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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化研究 – 開欄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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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我了解文化的過程
我在高一 – 高二時，讀了家父的《中國文化之前途》後(出版年代不詳)，第一次從知識角度接觸到文化的概念。我當時寫了一篇讀後感，發表在《建中青年》。過了60年，現在已經不記得那篇文章的內容。當然，我後來也拜讀了家父的《古代中國文化與中國知識份子》(第5版)。
初中時從歷史課本學到國家積弱一百多年，內憂外患不斷；在國民黨「反共抗俄」教育下，「外有強敵」的陰影揮之不去。很自然的培養出追求富國強兵的意識。初、高中時，在經濟學和社會學的入門書之外，也看了《孫子兵法》和《戰爭藝術》。
大一時修了「社會學」這門課；教授是一位愛爾蘭神父，他非常詼諧。課堂中笑聲四起，更加深了我對社會學的興趣。開始工作後讀了一些介紹世界各地區文化的書(請見「參考資料」)。下班後在加州庫比蒂諾市的迪安薩社區大學修了一門「文化人類學」(Haviland 1983)。上了這門課以後，我從李基教授的《人類的成長》開始，進一步閱讀考古學、考古人類學、人類演化史、人類出非洲史、人類遷徙史、基因人類學、和population等領域的科普書籍和報導。
1980年以後，由於試圖了解「結構主義」，進而接觸到「後結構主義」和「後現代主義」。我花了相當多時間閱讀「後現代」理論諸大師的著作，寫過相關的一篇書評。也開始從「文化研究」領域的角度進一步了解「文化」。
對哲學的興趣，讓我有機會了解語言學(1959，書林)和符號學(1986)的理論。我從初中時就對「行為」和指導行為的「原則」很好奇；對倫理學的探索先後把我帶進社會學、心理學、和認知科學等相關領域的涉獵。我也就能夠從認知科學和心理學(1992)的角度來了解「文化」。理學院的訓練和在高科技產業界工作經驗，則使我養成從現實角度了解事情和事理的傾向。
以上是我試圖了解「文化」這個概念的簡單歷程，也是我相信自己能夠就「文化」相關議題略表淺見的依據。
我本來想把我對「文化」這個概念的了解，寫成一篇系統性的論文；斷斷續續地寫了近三年，終究因為老邁而無法成章。只在這篇拙作中簡要的做了說明(該文第3節)。
此外，我在網上曾多次討論「文化」議題(討論1、討論2、討論3 – 此欄有多篇討論「文化」的文章)；各位可以根據它們和上引拙作，評鑑一下我對文化的了解是否成立和說得通。
請參考本欄的姐妹欄：《古代文化/文明小檔案》。
2. 本部落格「文化研究」目錄
待增補。
本文於 修改第 1 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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談討中國何時開始落後及原因 -- 胡承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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楔子：
在另一群組中，一位Yu兄介紹了盧克文先生的視頻：《滄海橫流四百年：滿清遺毒對中國的戕害有多大？》。他並作了以下的短評：
「盧克文的佳作，中國晚清的積弱衰敗，導致了百年羞辱，究其原因，是因為滿清入主中國後，為了統治漢族，壓制了漢人的文化和教育，然後又限制百姓和西方的接觸，使中國從泱泱大國變成了蒙昧弱國，要經過百年的努力，才恢復了中國在世界上應有的地位。」
承渝兄看了盧先生的視頻後，就「識字率」和「中國由盛入衰原因」兩個議題發表了他的高見。轉載承渝兄大作於下(標題是我加上的)。 -- 卜凱
中國落後之始的討論 -- 胡承渝
此視頻說：明朝民眾識字率有 20%，清末只有 1%。不知那裏來的資料。
我問了 DeepSeek, 答覆是：
明朝識字率，普遍認為在 5%-10%之間。
清朝識字率，前期與明朝相近，晚期(19世紀末)因社會變動有所上升，可能接近20%。
為了支持自己的論點，如此假造數據，能說服人嗎？
通常認為西方趕過中國，是在明朝之時。
明朝以八股文取士，清朝繼續這個制度。最限制思想的還不是八股的形式，而是考的材料。只考四書五經，只准用朱注。而且考卷中不准出現秦朝以後的事，譬如用了《漢書》上的典故，就是違規。所以大部分考生不念其他書，讀了反而有害考試。有人說﹕「明祖以時文取士，其事爲孔、孟明理載道之事，其術爲唐宗『英雄入彀』之術，其心爲始皇焚書坑儒之心。」
顧炎武則直說﹕「八股之害等於焚書，而敗壞人材有甚於咸陽之郊所坑者。」
中國科學的發展，到明朝也幾乎停頓。李約瑟書中說：
「明初百五十餘年間，數學方面，並無可資談助的事件發生。直至西元一千五百年後，數學家方始重新出現。」
「明代的天文學似隨一般科學的衰退面不振。……耶穌會士東來以後，中國天文學再度振興。」
中國皇朝把曆法看得很重要（正朔代表正統），所以歷朝都注意研究天文，創造曆法。唯獨明朝沒有自己的曆法，把元朝的授時曆改個名字「大統曆」使用，年代久了，日月蝕都不準。
黃仁宇也說﹕「科技的進展經過宋代之最高峰後，明朝缺乏繼續之進展。」
編後記：
自清末以來直到70年代的台灣、90年代的中國大陸，「中國由盛入衰的原因」應該是每一代關心國家大事中國青年追求的答案。至少，家父、我自己、以及我許許多多的朋友們，花了相當多時間思索和討論這個問題。當然，面對這麼巨大的歷史、社會、政治、和文化問題，我們得到的結論果不是「瞎子摸象」，就是「百思不得其解」了。看到承渝兄的評論，自然有感而發。
雖然中國現在氣勢如虹，這個議題做為「歷史教訓」仍然非常重要。畢竟，「居安思危」和「不進則退」；在強敵環伺，國際競爭白熱化的今天；「前事不忘，後事之師」才是永續經營之道。
此外，雖然「識字率」在當下和今後都不再是個需要關注的「問題」，但做為一個社會「指標」，它也具有一定的歷史意義。我也上網搜尋了一下相關資訊；對它有興趣的朋友，可以參考：
張朋園博士為Rawski教授《清代教育及大眾識字能力》所寫的《書評》。
本文於 修改第 2 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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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華文明概述 -- 唐加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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楔子：
