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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ili同人)遺世獨立(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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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情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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遺世獨立 水雁
(二)
隨時間一天天過去,佾雲的傷勢已逐漸復原。行動雖然還不是非常自在,但對自行走動已不成妨礙。
在這個不知名又不熟悉的地方數日,墨泠香每天總是將一碗又一碗的高級料理、上等補品往他嘴裡送,而墨泠香自身的厭食也一如他初見未見好轉。
在光明逼他吃過飯、喝過藥後,佾雲總是以自身真力為他再將湧上喉頭的食物再推送下腹。
再來,墨泠香就會端起一張討好又哀怨的表情半逼半請的要他將剩下的食物吃完。
這戲碼如例行公事的天天在這房間上演。
就因為那張與白如霜一般無二的面容,叫佾雲總是無法堅持意志拒絕墨泠香的要求。
男扮女裝的墨泠香,雖然舉止刻意做得與女子殊無二致,但個性上仍擁有男子的豪氣,這樣揉和了男子與女性的綜合體每每令佾雲陷入看到白如霜的迷思後又驀然被拉回現實之中。
笛子悠遠的曲音因佾雲的到來而中斷。
墨泠香移開唇上的竹笛,「你可以下床走到這兒來了?果然習武之人的復原力就是比一般人來得好。但是,你的腳步仍是不穩,現在的你恐怕連我都可以輕易把你撂倒吧!」
墨泠香靠臥亭柱,看似女性的他卻屈起半腿豪性不受拘束的踏在椅上,非男又似女的他讓佾雲看不出他此時真正的心情。
「不同……」佾雲低語,在墨泠香的對面坐下。
「怎麼?又將我看成她了嗎?」
墨泠香揮開因風吹亂的髮,滿意的看佾雲一改初來蒼白的好氣色。
果然那些東西就是要用在他身上才不是浪費!
「你們有太多的不同。」
「喔?」墨泠香挑高刻意修過的眉,靜聽佾雲道詳細。
「笛,如霜不會任何絲竹之屬,遑論要她引笛成曲。如霜總喜歡讓自己看起來乾淨,白是她唯一會用的色彩。如霜並不擅言詞,因此她總是對每個人微笑以對……」
「哇!你知道這麼多面的她啊!那你為什麼不將她納入自己的羽翼之下?好好保護、照顧?」
「我……我不能!」
有太多的事他不能不看到,有太多的情緒教他不能不放手。
「是不能還是不要?」坐直,手中紫竹長笛點向佾雲的心口:「是不願還是不得已?佾雲哪佾雲!你糊塗了!」
佾雲輕道:「糊塗?也許真是我糊塗了。」
墨泠香低笑,「你的傷勢既已對你的行動無損,是否打算擇日告辭了呢?」
久留在此,是非太多。
「終非佾雲久留之地。」
他還有事要做,既然他僥倖未死,那封印的邪神將是他未來該負起的責任,不得推卸的責任!
「錯了!」墨泠香提醒他:「你若是在此久留只是在等死,倒不如出去找尋保命之法延長你的生命。你不是說自己還不能死嗎?」
佾雲悠然一笑:「傷,復原與否已不是我所關心的了。」
二人正說之間,雜沓的腳步急惶惶而來。
「公子,請快些更衣!有使者……」
墨泠香及時揮手制止女婢往下說。
這不該叫旁人介入的世界,他不想拖任何人一同捲進。
回首對佾雲笑語:「你請自便吧!我有客人來了,必須去招呼一下,就不陪你坐了。」
佾雲立即起身,默默的走遠了。
他是體貼還是冷漠?是尊重還是事不關己?
看著佾雲的背影,墨泠香緩緩站起身來,臉上的笑容頓然無蹤。
冷漠的面具掛起:「走吧!」
###################
廳上,
兩位皇宮內侍打扮的使者站在上位,手上拿著一分象徵至高無上權力的聖旨朗朗宣讀:
『奉天承運 皇帝詔曰:
昔先皇隆寵,因蝶妃之女天生病弱,故著出宮,假杭州別業居養調護。今先皇崩逝,朕思及骨肉天性、手足之誼,實不該令皇室血脈混跡民間失其尊榮,又聞皇妹病體已有起色,朕思皇妹甚殷。故著旨一道,授與和安公主之號,擇日登程。欽此 謝恩。』
接過這只突來旨令,墨泠香冷顏看著由宮中派來的兩名使者。
「我不能回宮是先皇親下的口諭,這點難道沒人對新皇提過嗎?」
「請公主且莫動怒。皇上之意是先皇當初會下此口諭實因公主一出生就病痛不斷,藥石罔效!經一高人指點說公主之命格雖尊貴,卻必須遠避皇室落足民土才能保得生命無憂。而今先皇與公主之生母蝶妃娘娘皆相繼殯天,而公主卻因先皇這道口諭而不能全孝,且公主如今已成人再不是昔年幼嬰,是好是壞公主自己已可以衡量。一方面是想就近照看公主的病體讓公主的玉體可以得到更好的調養,一方面也是皇上不忍見自己的親手足繼續在外面流浪。公主該明白皇上對公主的重視並不是在此時才表示出來。」
跟在皇上身邊足大半生的大內總管李同,自然明白主子們的心思。
說了一大篇話又是不捨又是重視的,不就是要他點頭好隨他回去交差。
只是他的身分是”他”而非”她”呀!
