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舟子」和網路世界 - 天下縱橫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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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舟子」和網路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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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 laofu 為我們提供了對方舟子另一面的看法，從多個角度觀察一個人能夠帶給我們更全面的訊息。

laofu 這篇有內容的文章使我不得不回應。為了不使這篇文章被後來的回應文蓋過， YST 重開新欄，也希望大家不要蓋過 laofu 的文章。

我不認識方舟子，直到半年前也從沒有看過他的文章。所以，我對方舟子的評論冷酷無情、但非常客觀，完全基於他的言行和我所瞭解的美國，不帶一絲感情的色彩，也不受到一點點他科學以外的才華的影響。

其實即使 laofu 不說，我也知道方舟子是一個非常聰明的人。但是，就是因為他聰明、興趣太廣、涉獵的東西太多，因此他無法在科學專業上成大器。我認識很多這種非常聰明、多才多藝的人，譬如精通書法的、橋牌國手級的、酷愛文史的、醉心音樂的理工學著，他們很少能成大器，因為一個人的精力和時間都是有限的。方舟子精通明史，又愛寫詩，所以他也就不可能成為傑出的科學家。

美國的學術機構沒有睡覺的兔子，所以也沒有什麼龜兔賽跑的故事。事實上，越是跑得快的兔子睡得越少。大家都是聰明人，憑什麼你“涉獵甚廣”，專業研究還比別人做得好？完全是鬼扯。

我們用事實來作分析。在做「博士後」的時候，方舟子每天在網路上寫幾千字，基本上，已經屬於玩物喪志。大家都知道，「博士後」是一個臨時職位，通常合約時間只有一年，工作壓力大，非常辛苦。美國學術界從來就是眾多的「博士後」搶一個正式的職位，競爭何其激烈！想想看，能夠來到同一個學術機構做科研的一群「博士後」，大家的聰明才智都差不多。憑常識也知道，玩「網站」而喪志的方舟子是不可能打敗其他對手的，更何況通常是必須打敗所有的競爭者，才能拿到那個唯一的正式職位。

有了某項專利並不能保証在學術機構裏就會有一個位置，生化學者在藥物上有專利的太多了。生化的研究很少是一個人的工作，尤其任何一項專利不可能是由一個初出茅廬的博士後獨自研發的。這項專利一定是很多人集體努力的結果，方舟子個人在這裏面有多少貢獻，只有那個圈子的人知道。方舟子很幸運從這項專利拿了一筆錢，但是我不相信因為有了這筆錢，方舟子就放棄繼續研究的機會。我認得的生化學家拿了很多藥廠專利金的，他們都非常有錢，有離開學校接受工業界高薪工作的、有在學校外面另開公司的，但是沒有一個放棄他們的專業，改行做其他的。

我沒有說方舟子在科研上一事無成，但是我確信方舟子在學術研究上不能和他的同僚（peers）競爭。方舟子離開生化專業不是因為有一筆可觀的權利金，而是沒有得到長期的研究合同，譬如大學的正式教職、或是高科技公司的聘請。

laofu 交往的方舟子，是年輕、充滿理想、也對自己的理想充滿熱情的。但是，方舟子一旦走上用真姓名在網站從事「學術打假」的工作，種種現實的環境就不得不使他改變。我說過，一個人一旦在網路上以真實身份寫文章，就一定會求名，不可能例外，任何人都不可能。

方舟子心胸不大，網路上與人結怨，有仇必報，這引申出來的問題就很大了。 laofu說方舟子「愛辯論，愛面子，得理不饒人，對人不留餘地」，此話一點也不錯。問題是，這時的方舟子沒有得理也不饒人，因為他必須出名才能生存，他必須為自己立下「不敗」和「不會錯」的威名，才能「打假」。我看到他在網上「打假」的行為，實在看不下去，全是往死裏打，不留任何餘地。給人的感覺是，方舟子「打假」並非出於公義而是出於私怨的報復，非常的沒有「格」。

其中，方舟子對華東科技大學蕭傳國教授的瘋狂「打假」，被証實的確是出於私怨的報仇。蕭傳國就是那位揭發方舟子翻譯Greene 的文章，並以自己的署名在國內發表的人。

方舟子在短短十幾天內，發表了三十多篇文章，有系統的攻擊蕭傳國在國內和國外的職位、論文、獲得獎項、學術影響等等，並且選用了文革式、非常聳動的標題，舉例如下：

2005/09/13: 「2005年中國科學院院士候選人蕭傳國撒謊和盜竊？！」
2005/09/19: 「中科院候選院士蕭傳國早在紐約州立大學醫學院時就涉嫌偽造簡歷」
2005/09/22: 「到底多少人遭遇蕭傳國黑手」
2005/09/22: 「蕭傳國如何靠欺騙而在中國得獎：偽造數據編造概念」

還看不出「方舟子打假」裏面所包含的仇恨嗎？「學術打假」有必要用這麼惡毒的方式嗎？
用了「撒謊」和「盜竊」這麼強烈的字眼，後面卻加上「？」和「！」，有這樣“打假”的方式嗎？方舟子的品格和科學精神在哪裏？

方舟子的性格在這裏表露無遺，所以我說方舟子是踏著別人的屍體求名，一點也不冤枉他。

方舟子全時間從事這種非常惡毒的負面攻擊，社會價值在那裏？價值有多少？比他原來的生化研究對社會更有貢獻嗎？

方舟子欺大陸人不了解美國學術界的情形，抬己貶人。方舟子竭力表現自己“多才多藝”的一面，隱瞞自己因玩物喪志而不能在美國學術界立足的另一面。方舟子用專利獲得的權利金來掩飾自己不得不放棄多年訓練才入門的專業科研，只好全時間從事並無直接收入的網路寫作，這種無奈的選擇。

美國學界的競爭情形，一般大陸人當然不知道，也看不出方舟子的巧飾，但是只要在美國唸過書的人就看得很清楚了。我認識的、在美國名校做博士後研究的人，哪個不是絕頂聰明？那不是廢寢忘食在專業上拼命？有位太太跟我抱怨她老公在晚上作夢的時候手都在比劃他腦中的物理空間。好笑嗎？不，這是真實的博士後的科研生活。如果有人每天上網寫幾千字、談明史、做詩詞、跟人打筆仗打到勢不兩立，然後居然還能在科學研究上打敗我認得的這些天才人物，那不是笑話，是神仙。

讓我們回歸主題。

對我而言，方舟子是一個反面例子，【天下】要引以為戒。【天下】的市民和市長都是無名氏，沒有名，也沒有利。網路寫作不是我們的正業，我們也不是靠此為生，因此不是非寫不可。在這裏寫文章都是隨興之所至，文章都是有感而發，所以自然而然就能做到「言之有物」，並且也做到「君子和而不同」。

清晨獨自慢跑的 Y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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