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必然有落幕,落幕的那一刻何時到來,沒人知曉。
唉!因為我自己也是那麼的多愁多感,我就曾在二十歲生日那天,在學校附近的照相館拍下了遺照。
那時,我也是個文學裡的慘綠少年!有著藍色的維特煩惱!我自己在黑白照片的上方,題上了四個字《音容宛在》!坦白說,當時我並沒有自殺殉什麼情不情的心情,不過是剛看完了借自林懷民的一本《梵谷傳》,被割自己耳朵那一幕,激動不已!
張榮發當然也在為他的落幕人生做準備,他用鉅大的支出正在籌辦著他死後才要開幕的《張榮發文物紀念館》,存放他一生的奮發與別人賜贈的榮耀,有照片,有證書,有紀念品!我相信一定會隆重開幕。如果我還有機會再次踏進他的長榮,碰觸他的意識,希望他不再拒絕我這個外省人了!我已經構思了一聯,準備著送他,如下:
大江東去,浪淘盡千古風流人物;濁水西淌,沙埋了一代自賞豪傑!
我早已無怨,他或終生無悔。各個人生間的際遇,也總是如潮起潮落,偶然碰撞,留下記憶,或者勾起往事!若真兩不相欠,就好,他欠不欠我?欠不欠外省中國人?不想了,不想想了!(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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