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可成:“中國例外”,還是“普世價值”?
http://www.21ccom.net/articles/qqsw/zlwj/article_2012081565717.html
2012-08-15 09:47
中國是一個“例外”的“特殊國家”嗎?中國是否應當遵循“普世價值”?這兩個問題,挑動著許多人的神經。從政治、經濟到文化層面,均有人對此發表針鋒相對的不同意見。
具體到外交領域,亦有關於“中國例外論”的討論。澳大利亞默多克大學(Murdoch University)人文與社會科學學院講師張鋒發表在2012年第3期《世界經濟與政治》上的文章《“中國例外論”芻議》,就引發了國際關係學界的關注和討論。
張鋒認為,像美國、新加坡等許多國家一樣,中國也有“例外論”的存在——這裏的“例外”,指的是一國在政治與社會價值觀、歷史發展道路及對外關係經驗等各方面的獨特話語論述。而由於中國是一個崛起中的大國,因此“中國例外論”尤為重要。
張鋒將近現代中國的例外論分為了兩大類:一是“革命中國例外論”,包括革命中心論、大國使命論、中國道德論;二是“當代中國例外論”,包括新型大國論,仁厚和平論、和諧包容論。
凡此種種,在張鋒看來,“中國例外論”的基本理念是“和平與包容”,而西方政治則是“征服與支配”。照此理念,中國將成為與西方大國模式迥然不同的新型大國,中國將“把所有國家看做是不同程度的合作物件,而不是戰爭或掠奪的對象”;中國將尊重世界政治文明傳統的多樣性,而不是建立一個排他性的意識形態或價值觀霸權;中國將拒絕宗教式的干涉主義,追求仁厚包容的中和主義。
不過,張鋒的此番論述遭遇了一些國際關係學者的不同意見。
在2012年7月舉行的“政治學與國際關係學術共同體會議”上,主辦方專門就此話題召集了一次小組討論。
中國人民大學國際關係學院講師李巍否定了“中國例外論”的存在。在他看來,一國政府的政治話語體系最不可信,與其研究那些漂亮的話語,不如研究一個國家究竟做了什麼。在這方面,中國過去30年的外交沒有什麼特殊之處——基本特點是:高度現實主義,追求權利和利益,很難發現與其他國家不一樣的地方。
李巍還認為,在利益面前,沒有太多例外可言。美國有例外的可能性,其他國家則很難例外,因為美國作為超級霸權,它的權力地位很不一樣。
與之類似,清華大學當代國際關係研究院副教授趙可金也認為:中國根本不存在外交例外論,那只是一種被誇大的特色論。“特色不等於例外,特色的意思是我們是不同的人,例外則意味著你根本不是人。” 北京外國語大學國際關係學院教授張志洲
則梳理了中國歷史上在“例外”和“普世”之間搖擺的過程:中華帝國時期的朝貢體系,是一種天下主義;到了近代,則開始“中體西用”;孫中山的革命強調了“民族”;五四運動則又提出德、賽兩位先生,提倡向西方看齊,甚至要廢除漢字和中醫;新中國建立後,社會主義是普世主義,不講例外;冷戰之後,則又開始提出“例外論”。
“近代以來中國到底要成為怎樣國家?這個問題一直沒解決,所以有時強調同,有時強調異。”張志洲說。
清華大學國際關係學系副教授邢悅則補充了“中國例外論”的提出背景,即:中國威脅論。以往的經驗表明,任何一個大國的崛起都會導致世界局勢的動盪。因此,如果不說自己例外,那麼中國就會被視為動盪製造者,而不是和平崛起的力量。
“‘例外’並不是不接受普世價值,不是違背外交規律,而是要依靠它解釋清楚:我們能夠和平崛起。”邢悅說。
至於為什麼中國能夠“例外”地和平崛起,趙可金說,那不是因為我們變了,而是因為今天的世界已經變了,國家崛起的規律變了。中國並不是違反規律的異類,恰恰是行走在規律之中的。
【參考文獻】
張鋒:“中國例外論”芻議,載《世界經濟與政治》2012年03期;
邢悅、李巍、張志洲、趙可金、表娜俐:例外論:中國與美國之比較,北京:2012年政治學與國際關係學術共同體會議。
地址:http://cnpolitics.org/2012/08/chinese-exceptionalism/
來源: 政見 | 來源日期:2012年8月15日 | 責任編輯:黃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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