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 前言
文學批評的派別很多,有從心理分析著手的、有從結構主義著手的、有從馬克斯主義著手的、有從詮釋論著手的、有從文字/語言學著手的、有從宗教/哲學觀點著手的、以及從文化觀點著手的等等(Lodge,1991)。這些批評家們,各從一個特定的角度來看一部作品,使得一般讀者,能欣賞作者的題材和風格,也幫助讀者了解作者企圖表達的意旨或意象。但從另一方面來看,這種批評方式,就像用望遠鏡看景色一樣,它雖然讓我們清楚的看到鏡中的美景,卻也侷限了我們的視野。即使不落入坐井觀天的缺陷,也難逃見樹不見林的遺憾。我對文學沒有研究,當然也就沒有做批評的能力。這篇文章簡單的介紹其人和其文風;我另外做了些翻譯的工作,請大家咀嚼玩味法蘭茲‧卡夫卡(Franz Kafka)的作品(見《卡夫卡選輯》)。我綜合部份「卡學」學者的詮釋,加上自己的感受,在2.2節中,簡單的討論《別費勁了》這個極短篇。算是野人獻曝,希望能幫助網友欣賞卡夫卡的作品。
這篇文章分為兩部份。
1) 卡夫卡小傳。
2) 卡夫卡夢一般的世界。
1. 卡夫卡小傳(1)
1883年,法蘭茲‧卡夫卡在捷克首都布拉格出生。他的父親赫門是一個猶太屠夫的兒子。赫門小時候非常貧窮,後來離鄉背井,受盡了歧視和壓迫,終於赤手空拳打出了一個小康的局面。這段辛酸的奮鬥史,多少造成了赫門曝燥乖戾的性格和望子成龍的心理。
卡夫卡是長子也是獨子。他的體格和性格,卻與赫門背道而馳。在他父親眼中,卡夫卡是個不成材的東西。他雖然很想和父親溝通,討他的喜歡,但結果往往是動輒得咎,兩人搞得格格不入。卡夫卡把他從小在心理和情緒上受到的摧殘,在《給父親的信》(Kafka,1979a,186)中描繪得淋漓盡致。做父母的人都該看看這封信,學學「不該」如何教育子女。好在他的幾個姐妹,也許不很了解他,但都給了他姐弟、兄妹間的關懷、溫馨、和照顧。卡夫卡這段成長的經驗,造成他獨特的性格與人生觀。這是他成為20世紀首席小說作家之一的主要因素(2)。我想這是在卡夫卡童年時期,他父子兩人都預見不到的。
卡夫卡在二十二、三歲時,曾有一段戀愛史。三十歲時(1913),他認識了菲麗絲‧鮑爾,兩人交往了四年。在這四年間,除了魚雁往返之外,兩人訂婚兩次;但是卡夫卡兩次都打了退堂鼓。鮑爾在1919年和別人結婚。同年,卡夫卡在和朱麗‧沃瑞茲交往一年後訂婚。幾個月後,卡夫卡又臨陣退縮,解除婚約。1920年他開始和美蓮娜‧捷生卡通信。捷生卡是有夫之婦,這段情也就只能不了了之。1923年他和朵娜‧代門同居,朵娜親切的照顧他,可惜第二年卡夫卡就病逝了。
卡夫卡一直很想有一個家庭,但他始終跨不出人生的這一大步。也許是因為他想保持獨身的自由,來對文學做鞠躬盡瘁的投入。也許是因為他怕自己帶著癆病的身體,不能給妻子恩愛、幸福的生活。他在愛情的旅途上徘徊踟躕,終究得不到一個歸宿。難怪讀他的作品,常有「念天地之悠悠,獨愴然而涕下」的感覺(陳子昂,1982)。
捷克是奧匈帝國下的統治區。布拉格的德國人只占當地人口的百分之五,但卻掌握著文化上、經濟上、和政治上的勢力。猶太人為了在商業上分點殘羹剩肴,不得不向德國人靠攏、歸化。卡夫卡和其它「高等」猶太人一樣,從小就講德文、上德國學校。在19世紀末期,奧匈帝國內部各種族間的衝突和鬥爭,漸漸尖銳起來。夾在德國人和捷克人之間,猶太人兩面不是人。卡夫卡從小學開始,就受到這種政治上、種族上的輕蔑、仇恨、和打擊。猶太人復國運動在1880年左右開始醞釀,到20世紀初期而風起雲湧。卡夫卡二十九歲那年,和一群用伊迪息語言(3)演戲的演員來往密切。他開始研究猶太教教義和猶太文化,探索自己的根源。在他臨死的前幾年,他曾有過到巴勒斯坦,參加以色列建國工作的念頭,因為疾病纏身而作罷。這些政治因素,也影響著他性格的塑成,感受的空虛。
