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  前言

我最近和靜宜(GAIL)和大老鷹姐姐兩位網友，在本【論壇】討論到群眾運動和政治評論的方式。下面對我的思考模式做一個簡單的說明。

對於一個比較嚴肅的議題，我一向從理論(原則)和實踐(行動)兩個不同的層次來思考。因為理論(原則)層次的思考是一般性的，它的目的在找出一個接近普遍性的法則，做為一般人實踐(行動)的指導綱領。而實踐(行動)層次的思考是當下和就地的，它的目的在達到一個既定的目的，也就需要考慮個別的「現實因素」和「實際效果」這兩個議題。「實際效果」包括：時效、效能、效率、和後遺症等面向。

1.   人民使用力量的權利

在理論(原則) 的層次，我的相關「立場」如下：

我認為人民有權利使用力量(包括所謂的「暴力」)來保護或保衛自己的生命財產。也就是阿騙說的：「該流血就要流血！」

當然，「該」或「不該」這個實踐問題，包含價值判斷和認知判斷兩個層面。

以上這個立場不是根據任何前提或基本假設論證出來。它本身就是一個無法論證的基本假設。用C. L. Stevenson的話來說，它是一種「態度」或「信仰」(faith)；是由(我所經過的)「社會建構」過程而來。

就我所知，一般人(絕大多數人)以「生命」為最高價值。我認為這是一個合(效益)理性的選擇，因為沒有「生命」，大概就什麼都沒有了。這是一個認知判斷，(理論上)可經過問卷調查得到證實或反證。

根據這個認知，我認為凡是危害人生命的行動(和言論)，必須格外慎重。任何個人可以選擇一個她/他認為高過自己生命的「價值」、「理想」、或「信仰」；但她/他沒有任何權利或正當性，強迫另一個人接受自己的「價值」、「理想」、或「信仰」。

2.  (效益)理性和規範

在實踐(行動)的層次，我有以下的了解：

2.1 選擇具體行動的方式，應該是一個「(效益)理性決策」的過程。所謂「(效益)理性」就是：「使用過往經驗的性向和能力」。

這個道理我說過很多次，簡單的總結如下：

a.  行動必有目的；
b.  行動需要資源；
c.  人(或社會)有很多不同的目的；
d.  一個人(或社會)的資源有限；因此，
e.  在使用資源時必須考慮「效果」；
f.   考慮「效果」必須根據過往的經驗(過去行動所得到的結果)來判斷；

所以：「行動需要使用(效益)理性」。

2.2 穩定運作

命題：社會必須維持穩定運作。我所謂的「穩定運作」指：

a.  一個人的行動，在「合理範圍」內能得到一定程度的保障。
b.  一個人對其他人的行動，在「合理範圍」內能做一定程度的判斷和期待。

我相信我不需要論證「社會必須維持穩定運作。」這個命題。

2.3 規範和規則

一個社會必須有一套(多數人接受的)規範和規則。這套規範和規則就是所謂的道德和法律。

因為，一套人人能遵守，也願意遵守的規範和規則，是提供社會成員進行理性活動(上面說的判斷和期待)的先決條件。規範和規則也可說是維持(社會)「穩定運作」的機制。規範和規則是根據過往的經驗歸納而來。所以，規範和規則和「(效益)理性」有一定的內在關係。

3.  結論

3.1 我認為一個社會應該建立：「人民有使用力量推翻不適當政府的權利」這個共識。
3.2 我認為一個社會的成員，在通過現行法律和道德機制等途徑後，才有使用暴力的正當性。
3.3 我接受存主義對個人的分析。所以，我認為一個人必須面對，也只需要面對自己行為的後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