這篇文章是大學同窗王興國兄轉PO在物理系66級群組。他並附了簡短感言：
「歷劫不死的中華文明，第一次被整理的如此清晰！」
興國兄跟我同年，但目前仍然擔任某上市高科技老總；公餘之暇，他還抽時間讀讀這麼有營養但相當長的文章，讓我甚是佩服。
最先轉發該文的先生/女士也附了他/的簡短介紹：
「以史明鑑，瞭解中華上下午五千年文明走向，方能知今天。作者不愧是清華教授，文章寫得酣暢淋漓、老少咸宜。」
原著首發時間、期刊不詳；在此跟同好分享。
不過，我想提醒看官們注意一點：
唐教授的「比較歷史」的敘述方式，不但使畫面更清晰，也有助於我們了解：「古今之變」，或者說「歷史的軌跡和定律」。 -- 卜凱
中華文明概述 -- 唐加文
作者：唐加文(清華大學教授)
前言：此刻，我枯坐在靜靜的清華園裏寫下此篇文章，就是擔心當今和未來的人們在歷史書上往往看不到一些很關鍵的東西。我們有些歷史書總在講着哪個皇帝和他的弟弟搞什麼陰謀，和那個妃子談戀愛，永遠講這些莫名其妙的東西。重大的事情卻都沒有講。
01 文化成熟的標準是什麼？
第一，必須有文字。
第二，必須有城市式的居住方式，城市可以小一點，但必須有居住的方式。
第三，必須有青銅器。所謂有青銅器就是必須有金屬冶煉，青銅的冶煉熔點很低，人類最早能冶煉青銅器就是能冶煉金屬的初步了。
02 四大文明是哪四大？
四大文明分別是巴比倫文明、埃及文明、印度文明和中華文明。
1、第一名是誰？
第一名是現在日子過得很不好的地方 -- 伊拉克。
那個地方古代叫巴比倫文明。如果説得更大一點叫兩河文明(幼發拉底河和底格里斯河)，兩河文明在西方叫美索不達米亞文明。那是人類最早發現文明的地方，也是文明最早成熟的地方。它的文明高度成熟的時候，中華文明僅僅初露曙光。
2、第二名是誰呢？
第二名是尼羅河邊上的埃及。
3、第三名和第四名的名次之爭
第三名照理應該是印度，第四名才是中國。
但是由於這六、七十年來印度的考古發現很少，中國的考古成果較多的，於是就有一些人在國際上把中華文明説成了第三名。然而，真正有可能把中國的名次往前推的一個非常重要的文化遺址是內蒙古赤峯市的紅山文化，這個比較早，但這還需要國際上的認定。
4、希臘文明怎麼沒算上？
您可能會問，一個對後來世界影響極大的希臘文明怎麼沒算上呢？因為經過全世界的學者們研究，這種文明講的是第一名巴比倫文明和第二名埃及文明二者在地中海上的遇合，儘管後來有所創造，但不是原創，所以不能算四大文明之一。
5、波斯文明呢？
還有一個文明，就是現在的伊朗，當時叫波斯。波斯文明也很早，但經過研究以後是第一名巴比倫文明和第三名印度文明在陸地上的遇合。因為它們都缺乏原創性，所以也不算。
6、留存到今比較完整的只有中華文明
這四個古文明我們不管中國是第三名還是第四名，有一點是肯定的，就是不中斷地發展到今天，沒有滅亡的只有一個文明，就是中華文明。
有一點很奇怪，文明的原址，現在為什麼總是恐怖主義頻發，永遠是災難不斷、炮火連連？這完全是一個逆反的狀態。而留存到今天比較完整的文明確實只有中華文明。
(1) 巴比倫文明
伊拉克是很少能夠看到巴比倫文明的遺留的，雖然文明古老，但是它沒有任何存檔，永遠是戰場，幾千年來永遠是戰場。所以他們自己也搞不清古代的東西是什麼了，甚至於他們的文化教育情況也是非常的差。
(2) 埃及文明
在埃及則是另一種情形 -- 如今連什麼是象形文字都不懂。更嚴重的是，在埃及沒有什麼地方可以找到法老的後裔，在亞歷山大我們現在所能遇到的幾乎都是白種人，這是歐洲侵略的混血結果。在他們的首都開羅遇到零星的阿拉伯人，那也是戰爭以後混血去的結果。
法老的後代在哪裏？金字塔時代的後裔在哪裏？血緣都找不到了。我們在尼羅河南部的西岸找到了一個法老村，但是由於幾千年的近親結婚，他們在體力和智力上都特別羸弱，而且他們現在也是信仰伊斯蘭教，法老的後代蕩然無存。
(3) 印度文明
那麼印度呢？印度表面上看起來都在，都有遺留，但遺憾的是他們無數次的中斷、無數次的滅亡，連這個過程都沒有人記述下來。他們的歷史已不清晰，但是有一點知道，《大唐西域記》裏面歌頌的佛教是在13世紀的時候，現在該佛教在印度已經消亡了。
現在他們的佛教是倒傳進去的。
(4) 中華文明
所以，我們很難設想一個地方還有一些孩子，能夠很正常地朗誦着2500年前的老人家的話，諸如“三人行必有我師”，“温故而知新”，“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等等。但是這在中華熱土上真正發生了，所以這是一個從4200年前進入文明以後沒有中斷的偉大文明。
03 炎、黃其實是對頭
4200年前，中國進行了700到800年的文明“熱身賽”。有六位偉大的王者，引領我們完成了這700到800年的準備。
第一位是炎帝，第二位是黃帝，第三位叫蚩尤，後面三位是堯、舜、禹。這六位偉大的王者，為我們4200年的文明跨越做了充分的準備。他們嚴格講起來是傳説中的人物，可能我們並沒有非常明確的資料，但大體上是這樣的：
1、炎帝
炎帝是個農業科學家，神農氏。
首先他教會了我們中國人耕種，這很重要。在炎帝之前，我們是採野果子吃、打野獸的，這完全是被動的。
第二，炎帝發現了火，使我們能夠吃熟食，我們能夠在夜間工作，而且我們可以用火來防止野獸。
第三，炎帝親嘗草藥，發明了中草藥，避免了中華民族最早就有可能完全滅亡的一個原因，就是防止了傳染病。
那麼，這麼偉大的人為什麼後來會被黃帝打敗了呢？
2、黃帝
黃帝也許是這樣想的 --
黃帝覺得炎帝(部落) 雖然做得很好，但是當時部落之間對敵的情形太嚴重了。敵人是野蠻的力量，都是説打過來就打過來的，所以我們要武裝自己，我們要冶煉金屬，我們要鍛造武器，我們要騎上戰馬，我們要巡視在我們的周邊，我們要發動戰爭來消滅那些野蠻的力量。
炎帝(部落) 卻覺得我安安靜靜地在過日子 -- 老農民的生活有什麼不好？
於是黃帝和炎帝的後裔就打起來了，結果黃帝勝了炎帝部落敗了。這兩個部落的當家人及部屬渾身鮮血，面對面站着的時候，並不知道幾千年以後世界上最多的人羣把自己説成是炎黃子孫。如果知道的話，他們有可能就不打了。
黃帝后來把炎帝的文明接過來了，所以我們叫炎黃子孫。
3、蚩尤及堯、舜、禹
但黃帝也有一個人打不過，那就是蚩尤。蚩尤管着現在山東、河南的東部和安徽北部那一帶，地方也很大。黃帝打不過他，因為他也有金屬冶煉，他也在製造武器。
黃帝就像我們常人一樣，對於打不過的人，對自己的部落就講他是妖怪。因為文字是黃帝時期發明的，所以他把漢字裏面最難聽的兩個字給了他，叫蚩尤。後來由於自然的原因，蚩尤被打敗了，黃帝又一次勝利了。
蚩尤的後代只能不斷地逃跑，有的就歸屬於黃帝了，有的繼續往南遷徙，黃帝的部隊就接着再追。追到什麼地方呢？貴州附近，現在的苗族據考就是蚩尤的後代。