卡夫卡雖然在十六歲時就嘗試寫作,他在大學主修的卻是法律。二十三歲得到法學士的學位後,做了一、兩年的見習律師。二十五歲時(1908),開始在布拉格工人意外保險院上班,一直做到三十九歲因病退休為止。十四年間,他就過著白天科員、晚上作家的二重生活。我們從他寫作風格和作品題材上,不難看出律師生涯的痕跡。
卡夫卡從小就體弱多病,三十四歲時(1917),肺病發作。1924年在維也納近郊去世,只活了四十歲另十一個月。他大部份的作品,在死後由好友麥克斯‧布洛德整理編輯發表。和他大約同年的有:魯迅(1881年生)、畢卡索(1881年生)、喬哀思(1882年生)、和史特拉文斯基(1882年生)等。辛亥革命發生在1911年;第一次世界大戰在1914年爆發;孫中山先生和他同年去世。他的時代背景,可以從這裏略知一、二。
如果你對卡夫卡不很熟悉,不妨先看第2節,再欣賞《《卡夫卡選輯》 – 寓言及小品》中他的作品。你也可以先看後者,再讀第2節,然後重讀《卡夫卡選輯》。以我自己的經驗,每次重讀卡夫卡的作品,或喬哀思的《都柏林人》(Joyce,1967),都會有不同的感受(4)。
2. 卡夫卡夢一般的世界
2.1 《像卡夫卡般的孤獨》
瑪西‧羅勃特在這本書中,對卡夫卡的作品,有一段很精闢的分析。我翻譯出來給大家參考。
「卡夫卡所記述的,屬於他自己的『夢一般的內在生活』,基本上是為了逃避、治療、和重生 -- 在他心目中,這三者是合在一起的 -- 因此,卡夫卡作品的目的,很明顯的不在把作者和他的讀者,帶到一個不必負責任的夢中世界。相反的,它的目的在幫助做夢的人醒過來。指導做夢的人,把對自己深刻的了解,和行動的能量,從自己心中那股黑暗而洶湧的勢力分開。因為沒有自我了解和行動的能量,我們只是在行屍走肉而已。很多人把卡夫卡和超現實主義相提並論,後者也常常把他說的話掛在嘴邊,但卡夫卡和他們是不同的。他不是在利用寫作,來把自己和現實分開,來投入夢境和夢境中非理性的、毫無限制的自由。恰恰相反,他並沒有把夢境當做目的地,因為他已經生活在夢境中,事實上這是唯一讓他感到無拘無束的地方。他一直在追求現實,對他來說,現實才是一個不可能到達的地域和禁區。他認為有種魔力,把他和現實分開,使他不能進入現實。他想從夢中得到的,是找出何以他會這樣可怕的、被放逐在現實以外的秘密,找出如何克服這個被放逐情況的方法。(對卡夫卡來說,夢境不是一個化外之地,也不是一個讓羅曼蒂克式的人迷失自己的邊區。它是一個弗格伊德可以分析的幻想標本)。」(Robert,1986,176)
我試著把這段話加以引申。我在第1節提到,卡夫卡的家庭生活(童年的成長經驗)和當時政治、社會的大環境,塑造了他的感性和人生觀。它們也制約著他的夢境。卡夫卡的題材,來自他每天夢境的記錄。這是為什麼他作品的佈局(故事)奇突詭異,情景如夢似幻。從傳統文學理論的觀點來看,他的作品完全沒有所謂的「一致性」。所以讀者完全抓不到他到底要說些什麼。但讀了他的作品後,在若有所得、若有所失、瞻之在前、忽焉在後的感受下,我們開始去思考和探索人生的問題。達斯妥也夫斯基正好和他相反。後者的題材來自對社會的觀察和個人生活的體驗。他有一定的基本訊息要表達(廣義的意識型態(胡卜凱,2002))。因此,達氏用活生生的、有血有淚的故事,深刻入微的心理分析,他獨特的敘述方式,把讀者震撼到去面對社會的現實和人生的究竟。
