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創)叩門聆第十章(一) - 創兒園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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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創)叩門聆第十章(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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叩門聆第十章陳夢

(一)
第十章
愛滋第三期！
楚蜜圓的情況比原先預估的還要嚴重，一經確定，楚蜜圓立即被送進了物理治療室做隔離治療。
因為愛滋的病毒會破壞楚蜜圓身體上的免疫系統，對四周空氣中飄來的各種病毒和病菌失去該有的抵抗力，要是讓她再併發其他的毛病，那對她無疑是雪上加霜的痛苦。
尤其楚蜜圓在就醫時已有輕微的感冒現象，因此治療用藥自然要更加小心。
方禹莫每回來探病，也只能隔著玻璃小窗看著愈見憔悴的楚蜜圓，治療加上病毒的滋長，楚蜜圓的一頭長髮已寸絲不存，臉上、手上都是潰爛的傷口。
三分不像人、七分像鬼的模樣讓高傑說什麼也不敢帶小祖佑來看母親。
他就任著小傢伙又哭又鬧的等他哭累了、鬧倦了的睡了，才敢來醫院陪方禹莫。
高傑這樣兩頭奔波的也漸感吃不消了，只好找楚家兩老幫著照顧祖佑。
得到消息的方家兩老更是連夜趕了上來！
四位老人家異口同聲的要兩人專心忙公司和醫院的事，家裡和祖佑有他們看著就行了。
「祖佑有我們看著就行了，你們兩個年輕人就專心忙公司的事，蜜圓那裡我們也會輪流過去看著，叫他就不用這麼辛苦了！可別連他自己都倒下來就不好了！」
四位老人家都被這突來的異變嚇壞了！
好好的一個人怎麼會突然得了這個治不得也不好治的病呢？
人的生命就是這麼叫人不得不認，要活的時節，你就是想死也死不了，要死的時候，你想活也活不成！
隨著楚蜜圓的病況轉壞，方禹莫的精神也漸漸變差了，初時他還會去公司批批公文才去醫院看楚蜜圓，現在，他就只願待在醫院裡。
高傑怎麼打他、罵他都沒有用，方禹莫就是意志消沉的什麼事都不想管了，整天就守在醫院裡看著楚蜜圓，看她全身接著大小的管子，一邊接受治療一邊依賴那些管子維持她的生命。
楚蜜圓從那一夜後就沒有再醒過來，任方禹莫怎麼叫也不曾醒來過，方禹莫連她最愛的木偶都請來威脅她，她還是沒有任何的反應。
皮膚潰爛的程度已嚴重到她臉上的五官都無法辨認的地步了！
醫生每天、每天的報告的都是不樂觀，楚蜜圓的身體對任何藥物都沒有反應，情況持續惡化，一點也沒有好轉的跡象。
方禹莫沮喪的連兒子都沒有心情抱了，常常回家洗個澡換件衣服就又往醫院跑，吃飯、睡覺都在醫院裡了。
倒是高傑看不過去，常常抱著祖佑逗他玩，到楚蜜圓的房間裡讓楚蜜圓的衣服、棉被陪著祖佑，有母親的味道讓小祖佑每次都玩著玩著就睡在楚蜜圓的床上。
那尊時常讓母親逗他玩的象牙娃娃，就成了祖佑常常抱著想念媽咪的玩具了。
「莫，你不能讓自己這樣消沉下去，看看祖佑，你還有祖佑要照顧。你想想若是楚大妹妹知道你這樣折磨自己又這般忽視她的兒子，你看她饒不饒你！」
「她不知道，她如果知道，她就會睜開眼睛看我了。」
方禹莫不明白，他和高傑甚至是小祖佑全做了血液篩檢，他們全都健康得很，獨獨只有楚蜜圓竟染了這病快要一年了！
之前沒發現是因為她身體上抵抗力還算夠強的將這病毒給壓著，沒發作！
一直潛伏著的病毒，直到她生完了小祖佑，身體的防禦力下降減弱才爆發出來。
因為這病毒在她身體裡已潛伏了有好一陣子了，現在爆發起來讓她全身上下都急速被那病毒蔓延侵蝕著，因此治療起來非常的棘手，連控制都控制不了那病毒蔓延的速度。
醫院判斷楚蜜圓會染上愛滋的原因可能和她一年前住院時有關係，因為楚蜜圓既然私生活單純，丈夫、兒子都沒有這病毒在身上，唯一的可能就只有藉由血液的感染才讓她得了這個病。
不過，真正的原因，院方也還在調查。
「你如果這麼想怎麼對得起楚大妹妹！她犧牲清白給你生了個兒子，你得想想萬一楚大妹妹真的就這麼走了，你得擔起照顧祖佑的責任啊！你可是祖佑的爸爸，祖佑沒有了母親就已經夠可憐了，你不能叫他也沒了父親吧？」
高傑抓過方禹莫，晃著他的身體罵著。
楚母輕叩門板，看著兩人：「女婿，我有件事可以和你談談嗎？」
看到楚母出現，高傑連忙放下方禹莫，讓楚母進來。
楚母一進來，望著方禹莫兜手就是一巴掌！
高傑吃了一驚！
方禹莫也嚇了一跳，愣愣的看著楚母。
「你這麼沒用，以後怎麼有辦法照顧我的外孫？」
楚母逕自坐了下來，對兩人語出驚人的說：「你們的事，我女兒都告訴我了。在她出嫁的前一個晚上，她向我保證你一定會對她好也一定會比任何男人都疼她，我才讓她嫁過來的。現在，你給我看什麼？我的女兒在和病魔搏鬥的時候，你卻在這裡整天消沉！你是要告訴我，我女兒看錯人了嗎？還是，你根本就是個沒有擔當的男人？」
楚母的話，字字鏗鏘有力，完全不像個女兒正面臨生死交關的母親。
「對不起！是我沒用！」方禹莫就在楚母面前放聲大哭。
「哭什麼？我女兒快死了，我這做母親的都沒哭了，你不過是死了個妻子，有什麼好哭的？你也不想想你還有父母、兒子要養，你就這麼委靡不振下去，我女兒就是死也不會甘心的！你肩上的負累有多重，你可有想過？死了我一個女兒，就夠了！可別連你也賠下去，那我們老的還能指望誰？」
楚母的眼睛漸漸紅了，
「只有你苦、只有你痛嗎？女兒是我懷胎十個月生下來的，我這個做母親的好好的把個女兒養大，就盼著她能幸福能快樂的過日子，看著她大了，看著她這個小小ㄚ頭終於也結婚嫁人了，看著她幸福的過著日子，就這麼突然的就倒了下去！我的心不會不比你急、不比你難過嗎？你這樣做，你對得起我、對得起給了你一生的蜜圓、對得起你的父母嗎？你為蜜圓著急、傷心，你有看到自己的父母在為你擔心嗎？」
方禹莫有如大夢初醒，抱著楚母大哭！
「是我不好！是我太自私了！如果蜜圓沒有答應我，生下祖佑，蜜圓就不會生這病了。」
「傻女婿！這事怎能說是誰害了誰！生死是天定的，岳母我不許你這麼想！人到了這年紀，看的事多了，生死這事，我已經看得很開了。蜜兒她若是真要挑這時候走了，我們也不能怨的，你明白嗎？她該做的事都做完了，沒有事要她做了，你該替她高興才對。」
生與死是人必經的大關，只要是人沒有人逃得過這兩個關卡，只是早和晚的問題而已！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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