堯、舜、禹是黃帝的繼承人，一代代繼承下來，完成了這個準備，然後就進入了中華民族更加重要的4200年，到了我們跨入文明的門檻。
04 全人類最聰明的人一起誕生了
古代的歷史我們要跳躍性地來看，到公元前5世紀的時候，中國文明和世界其他文明一起發生了一件重大的事情 -- 全人類最聰明的人一起誕生了。
1、軸心時代
我們來列個時間表：
孔子比釋迦牟尼小14歲；
孔子死後10年，古希臘的蘇格拉底誕生；
古希臘最聰明的哲學家亞里士多德比孟子大12歲，比莊子大15歲；
阿基米德和韓非子只差了7歲。
這個座次大家還可以不斷地排下去，給大家造成什麼印象？就是聰明人那個時候全出來了 -- 差10歲、14歲不就是同一個時期嗎？大家前後跨入了文明的門檻，然後量變到質變。智能大爆發，人類一起成熟了，聰明的人都一起產生了。那個時代被德國的法蘭克部學派稱為軸心時代，就是人類智慧的軸心就在那個時候。在這個關鍵時刻，中華文明沒有缺席，古希臘雖然不是原創，但是它那個時候表現得特別優秀。
2、使命分工
所以説，古希臘的哲學家在希臘海邊思考的時候，印度的哲學家在恆河岸邊打坐，中國的哲學家在黃河岸邊散步。而且他們使命當中也有一個分工：希臘哲學家主要是考慮人和物的關係，印度哲學家主要是考慮人和神的關係，中國哲學家主要是考慮人和人的關係。
中國哲學家不管諸子百家哪一家，他們都不太去考慮物，也不太考慮鬼神，民間信仰到處有鬼神，但你看諸子百家，這兩頭都不太思考。他就只思考人和人的關係。
印度哲學家思考人和神的關係，這個神不是迷信，按照我們現在的科學講是“超驗世界”，就是超出我們經驗世界之外的另外一個高層抽象天地。不要以為他們迷信，這恰恰是中國哲學所缺乏的。所以玄奘他們要從印度取經回來。
西方哲學思考人和物的關係，主要不是考慮完全物質利益，而是主要考慮人和客觀世界的事情。所以現在，他們自然科學特別發達。
3、文明需要國家行政力量來捍衞
雖然這批人在海邊思考，另外一批人在河邊漫步，然而思考再高深的思想，如果沒有行政資源的加持，沒有國家力量的保護，他們的思想也將會隨風飄散。
孔子算得厲害了，他的講話如果沒人聽，就算學生聽後記了下來，學生的筆記也會很快被燒掉。那又如何能留傳下來呢？世界上聰明人多得很，為什麼只留下了他們幾個？這就必須有行政力量的加持 -- 必須由國家的力量來抵抗野蠻，來捍衞文明。
05 帝國時代
公元前5世紀前後，人類智能大爆發以後，馬上進入到了帝國時代。
1、兩大帝國並存：西半球的羅馬帝國和東半球的秦漢帝國
巴比倫王國，波斯王國，印度的孔雀王朝，一個個帝國起來滅亡、起來滅亡，最後地球上有兩大帝國，長時間地並肩共存，就是西半球的羅馬帝國，東半球的秦漢帝國。秦朝太短，漢朝時間比較長，秦漢帝國，壓住了地球的分量。
2、共同的敵人：北方蠻族
這兩大帝國遇到了共同的敵人，叫做北方蠻族。
中國的野蠻力量叫匈奴。對付匈奴，秦漢帝國有兩個方法，秦始皇是造長城，漢武帝是打仗。漢武帝在位50幾年一直在打仗，培養了衞青、霍去病這些大將軍和他們打仗。打的結果呢，匈奴打敗了，跑掉了，漢代也打得非常疲憊。
我們在這打匈奴的時候，羅馬帝國也遇到了北方蠻族。公元476年，西羅馬帝國被北方蠻族打垮滅亡了。
那麼這個北方蠻族是誰呢？就是被漢武帝打跑的匈奴，跑到西邊去了。他們和當地的蠻族聯合在一起，經過幾代的努力，把羅馬帝國瓦解了。地球上兩大帝國中的一個滅亡了，歐洲從此進入中世紀，慢慢長夜一千年！
06 秦漢文明
中國秦漢文明也遇到了大麻煩，匈奴雖然打跑了，但是北方還有很多蠻族。
1、鮮卑族的統治
當時的中國被一個少數民族佔領，這個民族叫鮮卑族。中國的漢族會種地，但鮮卑族不會，便無法統治漢族。所以他們認為，廢除農田，恢復牧場，恢復到遊牧文明，那就可以實現統治了(他們熟悉的是遊牧文明)。
這裏有兩個策略，一個就是鷹派的策略，把漢族人全部殺光，鴿派的策略是不要殺光，讓漢族人成為奴隸在那勞動。
2、馮太后和孝文帝
值得炎黃子孫永遠萬幸的是，在鮮卑族裏面居然出現了兩個極其優秀的人物。一個是女性，她其實血緣是漢族，在鮮卑做了太后，叫馮太后，我們稱她為“文明太后”。另外一個就是她的孫子，是鮮卑族裏面有一個拓跋氏，他叫拓跋宏，這個人在漢族的歷史書上叫做北魏王朝的孝文帝。
孝文帝死的時候才33歲，是一個非常年輕的王者。在他奶奶的帶領下(奶奶死後，他一個人掌權的時間不長)，八、九年的時間裏面他做了幾件重要的大事：
一、廢除鮮卑語，所有的官員都學漢族；
二、不準再穿鮮卑服裝，必須穿漢服；
三、遷都，從他們原來的首都(現在山西大同) 遷到河南洛陽，遷到農耕文明的中心地，實行《均田法》等農耕文明的法律；
四、鮮卑族的貴族努力和漢族通婚，造成血緣相通。
“我們在軍事上是勝利者，但是在文化上我們是漢文化的學生。”
3、孝文帝的偉大成果
大家不要小看，這幾條規定造成了一個巨大的成果，這個成果是人們無法想象的。
首先，中華文明不但沒有被消滅(差一點被消滅，羅馬文明其實當時已經被消滅了)，而且更強大了。為什麼更強大了？
我們的諸子百家好是好，有一個毛病就是太斯文了。光有他們能不能搞成一番偉大的文明事業？不可能。因為他們缺少生命力，缺少強悍的力量。
這一點，鮮卑族給予了，他們可以丟掉自己的鮮卑語言，可以丟掉自己的鮮卑服裝，他們丟不掉的是馬背上的雄風，他們丟不掉的是天蒼蒼野茫茫的氣概。這一點一旦加給我們的儒家學説，加給我們的諸子百家，中華立刻強大無比。
大家能理解嗎？所以我們有的人不瞭解，以為光是諸子百家的學説就能建立偉大的社稷，其實這不夠，一定要有北方少數民族的陽剛之氣，野性的加入，中華文明才會平衡。
第二，這個孝文帝覺得自己沒有文化，就拜漢族文化為老師，而且也拜其他文化為老師。所以他又拜了印度文化做老師，因為當時正好佛教傳入了。佛教裏面有亞歷山大東征的時候留下的希臘文明的遺留；他又拜希臘文化做老師，印度文化和波斯文化很近，他又拜波斯文化做老師；拜巴比倫文化做老師。全世界重要的文化都被請進來當了中華文明的老師。
您如果不相信，可以到山西大同的雲岡石窟去看一看，你進去就會奇怪，怎麼感到是羅馬的廊柱呢？
那是希臘文明的餘留。那些佛像是印度文明。為什麼都是高鼻樑深眼窩的呢？這是希臘雕刻家的餘留。希臘雕刻家經過幾次轉折以後，通過迦陀螺文化等等的餘留，還有波斯文化，還有巴比倫文化，都在那裏，僅僅是雲崗石窟就成了世界文明的大聚會。
請允許我為您做個比喻，這些文明本來都很驕傲，互相之間沒什麼關係，就像我們大學裏面那些教授都很驕傲，互相之間見面的時候，禮貌點頭互相不理，但沒想到來了一個年輕的辦公室主任，把每個教授都當成他的老師，殷勤地找他們喝茶、吃飯，拉到一起開會，結果這些教授關係良好了，融合在一起了。
這個年輕的辦公室主任就是我們北魏的孝文帝，文明融合了。多麼了不起！
第一，中華文明突然走向了健全平衡，走向了雄氣勃勃的強大。
第二，中華文明和其他文明的優秀因子融合了，這樣的話，諸子百家的兩個毛病克服了。