我認為卡夫卡三個長篇小說 --《美國》(Kafka,1976)、《審判》(Kafka,1969)、和《城堡》(Kafka,1959) -- 風格都不相同;他一直在嘗試、找尋不同的表達方式。文學創作在他來說,是一個成長的、演化的、變動的、沒有成形、也沒有終點的過程。另一方面,他面對人活,感受多於見解,反應多於頓悟。一個通俗但不一定很適當的說法是:卡夫卡的作品是感性的,而不是智性的或思考性的。在這種情況下,要想銓釋卡夫卡的作品,即使不是水中撈月,也只能做到瞎子摸象的地步。我可以用一般批評家對於《城堡》的詮釋,來說明以上的看法。對於《城堡》的詮釋,大概分為四種:
a. 從卡夫卡和他父親的關係著手,認為卡和城堡的疏離,象徵或反映著他們父子間的疏離(心理分析派)。
b. 認為卡夫卡是在諷刺奧匈帝國的官僚醜態(馬克斯主義,West)。
c. 認為卡與城堡的關係,象徵人類和上帝之間可怕的隔膜(宗教/哲學觀點)。布洛德和湯瑪斯‧曼代表這類看法(Kafka,1959,xvi頁)。
d. 認為《城堡》象徵人生的虛無、不可掌握、或不可理解(存在主義,Heller,1975)。
以上四種說法,與其說是《城堡》的主旨,倒不如說是每個評論家在借它來發揮他們自己所偏愛的議題。
我們每個人都有獨特的生活經驗、社會背景、和文化洗禮。借用聲學的說法,這些因素,校定了每個人心弦特有的頻率。我們能不能和某位藝術家,或一般朋友起共鳴,就在於雙方心弦的頻率是不是相近。和寡倒也不一定因為「曲高」,只要一個人的心弦頻率與眾不同(異類),就會有這種結果。拿我自己的經驗來說,在中學時代,我讀李商隱的詩,只能欣賞他的文詞優美、對仗工穩。三十年後再讀「春蠶到死絲方盡、蠟炬成灰淚始乾」時(李商隱,1982a),就不知不覺的回到了台大校園。棕櫚樹下、杜鵑花旁,在年青人的嘻笑聲中,聽到自己喃喃的唸道:「此情可待成追憶,只是當時已惘然。」(李商隱,1982b)。卡夫卡的生活世界,並不是鋼筋水泥的森林、令人窒息的組織、千篇一律的大眾傳播、不必有大腦的機器文明/網路溝通、被廣告牽著鼻子走的消費、再消費生活方式。但他獨特和超敏銳的感性,使他在20世紀初期,就聽到我們當下(後現代?)的吶喊。他用簡潔的筆觸,夢一般的題材,譜出現代人的悲歌。這是為什麼他被尊崇為20世紀代言人的原因。
一般來說,卡夫卡的作品,並不給人絕望的感覺。他沒有答案,也沒有教條。他只描繪出一個狀況,讓讀者自己去決定怎麼評估、面對、和走出下一步。在他的世界中,有追尋的空間,因此也就有找到希望和未來的可能。
2.2 《別費勁了》 -- 討論(5)
這則極短篇,可說是卡夫卡作品的代表。
a. 文筆簡鍊 -- 這故事的每一句話都有它的作用,可以說一個多餘的字都沒有。「街道乾淨」表示這個小鎮是管理得很好的,反襯出下面警察回答的荒謬。「空曠」表示主角的孤獨與走投無路。當警察拒絕幫忙後,主角就連門兒都沒有;因為再沒有第二個人可以求助。「我得儘快的趕去」,點出主角處境的焦灼,又反襯出警察漫不經心的態度。
b. 結構分明 -- 卡夫卡的作品,大部份是一個三部曲的結構。首先是一個普通的開始,跟著一個轉折,最後來個奇兵突起的結束。走向車站、對錶、和警察的回答,是這個故事發展的程序。
c. 題材通俗 -- 卡夫卡的短篇故事大部份是從日常生活中取材,但他能來個畫龍點睛,讓讀者們回味無窮。這就是卡木說的:「卡夫卡用日常生活來寫悲劇,用邏輯來顯示荒謬」(Camus,1955)。
d. 夢境一般的氣氛 -- 這個小故事,就像在做夢一樣。所謂「卡夫卡式的世界」,就是一個夢黶般的世界。走掉路是日常生活中常有的事,但只有在夢裏,才會碰到一個莫名其妙,答非所問的警察。卡夫卡的故事,常常給人「似曾夢過」的感覺。
