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個切實而有趣的問題,與生活脫不了關係。
語文的翻譯有兩個層次:生活的、文學的。一般只須懂得生活的語文運用與翻譯即可,對於文學翻譯(例如將紅樓夢翻譯成英文),那就是一門非常艱深的學問,一般人不必、也很難企及。此外,介於兩者之間的專業、學術翻譯,則由各人各就所需,學習運用。
生活英語文的翻譯,在兩岸都有問題。以台灣來說,光是拼音方法就鬧得不可開交,而且還不可避免地扯上政治意識,難分難解。這裡,我從一些外地與過去的經驗來談談生活語文的翻譯問題。
先說日本。日本人對付這種問題,「幾乎」一律採用音譯,而且,因為其音譯規則相當簡單明瞭,所以毫無問題。在日本,所有「新鮮」的外國事物全部音譯,他們把這類文字稱為「外來語」。例如,「巨蛋」就叫做「多畝」,而,由於時尚風潮,這類文字有時候就直接採用原文表示,如 TOKYO DOME東京巨蛋。
這在明治維新以後的西化過程當中,相當重要。西化、現代化、科學化,絕對離不開翻譯,日本人對於這些相關的「專有名詞」一律音譯。這,對於因西化、科學而大量翻譯外文書籍的日本人來說,有其簡便、統一的好處。
在中國,早期的十里洋場對西洋的事物,音譯、意譯參半,而似乎以音譯居多。例如,「司弟克」就是(自命為)紳士所用的手杖,等等。有趣的是,這類音譯的外來專有名詞多數以「上海音」與「廣東音」翻譯--中翻英如「北京」Peiking,英翻中如「屈臣氏」Watsons;「屈臣氏」要念廣東音才能唸出Watsons,若用普通話(國語)發音,則毫不相干。這類例子,很多很多,一時想不出更普遍的例子。(北京的英譯,大約廿年前已正式改為Beijing,許多內地的地名則因新的音譯規則而通通改名,如X、Q的發音改變等等。)
這個問題,談下去沒完沒了。回到本欄主題,我認為,大陸快速開發「國際觀光事業」與大型國際活動,而且儼然是總體經濟的重要一支,則對於「生活中文」的英譯必須有一套統一而實用的方法;最好的辦法,大概是請美國唐人街的「老中」來幫忙,這種事,他們最有經驗--螞蟻如何上樹、佛又如何跳牆,問問他們究竟是如何跟老外說清楚的。
當然,請唐人街的老中(或就近請香港的老中)來幫忙,必須注意他們的音譯都是廣東音,例如,美國人、或所有到過香港的外國人已經熟知的粵式「點心」Dimsam就是廣東音,在現今的大陸,要不要繼續沿用這種翻譯,是個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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