諸子百家一個毛病就是太斯文，沒有執行力；另外，他們太封閉，不知道世界上還有別的文化。我們現在老在講國學，講文化，毛病就是這兩個，一個沒有執行力的斯文，第二個就是不瞭解其他文明的封閉。
但是公元5世紀在北魏孝文帝的時候，這兩個毛病已經克服了。這兩個毛病克服以後，第三個優點又出來了 -- 他不是主張通婚嗎？主張通婚以後，造就了新一代身體強壯、受良好教育的具有雄才大略的統治者。所以，一個偉大的朝代馬上就要來了，這個朝代就叫唐代。
07 一個偉大的朝代
中華由此就邁向大唐了，一個了不起的時代就開始了。而且大家注意，大唐之前的隋煬帝和大唐的唐太宗，他們的血緣二分之一是鮮卑族血緣。到了武則天的先生唐高宗，他四分之三是鮮卑族。
所以一個小小的民族由於它的英明的決策，把它的血緣輸入了一個偉大的民族，創建了一個偉大的朝代。所以，我們對北魏孝文帝這個33歲去世的皇帝要表示一種尊重。因為，他不但避免了中華民族的一次非常有可能的滅亡，而且還一次性補強了中華文化所有的重大缺陷。
公元5世紀以後發生了非常大的變化，那個時候羅馬帝國已經淪落了，已經進入黑暗的中世紀了。中國由於孝文帝等人的努力，經過一百多年進入了偉大的唐朝，公元7世紀的唐朝，到現在為止還是讓人激動萬分。當時，羅馬帝國滅亡以後羅馬城的人口不到五萬。而當時的歐洲，擁有一萬人口就已經是像模像樣的城市了。
而在當時大唐的首都長安城內，人口不算城外就是一百萬。七十幾個外交使團，三萬多個外國留學生，城裏面吃的是阿拉伯麪食，用的是羅馬醫術，還通用拜佔廷的金幣和波斯王朝的銀幣。世界各國的宗教在那都有道場。物價非常便宜，刑事案件極其地少，人們的幸福指數極高。
我有一次到埃及南部的一個地方去，那個地方叫底比斯，一個英文的講解員在講解，他説我們這個底比斯很可能是古代世界最重要的城市。剛一説完她自己趕緊用英文加了一句補充，當然除了唐代的長安。她必須講當然除了唐代的長安，不講就沒有常識了。因為唐代太偉大了，太輝煌了。
有人説人類歷史上真正的文化中心有三個 -- 公元7世紀的長安，19世紀的巴黎和今天的紐約。什麼叫文化中心？文化中心就是全世界的文化創造者都集中在那，而且把文化成果在那發佈，這叫文化中心。
但19世紀的巴黎、現在的紐約和公元7世紀的長安比還有一個缺點，就是缺少詩意。長安那可是充滿了詩意，晚上是宵禁 -- 宵禁不是為了戰爭而是為了管理秩序，108個坊的門關了，人只能在坊裏面活動。
所以下午就很重要了，有很多很多酒吧，這些酒吧都是中亞，按照現在講是哈薩克斯坦、吉爾吉斯斯坦的那些國家的漂亮女孩，叫胡姬來開的。傍晚時分，李白、王維這些人騎着白馬到胡姬酒店喝酒，這都有大量的記述，他們自己也有大量的詩歌來描寫這個情景。
如果你更開放，受不了宵禁，那麼可以往東走到洛陽，洛陽也很繁華，不需要宵禁。如果你更浪漫一點，那你繼續往東走，到揚州，那是什麼限制也沒有的了。所以，他們的夢想就是到揚州去。當時除了這些城市之外，成都也已經很繁華。
這就是唐代，公元7世紀到8世紀的唐代，中華文明發揮得非常優秀非常精彩，而且由於絲綢之路、和日本的交往，所以它已經成為世界文化的一個不可動搖的中心了，這一點全世界都公認。
08 宋代和元代是不是好朝代？
1、宋代其實很不錯
宋代你看不好的理由很多，打仗老打不過人家，兩個皇帝都被人家搶走了，這個很丟人吧？
好不容易有個會打仗的人叫岳飛又被殺掉了，你看宋江活不下去了、武松活不下去了、林沖也活不下去了，都只能上梁山了。
好像沒人能夠打仗了，所以只能依靠一個家庭負責所謂的國防，而且男人不知道到哪去了，都是女將在守着國防。那麼他們的司令員是誰呢？叫百歲掛帥的老太太佘老太君。一百歲掛帥，你想這個國家多麼的荒唐？
皇帝被搶走了、英雄上梁山了，國防由一個家庭的女士們管着，總指揮是個老太太。這個好多都是小説和戲劇的產物，大家不要完全相信。看看蠻好玩的，因為小説戲劇有的時候不完全講歷史，我們不能用歷史的真實來要求藝術。所以吳晗説過，我們這些搞歷史的人最喜歡看楊門女將這樣的事了，因為它沒有發生過，所以看着特別輕鬆。
這些年，人類的歷史觀已經從朝廷興旺式轉向全民生態式。我們過去相信的全是朝廷興旺式，這個哥哥怎麼把弟弟殺了，這個陰謀，這個宰相，完全是朝廷興旺式。其實這個不重要，重要的是全民生態式。
宋朝如果從朝廷興旺來講，不太好。但是按全民生態式來講就非常好，主要證據是一幅清明上河圖。清明上河圖是北宋汴梁的一個商業景象的展現。
按照我們現代經濟學家的概念，宋代的GDP是唐代的兩倍，它的各行各業都很發達，你看看清明上河圖就知道了，從全民生態式來説，宋代很不錯。
在冷兵器時代，農耕文明確實打不過遊牧文明。幾十萬匹馬隊浩浩蕩蕩南下，你在農田裏面抓壯丁抓來的那些士兵是很難抵抗的，有再多的岳飛也很難抵抗。那麼最後把宋朝滅了的是誰的部隊呢？是成吉思汗的部隊。
成吉思汗的部隊世界上誰抵得過他？沒有人抵得過！
他把半個亞洲佔領了，把半個歐洲佔領了，在要渡過地中海佔領非洲的時候，我們現在可以讀到非洲皇帝的日記，説成吉思汗要來了，我們趕快準備投降的儀式吧！其實，那個時候已經不是成吉思汗本人而是他的後代了。
2、元代其實很優秀
蒙古部隊來了，元代就不太好了吧？有的漢族教科書裏面老是説元代不好，説元代漢人的地位很低，時間也很短，才90幾年。其實這是漢族歷史學家狹隘的思維。今天我們用當代的世界思維來考慮，元代很優秀。我們舉幾個證據來證明：
第一，大家知道後來歐洲終於醒來了，醒來以後有一本書使他們激動不已，他們的航海家拼了老命都要根據這本書去開搶新的地盤。
哥倫布的駕駛台上放着一本書，麥哲倫的駕駛台上也放着一本書，達伽馬的駕駛台上還放着那本書，這本書叫《馬可波羅遊記》。
馬可波羅這個旅行家是歐洲威尼斯人，威尼斯在歐洲是最美的了，但是馬可波羅告訴歐洲人説我的家鄉不算美，世界上最美麗、最高貴的地方在中國。他去了杭州去了北京去了好多地方，説最美的地方在中國，又富裕、又文明、又有禮貌，結果那些航海家瘋了一樣往中國走。
那個讓整個歐洲激動萬分的《馬可波羅遊記》，它寫的是哪個朝代？當然是元代。所以元代不是像我們現在有些歷史老師講得那麼糟糕，元代其實是非常精彩的。你看看馬可波羅的描寫就知道了，非常精彩，這是第一。
第二，我們覺得元代不錯的地方是蒙古軍隊的強大，是它把中華帝國的版圖安定下來了。我們現在外交部發言人説新疆從元代開始，中央政府就實行有效統治；西藏從元代開始，中央政府就實行有效統治。因為在唐代文成公主嫁過去時那還不是有效統治。不僅是新疆、西藏，廣西、貴州、雲南也是從元代開始實行有效統治的。就是那個蒙古馬隊，正是它把大中華的國境大體安定下來的，這是元代的第二個功勞。
元代的第三個功勞，是藝術特別繁榮。富春山居圖是什麼朝代的畫？元代。青花瓷最優秀的產品是什麼時候？元代。大家記住這只是一個不到百年的短暫的朝代，卻什麼都產生了。那時候似乎中國文化什麼都有了，遺憾的是就缺了一個項目 -- 戲劇。
什麼意思？孔子沒看過戲，孟子沒有看過戲，藝術成就那麼高的屈原也沒有看過戲，這倒罷了，連李白、杜甫都沒看過戲，中國好奇怪！
