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贈也兒生日賀文 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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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ayn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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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淵之巔。
他的東山再起,始於此。
而難道,他的失敗,也是於此嗎?

*我要去哪?我的歸宿位在……*

「石破天驚混元掌!」
「吞月掩日闇邪流!」
是極招之相對,招式過後是一陣停歇。

「哈哈哈…素還真,你既已身中陰陽師之死咒,離死期不遠矣!何必如此執著將我消滅哪!」自動復原的身體緩緩地癒合,自在調息的素還真只是以莫測的眼光看了看他。
「你說…我是世上有幸唯一見你真面目之人?」
「沒錯。」
「我不信。那麼段章甫呢?」
「…段章甫…段章甫……哈哈哈哈——!素還真,不需再用心理戰術了!你就是唯一一個見到我面目的人,也將是最後一個!看來!喝——!」

*牽引我的,是回憶……*

東北,深山中。

「喝!」一聲吶喝,一手成擒。他滿意地看著手上的野兔,得意於今晚的晚餐有著落了。「親愛的小兔啊!可不是我故意要吃你的喔!實在是因為我在這座山裡迷路這麼多天了,都沒吃到東西,不得已只好犧牲你啦!抱歉喔!」
生起火堆,才剛清理過野兔的內臟,正要拿到火上烤時……「嘩啦啦——」
「哎呀呀!下雨了下雨了!」就近找了個洞穴蔽了身。「怎麼這麼倒楣啊!我才剛升起了火呢……」
「轟隆!」
「哇啊啊!」
是雷聲。「沒想到山裡頭下雨還會打雷啊!唉……連火摺子都濕了…看來今晚晚餐又沒了…總不能生吃兔肉吧!唉唉…肚子好餓……」
正在妄想著用洞裡的石頭擦出火時,卻聽到一陣腳步聲:「噠噠!」
「是誰!」

只見一個同樣濕漉漉的人走進洞中,那人穿著一身鹿皮製成的大裘,還用貂毛蒙去了臉,透著兩顆陰森的深藍色眼睛,加上高大的身影逆光,看起來直是說不出來的嚇人。「哇啊!」

「轟隆!」
那人瞥了他一眼,逕自在一旁的大石頭邊背對他坐下,抖落肩上的巨大東西,似乎是一頭已經成熟的雄鹿。
東北野獸野草多,常常都能見到有熊或者鹿在山裡出現,但是一頭長成的雄鹿起碼三百斤,通常兩三個大漢也不一定扛得動。見那詭異的怪人就這麼輕鬆寫意地把那頭鹿這般扛了進來,而且熟練地開始處理起那鹿的屍身,他不禁看呆了。

又是「轟隆」一聲,閃電與雷聲過後,洞內又恢復了幽暗,看不清楚那人的身形樣貌。

只聞那人「唰唰唰」地割下雄鹿的皮毛,並且將著小塊的鹿皮當容器就這麼飲起鹿血來,大口大口地喝了下去,邊還用小刀切割下鹿的內臟,掏出了心臟、肺、肝……然後就著鹿血配著開始吃起那肝臟起來。

他知道那是東北部分少數民族中的特有傳統(注),他也聽說過不少相關之事。但是一當眼睜睜地看著這種事在眼前真實地發生,他還是開始忍不住噁心了起來,也覺得殘忍。於是便轉過頭去不看了。
已而,漸漸傳來了陣肉香,是那怪人烤起鹿來了。他擰著眉,想要抹去腦海不斷浮現那鹿屍的畫面,卻又為著這香味吸引了。
他偷偷地瞥了幾眼,卻強要自己轉過頭,「阿彌陀佛,阿彌陀佛……」只是不爭氣的肚子硬生生地打破了這寧靜。
突地,一樣東西拋了過來,是一塊鹿皮包著半塊鹿肝和一隻鹿腿。
他回過頭向那怪人看去,那人背對著他兀自啃著自己的鹿肉,「…謝、謝謝……」那人卻不理會他,也不吭聲,沉默地背對他啃食著,然後清理剩餘的鹿身。而每當他的嚼食聲停止時,那人又會拋來一些鹿肉給他。

「…呼——!夠了!我吃飽了!已經好久沒有這種感覺了,飽得我好撐呢,哈哈哈!」腆著肚子滿足地笑了笑。「對了!我要謝謝你,恩公!請問恩公高姓大名?」那人絲毫不理。
「唉呀!光顧著問你,都還沒報上我自己的名字呢!我叫做段章甫!恩公呢?」那人並不答聲,抬頭看洞外大雨好像差不多要停了,撩起東西就要離開。「恩公!」

