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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浮萍地雷贈文 蛾――不如，就不點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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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ayn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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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山峻嶺，峰巒起伏若濤；古木深秀，鬱鬱繁大如織。清晨，看黎明翻過山嶺灑佈滿山金芒；晌午，看瀑布洩散過谷照映一潭紛彩。在秋霜趨濃的夜行踏出迷離的森林，賦歸於遍地銀光的野原之中。
今天，真是個美好的日子。
多聞東北富礦產，果然是塊寶地。悠閒地張開紙扇輕擺，明目斜睇那袱重逾千斤的生鐵，更是眉飛色舞地笑了起來。
入於地數十丈，匿於蒼森土下，萬畝是異族之地，開採之前還得錢買收地主，再雇工伐去良木變賣，耗年餘時間開採方得。珍貴呀，光是想著那金屬的黑亮都能叫他失神。
滿月有星為伴，但旅途中的他唯有一人。結束了久長的等待，夢寐所求的寶鐵終於得手，心下滿滿是收穫的喜悅，多少孤單寂寞也就不重要了。
可單身漫於草原亦然有所風險，幸得在三更鼓響起前來到城市的郊野。
「叩叩！」
「誰啊？」
「失禮，連夜趕路不及入城投棧，現已近三更，未知向您借宿一晚是否方便？」
「喔，那不成問題，進來吧。」
「真是打擾了。」
不得已向農家借住，「那麼，就在這間房裡好好休息吧。」
「多謝。」
「喀！」
關門之後是沉寂，沉寂之後是孤單。
主人遠去後，浮了輕笑，前進幾步，抬頭。「哎唷！」
因為未點燈，對這陌生環境並不了解，只稍抬個頭都能撞上無辜的樑柱。
「呵呵……橫柱啊，橫柱！今日即便無能燭上燈火教你看看我這陌生人的英俊面容何如，也不用如斯防備地先警告我這一頓哪！」
不如，就不點燈。
深步而入，秉著自己的目光見著黑暗中的事物，才看見掩上的窗。
珍而重之地將包袱放置到枕邊，轉頭，窗外月光正亮。
不如，就不點燈。
微笑地走前幾步，卻突然為一陣閃光刺目。
是什麼，在飛舞？
是隻正做困獸之鬥的蛾。
拍拍鼓著翅，向窗櫺衝撞幾番，尤不能出。
牠的翅膀輕搧，好似搧落了一地蛾鱗，又好似搧落的是一地的銀色月光。
擺啊擺翅，也擺得他心神一蕩。
「真是如仙一般哪……」
不如，就不點燈吧！
見得那蛾在窗邊癡癡苦鬥，倒令他想起什麼往事：好久以前，他也如蛾這般苦苦地奮鬥；想出走，想逃脫……
那也是年少的，好久以前的事了。
他笑了笑，心懷一種自己曾經乞望的成全，為那蛾開了窗。
牠，終於自由地，飛走。
還能，再見牠一面麼？
自嘲著痴想的心事，轉身便要上床了。
卻見，那蛾以奔向愛人的身姿歸來，翅振好若帶羽的仙子，輕輕盈盈地依入他的懷中。那翅好像帶了夜晚的霜露，那味道卻是如此清新，那溫度卻是如此冰冷。
是隻如冰的燈蛾啊，華美如斯。
可惜我並無，你所望的光亮。
索性在床上坐著，對起這蛾說話。
「你怎麼給困在這了？」
「我冀望著燭光，昨夜徘徊留連於此，直到現在。」
「倘若無人救贖，你便會孤身一人，永無自由的機會了啊。」
「但是有你來。」
「如果我沒來到這呢？」
「你現已來了，不是？你將在這黑夜陪伴我，不是嗎？」
「呵…是啊……」
為冀望著心懸的寶鐵；淹留於此年餘；倘若再無消息，只怕將落入失望的深淵……
但是，有牠來陪伴哪。
「你也，跟我一樣嗎？」
「是你傻，還是我傻？」
此夜無話，不如就這麼對著這燈蛾不厭煩地相看可好？
「這位相公還沒睡嗎？」
「不是，我……」
才開了門，驚於村婦邊攜兒邊柱手的一燈燭光。「啊―――！」
卻是那痴蛾下意識地撲向，繞了幾旋而沾火。「唉呀！」同時發出幾聲驚呼。
村婦一驚，持著的燭臺險些掉下，他隨即一把搶了過來。
吹滅了那火。
村婦驚嚇的臉便在火滅後成暗，卻暫留了一個映象於他的眼中。
「我這便要睡了，大嬸別擔心，帶著小孩回房去吧。」
卻也暫留了一個陰沉的映象於那孩童眼中。「喀喀！」
又是關門聲。
關門之後是沉寂，沉寂之後是孤單。
只見那蛾帶火的飛舞，燃去了牠的銀光、牠的燦爛、牠的生命。
一時之間，怔住了。
失神，只能看著燒盡的蛾掙扎著朝他而來。
舉起手，蛾的遺軀落入他的手掌。
教他回魂的，是一陣刺痛，原來是流血了。
「蛾兒……」
呼喚，喚不回伴侶只能吹滅無情的焰。
只有一爿仍舊映著月光的翅，能說明牠曾經擁有過一隻蛾的生命。
手掌邊緣的血絲絲滲出，沾上蛾兒的冰翅。
這是隻，沾血冰蛾。
「你也，跟我一樣嗎？」
明知火的炙人；明知鐵的珍異，明知自己長久以來只有孤單，卻想乞求一個同樣孤單的伴嗎？
「是你傻，還是我傻？」
不由，眼中凝起一陣朦朧。
好久好久以前，他為了求一個名劍的名聲，踏遍天下尋覓值得一戰的對手。
不斷增進自己的劍藝，卻也一路上吃盡許多苦。
曾有人對他說，這麼做實在傻。
名聲，猶如舞台上唯一的光亮，又有什麼好追求的呢？
就像飛蛾撲火一樣，那光亮，遲早會燃盡了自己。
「你也，跟我一樣……」
不能再這麼聯想。
而難道一直以來，孤單的人就是孤單？
即使是他厚顏想求一個陪伴，都要叫惡火燒去他卑微的想望嗎？
多麼害怕……
美麗的蛾兒，你倒是醒醒啊……
我帶你到月光之下，你能見到，你最愛的亮光……
喔喔？不要亮光？那好，由我陪著你好嗎？你將不再孤單啊！不再孤單……
由我，有我，陪著你，伴著你……
不如，就不點燈。
＊＊
「你這麼做，實在傻。」