2500年前，希臘悲劇很繁榮，印度梵劇很繁榮，中國一直沒有戲，中國為什麼沒有戲劇？但是到了元代，這些問題全解決了。元代停止了多年的科舉制度，結果使原來要考試的人，沒有飯吃就到流浪的雜技班、戲班子裏面去，説我給你們寫點東西吧？
這些人裏面有關漢卿，有寫《西廂記》的王實甫、有寫《趙氏孤兒》的紀君祥，有馬致遠這麼一大羣人。結果元代產生的戲劇使中國的戲劇快速地趕上了古希臘悲劇、古印度梵劇，使中國文化的一切問題都解決了。
而元代的統治者漢文程度不高，看戲很高興，所以結果戲劇大繁榮。後來，崑劇、京劇其實在文學上都趕不上元雜劇，趕不上關漢卿，趕不上西廂記，趕不上趙氏孤兒，都趕不上。所以元代很了不起，短短的90年就把這些問題都解決了。
09 文化專制主義與禁海
遺憾的是明代清代反而不好，明代清代有幾個問題。
第一，是輝煌的時間太長了，我們產生了自滿保守不開放。
第二，朱元璋是草根出來的，他實行了文化專制主義。
文化專制主義就是文字獄，你有一個字説得不對，全家殺頭，有的時候還株連九族，這個字寫得好不好對不對，完全看人怎麼解釋了。
朱元璋過生日，人家説生日的生，他説你是不是諷刺我，我做過和尚，是唐僧的僧的諧音，把他殺了。明代國力開始很強，但在這種思維下造成了文化思維、文化創作力的嚴重落後，再加上我們的封閉 -- 結果從明代一直到清代，開始走向衰弱。
這裏面還有一個原因就是，歐洲突然迅猛發展。
文藝復興的時候，歐洲就是這樣，他們經過一千年的沉睡，夜實在太長，所以他們對黎明的感覺特別深刻。而中國唐代宋代歷史上太輝煌，所以我們對黎明沒有感覺，反而走向平庸了。
這就是明代和清代的問題。這裏面讓我們現在有一點痛心疾首的就是我們明代清代的皇帝，他們的腦子裏只管着北方的長城邊疆。
實際上，世界上三種文明形態，一種叫農耕文明，一種叫遊牧文明(成吉思汗他們叫遊牧文明) ，另一種叫海洋文明。
中國主要是農耕文明，遊牧文明我們和他們打交道，造長城、打仗都是遊牧文明，後來關係好了不怕了，到清朝就不需修長城了。
但是對海洋文明，我們一直都是井底之蛙。明代的時候出過鄭和下西洋，但是回來都瘋了，我們連鄭和先生死在哪裏都不知道，他的墓在哪裏我們一無所知。這就是海禁的封閉時代，這個教訓我們到今天還在承受。
海被武裝了，但是我們不知道；海被瓜分了，我們也不知道，我們現在東海南海有多少問題都和明代清代有關。
我們在歷史書上經常會看到一個章節，明代的時候打倭寇，我們出現了像戚繼光這樣的英雄。倭寇確實需要打，因為有很多的海盜。但是倭寇問題被嚴重地擴大化了，有好多當時做海外貿易的人我們都把他當作了倭寇打。
海外貿易在當時情況下需要用武裝保護自己，明代的皇帝就覺得你們怎麼能有自己的武裝呢？所以就把他們當做寇打了。如今經過歷史研究我們發現，當時的倭寇，我們以為是日本人 -- 當時以為個子矮的人都是日本人。其實所有倭寇的最高領袖是中國的一個安徽人叫汪直，他死的時候留下了遺言，給朝廷講意思是開放海禁，鼓勵貿易。
“如果開放海禁的話，寇也成了商人；如果不開放的話，商人也成了寇。”這是汪直的遺言。
編後記：
我收到的唐教授大作就到此為止；相信很多人都跟我一樣有「意猶未盡」的遺憾。
此處標題是我代擬；分段方式有所變動，目的在使文氣緊湊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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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無神論者的最佳回應：關你屁事》讀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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肯恩博士這篇文章雖然以「對無神論者的回應」為立論出發點(請見本欄上一篇)，它涵蓋的議題相當廣泛，分析也說得上深入；「宗教信仰」之外，內容涉及：方法論、科學哲學、和文化批評等等。故置於此欄；並推薦給對這些議題有興趣者一讀。我大概沒有能力長篇大論；略誌我認為該文的要點如下。
1) 我相信肯恩博士這篇文章的重點和精華在於：他對「理性」的分析。
2) 他對「購物狂」、「人本主義」、「自由主義」、和「保守主義」等風氣或思潮的「定性」，可以支持我：所有「XX論」(「XX主義」)都是「意識型態」這個觀點。
3) 他對「權利」本質的看法也和我相當。
4) 我恕難苟同他認為「性騷擾」是「偽善」的評論。防止和/或禁止「性騷擾」，並非該「行為」不禮貌或不適當；而是因為該「行為」侵犯到「被騷擾者」的「權利」。「不得性騷擾」跟「不得誹謗」、「不得搶錢」、「不得殺人」是同一個性質。在維持一個社會的穩定運作上，它們是必須建立的規範。以「動物本性」來開脫「性騷擾」，不只是邏輯謬誤，更是認知上的偏差或障礙。
5) 在全文最後幾段，肯恩博士提及：人生的「荒謬性」，以及「信仰」與「不信」之爭屬於「美感」(而非哲學)上的不同；我認為這兩點相當有意思，只是他著墨不多，對它們有興趣者，可以沿著此思路進一步推敲、推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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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無神論者的最佳回應：關你屁事 -- Benjamin Ca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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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覺得「關你屁事」有點粗鄙，可以改用「囉哩八嗦」、「廢話真多」、或「那又如何」等代替。
索引：
obfuscate：混淆
sophistry：此處：狡辯
tu quoque fallacy：「言行不一」謬誤
The Best Religious Response to Atheism is Two Words Long
Why we must reckon with the existential basis of all cultures
Benjamin Cain, 09/03/25
Here’s an irony: the best religious response to atheistic criticisms consists of two words, and few apologists have ever spoken them.