e. 象徵的手法 -- 這是我們可以從多方面來領會卡夫卡作品的原因。「街道」、「時鐘」、「車站」和「警察」等,除了它們在故事中表面所指示的意象外,都有另一個層次的指向意義。厄瑞克‧赫勒認為「鐘」和「錶」兩個時間的差異,表現著外部世界和內部世界的脫節(Kafka,1979a,xiii頁)。如果我們延續這種詮釋方式,那麼,「車站」表示一個找不到的世外桃源?「警察」表示一個不指示「道」的上帝?一個昏庸的權威?卡木在上面所引的文章中,一開始就說:「卡夫卡的整個藝術,在強迫讀者一讀再讀他的作品」。他不是在說卡夫卡的作品很晦澀,而是指他的作品,包含多方面的意思。我們要一讀再讀,才能領會,而且每次領會到的意思都不同。
f. 現代社會的主題 -- 一般人在現代社會生活中,所感受到的失落、脫節、疏離、和無能為力的感覺,在這個小故事中,一波一波的逼上來。現代人的生活,是不是就像一個流浪者在人生地不熟的小鎮上摸索?人的生命,是不是像搭火車或巴士一樣,搭不搭得上並沒有什麼分別(別費勁了)?警察的態度,是不是很像號稱人民公僕的官吏?他們對一般老百姓的問題,既不關心,也沒有任何解決的能力,說不定在下意識中,還「何不食肉糜」(別費勁了)的嘲笑著。
後記:
本文原載《中華雜誌》季刊,1993年3月、7月、和12月號。和舊文相較,在文字、標點符號、及段落順序上略做更動外,第2節略有增加。一般而言,並無實質改變;但行文和前後照應上,稍微緊湊一些。 -- 2002年9月 【知識和社會廣場】
1992年初,家父告知《中華雜誌》將在次年停刊;要我寫篇文章做個紀念。我當時說,我可以些一篇介紹達斯妥也夫斯基或介紹卡夫卡的文章,請他老人家指定。他說,講前者的文章已經夠多了,你大概也講不出什麼新觀點。還是講卡夫卡吧。我花了近一年的時間寫完本文第1、2兩節和第3節的一部份。1993年5月回國後,完成第3節。
因為需要修正地方過多,2005年在本城市上只轉貼了當時【廣場】的網址做連結。這次再度做了些修正。由於全文過長,此處我把原文第三節移出來成為一篇單獨文章發表。-- 2022年12月
附註:
1.本節所參考的資料有:Anderson,1989;Robert,1986;Pawel,1984;及Kafka,1979a中所附年譜。
2. 在《啟示錄的四騎士》中(Hubben,1997),Hubben對祈克果、達斯妥也夫斯基、卡夫卡、和尼采等四人的個人生活及思想,做了有趣的比較。此書對這四位哲學家、文學家做了相當簡明扼要的介紹。不過Hubben的思想比較偏向傳統或正統,他對後三位的許多評論,我不盡同意。我沒有讀多少祈克果的作品,關於他的部分,我沒有資格置喙。
3. 伊迪息語言(Yiddish):源於東歐猶太人社區的方言。以德語為主,夾雜大量希伯來語及斯拉夫語。以希伯來字母書寫。
4. 大學時代,我在《現代文學》雜誌上,第一次讀到《都柏林人》。後來重讀了兩、三次。35歲以前,只覺得此書文筆清新,故事娓娓動人。40歲後,漸漸領會到書中「無可奈何花落去,似曾相識燕歸來」(晏殊,1987)的感傷氣氛。我才開始了解到melancholy這個字的意思。
5. 這一部分,有些材料(如關於卡夫卡作品的結構),來自有時在美國出差時,偶而在各地圖書館讀過的,對卡夫卡作品的介紹。當時沒有做筆記的習慣,現在無法一一註明出處。不敢掠美,在此說明。
參考書籍和文章:
Anderson, M. 編輯,1989, Reading Kafka: Prague, Politics, and the Fin de Siècle, Schocken Books, New York
Camus, A. 1955, Hope and the Absurd in the Works of Franz Kafka, 收入 The Myth of Sisyphus, Vintage Book, New York
Heller, E. 1975, The World of Franz Kafka, 收入 The Disinherited
