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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ili同人)一日清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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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情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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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日清閒 楓天雨霜
清風習習，翠嵐相倚，難得他也能擁有此刻的清閒。
沒有吵雜的叫喚，沒有煩心的武林事，更沒有令他心生傷感之事，就是清閒。
信步走至玉波池畔，蓮花早已開過又謝，此刻只剩葉葉殘落的枯在池中。水，仍是清澈…..與藍天相映啊!
素還真抬首望向天空，蔚藍和潔白的顏色令人通體舒暢，陽光照得人渾身都暖洋洋的。
深吸一口迎面而來的風，素還真發自內心、如釋重負的笑了！
自己有多久沒這樣笑了？他都快忘了笑是多麼快樂的事了！
烹一壺香茗，備上筆硯、琴、棋、紙張，他打算好好的消磨這難得的獨處時光。
手握紫毫，蘸滿松煙，靜靜思考了一回，素還真毫不遲疑的繪出了一個個的人物群像，那是他一刻也不曾忘懷的朋友、親人。
對你們，素某不敢一刻或忘，與吾一同致力於和平的戰友啊！沒有你們對武林的犧牲，對素某的支持，就沒有今天的素還真！
「崎路人、葉小釵、義弟青陽、一頁書、靈心異佛、狂刀、劍君、心弦、龍末九、秦假仙、……歡喜佛、六月冰鋒箭無形、…………師弟無慾、無忌、吾師八指麒麟、……義兄舞造綸、龍眼佛、義弟莫召奴、…….百里抱信、黑白郎君、照世明燈、玄真君、吾妻采鈴、吾子續緣……續緣…唉！」驀然停下筆，平靜的心緒亦不復方才。
「吾還是忘不了啊！」素還真又執起筆，對畫凝思半晌：「吾的人生若沒有了你們，就稱不上圓滿了；失去你們，吾同樣百般不願啊！」
習習清風拂動他幾綹散落的銀髮，「累得青絲換白髮。吾的心境之最佳寫照啊！」
緩緩立起，抬首望天，天不語；視地，地無言；問水，水默然；素還真也默默無話。
無心再作畫了，他怕是忘不了武林，忘不了過往了。
斟上一杯香茗輕啜，希冀藉此安定自己紛亂不定的心神。
忽地，風頑皮的將置於案上的紙張吹起，「哎呀！連風也來捉弄素某了！」
揚起的風吹走的正是最上頭的那張人物群像。
「無妨，就看你要吹向何處吧！」玩心一起，素還真也不急著將紙張拿回，反而任其東飄西蕩的跟隨其後。
漸漸地離開了原本的前坡，而來到了琉璃仙境的後山。
「真會跑！」話才說完，那張紙恍若有著自我意識般的落入一人手中。
他將紙張拿起細細端詳，唇角溢著一抹既苦又甜的輕笑。
「咦？」素還真一楞！
何時有人侵入琉璃仙境？而他竟渾然不覺！
