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  -- 林孝信

保釣與五四運動都是學生運動。這兩個學生運動都產生相當大的歷史作用。今年是1971年保釣運動40週年，而這星期包含5月4日，正是聯合紀念保釣與五四運動的絕佳時候。

深刻認識帝國主義的本質

最近幾年，學生逐漸也成為台灣社會改革的動力。從青年樂生聯盟，台灣農村陣線，到還在熱頭上的青年反國光石化聯盟，等等挑戰現存體系的眾多社會改革運動，青年學生都扮演重要角色。本文比較這兩個學生運動，進一步探討學生運動的特性與價值。

這兩個學生運動的導火線相似，都是外抗強權，內除國賊，對外抗議日本帝國主義的欺負，對內譴責賣國官吏。兩者都具有啟蒙的作用。五四運動喚醒大量學生，成為日後中國抗戰救亡的重要力量；保釣運動也喚醒大量留學生，走出戒嚴的心理陰影。保釣運動主要的場域在海外留學生界，對社會的直接影響不如五四運動，這是一個顯著的差別。這些比較的層面是直接的。但是，兩者之間還有更深刻的地方可以比較。

首先是運動發生時代的比較。五四運動發生在第一次世界大戰結束之際。戰爭雖然停止了，但是造成戰爭的因素並未消除，帝國主義的爭霸還是不加隱藏地展現在老百姓面前。德奧兩大帝國主義戰敗了，第三世界開始天真地以為，帝國主義的侵略力量至少減少了；但是很快就發現，這只是列強力量發生位移罷了。對於真正受侵略的第三世界並沒有實質的改變，頂多只是換了侵略者。這正是五四運動爆發的原因。身為戰勝國，卻不能收回過去被侵占的領土。五四運動教育了中國人，廣大中國人民認識了世界大戰並不是侵略與反侵略之戰，更不能把解除外患的希望寄託在世界大戰上。

保釣運動則是發生在越戰之際。從18世紀到五四運動時期，赤裸裸的帝國主義軍事侵略本來被隱藏起來，卻因為越戰而重新曝露在世人面前──只有台灣比較例外。在戒嚴體制下，不但人們的活動受到嵌制，人們的思想也受到制約。台灣成了世界極少數沒有反越戰的地方。不僅如此，當時多數台灣學生相信越戰是為自由民主而戰，而不是帝國主義的侵略。保釣運動不僅喚醒台灣學生認識到日本又開始伸出侵略的魔掌，也認識到越戰的真相，從而認識到帝國主義還是繼續欺負第三世界。

因此，就從喚醒人們深刻認識帝國主義的本質，體認第三世界人民的命運，兩個運動的作用相似。

五四運動喚醒了中國人民對外患的深刻認識。從此，中國人認識到辛亥革命並未使中國免於外患，而開始長達30年的繼續革命，最終把帝國主義的力量驅逐出境。環顧全球，中國是第三世界國家第一個透過人民的覺醒以及覺醒後自己的力量驅逐帝國主義勢力。這在人類歷史上開創了一個新紀錄。

如果拉大歷史視野，從工業革命之後，歐美資本主義先進國家開始侵略，殖民廣大的第三世界。兩百年來，多少第三世界人民起來反抗，卻都遭到強力而無情的鎮壓。這固然由於帝國主義力量的強大，但也有其他因素：反抗的方向與方法不當。五四運動之後，中國終於找到比較正確的方向與方法。從大歷史的視野來看，五四運動是第三世界從被欺負走到獨立自強的轉捩點，是資本主義工業革命衍生出來帝國主義全球擴充的拐點。

就這方面比較，保釣運動的意義顯然沒有如此大歷史的作用。但是，這乃非戰之罪。重大歷史拐點的里程碑只能有一個。何況中國是如此大國，比較可能引領世界文明改變的作用。如果就運動引發的啟蒙深度而言，保釣運動並不遜於五四運動。