Hubben, W. 1997, Dostoyevsky, Kierkegaard, Nietzsche, Kafka, Touchstone, New York
Joyce, J. 1967, Dubliners, The Viking Press, New York
Kafka, F. 1959, W. Muir/E. Muir 英譯, The Castle, Alffred. A. Knopf Inc., New York
Kafka, F. 1971a, T. Stern/J. Stern 英譯, Franz. Kafka - The Complete Stories, Schocken Books, New York
Kafka, F. 1971b, W. Muir/E. Muir 英譯, Franz. Kafka - The Complete Stories, Schocken Books, New York
Kafka, F. 1979a, The Basic Kafka, Pocket Books, New York
Lodge, D. 編輯,1991, Modern Criticism and Theory, Longman, New York
Pawel, E. 1984, The Nightmare of Reason: A Life of Franz Kafka, Farrar Straus, Giroux, New York
Robert, M. 1986, Manheim, R. 英譯, As Lonely as Franz Kafka, Schocken Books, New York
West, R. Kafka and the Mystery of Bureaucracy, 收入 Hamalian, L. 編輯, Franz Kafka: A Collection of Criticism, Mc Graw-Hill, New York
李商隱,1982a,《無題》。收入 蘅塘退士編,《唐詩三百首》,中華書局,北京。卷六,25頁
李商隱,1982b,《錦瑟》。收入 蘅塘退士編,《唐詩三百首》,中華書局,北京。卷六,21頁
胡卜凱,2002,《「縱欲與虛無之上:現代情境裡的政治倫理」讀後 - 政治篇》,刊於知識和社會廣場,知識區,9月,2002。
晏殊,《浣溪沙》,1987。收入 龍榆生編,《唐宋名家詞選》,大孚書局,台南。61頁
陳子昂,1982,《登幽州臺歌》。收入 蘅塘退士編,《唐詩三百首》,中華書局,北京。卷二,1頁
其他參考書籍:
Kafka, F. 1965, Brod, M. 編輯, Kresh, J. 英譯,Diaries:1910 - 1913, Schocken Books, New York
Kafka, F. 1992, Heller, E./Born, J. 編輯, J. Stern/E. Duckworth 英譯, Letters to Felice, Mandarin, London
Kafka, F. 1969, 黃書敬 中譯,《審判》,志文出版社,台北
Kafka, F. 1979b,熊仁 中譯,《城堡》,遠景出版社,台北
Kafka, F. 1992,張伯權 中譯,《卡夫卡的寓言與格言》,久大文化,台北
Kafka, F.,金溟若 中譯,《蛻變》,志文出版社,台北。包含有卡夫卡其他膾炙人口的中、短篇小說,如《蛻變》、《流刑地》、和《巢穴》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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