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創)叩門聆第十章(二) - 創兒園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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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創)叩門聆第十章(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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叩門聆第十章陳夢

(二)
重新振作的方禹莫，再也不是終日委靡不振的昏沉過日，他還是天天到醫院去看楚蜜圓，祈禱著能早日出現奇蹟。
小小的祖佑還是不住的吵著要媽媽，鬧過高傑幾次發現沒有用後，小傢伙將目標轉向他的爸爸。
只要看方禹莫一出門就緊捉著父親的褲腳不放，嚎啕大哭的要跟去看母親。
在小祖佑這般淚眼攻勢中，方禹莫開始帶著他去楚蜜圓。
隔著玻璃窗，小祖佑頻頻用他才學會的辭彙呼喚自己的母親，小小年紀的他看著母親的樣子不但不怕，還會嚷著要母親抱。
什麼都不懂的他，只想母親再抱抱他，就只是這麼單純的想望而已！
或許，是上天真的肯施予同情了，或許，奇蹟終於降臨了。
楚蜜圓醒過來了！
對著窗外的父子倆揚著虛弱的笑。
就在方禹莫和小祖佑的眼前，楚蜜圓的眼睛就這麼睜開了！
看到窗外著急又興奮的父子倆，她輕輕的揚起嘴角笑了！
方禹莫興奮的叫著，小祖佑也用他的小手興奮的拍著玻璃窗，兩個人都忘記自己此時所處的地方是醫院了。
醫生讓他們穿上了無菌衣，才讓他們進去治療室看楚蜜圓。
「媽咪！」
「蜜圓！」
「祖佑乖！媽咪很高興你第一句就會喊媽咪了，聽媽咪說，好嗎？」
楚蜜圓的聲音不大，卻夠讓他們聽得很清楚了。
楚蜜圓微笑著說：「我有很多話要說，你一定要仔細聽、認真記著，我沒有時間說第二次了。」
方禹莫聽她說出這麼不吉利的話，忙搖頭：「不會！不會的！」
「會不會，不是你決定的。」楚蜜圓依然掛著微笑：「在我房裡，我給你和祖佑留了封信，在這幾天裡，你們做了什麼，我都知道。我的身體正在死去，不過我不覺得痛苦，一點點都沒有。所以，千萬不要為我哭！也不要消沉好嗎？以後，你要面對的會比以往更辛苦。很抱歉我無法為你們辯解什麼！這個社會一殘酷起來是比任何猛獸都還要殘忍冷血的。你們一定要勇敢去面對他，要相信天沒有絕對你們的路。祖佑，要拜託你們好好照顧他，也許他會有一段時間很迷惘、很不乖，我那封信就記得拿給他看，那是我給祖佑的，你們可不許偷看喔！」
楚蜜圓很想握著兒子的手，但是自己雙手上的皮膚早已不是正常的皮膚了，為了不驚嚇到兒子，她只能望著什麼都不懂的祖佑說：
「你現在什麼都不明白也不知道，等你大了、懂事了，可要記得媽咪啊！要做個乖兒子、像你爸爸一樣孝順的祖佑，我生下你後，我的責任就算盡了！」
拭著方禹莫的淚，
「別哭啊！我跟著你過得很幸福也很快樂，我跟你說明白的話，你也許不會相信。但是，我很想讓你明白，明白我們是怎麼湊在一塊兒的。在過去，我就答應過你了，這輩子不論你是男、是女我都會跟著你，而你也答應我，在你做得到的能力下，你會給我最好的！」
悠悠說著的像是過往，卻遠不實際的夢幻過往：「上輩子，你來不及娶我，我也等不到你來娶我，因為高傑才是你命定的伴侶，一直都是。而我，說來有趣！只是個無意間被你錯纏到手上的小小花桃兒，就被你一聲可愛給帶進了你們之間，本來生來就不該有任何情愛的。」
「謝謝你，我這輩子過得真的很快樂！但是上頭的朋友說我的時候到了，該回去了！上頭的日子比這裡逍遙多了。這罪兒是我自個兒種下的，用我的身體去還我所做的錯，而我其實根本沒有受到這苦。你知道我在那兒嗎？其實我一直跟在你們旁邊。」
再大的震撼也遠比不上這話來得聳動！
「我只能看著你們難受，卻不能安慰你們，看著你們掉淚，卻不能伸個手為你們拭淚。我媽媽那一巴掌打得很重吧？我瞧你那時的臉都腫了！不過，也多虧她摑你那一記才讓你清醒。」
楚蜜圓已經潰爛的眼眶留著眼淚：「看你們哭，我也會跟著你們哭，只是你們都看不到我在哭，那種無能為力的痛比我這樣還痛！所以，不要哭！真的......不要為我......難過.........告訴他們.........你們很好....我......也......很好！再見.........不！是永遠......不.........見了！.........禹......祖佑.........」聲音漸弱，終至不可聞。
甫睜開的眼眸又再度閉上，永遠的閉上了！
「不！別這麼對我！蜜圓，別這麼對我！妳還有祖佑要照顧，祖佑需要媽媽，祖佑和我都不能沒有妳啊！蜜圓.........」父子倆的哭聲，怎麼也喚不回僵冷身軀裡的離體魂魄。
突然的，他們就這麼失去她了！
措手不及的就叫天這麼把她收回去了，一點挽回的機會也沒有，一絲兒餘地也不存。
他們就失去她了！
永遠的，沒得商量。
她像個意外來到凡塵的天使，用她的生命和笑容拯救了他，在他沉著厚重黑暗的心底點亮了一盞光，讓那光慢慢驅走了他生命的黑暗，讓他的生命隨著她飛舞愉快。
就在他以為自己的生命不會再有黑暗時，她鼓動自己背上的翅膀像來時一樣，輕靈的飛離了他的生命，只留給他一生難忘的溫暖！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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