「李公公,請你代我謝絕皇上的好意,就說我長年居住於宮外早已習慣了民間不受拘束的生活,現在宣召我回宮只會讓我失了儀態,辱及先母之譽。再說,我的身體也不容我這樣千里跋涉,恐怕還沒到達帝都;李公公你就得先找一具棺木好安裝我的屍體了。」
這一席話就像要他的命一般嚴重!
李同忙俯伏在地:「奴才惶恐!公主此言重了!皇上已派奴才打理了最舒適平穩的玉輦,一路上更發文各州府縣鄉令務必保護公主的玉駕安全,絕不可讓公主有所閃失!並派遣了御醫隨駕照料公主的身體。請公主就安心隨奴才上京吧!」
唉!看來他是非走這一趟不可了!
墨泠香輕一頷首:「好吧!何時出發上京?」
為了不連累無辜、為了這群處處照顧他的善良人們,他只能將自己的命運交給上天,走一步是一步了。
「奴才預估是三天後,恰好是百花之日,正好……」
三天,還真快呀!
不再聽他接下來的良辰吉時論,墨泠香冷言打斷:
「好了!三天嗎?時間上是足夠了。李公公,可否代本宮好好安頓這座莊園的人?畢竟,他們也盡心照顧了本宮一段不算短的時日了。」
李同暗暗嗤笑!
都還沒正式入宮呢!她就開始本宮長、本宮短的自稱了!不過,也難怪啦!現成的大好榮華富貴就擺在眼前,任是誰都會被沖昏了頭的。
「請公主放心!此事老奴定當盡心。不敢動問,此次上京,公主的隨行人員有幾名,老奴好早作安排。」
「就本宮一人!他們就讓他們留在故里各自安居吧!」
他何忍要他人陪他這個將死之人上京斷送一生!
皇宮大內猶如一座最華美、最恐怖的牢籠,他既註定要囚禁籠內,即使他逃了這麼久了,還是沒逃過。
母妃啊!您的苦心安排也只能佑護我到今時了。
「這……公主殿下沒有比較貼身或隨身的奴婢………」
這位在民間長大的公主,脾氣看起來古怪得緊,忽喜忽悲又忽怒忽憂的。要是沒有一個隨身的人可以詢問、協助,恐怕一路上他這個公公會很難為了!
墨泠香輕喚一聲:「李公公。」
公主架子十足的端起高高在上的驕傲模樣:「鄉間民伕怎比大內侍從來得周到守禮呢?本公既為公主之尊,身邊之人當然不能像在此地的奴從一般粗手啊!要是傷了本宮的面子和身體,李公公您擔承得起嗎?」
「是!是!是!公主說的是!」
李同覺得自己的日子要開始難過了。
眼前這位新封的和安公主不但冷血、寡情而且還公主架子十足!即使是生在民間,依然給人不易輕近的感覺,看來這位公主還挺不好侍候的。
也許,每一個久病的人脾氣都不會太好,但眼前的和安公主不但有一個冷漠的臉孔更有一顆冷冰如霜凝的心,對照顧她的人竟是粗手粗腳上不得眼的不屑批評,可見其心性。
「明白就好。你下去好好準備吧!三天後,再來領本宮上京吧!」
「是!奴才告退!」
待李公公一群人離開之後,墨泠香立時如釋重負的吐了口氣!
臉上的冷漠再也撐不住的鬆脫下來。
命啊!
母妃就是怕他這條命保不住才會謊報了他的性別,又怕終會被探知的以他身染重病為由再收買一名師父謂他命格與皇室不合,千求萬託的請父皇下命將他外送杭州他住。
忍著不能親自撫育他的遺憾和思子之苦,只為保護他平安長大。
而今,他是長大了。
可是,命運似乎還是不肯放過他。
**********************
當年,蝶妃受寵,但只是一個小小才人的她背後除了一個已告老還鄉的父親之外,她沒有任何的勢力可以自保。
所以她一生下墨泠香這個兒子,第一件想到的就是該如何保住兒子的小命?
她無意和誰爭什麼,但自己眼前的受寵已讓皇后感到威脅,更怕她若產下皇子將會威脅到自己兒子太子的地位。
因此,她當機立斷!
向外宣稱自己產下的乃是一位公主!
誰知,皇上反而更重視她了!
因為皇上已有十一位皇子卻沒有一位皇女,因此蝶妃產下的這個公主反令龍顏大悅!
也因此走動的更勤了。
蝶妃為此苦惱不已!
