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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創)惡質顏如玉第七章(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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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情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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惡質顏如玉 水雁

第七章(三)

「人心的兇殘就是讀了再多的書也沒有用的!他們難道不知道這是錯的嗎?他們都知道!可是,有利可圖的時候,他們就忘了!忘了過去逸歸是怎麼幫他們的、忘了逸歸是怎麼對待他們的!」

顏如玉不甘心的眼淚因為回憶到往日的傷痛,再也難止。

一夕間由幸福的天堂落入絕望的地獄,才十七歲的她根本不明白這事
情是怎麼發生的,她親眼目睹了雙親的慘亡,求助無門的為她的丈夫奔波在每一個可能幫助她的衙門。

身邊的人一下子全都成了敵人,誰也不肯對她伸出援手,當她是瘟疫的躲得老遠,巴不得從來沒認得她過。

才一天的時間,整個世界好像只剩下她一個人,落井下石的人當她是條狗的人人喊打,過去捧著笑臉求他們幫忙的人這時候全換上了另一種嘴臉。

她不甘心!她真的不甘心啊!

她終於見到柳逸歸時,就是他們偉大的天子要將全天下的讀書人都活活埋到土裡去的時候。

她擠在人群裡,擠在那些和她同樣要失去兒子、丈夫、父親的人裡,跟他們喊著自己思念的人的名字。

那些平日裡,斯斯文文的讀書人們全都被折磨的不成人形,披頭散髮、赤著腳的讓人認不出誰是誰,一個個的人全用一條繩子牽著,趕豬一樣的趕進土坑裡,大堆大堆的黃土從他們頭上蓋下去,填平。

天有眼睛嗎?

天是瞎的!

高掛的日頭只是照耀著那暴君的血腥光芒更紅!

「逸歸!逸歸!」

她看到他了!

看到他也在人群中,那沒人性的官差手上的鞭子往他身上一下下的抽,一條一條的紅色鞭痕就像抽在她心上一樣的痛。

柳逸歸沒有聽見她在叫他,他也被推下土坑,當土堆下坑的時候,她昏過去了!

醒來以後,身邊一個人也沒有,只有她一個人面對不知埋葬了多少生命的黃土,她甚至不敢踩上那片平得過份的土地,深怕她腳下踏的就是他們的身體。

「逸歸!你聽見我在叫你了嗎?你說讀了書就讓人明白道理,這就是你努力了一輩子的結果嗎?這就是我應該面對的世界嗎?」

拖著磨破了腳皮的血淋淋腳步,來到他的宏文書館,看到那些還叫囂著要燒書、拆館子的人,她瘋了一樣的衝過去,又罵又打的衝進過去他們兩人寫字讀書的書房。

「要燒是吧?要燒我自己燒!這些沒有用的東西,不燒了還留著做什麼?」

搬出一箱又一箱柳逸歸收著、寫好的書本,她點起了火。

「燒了吧!都燒了吧!」

撕毀著原本是自己最珍視的書本,一冊接一冊、一卷又一卷的讓火紅的熱焰吞噬、融化。

再不讓、再也不讓手上的書籍有一點的痕跡留在世上了。

「你辛苦了一輩子,寫了一生,結果呢?只落了個莫須有的名毀人亡!你聽聽……腐儒害世、濫調陳腔,你到底為了什麼?為了什麼執著啊?」

就因為他有寫過了那麼幾本書,就因為那天殺的狗皇帝要---『焚燒阬儒』!

「天殺的狗皇帝!天殺你個秦贏政!讀書人又怎麼樣?讀書人是和你結了什麼仇?」

要你這樣殺盡天下的學儒,殺盡天下的讀書人…….

就是你要殺盡天下腐儒,為什麼你要連一個無關塵事的閒暇弄文客也
要跟著讓他一同陪葬啊?

他也就是無聊的寫寫風花、述述他總是說到做不到的胸懷大夢而已啊!

淚,一顆顆滴入火中,澆不熄舞動的焚燄,伴隨火焰吞燒的書冊……化煙。

「就是為了這不能下鍋煮、不能當銀錢使的廢紙,你賠上了命……叫我怎麼甘心!怎麼甘心哪!」

「皇天后土,你們的眼睛瞎了!你們的耳朵聾了嗎?你們沒有聽見那被中途折隕的青年他們流著血和著淚的痛苦吶喊嗎?你們沒聽見喪了兒子、父親、丈夫的女人們在罵你們不開眼嗎?」

火,燒得更旺了!

「燒了!燒了!這樣害人的東西、這樣沒用的東西……沒有用的東西啊!」

轟的!一把成束的紙張再投入熊熊火鼎,騰飛黑灰色的紙屑騰騰……

外面的風一下子吹了起來,那些火燄不但燒了整座書館,就連她也一起葬身熊熊的火海。

(待續)
第七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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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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