For centuries, skeptics, secular humanists, and philosophical naturalists have refuted religious dogmas and rejected religious institutions and practices. God doesn’t exist, so the scriptures and creeds are absurd, and religious organizations are grandiose frauds making a mockery of our potential to progress by solving problems with reason and empathy.
Christianity and Islam have been especially insistent that theism is rational. Otherwise, how could the monotheist’s gruesome eschatological narrative be justified? How could outsiders deserve to be punished forever in Hell if there were any good reason to reject these religions?
The Catholic Church, for instance, confronted ancient Greek philosophy and tried to absorb not just its content but its methods and standards. For the Church to be universally valid for humanity, God had to conquer all terrains, including those that demons had supposedly distorted to undermine God’s Creation. Everything had to point to God, according to the monotheistic narrative, so reason couldn’t be an entire cognitive faculty that subverts the Church and its scriptures and traditions. The Church had to assimilate human reason, resolving the conflict between faith and reason by mounting a quasi-philosophical defense of Christian theology.
That defense has only ever been grossly sophistical and casuistic. Apologists beg the question and perpetrate fallacy after fallacy in defense of the plainly ridiculous. So, theism is irrational, and atheistic arguments are superior to theistic ones. I’ve argued as much in around a hundred articles to date.
Nevertheless, there’s an adequate religious response to that philosophical demonstration of theism’s irrationality, and as I said, the response is only two words long: “So what?”
Again, we know historically and theologically why some apologists thought they had to show that their religions are rational. But what they missed is that the ideal of hyperrationality, of ensuring that all our beliefs and practices are impeccably logical and empirically well-supported, is practically a mental disorder.
The problem is that secular cultures are irrational too. Liberalism isn’t deduced or scientifically demonstrated. What’s rational is the understanding that there’s a naturally evolved species of clever animals, called “humans,” and that the members of this species are normally able to think for themselves.
But the conviction that people ought to be free to do what they like isn’t strictly rational. Instead, the liberal’s conclusion that people should be liberated from all forms of oppression and servitude is based on the horror of naturalness. This moral side of liberalism reduces to an aesthetic impulse of disgust and an existential choice to side with personhood against manifestations of impersonality in nature.
We don’t know that humans have rights. We feel we do because nature’s physicality plainly has none, due to its impersonality, and that fact implicitly disgusts all who partake of civilized progress. We want humans to have rights because we don’t want to be as monstrous as the lifeless, mindless, amoral bulk of the universe. That disgust or pride isn’t strictly a rational judgment. It’s a judgment based on fear, alienation, loathing, and hope. We hope we can live up to liberal humanist ideals that we dream up and that fly in the face of nature’s indifference.
Secular societies and their humanist institutions are quite irrational in various respects. Consumerism, for instance, is palpably irrational and even self-destructive. Our addiction to social media is irrational. The destruction of the biosphere to feed our appetite for meat is irrational. The idolizing of spoiled celebrities is irrational. The assumption that culture can progress because science and technology can is fallacious. Our culture wars, such as the political one between Republicans and Democrats in the United States, are often infantile.
Hence, when the skeptic argues that theism is irrational, the theist is free to say, “So what?” That is, the theist can ask why we should expect any culture to be rational since culture stems from engagement with the human existential condition. Reason isn’t a sufficient response to the horrific facts that surround us. We must respond to nature’s monstrousness not just with logic and scientific investigations but imagination (as in art) and discipline (as in noble virtues, leading ultimately to a transhuman graduation of our species).
For instance, the theist believes that God exists. That belief is preposterous, and the arguments that would make it rational are fallacious, so reason doesn’t support theism.
But what’s the typical atheist’s corresponding core belief, and is it rational? Suppose the atheist is a naturalist and a humanist. Naturalism (the view that there are no metaphysical miracles) is rational insofar as it’s grounded in science, but that turns out to be not so meaningful because scientists have discovered that nature is profoundly counterintuitive. So, if by “rational” we mean something that conforms to ordinary, intuitive human reasoning, the naturalist’s scientifically supported view of nature isn’t rational.
Science popularizers like to conceal the cosmicist, horrific upshot of scientific theories by diluting them with archaic figures of speech such as the “laws of nature.” Nature obeys no laws, according to scientific objectifications.
If by “rational” we mean scientific, then sure, scientific theories are rational. But the arcane mathematics and detachment needed to make sense of scientific discoveries of deep space and time stretch the human mind, so that nature ends up consisting of a host of virtual miracles. Think of black holes, quantum mechanics, and the strangeness of organic processes in a mostly lifeless universe. Those things are “natural” and “rational” in that scientists can explain “how they work.” That is, scientists can model them without fully understanding them by reconciling human intuitions with the real patterns’ cosmic enormity.
Humanism, too, isn’t ultimately so rational, as I said. Instead of hoping for a deity to save us, we hope we can save ourselves from natural extinction. We do have some evidence that we can solve our problems with reason, but we have just as much evidence that we can spoil our progress and that reason itself can be used for ill. There’s a leap of faith in either case.
Now, you might be thinking that this “So what?” response commits the tu quoque fallacy of distracting from theism’s irrationality by charging the skeptic or atheist with hypocrisy. This would be fallacious only if the question of theism’s rationality were important, which is precisely the question at issue. If all cultures are fundamentally irrational, there may be nothing so special about theism’s irrationality, in which case the “So what?” response wouldn’t be a fallacious distraction. On the contrary, the theist would concede that theism is irrational, and point out that such cultural irrationality is inevitable, citing secular cultural irrationalities as examples.
Indeed, this irrationality isn’t so surprising because of the brain’s evolved modularity. The brain consists of numerous systems that work independently, so there need be no coherent framework that reconciles their outputs. The attempt to find some such consistent synopsis of the brain’s multifaceted outputs is just the laying out of a worldview or culture, and those products are bound to be irrational, to some extent, because the brain includes some “nonrational,” illogical, or unscientific modules.
For instance, the brain has a genetically determined impulse to defend itself at all costs. Even if a brain would save the rest of humanity by sacrificing itself, the average brain wouldn’t want to carry out that heroic act. The brain would feel it’s unfair, and would search for alternatives because the human brain evolved from animals that are programmed to prioritize the survival of themselves, their offspring, or their group.
Hypocrisy is built into human cultures because culture attempts to square a circle. With cultures and worldviews, we attempt to rationalize the conflicting sides of our nature. Theistic religion is one such irrational overarching narrative, and materialistic consumerism, humanism, liberalism, or conservatism is another.
Or think of the hypocrisy involved in having an animal’s sexual urges while being professionally obliged to adhere to civilized codes of propriety in public places. Again, hypocrisy and irrationality are baked into personhood because the latter runs on animal hardware. We mitigate that inner conflict with rationales that smooth the edges and distract us from the absurdity of our basic condition in life. We mentally compartmentalize to avoid cognitive dissonance.
