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比起來,海角更像是從現代的臺灣偷偷摸摸地緬懷日「治」時代
1895乃直接以原作及導演的角度來看乙未抗日
其實其意識形態更是顯而易見的
原作李喬本人就是公認的獨派作家
我也只能說獨派在臺灣已成氣候,雖然民進黨在大選中落敗
但是這十年下來可以發現文化界也已經以「本土化」為主流了
要扭轉此一局勢並不容易
最近我甚至聽到正在臺灣上映的<葉問>被某些人批評為「中國民族主義」濃厚
也只能無語了
小人鄙陋,最後直接引一篇亞洲週刊的好文吧
看完此文,也恨唐景崧等人,要嘛服從中央命令回大陸,在台抗日卻不能死節
結果成了獨派最大的笑柄!http://www.popyard.com/cgi-mod/newspage.cgi?num=257794&r=0&v=0
被割裂的1895:兩岸民族認同的窘困
信源:亞洲週刊|編輯:2008-12-12| 網址:http://www.popyard.org
許楨/ 陳雲林訪台畢,兩岸恰上映同以一八九五為題之電影與連續劇。
當陸版「臺灣一八九五」遇上臺版「一八九五‧乙未」,我們不禁感懷,
一百十三年前,「一八九五」將兩岸割裂;一百十三年後,兩岸將「
一八九五」割裂。兩部作品的碰撞,意外掀開這道歷史創傷。而兩邊
都一再強調各自作品將還原歷史。我們焉能不稍作檢視?
一八九五在中國,是古與今的陰陽界。此前一甲子,自虎門銷煙到洋務
自強,滿朝上下既睹大廈之將傾,仍謀添磚而加瓦。師夷之長技以制夷?
為的,只是保守天朝的玉砌雕欄。卒於甲午一役,為日艦轟得黃粱夢碎。
未幾,「馬關條約」抵京,康梁「公車上書」。戊戌變法雖百日而亡,
然莽莽神州數萬萬眾,已踏上再造邦國之途。可憾者,百萬臺胞遂被遺
於國史暗角,兩岸現代體驗與民族認同之斷裂,由是濫觴。
陸版連續劇「臺灣一八九五」播出未半,暫難深入討論。然北京重構
兩岸民族認同之窘困,卻由該劇得見。從一九六二年至今,大陸為表兩岸
一體,終難繞開一八九五一戰。以同仇敵愾激起骨肉親情,反說明民族
認同既失,方造就台獨的情感基礎。不知胡、馬「正視現實」之說,能否
包含此點?在此認知下,批判「文教台獨」與「去中國化」,實捨本逐末。
事實上,自施琅克台到甲午讓日,臺灣入版圖,起于康熙訖於光緒,
不過二百載。「自古以來」之說,豈不搖搖欲墜?抗戰勝利光復台島,
不過數年兵火複燃,兩岸頓成咫尺天涯。自此以降,滿清、鄭明與施琅
,在兩岸的文化意象與政治意涵嚴重對立。論康熙收台尚且如此,
以光緒割台說事,豈非抱薪救火?與台版對照,即知此言非虛。
臺灣電影《一八九五‧乙未》以桃竹苗客家義軍抗日事蹟為主軸,
以鄉勇領袖徐驤、吳湯興及妻、姜紹祖及妻為主角,劇本改自李喬
小說《情歸大地》。李喬為少數宣導「文化台獨」的資深客裔作家。
早於一九八零年代,即發表《從臺灣人自主性立場看二二八》等文。
及後,更憑《堅持一個自主的臺灣》及《臺灣文化與新國家》,不斷
深化其文化建國論。李氏強調,乙未戰爭與大陸無關,參與者悉為
當地民眾;亦不涉民族、國家之義,僅為守護鄉土。承此主軸,電影
以日軍圍八卦山,吳、徐、姜奮戰不懈,滿清官員落荒而逃,義軍壯烈
殉難為高潮。
史實是,時據守台南的原臺灣鎮總兵劉永福,派遣曾于越、桂抗法
的黑旗軍北上,與吳湯興軍會於彰化城,共守八卦山。而早于「民主國」
成立前,原臺灣巡撫唐景崧即電發張之洞,轉與北京,謂:「臺灣已為
清廷棄地,百姓無依,唯有死守,據為島國,遙戴皇靈,為洋遮罩……
此舉無非戀戴皇清,圖固守以待轉機。」復又,草創「民主國」者,若
無念於中國,何以「永清」為年號?可見,「乙未」之編排,于史有背。
此外,唐景崧、丘逢甲等,固未以玉碎明志。然內渡閩粵者,豈限清朝
遣官?西遷避禍之台島巨賈,所在多有。時板橋首富林維源推辭「民主國
」議長,並于「獨立」次日抵廈。及後,林氏復率民眾集資贖回臺灣,
因受李鴻章阻而作罷。須知清末民初,國土雖裂,然往返陸台者不知凡幾。
以此辨別忠奸勇懦,實極偏頗。
「乙未」一片以客家義軍為主,所配河洛人,即使為賊,亦知保鄉守土
;而來自大陸的各式人物,包括吳湯興父,俱屬逢災東渡,遇難西走之徒
。該作品在「塑造臺灣主體性」之餘,始終跳不出「愛台不愛台」的隱喻。
馬英九就任後,主張「兩岸政府互不否定」;綠營反應激烈。然而,
在建構臺灣人身份的過程中,李喬從《寒夜》提出「非日本人」,到《
埋冤,一九四七,埋冤》定位「非中國人」,始終仰仗「非非我族類」
的邏輯,回答「我是誰」的天問。「否定之否定」的死穴,在於難以應付
兩個「敵人」。「乙未」的聲討對象是來自大陸的父母官。日軍南侵,
反而成就了客、閩、原住民合而為一,獨立建國。無怪乎,有臺灣觀眾
質疑,編導有否美化侵略者之虞?
日軍統帥能久親王及其軍醫森鷗外,為「乙未」一片重要配角。攻下
臺南未幾,能久染疾死,成日本皇室海外陣亡第一人。片中的親王心存
佛性,義軍死戰使之震怖,終欲哭無淚地將寶島化為地獄。宗教與文學
情懷,成為編導塑造日軍性格、人格的底本;此與戰後日本藝文界「二戰
無奈無罪論」僅距一步之遙。亦使義勇軍民的犧牲,成為時代的嘲弄。
從戰國到現代,淨世僧侶、救世大夫與皇族武人,三身合一,成了日本
屠夫愛不釋手的高級脂粉。
抽離歷史,就沒有是非。所謂忘掉舊仇,其實在釀造另一種恨。面對這種
莫名悲情,筆者實在不敢感動落淚。以史為鏡,可以知興替。當這面鏡子
被摔碎,又隨意拼貼,映照出的你我,還能是人樣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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