那人一腳踏出洞外,冷漠地半側了身回了頭,「覆天殤。」轉眼就向洞外奔去。「啊!恩公——!」
他隨而奔至洞外,卻已不見任何蹤影。
「恩公覆天殤——!你的大恩大德我一定會回報的——!別忘了我叫段章甫啊——!」無止的喊叫聲,一直在那深山中,迴盪。

*我,怎可能忘了你?*

「八卦迷蹤步!」
「這,可惡!啊!素還真!」
回神是一陣劇烈的痛楚。「準確的一擊,你已擊中我第一個死穴!」
「沉重的一掌,你也擊下我三分功力!」
「哼哼,重傷之後還拿得動劍嗎?哈哈哈——!」
「只要一息尚存,素還真絕不放棄取你之命!」
「哈哈哈哈——!很好,那就來吧——!」
忽然,鄰近的火山口再度噴發,那清聖的寶劍亦要出鞘了!

*只要活著,就一定有希望嗎?*

「啦啦啦啦——!在森林裡洗澡還真是說不出的舒服啊!」他一邊哼著小曲子,一邊從湖中起身著衣,不意間卻瞥見了一條沾了藍黑色黏液的皮革。
「咦?這是……」身手就要碰觸到那皮革,「不對!」突地縮回了手。
「老爸說過,深山中顏色艷美的香菇不能吃,也不能亂碰來路不明的東西,嗯嗯嗯!」正得意著自己的顧慮周全,隨又突發聯想。「那東西看起來很熟…是在哪見過嗎?奇怪了……是說,為什麼湖面會漂來了條皮革?難道這湖……去看看!」

抵著好奇心沿湖邊跑,漸漸地聽到水聲。
「這個聲音…是瀑布!」撥開湖邊的長草,驚喜地發現了一絹瀑布流洩而下。「哇喔!是瀑布、瀑布耶!」
就要踏近,卻看見瀑布水幕下依稀有一個身影。那人赤裸著身任著瀑布水流奔洩灑落他身,一頭藍黑色長髮幾乎遮掩去了他大部分的面容。
「咦…那是……恩公!」看見稍遠處放有熟悉的鹿皮衣裘,便高喊著,踏入水中就要靠近,卻被喝阻。「不要過來!」
一時為這威喝震懾了心神,不敢稍動。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那人迅速地著起衣衫然後跑遠。

那是恩公—覆天殤—對他說的第二句話,卻是威喝。
第一次應該是幾個月前在山雨的洞穴中,恩公告訴他他的名字﹔而這次則是在瀑布邊,恩公警告他不准接近。
雖然兩次都受著其他聲音如雨聲、水聲的干擾,但他確實聽見了。即使是命令喝止,那人的聲音聽起來,其實都很輕、很柔。「…恩公…覆天殤……」

*你聽見了,我的聲音嗎?*

「啊!」
「喝!」
「哼哼…素還真,再添一處,你就贏了。」
「再贊一掌,你也沒輸。」
「我們兩人的極限究竟到什麼程度?就在最後一回分曉!」
「素還真不會讓你失望!」
「哈哈哈——殺!」
「喝啊!」

*什麼時候,再見你?那極限又是,在哪一個思念的頂端?*

自那之後,只要一有機會他便會跑上山,纏著那人。
「恩公恩公!終於找到你了!」
「…不要叫我恩公。」
「嗯?那要怎麼叫你?天殤嗎?哈哈——!」

「喂,天殤!把貂皮拿下來讓我看看你的臉嘛!」
「不要!」
「唉唷!小氣鬼……好嘛好嘛!拿下來嘛!」
「不要就是不要!」

「喂——!天殤你看!我終於學會怎樣抓狐狸了耶!」
「祇不過就是狐狸而已。」
「哼!總有一天我一定會抓到一隻比你上次抓到的更高更大的鹿的!」
「你試試看吧…哈……」
「你居然笑我!喂喂喂!不要跑!給我回來!」

「噯,天殤你知道嗎?過幾天我就要成親了說……」
「喔?嗯……恭喜你。」
「喂!你那是什麼態度啊!」
「什麼態度?」
「你——!哼!」

「哎,跟你說喔!我老婆懷孕了耶!」
「喔?恭喜你。」
「呃…嗯……」

「天殤,你就是東北馬賊的頭子嗎?」
「…沒錯。」
「……那我們,就是敵人了。」

「天殤!你不要再侵襲東北了好嗎?」
「不讓我侵襲?那你要我到哪裡去?」
「這…你可以投降我們啊!或者你可以跟我們議和,我們可以和平地討論要怎麼劃分疆界啊!」
「喔?」