勉強要比出差別，或許在於啟蒙的厚度。五四運動不只是愛國抗日運動，她同時也是一個文化運動—新文化運動。這個新文化運動提倡至少3個文化內容：

1.白話文運動

2.科學

3.民主

這3個文化內容都影響深遠。

誠然，保釣運動也不是沒有涉及這些文化領域。1972年的現代詩論戰以及其後的鄉土文學論戰，都與保釣運動有相當直接的關係。

保釣運動前一年，留學生為台灣創辦《科學月刊》，以具體的行動倡導科學。不少保釣人士以直接或間接方式支援或參加當時台灣的黨外民主運動。因此，五四時期的新文化運動的主要內容，保釣運動或多或少都觸及到。

但是，不可否認的，五四運動時期的新文化運動，在這些文化領域都具有首創的作用。保釣運動時期的現代詩批判以及鄉土文學的提倡誠然都有開拓的性質，但是《科學月刊》的科學普及，其價值就難以與五四時期提倡賽先生引領思潮相比擬。至於對於民主運動的支援與參加，雖然成就了日後台灣解嚴民主化的發展，但是在理念上台灣今日實施的民主制度，基本上拷貝自美國。美國式民主存在嚴重問題，這些問題在台灣也都發生。這說明保釣之後台灣的民主化缺乏深度或創意。

保釣運動啟蒙的思想厚度比不上五四運動主要源自運動並未發生在台灣社會。這是釣運時期台灣的歷史條件造成的。所幸當時的歷史條件已經消失了。該是補課的時候了，為保釣未能達成的歷史作用補課。這是老保釣們紀念1971年大遊行40週年的主要原因。在4月9日～10日世新大學的保釣40紀念大會，用來重現40年前的保釣運動精神，並促進保釣人士與台灣社會運動人士的對話。5月7日的師大論壇，則希望與台灣日益蓬勃的學生運動對話，並且拓展學生運動的歷史格局與全球視野。對話是雙贏的，對保釣人士以及學生都會有助益，而最大的贏家將是台灣社會，台灣的未來。

http://www.lihpao.com/?action-viewnews-itemid-106863

0.    前言

今天非常高興有這個榮幸和機會來跟大家分享我對「保釣運動」和「五四運動」的想法。

一定有人會說：

你們這些老保釣把「釣運」和「五四」連在一起，是不是在往自己臉上貼金？

我想多少是有的。但釣運和五四兩者之間的確有一些共同點。從這些共同點，或許我們可以得到一些啟發或思考的方向。它們之間也的確有著很大的差異，我相信我們也能從這個差異學到一些教訓。以下是我的一些淺見，請大家指正。

1.    釣運和五四的相同點

釣運和五四相同的地方其實蠻多的，我只舉出四個面向來討論：

a.    議題焦點 – 領土主權

b.    外在因素 – 國際強權

c.    鬥爭對象 – 日本政府

d.    運動主力 – 青年學生

從這四個面向看，我自己有一些感想，各位不妨參考看看。

1.1   政治的本質

孫中山先生說：

「政治是管理眾人之事。」

中山先生是位相當有格局的政治家，他這句話點出了「政治」一個基本面向。對一般政客或老百姓來說，另一個也許更切身的面向是：

「政治是爭奪資源分配權的活動。」

我們只有在掌握這個現實和觀察角度後，才能了解和解釋：

1)    為什麼幾乎所有的愛國運動，都有我以上指出的前兩個共同點；

2)    為什麼幾乎所有中國近代史上的愛國運動，都針對小日本的侵略，或日本軍國主義者所說的「進出」；以及

3)    為什麼社會改革的呼聲和需求此起彼落，沒完沒了。

1.2   國家必須強盛

由於「政治是爭奪資源分配權的活動。」在國際政治上更加尖銳；從十字軍東征、文明衝突論、到當前正在進行的三個國際戰爭，都一再突顯這個面向。同時，「弱肉強食」或「叢林法則」的概念在國際社會也完全適用；因此，「國家必須強盛。」這個命題大概算得上一個「自明的真理」。但「國家」在今天的台灣社會裏是個敏感詞兒；我也只有10分鐘的時間；所以我就點到為止。各位回去以後可以慢慢咀嚼。