「自別後，陰陽分，幾回憶君淚漣漣。風乍起，朱戶倚，雀兒南飛不還巢。雲隨風散，丹楓染夜霜，采芳采菲，鈴輕人微。真箇 思君君不見，念君君不知。空思戀，憶不見，撫琴自傷亦自憐！」
「妳….妳….姑娘….是…」素還真大受震撼，激動的不成句。
「我早就不是姑娘了。」黃衣女子幽幽道：「我是夫人，你素還真的夫人。在不夜天，你還記得嗎？」
「妳….妳…..」
「是我！我來見你了，素還真！」迴轉過身子，玉顏依舊，美目依然，愁鎖蛾眉，面上卻滿溢欣喜。
「采鈴、風采鈴？」素還真呆楞若木偶，不知該做何反應。
是該上前擁住這份意外還是任這分意外消失眼前？
「是妳，真的是妳嗎？」
「是！是我，是早已與你兩隔、無緣的妻子！」她的聲音似乎從好遠、好遠的地方傳來，本就滿含哀怨的話語更滿注心酸。
「哈！采鈴……采鈴，吾妻啊！」素還真欣喜的上前，欲將那人兒摟入懷中，卻撲了個空。「啊！采鈴？」
渺遠的身影如煙般再現：「不可以靠近我，你我早已是不同世界的人了。妳的靠近只會傷害了自己也傷害了我。」
話語幽幽，人也幽幽。
「唉！采鈴，妳要吾看得見卻觸不著，如何解素某相思之苦哇？」素還真低眉戀首望佳人長嘆！
「你沒有忘了我，我很高興！夫君。為妻的又何曾忘了你？又何嘗一日不思念你，尤其…..」風采鈴眼中忽然盈滿淚滴：「尤其，吾兒離開你那天，你的痛、你的悲，為妻感同身受啊！」
「是素某無用！不能保護你們的安全，是素某無能啊！」想起續緣，素還真也悲泣。
「莫再傷心了！你傷心，續緣心痛，你捨得他為你受苦嗎？」風采鈴緩緩飄近素還真一尺外，柔聲道：「我來，是來陪你解悶、陪你散心，不是陪你傷心、痛苦的，你可記得今天是什麼日子嗎？」蒼白的麗顏，浮上兩朵羞赧的桃花。
「什麼日子？」素還真低頭細思，不是他的生日也不是她的，更不是小緣兒的；也不是初會紀念日，更不可能是結婚紀念日，那會是……
「啊！難道是妳的……忌日？素某忘記為妳上香…….」
「你這個木頭個性還是沒變。好好的情人七夕佳節，被你說成是我的忌日，真是沒藥醫的遲鈍！」
一陣森冷的風吹向素還真，讓他的額頭有微微的涼意，就像風采鈴在他額頭上觸了一下。
「七夕？啊！今日是七夕！」素還真太開心了！
自從她去後，自己每逢七夕便倍感淒涼，所以他選擇遺忘；日子一天天過去，久到他真的把這一天給忘了！
「是，所以我特地來陪你過節，恰好…..」風采鈴揚揚手上的畫：「你也有這個空閒時間，所以吾引你來此見面，你….」遲疑了會兒：「你不會認為我來的突兀吧？」
「怎會？我高興都來不及了，怎會覺得妳來的突兀！」素還真是真的很開心。
今生今世他若有相攜渡一生的伴侶，那位伴侶非眼前人兒莫屬！他的心早已緊緊握在她的手上，何來突兀？何來不悅？
「既如此，妾身可有榮幸陪你一敘？」
「當然！當然啊！」素還真忙不迭的點頭，惹得風采鈴輕笑連連，一掃方才的愁容。
含淚的笑容，宛如不小心沾了夜露的花朵，嬌弱美艷得惹人憐愛。
素還真不由看得癡了！
「討厭！你在看什麼？」察覺到他毫不掩飾的赤裸目光，風采鈴嬌嗔地側過頭。
「啊！」雖說是最親密的夫妻，但是一向有禮的素還真對她仍是以禮自持不曾如此放肆。
「素某失禮了！」一句失禮，維持了他的風度，表示他對她的尊重；但更多的是疏離感！因為他不懂得如何去愛啊！風采鈴輕喟。
「你打算與我在此，站著過一天嗎？」
「不…..當然是….」素還真面對自己的妻子顯得有些手足無措，枉他空有掌握文武半邊天之能，博覽群書之豐富經略、智慧，但在情愛的面前，他也只是一名平凡人，一名想保護、擁有自己心愛女人的男人。
