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報記于飛特稿)老一輩的政治人物,不論內心多麼狡詐邪惡,表面上,一定是一副溫良恭儉讓的模樣。但現在,這股偽君子的官場文化,已被真小人所取代,蔡英文與蘇貞昌的會面,就是一齣不折不扣的小人現形記。
蔡英文如果懂得政治的藝術與倫理,就該在蘇貞昌落敗的第一時間,親赴蘇的競選總部致意。蔡英文沒這麼做,若非太驕傲,就是政治身段太淺嫩,要不,是「心」中有「鬼」,愧於面對蘇貞昌。
既然錯過了第一時間,當之後不得不,非得王見王時,蔡英文就該做好準備,幕僚更該幫她進行應有的沙盤推演。但蔡英文沒這麼做,暴露她的小人之心。她去見蘇貞昌,只是迫於選舉需要,基於無奈,不得不做,以為只要去摸摸頭、安撫一下,就沒事了。因為心中無誠意,當然也無任何準備。但縱橫政壇數十年蘇貞昌,是何等的老謀深算,他知道蔡英文來只是想消費他,因此堅持全程公開,一出手就破了蔡英文的局。
與那些政治老狐狸相比,蔡英文當然「技不如人」──可以說她太生嫩,也可以說她至少比較誠實──當眾被掀了底後,手足無措,以致面對咄咄逼人追問要派他什麼工作的蘇貞昌,只能小心翼翼,前倨後恭,拖過這尷尬場面。至於蘇貞昌,則毫不掩飾地,露出他律師性格,一旦占上風,就窮追猛打,非得置對手於死地不可。
這種場面,擺在同黨同志的會面中,簡直就是「相煎何太急」。儘管政治是爾虞我詐的大集合,但表面上,還是有禮數有進退的。而且,在一場賽局中,願賭服輸,就算對手用了詐術,但輸贏擺在眼前,也只能接受。蘇貞昌對蔡英文的選舉步數顯然憤恨難消,但有必要在全國人民面前討債,把場面弄得如此狼狽嗎?
相形之下,蔡英文與王金平的見面,就不一樣了。蔡英文雖然還是有法律人那種把佞巧當風格的基因,非得吃王金平的豆腐不可,但王金平薑是老的辣,反拿出法案要蔡英文表態,當場就把議題格局拉高,將蔡英文的勢頭打了下去,卻又不會讓蔡英文難堪。
政治,雖是高明的騙術,但也有藝術;雖是赤裸裸的鬥爭,但也可以不必把所有的醜態都攤在人民眼前。二十多年前,行政院長俞國華的太太俞董梅貞曾說過一句名言「政治太可怕了」,那是指國民黨內鬥爭的險惡,一般百姓並不明其所以。現在卻是在電視機前,活生生鬥給全國民眾看,實在令人不忍卒睹。
若說這種文化有什麼好處,那就是讓人看清小人的嘴臉,不會再被他們為了選票,而刻意營造的形象所騙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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