1.3   理想還在召喚

所有愛國運動或社會運動的主力都是青年學生。但是許多過去曾是學運或社運領袖的人，後來卻落得有一個四個阿拉伯數字的代碼。為什麼？

簡單的說，「追求理想」是一個特權。我不是說「貪污」和「追求理想」是同一個範疇的概念或行為，我只是指出：不是每個人都有「追求理想」的自由、意願、或能力。一般來說，80%的青年學生都能和都會追求「理想」；40歲以後，大概只有20%的人還能堅持自己當初的「理想」。這個現實多少印證了我上面的觀察。我想造成這個現象的原因有兩個：

a.    青年學生通常缺乏社會經驗；

b.    青年學生通常沒有養家活口的負擔。

具體的說，第一點指年輕人還沒有體會到「有錢能使鬼推磨。」也是一個「自明的真理」；同時，青年人由於還來不及受到社會的污染，沒有養成見怪不怪、八風不動的功力。

就第二點來說，當你必須擔憂柴、米、油、鹽、醬、醋、茶這七件事以及房貸(房租)、子女學費、各類保險的時候，也就是你了解到為什麼80%的人和每個「理想」都可以「待價而沽」的時候。

我這段話不是在譏笑年輕人少不更事；我在解釋上面所說的，20年的時間可以造成80%到20%的「量變」，或有60%的人會產生「質變」。我同時也在提醒各位：

10年或20年後，當你面臨在「理想」和「現實」之間，要做一個是否「劈腿」的選擇的時候，請記住我們今天「保釣40系列活動」的吶喊 -- 「理想還在召喚！」

2.    釣運和五四的差異

2.1   五四和新文化運動

由於民國初年的死忠傳統派或復古派都已經走入歷史，目前絕大多數人，包括國民黨和共產黨，對「五四運動」的評價都相當正面。但在現實利益以及殘留的政治恩怨影響下，我們還是偶而會聽到許多關於釣運的閒言閒語或瘋言瘋語。我要討論的不是這個差異。

中國近代史有它苦難、黑暗的一段，因而課本上，至少我唸中學時的課本上，愛國運動層出不窮。五四運動在中國近代史上有它特別重要的地位。不是其他愛國運動，包括釣運，可以跟它相提並論。為什麼？

因為五四的另一個身分是「新文化運動」-- 「民主」、「科學」、「白話文」、「新文學」、和「新人生觀」等等觀念的鼓吹、推動、和實踐。這是一個思想、文化、和從根本改造社會的運動。我知道可能有人不同意我這個說法；今天我沒有時間深入分析「五四」和「新文化運動」的內涵，我只簡單的指出：

雖然民國八年五月四日學生遊行示威時，沒有「民主」、「科學」、「打倒孔家店」這些口號，但這不表示「五四」和「新文化運動」是兩回事兒。這兩個運動固然沒有直接的因果關係，但從它們個別領導者和參與者的高度重疊，我們必須承認兩者互為因果、交相作用、同出一脈，也就具有雙重身分。

l   「因為『新文化運動』的推動而喚起青年的活力和對國家的責任感，導致了『五四運動』。」；以及

l   「因為『五四運動』彰顯了中國社會所面臨的種種問題，加速和擴大了人們對『新文化運動』的堅持和追求。」

這兩個命題，當然不是我或任何歷史學者能夠論證和論斷。但它們應該是一個合理的推論，說得通的觀察。

2.2   運動要有理論做基礎

我想提出的觀察是：

社會改造不是頭痛醫頭、腳痛醫腳的隨機活動。一個運動要有深遠的影響或造成根本的改變，需要一個理想境界來號召，也需要一套整體論述做動力。

「釣運」在這一個層次完全空白；而「五四運動」則有深厚基礎。這是「釣運」和「五四」的差別。「五四」之所以在歷史上有它光輝和重要的一頁；它之所以到現在以及可見的未來，仍然還是一個我們可以汲取的思想資源；正是因為它的分身 -- 「新文化運動」 -- 提出了一個遠景，以及告訴我們如何達到這個遠景的論述。

3.    結論

我先順帶說幾句題外話：

根據我有限的觀察，台灣社會運動困境之一是沒有聯合陣線。這跟尖銳的統、獨對立和藍、綠分界這兩個現實環境有直接的因果關係；但是缺乏一個系統性和整體性的論述，導致各個山頭或不同議題的社運團體，找不到一個共通的語言，無法形成一個有效的對話平台，也有相當重要的關係。在我參加過的幾個抗爭場合，於是出現了媒體人員比群眾多，維安人員比記者多的有趣場景。