既是他不懂得如何去愛，那何妨由她來教他呢！
輕輕撇開頭，「我有榮幸到你的琉璃仙境一觀嗎？」
「當然！琉璃仙境妳也是半個主人啊！」暗罵自己的拙劣口才，竟要她自己先開口。
「妳……隨我來吧！」實在說不出什麼好聽話，素還真只能盯著風采鈴，萬分緊張的看著她。
「嗯！夫君，帶路吧！」風采鈴好笑的看著素還真緊張的模樣，他怕是緊張自己仍記得當初他無情的將她孤單一人逐出琉璃仙境一事吧！
但…..怎會呢！看著走在前方，不時回首照看的他。風采鈴只有愛，何來恨呢？
※※※※※※※※※※※
「采鈴、采鈴….」
「嗯？」風采鈴迷迷濛濛的抬頭，對上一張焦急的面容和一雙寫滿擔憂的眸子。
「怎麼不走了？」素還真走了一段路，回首見她佇立不前，以為她又要不聲不響離自己而去。
忙大步趕回，見她似是陷入自己的沉思之中，忘了要與她保持距離的交代，上前就忙拉住她的手急喚。
「我…..啊！快放手！」驚覺一股刺骨的熱流延手臂而上，風采鈴茫茫甩開素還真的手，而且自動退離一尺之外。
未曾受到風采鈴如此對待，素還真從未想過風采鈴會如甩掉什麼似的甩掉自己的手！
「采鈴…..妳….我….為什麼？」激動不已的素還真握緊方才握過風采鈴的手，她甩開他的手！
她不再需要他？不再愛他了嗎？「素還真不再是妳的唯一了嗎？那妳又何必回來？同情素某的孤寂嗎？」
壓根兒忘了理智是何名堂，素還真任猜忌、妒恨在心中焚燒、蔓延。
「不要胡猜！素還真，你看看你自己的手。」心痛呵！風采鈴何忍見他如此。
「手？」素還真抬手一看，「啊！」被手上那佈滿白色霜雪又青又紫的模樣駭了一跳！這才感到一陣寒意直透心窩。
「還不快運氣驅寒！非等那陰氣廢了你的手嗎？」風采鈴急喊。
「這…..」
「快照我的話做！有話，我們等一下有的是時間。」
「好！」收攝心神，素還真運起體內之火逼退那股陰涼，直到霜雪化水、手臂泛紅，這才收住。
「好多了嗎？」風采鈴始終離他一尺之外，以擔憂的目光看著他。
「嗯！這是為何？」
「死人與活人的差別！」風采鈴將方才他握過的右手抬起，青森的膚色中透著妖異的紅，且冒著陣陣的白煙，就像即將要溶解的冰塊。
「啊！妳的手！是劣者…..」的關係嗎？
風采鈴明瞭自己丈夫的想法，苦笑著緩緩搖頭：「不怪你，你自己也受傷了。這就是我為何不願你太接近我的原因，畢
竟是陰陽殊途啊！」
「是劣者的衝動傷了妳！」素還真深深自責。
「無妨！只是小傷罷了！你不要掛懷。我是來和你敘事談心，不是來陪你傷心的。」風采鈴體貼入骨的溫柔令素還真冰冷的心窩充滿了暖意。
「走吧！再站下去，天都要暗了。」風采鈴催促著眼前兀自發呆的夫君，他又出神了！
※※※※※※※※※※※
春天，有梅。夏日，聽蟬。--------風采鈴
秋時，觀楓。冬節，賞雪。--------素還真
撫琴、吟詠、烹茶、作畫，素還真笑得比他贏了一場戰役還開心。
風采鈴素手撫琴，一雙含情似水的丹鳳眸卻從未從素還真身上移開。
「嗯？素還真在嗎？」一頁書嘹亮的音調打斷了和樂的時光，中斷了二人的吟詠，優美悅耳的琴聲也寂然了。
「前輩，怎有空閒來琉璃仙境呢？」素還真春風滿面的走出，迎向一頁書。
「方才是誰在彈琴？」
在前領路的素還真，背影明顯得一僵。
「嗯？」一頁書知事有蹊蹺，素還真的樣子顯得有些不太自在，遂不再言。