But this has little to do with rigorous, scrupulous reason. Our behaviour may be instrumentally rational or prudent, but the goal of self-preservation is faith-based. We only trust that we deserve to live and to be happy.
The conventional conflict between atheists and theists ends with a rationalist standoff: the atheist shows that theism is irrational, and the theist resorts to sophistry to obfuscate the weakness of his or her existential convictions and traditional practices.
But that conflict is lame and pointless. The deeper conflict is aesthetic. Which side is liable to create the best art in the widest sense of “art,” meaning any culturally meaningful product of the imagination? Has theistic culture become clichéd? Does that culture still inspire those who are most informed about the world, in the highly educated parts of developed societies, or do those populations tend to be more secular, so that they crave artistic greatness that has nothing to do with religious fictions?
Written by Benjamin Cain
Ph.D. in philosophy / Knowledge condemns. Art redeems. /https://benjamincain.substack.com / https://ko-fi.com/benjamincain / benjamincain8@gmailDOTcom
I collect my Medium writings in paperback and eBook forms, and I put them up on Amazon. Check them out if you’d like to have them handy and to support my writing. Some recent ones are The Torment of Cosmic Mindfulness, The Faltering Uplift of Intrepid Apes, Mirages in a Cosmic Wasteland, Our Oddity in Deep Time, Aristocrats in the Wild, and Questing for Epiphanies in a Haunted House, each of which is over 500 pages and filled with my articles on philosophy, religion, or politics.
Published in Philosophy Today
Philosophy Today is dedicated to current philosophy, logic, and thought.
Further reading
* The Uncomplicated Core of Existentialism
* The Irrelevance of All Philosophical Proofs of God
* Why Religion Shouldn’t Be Rational
* The Futility of Arguing About Go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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導致社會紛爭的7個文化偏見 - Tanner on Truth & Myth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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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Cultural Myths That Divide Us More Than Religion
Some lies are so old they smell like Grandma’s attic, but people still fight over them like they’re worth dying for.
Tanner on Truth & Myths, 09/26/25
Plenty of people blame religion for every war, feud, and dinner-table screaming match. Sure, religion has blood on its hands. But what rarely gets airtime are the cultural myths — the stories societies tell themselves about who they are and who the “enemy” is. And truth be told, those myths are doing an even better job at dividing us.
1. Myth of the “Pure” Nation
Every country loves to pretend it has some sacred DNA. Politicians foam at the mouth about “pure bloodlines” and “real citizens” as if people haven’t been mixing, migrating, and mating since the dawn of time. Newsflash: there is no “pure” anything. You’re a cocktail of ancestors who came from everywhere, and so am I.
But the myth lives on. Nazis bought into it. White nationalists wave it like a dirty flag. In Turkey, Greece, China, America — pick your country — this myth is used to say, “You don’t belong here.” It divides neighbors more brutally than any verse in a holy book. Religion tells you who God is. National purity myths tell you whether you’re even allowed to exist.
2. Myth of Gender Roles
Religion talks nonsense about Eve tempting Adam, but it’s cultural myths that did the real heavy lifting. “Men work, women stay home.” “Boys don’t cry.” “Girls are born nurturers.” None of that fell from heaven — it’s campfire crap passed down so men could keep power and women could keep folding laundry.
Look around: the cultures that scream the loudest about “traditional gender roles” are usually the ones hiding the highest rates of abuse and inequality. It’s not faith that makes people cling to this junk. It’s the myth that society will collapse if a man takes paternity leave or a woman runs a company. Religion might bless the cage, but culture is the one that welded the bars shut.
That said, Islamic culture historically put less pressure on men than Christianity. Muhammad himself wasn’t afraid to show emotions. The records tell us he couldn’t help but weep openly, even in public. That example alone makes the Christian macho myth of the “stoic man” look as fake as a televangelist’s smile.
3. Myth of Racial Superiority
Every empire from Rome to Britain told itself the same bedtime story: “We are better, smarter, cleaner, braver than those savages over there.” Slavery? Colonialism? Genocide? All neatly justified by this cultural myth.
Religion sometimes got dragged in as a sidekick — think “chosen people” slogans or missionaries painting God white — but the engine driving it all was cultural arrogance. This myth is stickier than gum on a shoe. It survives even after DNA studies, civil rights, and endless wars. People cling to it because it strokes their egos. And nothing divides faster than telling one group they’re gods and the other they’re dirt.
The education system is one of the biggest culprits here. On the surface, schools preach diversity, but in Western countries kids are still taught that white Europeans “invented” science and math. The narrative goes so deep that people genuinely believe when Europe was in the Dark Ages, the entire planet was stumbling in the dark with them. Often it’s not deliberate malice — it’s cultural bias so baked in that people don’t even see it.
4. Myth of the “Model Family”
The church sells the “holy family” narrative, but culture feeds it steroids. You know the script: a man, a woman, 2.5 kids, a dog, a house with a white fence. Stray outside that box — be single, childfree, queer, divorced — and suddenly you’re “destroying society.”
This myth makes life hell for millions. Kids are disowned, women are trapped in bad marriages, men drown under breadwinner pressure, all because culture insists only one way of living counts. Religion might slap the word “sacrament” on marriage, but the cultural myth is what makes people panic if you don’t play house the “normal” way.
5. Myth of the “Enemy Within”
Cultures love to invent traitors. Jews in medieval Europe. Muslims in modern Europe. Communists in Cold War America. “They look like us, but they’re dangerous.” This myth is a virus that spreads panic and paranoia.
It’s not theology driving this. It’s culture weaponizing fear. Every time an economy tanks or a government screws up, the leaders dust off this myth. Blame the outsider, blame the immigrant, blame the neighbor. While you’re busy hating each other, the elites get away with murder — sometimes literally.
6. Myth of Progress = Good
We’re told civilization marches forward, always getting better. Industrial revolutions! Digital revolutions! But culture smuggles in the lie that all progress is automatically good. We poisoned rivers, cooked the planet, filled oceans with plastic, and somehow people still chant “innovation” like it’s holy scripture.
Religion at least warns about hubris. Cultural myths? They turn hubris into a marketing plan. This myth divides us between those who cheer endless growth and those who dare say, “Wait, maybe this is self-destructive.” The cheerleaders call them backward. The skeptics call the others blind. And so we fight.
7. The Myth of the “American Dream” (and Its Cousins)
If you heard it once, you heard it a million times: work hard, play by the rules, and you’ll succeed. It’s cultural snake oil. Reality: your chances depend on where you’re born, the color of your skin, and how rigged the system is. Yet this myth runs so deep that people blame the poor for being poor.
This one divides worse than any church doctrine. It makes the rich smug and the poor ashamed. It turns solidarity into suspicion. Instead of fighting the system, we fight each other — because culture told us the ladder is real, even when it’s nailed to the wall.
Why These Myths Divide Better
Religion at least has boundaries — you can leave a church, argue theology, pick a different faith. Cultural myths? They’re invisible chains, dressed up as “common sense,” so most people don’t even question them. They slip into your language, your movies, your school textbooks. You don’t notice them until someone breaks the script — and then you’re ready to exile them.
That’s why cultural myths divide harder than religion. They’re not sold as beliefs. They’re sold as “the way things are.” Religion says, “believe this.” Culture says, “you were born into this, now shut up and obey.”
The Verdict!
