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千年來,中國人是一個做生意非常精明的民族,熱衷商業和貿易,賺錢第一。所以「共產主義」對中國的民情和民性是格格不入的。
「共產主義」在中國之所以滋生,是因為民國時期極度的貧窮加上貧富不均,造成廣大的赤貧人口。而極度貧窮的根本原因是戰亂和帝國主義無窮無盡的剝削,其中以日本最為瘋狂、也最惡劣。
中國人是天生的資本主義。只要中國撐過最苦的日子,有了基本的溫飽,共產主義就很難實行了。中國的問題不在共產主義,而在過度的資本主義。大陸目前是資本主義走過了頭。
江澤民在位時,曾經要求上海的社會科學院進行一項研究,就是評估把「中國共產黨」改名為「中國社會黨」的可行性,以求名符其實。但是後來上海社會科學院作出的研究報告認為不可行,會造成社會動亂。這份研究報告提出來的基本理由,我並不清楚,但我確信有這回事。
中國是個大國,任何制度的改變都不能急,任何想法不論有多好,絕不能倉促上馬,否則一定出亂子。鄧小平的「改革開放」,就是一個很好的例子。「改革開放」這個原則是對的,但是因為改革速度太快、缺乏配套措施(譬如制定相關法律),造成財富分配的極度不公平。
改革開放期間,大量的國營公司被賤賣給有權有勢的私人,造成極大的社會問題。尤其鄧小平一句有名的話:「讓一部分人先富起來」,這句話更為大陸社會的貧富不均造成推波助瀾的效果,遺禍無窮。
共產主義在中國早已成了過眼雲煙,我們不必擔心大陸會走回頭路,這是不可能的。但是財富的分配必須有所調整,資本主義已經走過頭,社會主義制度的建立必須開始進行,尤其是廣大農村的醫療服務與教育補助更是刻不容緩。錢已經有了,所以只是一個如何合理分配的問題,解決不應該會困難。
中國決不能走「西方式的民主」這條路,台灣就是前車之鑑。以中國人的才智,摸索出一條適合中國國情的「集體領導」加「社會主義」道路是沒有問題的,也是最健康的。這種有中國特色的制度將會在效率上打敗西方這種全民選舉的「民主制度」和「資本主義」。
至於所謂的「自由貿易」,那是騙人的。西方國家在工商業處於強勢的時候,當然高叫「自由貿易」,等到他處於劣勢,馬上用種種理由,譬如「傾銷」或「國家安全」,就樹立起關稅壁壘或進行政治干預,不要「自由」了。但是對中國這個全世界最大的發展中國家而言,盲目追求出超是錯誤的。胡錦濤在這次訪問美國時清楚說明中國不追求貿易出超,中國對日韓的貿易都是入超。中國對美貿易存在大量出超,主要的原因是美國不肯出售高科技的產品。
但是,即使大陸的領導人已經對貿易出超有了正確的認識,中國必須改變目前這種外銷型的經濟。做「世界工廠」不是什麼好事,賤賣了國家的資源和人力、破壞了國家的生態環境,換來一堆外幣和債券,是不值得的。中國的經濟需要轉成內銷,提高自己人民的生活水平。想想看,製造電冰箱的工人買不起自己工廠生產的冰箱,這像話嗎?中國人「為了下一代,犧牲這一代」的觀念應該修正為「為了下一代,重視這一代」。
中國有很多問題,但是這些問題都可以得到適度的與合理的解決。現在大家都在大談經濟。若說經濟問題,美國的問題遠比中國嚴重,因為美國經濟雙赤字的問題基本上無解,目前應付的方式不過是以債養債,這是飲鳩止渴。美國要真正解決她的經濟問題只有兩條路:一條是改變生活方式(change the life style),另一條是打仗。
世界上的資源就只有這麼多。第三世界的人民已經覺醒,第三世界的國家已經掙脫殖民主義的枷鎖,也逐漸擺脫帝國主義的壓榨。但是,當第三世界的人民還在用牛耕田的時候,今天美國人民仍然開著幾千磅的汽車去兩、三條街外的便利商店購買一加侖的牛奶。不錯,這就是小布希總統所說的「自由」。就像許多美國人每天開車去四、五十英里以外的公司上班也是一種「自由」。福特和通用汽車公司越造越大的 SUV (Sports Utility Vehicles)也是一種「自由」。美國家庭的三部汽車、四個電視、五個 DVD 與 VCR、地下室堆滿的玩具、臥室衣櫥裏掛著兩輩子也穿不完的衣服,都是「自由」。
有人計算過,如果十三億中國人要享受同美國人一樣的「自由」,大約需要一個半(1.5)地球的資源。美國必須為她的「自由」付出代價。
美國的選擇即將揭曉,觀察的目標就是伊朗。
想想看,不過就在三十年前,美國還在譏笑中國人是「藍螞蟻」,龐大的人群,穿著幾乎清一色的藍布衣服,每天騎腳踏車勤奮地工作。今天這些「藍螞蟻」開始穿毛料的西裝、打純絲的領帶、要開車上班、要一切機械化和自動化、要建全世界最多的摩天大樓、要建全世界最長的高速公路網和高速鐵路網、要坐電梯、要吃更多的肉、還要坐飛機出國旅遊,家裏冷氣、暖氣、電燈、電話、電視、音響一樣都不能少。美國開始笑不出來。
中國人太聰明了,清華和交大畢業的工程師一點也不輸麻省理工學院和史丹福大學的畢業生,北大學生的優秀超過哈佛學生,至少數學、物理是如此。去年4月,美國計算機協會(ACM)舉辦的國際大學生程序設計競賽順利結束,來自中國的上海交通大學贏得桂冠,而美國成績最好的是伊利諾大學,排名第十七。中國沒有理由不成為世界第一流的國家,因為她的人民有世界第一流的頭腦。中國正在建立一個高度物質文明的社會。而且,最重要的是,中國這個物質文明的基礎也是建築在「石油」上。美國開始緊張了。
如果美國不願意改變生活方式,就一定會為全球資源帶來不斷升高的緊張和壓力,中國為了生存必須不斷增強武備來保証海外資源的充分供應。面對叢林世界,這是大陸目前無可奈何的必然選擇。以中國目前經濟蓬勃發展的勢頭、本身的科研能力和強大的武備,誰也無法阻擋。我個人認為時間是在中國這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