亭上石桌放著紙筆，在一旁擺著一架琴，另一張石桌上擺著放著茶具和二只斟著茶水的瓷杯。
一頁書看在眼裡，心裡更篤定此地方才一定有人的想法，只是…..會是誰呢？
「嗯？」隨手拿起其中二張紙，「這是？」
畫中人是名女子，美目凝睇、儀態萬千的端坐椅上，纖手輕拂琴弦，才氣流露圍繞在周圍，而畫中場景赫然是他此
刻所處之地。
「啊！是劣者的拙作。」素還真如白玉般的面容彷彿染著胭脂似的泛著微紅。
「畫中人看起來很眼熟。」
「是拙荊…風采鈴。」
「喔！」一頁書雖覺得畫中的風采鈴與印象中有些許不同，但此是素還真的私事，他不便多問。
再看另一張：「朗日清風敘閒情，平生難得一日閒，
荒書費藝足半生，今日再拾筆難描。
深深幽情訴無處，盈滿心頭語無倫，
此生與君緣相許，縱然兩隔猶念君。
深情只有訴與卿，啟唇不知言何音，
陰陽相會在七夕，感念卿心憐吾心。
雀步自是人微輕，朱顏已成塵埃土，
空留一線心魂在，猶是難忘君之情。」
「嗯，此張紙箋出自兩人之手，莫非是素還真你的私藏嗎？」
「是…..不是….」素還真先是點頭繼而又搖搖頭，看得一頁書心中狐疑又生，在一細瞧，紙上墨漬未乾，紙質白而純淨並不像久封於室的模樣。
加上紙箋上的對句，一頁書猜不透其中原委。
「罷了！你既有難言之隱，一頁書不為難你，但希望你自己要小心莫要一時大意傷了自己才是。」
一頁書放下手中的紙張，說出自己來此的原因：「如今武林又陷入混亂……..」
素還真只看到風采鈴隱於一頁書的背後，朝他溫柔的笑著。
笑中含著包容、含著了解還有濃濃的離愁。
……….離愁！不！
「前輩，對不住！」素還真見風采鈴含笑朝他輝手，身影漸漸變淡。
「劣者今天尚有其他重要的事待辦，請容劣者另日再親身往雲渡山與前輩告罪吧！」
他不要她再次以這種方式離開他，過去的已成為過去，至少他要掌握住今日！
「嗯？」一頁書不知何事會比維持武林和平更重要？竟然使素還真急於趕他離開。
甚至……..用推的把他趕出琉璃仙境！
「這……罷了！或許他只是想得到一日的清閒而已！」一頁書想想也就釋懷了。
改天再來與他商議武林事吧！
※※※※※※※※※※
看到素還真動手把一頁書推了出去，風采鈴的錯愕不下於一頁書！她怎麼也想不到他會…….
「希望前輩能原諒劣者的任性。唉！劣者也只是一個平凡人而已呀！妳說是嗎？」素還真喃喃自語的踱進來。
「采鈴，采鈴？」
「我在此！」風采鈴的身影款款而現，「你這樣做，不怕得罪了一頁書前輩嗎？」
「劣者是為妳才得罪了前輩，采鈴，妳要如何補償我？」素還真見佳人未逝，一顆不安的心安了大半，言語也輕鬆了。
「你正經點，我說的是正事……..」
「正經！劣者再正經不過了！」素還真一揚拂塵，在椅上坐了下來：「采鈴，妳的琴曲尚未彈完，劣者執筆以待呢！」
「你…..罷了！」風采鈴笑著重歸舊座，拂觸琴弦，風采鈴繼續方才未竟的琴曲。
琉璃仙境中樂音陣陣，間雜著細碎的笑談聲。
今天的琉璃仙境才是真正屬於素還真、風采鈴的仙境。
明天如何，就留待明天再說吧！重要的是把握今天所能擁有的，那才是實在的。
(完)
棧長小語:
這文,好久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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