「但我無怨於這條路，我知道我將點亮這世界的光。」
「是，名聲猶如舞台上唯一的光亮。但，那又有什麼好追求的呢？」
「……」
「你，就像飛蛾撲火一樣。那光亮，遲早會燃盡了你自己。」
「那，又能怎麼辦呢？」
「不如，就不練劍吧！」
＊＊
「羊兒，我到東北去一年多囉！有沒有很想我啊？」愛憐地撫著羊兒的毛，輕輕笑著。「呶，這是塊寶鐵呢！你說，鑄好的劍該叫什麼名字？」
爐中，他能清楚看見一絲不掛的自己映於爐壁上。
捧著手中黑黝黝的生鐵，眼神彷彿訴說那是他今生最真摯的愛人。微微一笑，運起週身的氣力，直至溫度達到頂點時，竟燃出火燄。緊抱著懷中的鐵，弓身輸送體內的殷紅使得生鐵起了變化。意識虛無前，還能看見血的顏色。
「…我知道了…就叫做『沾血冰蛾』吧……」
＊＊
多年以後，有個人問他那支劍叫什麼名字。
他笑著答說那叫做「沾血冰蛾」。
但是當那人問說為什麼取這個名字時，他卻不應聲了。
而後來，後來他才知道，那蛾兒竟會沾惹如此多的血腥。
並在染血時，形成冰蛾的飛舞。
後來的後來他曾說，牠背負了太多的罪惡。
只是他沒說，那成群的冰蛾，其實很美很美。
而且，也不再孤單了。
＊＊
還記得那年哪，他到東北訪鐵的那年。
「吾來得從容，去也瀟灑……」
天空，是那樣藍，藍，是他畢生最愛的色彩。
只是闔眼前，最後的印象藍色之後，他腦海浮現的仍然是那年他在那偏遠蔽陋的村屋中，遇到的那隻蛾兒。
眼前漸漸暗了，蛾兒，你知道我就要來陪你了嗎……
即將來到你我共伴，解除孤單的地方……
我，來了……
不如，就不點燈。
引用網址：https://city.udn.com/forum/trackback.jsp?no=3279&aid=3417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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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ayn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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輕風~
耶.......這個也許叫文由心生哪~^ ^"
(聽你在亂掰~= =")
其實這一篇的構想是很早就有的,趕出來的那時好像正值我心情不好的時候吧...?
忘記了啦~^ ^"
這個鑄劍法~當然是我掰的啦~^ ^
不過是想說金子陵衣冠楚楚地進劍爐,但是出來以後就換了套衣服也去掉了頭飾,就在我自己的文裡掰說這樣啦~^ ^"
實際上...一切都是謎~^ ^"
浮萍~
原來你也有預定要寫麼?@@"
好~到時候等著看哪~^ ^"
這裡寫的算是一種孤單吧,孤單ˋ孤獨不一定是因為在高處~起碼我這裡就不是吧?
我自己是覺得我寫的是異鄉的寂寞與單身的孤單吧!
呵呵~是啊~以你喜愛他的程度,應該可以長伴他左右唄!
引用網址：https://city.udn.com/forum/trackback.jsp?no=3279&aid=348001
啾啾啾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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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imary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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耶！耶！我最愛的子陵呀～～啾啾啾啾～～^3^
綺姑娘～愛你唷！
八月來台大，送你一個莫召奴娃娃喔！^__^
原來，沾血冰蛾是這樣來的（還好跟我預計要寫的不一樣^Q^）
孤獨呀～高處總是不勝寒吶！
可是他有鐵、有劍、有蛾相伴不是？
還有我唷～～^3^（←一直在發花癡中）
TO輕風：
有啦！有啦！後來會看到子陵鑄劍喔！
真是爆帥的啦！！哈哈～～
妳就慢慢等吧！等久就是你的了～
引用網址：https://city.udn.com/forum/trackback.jsp?no=3279&aid=3425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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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alina6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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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孤單的子陵呀！
鑄劍者能尋得一塊上好良鐵本該是一件很愉快的事，子陵怎會盡回想到不愉快的過往呢？
不過劇中的子陵真是如此鑄劍嗎？我只知沒有人見過他的劍爐，還是這種鑄劍法是綺姑娘因應這句話兒想出的？
引用網址：https://city.udn.com/forum/trackback.jsp?no=3279&aid=34237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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