Cultural myths survive because they’re useful to someone. They justify power, control, money, and status. Without them, leaders would have to admit the world is chaotic, unfair, and human. Instead, they hand us neat little lies, and we gulp them down.
We like to imagine myths are dusty tales about gods and monsters, but today’s myths are slogans on billboards, lines in political speeches, and bedtime stories about “the good old days” that never existed. And while we argue over those fairy tales, the real problems — climate change, inequality, corruption — are busy burning the house down.
Written by Tanner on Truth & Myths
I write about the myths that shape religion, culture, and politics. Blunt takes, sharp history, no sacred cows—just dragging hidden truths into the dayligh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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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性乳房吸引力的根源》讀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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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大概在初二前後讀的《幼學故事瓊林 》；全書中我現在只記得下面這一句話：
「新剝雞頭肉，明皇愛貴妃之乳」(身體•18)。
此書著於明朝，但作者的依據想來應該是唐代筆記或軼事之類。由此可見，中國的「乳房崇拜」至少有一千多年歷史。
這個例子雖然不能支持「乳房吸引力」完全是生物性質，與文化或社會建構毫無關係；但是，這個記述足以顯示：中、西文化在「女性審美觀」這一點並沒有本質上的差異。
我很少接觸中國古典文學，也沒有讀過整本的《金瓶梅》和《紅樓夢》；不過我相信，中國文學史上「黃色小說」或「性愛小說」這類作品，數量上也許沒有西方文學裏多，但應該不在寥寥無幾之列。《素女經 》據說成於漢代或更早，可見中國文化在這一方面也說得上源遠流長。至於是否博大精深，就非我有資格說三道四的了。
該文原載《當代心理學》網誌(本欄上一篇)，我覺得置於此欄比較合適。也就不揣簡陋，多說幾句來呼應本欄意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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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性乳房吸引力的根源--Noam Shpanc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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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參考本欄下一篇《讀後 》。
What Is It About Breasts? Science Explores the Big Question
Is the sexualization of breasts a cultural artifact or a biological adaptation?
Noam Shpancer Ph.D., Reviewed by Lybi Ma, 07/02/25
Key points
* A debate exists about the role female breasts play in sexual arousal.
* Some claim that the sexualized breasts are an artifact of male dominated culture.
* Others argue that breasts are attractive because they signal sexual maturity and fecundity.
What is it about female breasts? The intrigue resides in the fact that female breasts provoke interest and carry meaning far beyond their biological utility as effective baby feeding devices. In our culture, the sexual connotations of female breasts may have eclipsed acceptance of their function. Breastfeeding in public, to wit, is still widely shunned, in large part because an exposed breast is seen first and foremost as sexual provocation.
While contemporary popular culture often busies itself with debating whether exposed breasts are empowering or degrading to women, social scientists have been more interested in the question of whether the sexualization of female breasts is a mere cultural artifact, a byproduct of the dominant male gaze and the repressive patriarchal system, or a biological adaptation by which breasts—because they signal fertility and lactational capacity—have become sexually arousing to heterosexual males. The question is whether breasts are attractive when and because they are covered, as the cultural constructionists claim, or covered because they are inherently attractive, as evolutionary science hypothesizes.
A recent (2025) study by Polish researcher Michal Stefanczyk and colleagues took a novel approach to exploring this question. They studied 80 men from among the Dani people, a horticulturalist ethnic group residing in the Central Highlands of Papua. This indigenous, isolated, non-Western population has in recent decades undergone social norm changes regarding women’s attire. Specifically, previous norms of toplessness have been supplanted by the more recent norm of breast-covering.
Participants were divided into two distinct groups by age. Younger ones (mean age=24) have grown up in a culture where covered breasts have become the norm. Members of the older group (mean age=50) grew up when breasts were exposed. Participants were interviewed one at a time and were asked questions about
whether touching their partners’ breasts was a part of their sexual repertoire, whether their levels of arousal at the sight of exposed breasts, and
whether their partners’ breasts were an attractive feature for them.
Comparing the Results for Both Groups
The researchers found that older men (who grew up during the topless era) did not differ in their views, preferences, or behavior compared with younger men raised in times when women covered their breasts publicly. Both groups reported frequently touching their partners' breasts during sex and high sexual arousal at the sight of naked female breasts. Interestingly, both also placed relatively low importance on their partners’ breasts in evaluating overall attraction. Female breasts, it appears, are inherently at play in the mating game, although they may not be central players.
These findings suggest that male sexual arousal at the sight of elicited female breasts might be an "innate mechanism rather than a cultural by-product of specific, sex-differentiating social norms.” The results contradict the idea that breast covering results from cultural sexualization of the female body and the high importance assigned by a culture to the female breast, common Western culture conventions, and that regularly seeing naked female breasts will remove the attendant curiosity and sexual charge. By showing that female breasts need not be usually concealed to provoke sexual connotations, this study, conducted with a non-Western sample, provides evidence for the claim that breast attractiveness is coded into our biology and is thus quite independent from social dress and sexuality norms.
The authors conclude that "this study offers preliminary support for the hypothesis that male sexual interest in female breasts is an evolutionarily based tendency and neither an effect of the Westernization of clothing habits (and thus, covering female breasts in public) nor the ‘sexualization of what is hidden.’”
At the same time, the fact that a certain tendency is coded genetically does not necessarily make it immune to social influences. Culture's influence on human behavior runs wide and deep. Attraction to female breasts may be universal, yet whether and how breasts are shown in public is guided by societal norms and dictates, and varies greatly across cultures and throughout history. Such variations, it now appears, represent attempts at managing the attraction, but, as is the case with the sexual impulse in general, can neither engender nor eliminate it.
About the Author
Noam Shpancer, Ph.D., is a professor of psychology at Otterbein University and a practicing clinical psychologist in Columbus, Ohi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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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研究過「破音字」；但是我知道英文中也有「雙關語」；而造成(英文)「雙關語」效果的方式之一是利用「諧音」。
由於「雙關語」要靠各種語言在其發音、結構、文法、性質、和意義等層面的獨特性來達成，自然就具有「文化」上的特殊性。西方語系中基於「諧音」的「雙關語」，幾乎不可能翻譯成中文；但英、法語言各自這類「雙關語」之間，互相翻譯的機率可能高達30-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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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兄研究過破音字嗎?
中國古代小說家運用破音字寫出
拐彎罵皇帝的小說
避免殺頭的厄運
這在西洋文學是不可能做到的!
(請參考:西遊記罵誰?一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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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認為你標題中「反映」兩字用得相當簡潔扼要。
我不是很清楚「表徵」的意思，原本以為它類似「表達」、「顯示」、「象徵」這類詞彙。上網搜尋後，找到以下的說明：
「釋義
事實的表現足以證明某種意義。
例：國民平均所得的高低是國家開發進步程度的表徵。」
由於「釋義」中有「證明」一詞，倒讓我產生了些迷惑；我的問題是：
你認為：
「語言」和「文化」之間，有「證明」這種關係嗎？(1)
歡迎你多花點時間，進一步談談：
1) 你所了解的，「語言」和「文化」兩者間的種種關係。
2) 語言能夠「反映」文化的「原因」或「特性」。
附註：
1. 此處不排除《教育部國語辭典簡編本》的編者們用詞不當。借用該《簡編本》的文字，我會這樣來「釋義」：
「事實的『呈現』足以『顯示』某個『概念』的狀態』，或該『概念』蘊含的意義」。
請參考《維基百科》對該詞的說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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