,變成細滑的豔紅粉末,接著再混入亞麻子油,就是閃亮的顏料。製作顏料實在是一個神奇而美妙的過程。
只有一種顏色他不讓我處理,就是群青,制作群青的原料青金石非常昂貴,而且從石頭中瘁取純藍色的過程相當困難。
我逐漸習慣在維梅爾的身邊,有時候我們緊鄰著站在小小的房間裡,我研磨白鉛,他清洗青金石。(p.129)
1921年的普魯斯特,看到一位評論家文章,形容維美爾台夫特風景,一小塊黃色的牆面,畫的如此美妙,單獨抽出來看,就好像一件珍貴的中國藝術作品,具有一種自身的美。
維美爾台夫特風景,是海牙美術館借來舉辦一次荷蘭畫展的畫,他到畫前,發現這幅畫比他記得的畫更有光彩,更不一般,他第一次注意到一些穿藍衣服的小人物,砂子是玫瑰紅,最後是那一小塊黃色牆面的珍貴材料,他盯住這一小塊珍貴的黃色牆面,他重複說著,一小塊黃色的牆面,一小塊黃色的牆面。
他想到自己最近幾本書,太哭燥了,應該塗上幾層色彩,好讓我的句子本身變的珍貴,就像這一小塊黃色的牆面。(女囚p.195)
普魯斯特將自己的看畫心情,原封不動剪貼似的寫入追憶似水年華,作家貝戈特的死,彷彿是維美爾畫的一小塊黃色牆面,又像是戴珍珠耳環的少女更動畫中的佈景,發現畫中需要珍珠耳環反射的亮光,普魯斯特為自己的書,寫下珍貴的色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