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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習作]飛車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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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ㄟ
等級: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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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e ha perdido un hombre calvo,
de ojos claros.
Se ignora su nombre.
Ya no tiene anõs.
Confunde su vida
con lo que ha inventado.
Viste como todos.
No es alto ni bajo.
Se ha perdido un hombre
que salió buscando
algo cuyo nombre
ya se le ha olvidado.
Si alguien se lo encuentra,
Diríjale al cuarto
de Juan de Balbao,
Donostia (España)
Le estoy esperando.
—Se ha perdido un hombre, Gabriel Celaya *

攝氏十二度的夜裡,天空彷彿有個大蓮蓬頭,嘩啦啦地下著雨。雨水淋在他的身上、流進了他的嘴裡,鹹鹹的滋味是和著汗水一起走私進來的;眼睛模模糊糊睜不開,也是因為迎面而來的雨水爭先恐後地尋找一個溫暖的地方停靠,吸收午夜城市裡僅有的溫度。

他的雨衣擋不住雨,褲管也完全濕透了,風颯颯地吹著更麻痺了他的雙腳,可時速一百公里下容不得他多做停留與歇息,也完全沒有時間仔細思考自己到底要去哪裡,本能地讓離合器彈開,享受野蠻的摩托車跳動的那股力量。想像自己是拓荒時期的西部牛仔,跨在馬背上穿越一個又一個的沙丘,進行自己的冒險。

大雨讓他想起了家裡的浴室,轟隆隆的抽風機與昏暗的燈光下,水滴從老舊的蓮蓬頭裡竄出,恣意地在身上狂奔,帶走所有一切,包含廉價沐浴乳搓出的泡沫。嘴上還混著激情過後的滋味與護唇膏,小小的護唇膏像極了女友小巧的乳頭,被狠狠咬了一口的。

跳動扭曲的柏油路面在暗夜裡是一具具焦屍,而他一路碾過這些屍體,彷彿聽見他們的哀嚎慘叫,不寒而慄。車前絳紅的平安符是媽媽去廟裡求來的,「還好有這玩意兒…」,他心裡這麼想著,爸媽嘮叨而高亢的聲音在腦海裡浮現。引擎轉速猛地升高,鼓動起想家的情緒,連自己也覺得莫名其妙。

「愛做什麼是我的自由!」聲音恰如其份地貼在引擎聲裡向後飛去。

「是啊,高興去哪兒、做啥、幾點回去是我自己才能決定的喲!」自問自答地回了這麼一句。

只是該去哪兒呢?一個又一個十字路口擦身,自己到底要去哪裡?這場雨何時才下得完?到底想要洗淨什麼?恍然間,他又看見了浴室裡熟悉的燈光…

紅色如沐浴乳般的血液流滿了少年的全身,水滴無語,默默地洗淨了沒有泡沫而慘白的身軀,雨一直下…

【本報訊】昨天凌晨三點許,於台北市XX街發生一起車禍,一無照駕駛少年疑因機車車速過快打滑,衝入對面車道,與一自小客車相撞。少年當場死亡,據自小客車駕駛表示,因天雨視線不佳,而且少年違規逆向又超速,當他發現時已經來不及煞車了。全案在檢察官與法醫相驗後,將自小客車駕駛依過失殺人罪嫌移送地檢署偵辦。

*這是一首西班牙詩,作者為Gabriel Celaya,題為「丟了一個人」,大意是丟了一個人,不知道他叫什麼名字,也不知道他幾歲,也不知道他丟在哪裡,只知道他在西班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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