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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刀未動 炙火...<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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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ayn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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暖了的心與春天皆在生意裡雀躍。
過了冬後春意盎然而深遠,剛落了新雨葉梢還帶著晶瑩的水滴。
來到一畔秀麗的湖,百樣爭著妍豔的花兒正怒怒地放。炫目的蝶影交著喧亂的蜂聲,晴天裡微風拂著朵朵,香延而搖動,包圍來的溫度令人陶陶而醺然。

唯他一襲黑的衣在萬彩中突兀而安謐的存在。

少年睜著重獲的目,靜看這美麗世界。他微微的笑著,閱讀繽紛的春,細品濃烈的馨,愉悅地醉於現在安適已知的界。他知道了,他的名字。

(昂頭聽鳥嘯觀天藍,聞風香觸葉細,東風的季節是如此艷麗多彩。)

目前悉知了,事實已確了。(白雲正飛,天與映一時的藍與白。)

他叫天忌。

回想起有恩的人-雖那回想短暫易忘-在離分前曾提醒,珍重尋找的路。

**

黃衫男子輕柔地彈完幾個醉人的音,心神尚盪在餘音裡深陷著,他絲毫不知黃衣人已露一笑而停息,還在回味著最末的數顆那樣優美那樣動人的音符。「…今夕興盡,來宵悠悠…」

如歌般喚了他回神,發著亮的男子聲裡的情緒不因離別而惆悵。
「但是我以後可能聽不到你的琴了。」
那是一種永遠的可惜,他覺得。
樂者卻是相反的想,「至少你已聽過了,足以回憶,不是嗎?說不定有天你我可以重逢,一切但看緣分。」

那是一種灑脫的習慣,不執著。
是的,他想,他總是必須灑脫-即使太難-或許看輕是無負的一種快樂,「嗯。」

黃髮隨風,心境是淡。而對於其他人所缺的,他只能小小提醒,是怕了少年的崩潰。
「想起來了嗎?」黑的聞言皺眉,還沒得到的是已故的記憶。那猶如智者的再一笑淺淺,只惜是未有人見。

「不急。我想等到你回復光明,便可以啟程去發掘你的過去。」一層一層的,褪下了拘附的白布,因是時讓他回光,圈、圈……或不是漩,不是黑洞,拆落的痕跡是少年一連多月來埋沒的視覺。

「我的,過去?」他覺得疑問而太難想像,為的那是,一片空白。
心湖可能剩的是哪天恩人的提點,或諦聽的哪首美曲,但,但…過去?沒有了,遺忘了,消散了,燒毀了,失音了,淡化了。

「總會回歸的,你的。」不論是斑斑抑或繁繁,該屬他,即不滅。
附著在他曾失的窗口,暫時的醫者輕撫他的未明,感覺傳來,少年好像能細數那纖纖指尖的紋路,撥弦的也是這光滑細緻的玉嗎?
「嗯--」聽到猶疑的吟,少年有繃的豫豫,「如何?」

「哈,別太緊張,」那不是嘲而是慰,音的擁者打氣似地鼓勵,「試著睜開眼睛吧!」
有些畏懼,而感到彼方有微弱的光漸行而來投射入他的黑暗,他猶地怕地慢慢去見。

映在他眼的自模糊開始散,「不過……」
那朦朦的黃跡似是負手而立,「不過什麼?」難道有關他的……?
「嗯。在你離開,去找回過去之前,我必須先將你唯一有的還你。」
一個晃晃的顏色在他面前漸漸清晰,「…我唯一有的?」
竟是唯一的?唯一的一個什麼?
「是的,」
能看的是黃影點了點頭,彷彿能微見那清秀的輪廓,「你的名字,」
即將記得,要深刻在他的心版,稱為何者?

「叫做天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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