「乾杯!乾杯!為了東北的和平乾杯!」
「你喝多了,回去休息吧。」
「不要,我要你陪著我!」
「回去吧,你還有妻小在等你。」
「喂…喂喂!怎麼就這樣走掉了啊……」

「是你嗎?那是你作的嗎?」
「是我。」
「為什麼!不是說了要一起好好治理東北的嗎?為什麼你要背叛我!」
「你懂什麼!我要的是稱王!你懂些什麼啊你!」
「好!既然你要稱王!你就去啊!去侵略、去破壞啊!」
「我走!」
「滾!去當你他媽的狗屁爛王吧!」

*最後,又是什麼?*

「閻羅闇日火!」
「百氣寒霜指!」
「喝!」
「啊!」

「哈哈哈!素還真,你四肢齊斷,無法反擊了!」
「喝啊,噗——!」
「呃啊!」
「覆天殤,你已被我擊中第三死穴,離死不遠了!」
突然,他一掌傾以全身功力,向前擊去!「啊!」
頓時整個九淵之巔火山口,被這股威力激盪得地動山搖,再次爆發!

「素還真,果然是中原第一人!」
「覆天殤,也是當世無比的梟雄!」
「你贏了……」
「你也沒輸。」
火山熔漿,就要吞滅兩人。

「想不到你我會同葬此地,哈哈哈。」
「非也……素還真尚有其他天命,只怕黃泉路上不能跟你一道走了。」
「素還真,你!」

*我希望,我能永遠記著你,你的一切……*

「覆天殤。」
「嗯。」
「開始,是這裡﹔結束,也是這個洞穴。」
「沒錯。」
「我問你,你真的不放棄稱王東北的念頭嗎?」
「王者即是王者,無所謂放不放棄!」
「那…明天就真的是我們決戰的日子了……」
「那你還到這裡做什麼?陣前通敵嗎?」
「我從來就不希望,我和你是敵人。」

「……」
「這應該就算訣別了吧?我也不知道還應該說什麼…就這樣吧!我走了!」
「等等!」
「嗯?咦?做什麼滅了燭火…唔……」
如果這是最後一夜,是否能償清他們所有願望?

「你要…做什麼?」
「我要你。你的一切。」
「…喂!我可是有老婆孩子的耶!我女兒已經五歲大了,老婆第二胎就要臨盆……啊……」
「那些,我不管。我只問你:是否願意?」
「…嗯……」
「…叫我的名字。」
「…覆天殤…啊啊……天殤……」
「…段章甫…段…章甫……」

那夜,是最後了。
他們解放了各自的情感,那濃烈而深藏的情感一釋放,便不可收拾地燃燒起他們的理智。只能夠有,情慾。

「…喂…你這粗魯的傢伙……老子好歹也是個男人哎……」
「怎樣?啊,說不定今晚我把你累得不能下床,明天的仗就甭打了!」
「不打了?那也不錯…哎哎哎!你、你的手又在幹嘛…啊……」
「…你該叫我什麼?」
「…天殤…唔嗯…天…殤……」

喂,在我身體內,有一種毒。
喔?是什麼毒呢?
我管它叫燐菌。哎!你不怕嗎?
有什麼好怕的!你身體裡有的不就是我所有的?
喔?是嗎?那你知道,我現在想對你說什麼嗎?
什麼?是什麼啊?喂喂!要說快說!
靠近過來…我告訴你……

*說出與說不出口的,是些什麼?*

他已聽不見任何聲音,看不見任何事物了。
只知道自己的身體一直垂直往下落,好像有些熱,但很快又沒感覺了。
他現在只覺得很累很累,全身都沒有力氣再作其他的任何掙扎。
也許他真要前往,另一個世界。應該跟鬼樓不同吧?那個世界…會有那個人嗎……?

他會願意見他嗎?
那個他痛恨欲絕卻又愛得無法自拔的他啊……
或許自他們兩人初識開始,便形成了一種羈絆吧!
是那羈絆,絆得他倆難分難離,絆得他在重生後,往往在夜中因為空虛而驚醒。
如今,終於都要結束了。他可以再見到他了吧?
若可以…那他甘心就這麼墮落……任著火焰燒、岩漿灑也不回頭……
因為他們的絆,從一開始就注定好了。

那是誰的身影呢?就在不遠的地方,等著他。
等等、等等!我就要到了!
「…叫我…」
「…天殤……」

注:在東北有一少數民族「鄂倫春族」,鄂倫春人生有打獵的好本領。而他們在獵到一頭鹿時,通常會生吃該鹿的肝臟,他們認為將鹿的肝臟吃下其中的養粉也會到自己的肝臟中,而且被吃的鹿會覺得十分喜悅光榮。小介紹:http://140.111.1.22/clc/dict/GetContent.cgi?DocNum=139945&Database=dict&QueryString=鄂倫春&GraphicWord=yes

*部分文章內容改寫自霹靂劇情,參考資料來源:布布家族:
http://www.pilinet.idv.t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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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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