幸而,她這個兒子生來就三天一大病、五天一小病的病痛不斷,蝶影宮裡的嬰兒啼哭聲不時夾著因病魔侵蝕的痛苦聲音,蝶影宮裡的太醫沒有一刻不是戰戰兢兢的去了又來。
就著這一點,蝶妃狠下心決定將兒子送離自己身邊,並請求皇上下達此女永不得回宮的旨令!
皇上早盼晚盼就只盼得此一女,當然說什麼也不肯讓他離宮更不肯下這道旨,直到蝶妃抱著吃不下任何東西而奄奄一息的他在皇上的面前跪下,又哭又求的請皇上救心肝愛女一命,皇下才不得不萬般不捨的將自己唯一的公主送來杭州別業居住,還伴隨著一道終生不得回宮的口諭。
為保住他性別的秘密,蝶妃更遣派自己的心腹女婢以照顧之由隨他來到杭州長住。
所以,在他及笲那一年,才有機會見到自己的生母。
蝶妃一見到他便泣不成聲的緊抱著他長年被病痛折磨的身子不放,哀哀向他訴說自己的不捨、自己的無奈、自己為人娘親的思念,也心疼他所受的苦、自責自己沒能給他一副健壯的身體。
墨泠香,就是取自蝶妃的本姓,泠香之名改自梅花別稱冷香,希望他能如梅一般即使在最艱困的環境依然傲世獨立,努力存活下去。
而始終被瞞在鼓裡的皇上,一直到死也不知道自己的么女其實是個堂堂的男兒。
蝶妃最後一次來看他時,再他手心上寫下三個字:『墨君臨。』
也就是莫君臨,盼他一生不得君臨,平安的度過他的一生。
雖扮為女子,終究是男子,怎可以得君子相臨?更不願得天子皇君的青眼,這可是欺君的大罪啊!一見君,他就只有死!
君臨,就是母親給他的另一個名字,屬於男兒的名字。
也是期待他若有機會可以擺脫自己目前的生活,還他真面目時有一個自己的名字。
只是,這個母親的希望在她過世後破滅了!
都是命啊!
他也不想回去,但是他更不想因此拖累這群照顧了他這麼久的人。
「為什麼不帶我一起上京?公子,你嫌棄光明不夠資格再繼續伴著你了嗎?」
一臉悲傷的光明由旁邊的小門走出,一臉淚的看著他直掉。
尤其是她呀!這個原本就不屬於他的光明,怎可與他同葬黑暗!
墨泠香嘆著不得已的口氣,對光明輕語:「我不能讓妳將自己的一生葬送在宮闈之中。妳們都一樣是我的家人,我自己已是那黑暗中的倖存者,我怎麼可以連累妳們?尤其是妳啊!光明,妳還有妳自己的路,該做的工作,妳不能因為我而忘卻妳自己應盡的天職!」
與他同樣,光明也有一個無奈的身分,不得已的使命,所以她才會來到他的身邊,是為了避開危險也是予他光明。
有她在身邊,他的枯燥生命確實多了一線活力。
「可是,公子你此去安危難料,且公子你的病也需要人照料,光明不放心啊!」
在她無路可走的時候,是夫人與公子收留了她。在她最難過的時候,是公子拖著病體逗她開心。
她怎能忍心讓公子一個人面對未來不可知的危險!
墨泠香故作輕鬆的說:「盡人事就好了,一切就聽天由他吧!我的病也不是一天、二天的了,會死的話對我反而是解脫!」
「公子!」忘了自己的眼睛還泛著淚,光明怒視著那個不把自己的命當命看的主子:「生死豈是可以這般拿來說笑的!如果夫人和娘娘還在世也一定會斥責你這般輕忽的態度的!」
瞧她這認真的模樣,再讓她說下去,那眼淚就又要嘩啦啦往下掉了。
墨泠香沒興趣被眼淚淹死,只好打哈哈的說:
「哎呀!光明,妳這開不得玩笑的脾氣若不改改就真的會找不到婆家了。」
「公子,你的蔘杞燉雞湯還在等你喝呢!」
要轉移話題,誰不會?
光明更棋高一著的送上會讓墨泠香皺眉的補湯逼食。
失笑的接過雞湯,墨泠香吩咐著:
「好了!你先去請佾雲來一趟,我有要緊事要與他談。」
光明掀開了盅蓋,「請他來是沒問題,只是公子你可別又逼人家替你吃飯、喝補湯了。否則!他可能連見到你也不願意了。」
墨泠香尷尬的一笑:
「呵!光明,妳都知道了?」
唉!她又不是瞎子,怎會沒看到那些比平常少了一倍的食物,空了許多的碗盅?真不知道佾雲是哪來的肚子既要吃完自己的飯菜還要應付公子的藥膳、湯藥?
還真是可憐哪!公子纏人的功夫可是沒幾個人可以倖免的,至少得被他訓練一年後才會懂得他的計倆。
「若是不知,光明怎會增加催公子你進食的次數呢?」
就不知到底有多少是真正進了墨泠香的肚子裡就是了。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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