如果社運團體間不能溝通，則社運訴求難以引起社會一般群眾的關注和共鳴，也就不足為奇了。

回到「五四運動」和「新文化運動」所以成功的因素，我對今天從事社會改革運動的朋友有這個建議：

深切的掌握「五四」/「新文化運動」花開並蒂的經驗。我們讀書不忘救國；讀書不忘改革社會。但是，救國和改革社會需要一組藍圖、遠景、方法、和理論。這些，藉著鑽研前人和當代人的各種著作可以是很好的開始。

保釣是青年的愛國情操，五四是青年的覺醒，學生運動是社會進步的動力，

但如果說，

台灣青年已經是在夾縫中快消失不見了，快生存不下去了，

誰來關心青年????

請聲援青年的基本生存訴求，鞠躬感謝~~~~~

能不能請有Facebook、Plurk、MSN帳號等熱心網友
多上去下面的網站聲援(請傳遞，可申請免費帳號，手續很簡單)，
光遊行是不夠的，遊行只是一時，但也要參加啦，
全台灣要串連，
改善貧富、M型、失業，
要從高房價下手(這是M型、失業、貧富的主因)，
這是免於住權被長期剝削，最基本的一步，
請大家多支持、多輪流頂一些有用的主題上來(別讓它沉下去)，感謝!!

http://www.mobile01.com/topiclist.php?f=356

一個總統需要考慮整個國家的情況和需要來做決定。我不會以任何人學生時代的觀點或想法來判斷他擔任公職後的決策或行為。

對保釣人是來說，保釣的目標還沒有完成。但這個工作不是個人的責任或志向。紀念任何事件和此事件有沒有成功並沒有直接關係。沒有成功更需時時惕厲，不可鬆懈。

當年保釣學生馬英九,已當總統,
慣例媒人拋過牆,
忘恩負義同扁幫,
到底壯志酬未酬?

保釣未竟, 何從紀念?

（紀念保釣四十周年「保釣40」系列活動）

「青年與社會改造 — 保釣‧五四‧學生運動」論壇

青年學生是社會改造的重要動力，也常常是人類文明進步的關鍵推手。最近台灣反國光石化，青年學生便是這個環保運動的主力。 

四十年前的保釣運動，也是以青年為主力的學生運動。這個運動是以捍衛台灣漁民的工作權，抗拒帝國主義的欺負為主旨。釣魚台隸屬宜蘭頭城鎮大溪里，一兩百年來一向是基隆，南方澳等地漁民捕魚的海域。但是從1970年夏天，日本軍艦突然驅趕台灣漁船。這就是保釣運動的來由。 

九十多年前的五四運動與四十年前的保釣運動都促成參與者對帝國主義的認識。五四運動不只對中國產生巨大作用，也是近代世界史上重大事件，它象徵著第三世界人民的覺醒。五四後，中國人民找到擺脫苦難的方向，終於導致今日中國的崛起。保釣運動也促成台灣學生重新認識帝國主義，在戒嚴時期激發青年學生原有的熱情與正義感。 

這場論壇以台灣的學生運動為軸心，上溯保釣、五四，橫跨世界其他地方的學生運動。各位報告人從學生時代就開始關懷社會，畢業後長期努力於社會改造活動，是「理想與行動」的典型。另外還有兩場論壇，由多位思想有深度、經驗有廣度的大師們對談。藉此紀念九十多年前的五四運動以及四十年前的保釣運動。期望把保釣運動的精神：理想與行動，重現在台灣社會，並與台灣青年的社會改造運動相結合。誠懇邀請您來參加！ 

2011年4月 

時間：100年5月7日（星期六）08:30開始報到 

地點：國立台灣師範大學（圖書館校區）教育學院大樓三樓第一會議室 

台北市大安區和平東路一段129號 

主辦：國立台灣師範大學；協辦：世新大學 中華保釣協會 

聯絡電話：(02)7734-1123國立台灣師範大學通識教育中心 

報名網址：http://ap.itc.ntnu.edu.tw/Signup/SignupController?action=ListPart&courseKey=10005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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